唐酥挺喜歡這些傘的,這樣傳統的工藝已經很少見了,很稀有,也很珍貴,對染油紙傘沒有現代的折疊傘來得方便,但是真的漂亮。尤其是聽著油紙傘打開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遠久悠長。
“诶,行,你看看喜歡什麼圖案的,挑一把,架子上的款式還有很多。”
老盧看見小姑娘一雙眼眸晶亮晶亮的,是真的喜歡,他不由得笑著說道:“我便宜一點賣給你,最近天氣好,不會下雨,不然的話,像你們這樣的小姑娘,撐著傘,走在長廊那邊,好看得沒話說。”
細白的指尖偷偷地勾了勾男人的手指,“聽到了嗎?老師傅說了,雨傘配小姑娘好看。” 女孩笑盈盈的,瑩白的小臉在光線昏暗的店鋪裡也耀眼奪目,“你給我挑一把啊,我要最好看的那把。” 自從知道嚴景揚什麼事都寵著自己,唐酥是越來越喜歡對著他撒嬌。
最後嚴景揚給她挑了一把淡黃色,上面是粉玉蘭花枝圖案的油紙傘。走在陽光下雖然不能遮擋太陽,但是配著嬌俏人兒,確實是養眼得很。
嚴景揚帶著唐酥又到處逛了一會兒,便帶著她去了一家叫做清風飯館用餐。場地的裝橫像極了古時候的客棧,雅致又古樸。
兩人點了好幾個菜,水晶餚蹄、清湯火方、雞包魚翅、清蒸桂魚、西瓜鴨肉,賣相擺盤都很別致。這裡的口味偏酸甜,都很合唐酥的胃口。
嚴景揚忙著將蹄子去骨,魚肉剔刺,一碗粉白粉白的肉擺放在了在了女孩的手側。
“這裡的魚肉好嫩,好鮮啊,你也吃一點。” 唐酥用筷子夾起一大塊鮮美泛著光著的魚肉,直接遞到了男人的薄唇邊,那投喂的小模樣,別提多乖巧。
“你不能吃太多了,待會兒吃撐了,胃會難受。” 嚴景揚忍不住用指尖刮了刮女孩小巧秀挺的鼻尖。
唐酥喜歡吃,但是她的食量不大,剛才在路邊上吃了好些小吃,現在桌面上的菜也吃了不少,她確實開始有飽意了。
兩人從飯館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周圍亮起了火紅火紅的燈籠。
遠遠望去,仿佛處在不同的時代。
“我們去泛舟。” 唐酥已經迫不及待了。
“嗯,走吧。” 嚴景揚將女孩被晚風吹得凌亂的發絲別在她的耳後,拉著她的小手往河道那邊走去。
晚風吹拂,烏檐青瓦,橹聲咿呀,雨廊上燈籠的流蘇輕輕搖擺著,河道的水面泛起一圈圈粼波。好像白天的喧鬧急躁,一下子都沉浸在河道裡,變得悠揚又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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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船嗎?” ,以為劃船的老人將烏篷船停在了河道邊。
嚴景揚往穿裡面大概掃了幾眼,看著幹淨整潔,“嗯,我們兩個。”
“30塊一個人。” 老人看兩人就是情侶,繼續說道:“包船的話就250。”
“我們包船。” 唐酥先開口了,她想要安安靜靜地和嚴景揚一起看美景,並不希望時不時上來一個陌生人,那也太破壞氣氛了。
“行,上來吧,小心點,這裡有點滑。”
外面看著船不是很大,但是裡面的空間卻可以容納十個人,中間擺放了一張小木桌,旁邊是長排的椅子,下面擺放了一瓶瓶貼著紅字的小酒壇子。
老人站在船口,正準備將垂簾解開放下來,“長椅子下面擺了不少酒,你們可以挑喜歡的喝,都是我家裡的老婆子親手釀造的,純甜得很,度數淺。每種酒的價格都一樣,30元一瓶,走的時候結賬。”
說完,老人就退了出去,任由兩小口子獨處。
烏篷船慢慢地在河道上蕩了起來。流水低唱,河道兩邊的房屋和走廊上,燈籠全部亮了起來,遊船前面的掛著的兩個燈籠同樣也亮了起來,河水倒映著紅光,有種不至今夕何年的醉生夢死。
唐酥覺得,這樣的月色美麗,小舟蕩漾的朦朧夜晚,她還沒有喝酒,就有種快要醉的感覺。
她彎下腰,伸手去夠椅子下的酒瓶子。
“是桂花酒。”
她興致勃勃,又去拿另一瓶,“這個是桃花酒,啊,還有荷花酒,這是黃酒?”
將拿到的酒都擺放在了小木桌上,唐酥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拿一壇壇的小酒瓶,“我可以喝嗎?” 唐酥回頭去問嚴景揚,她有點明白為什麼老船夫要準備這麼多酒了,泛舟喝酒,真有意境。
但是她知道自己容易喝醉,如果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敢喝的,但現在嚴景揚在,她很放心。
“可不可以呀?” 得不到回答,唐酥伸出指尖,輕輕地勾了勾男人修長的手指。像小貓咪軟軟的爪子一樣,乖巧地徵求,想要得到主人的同意。
嚴景揚心裡一軟,哪裡有不應的?
“隻能沾一點,不能喝太多。”
得到應允,唐酥直接挑了那瓶桃花酒,她拔開了瓶子塞,聞了聞,清香的桃花氣息撲鼻而來。這裡沒有杯子,她隻能直接對著瓶子口,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甜甜的,一點辛辣都沒有。” 說著,唐酥又喝了一口,淡淡粉色的酒水因為還來不及吞咽,順著她的唇角,順延著下巴,滑了下來。
“慢一點,就這樣好喝?” 嚴景揚掏出了紙巾,輕輕地幫她擦去。
“你試喝一口呀。”
唐酥將瓶子口對著嚴景揚,讓他喝了一口。淡淡的桃花香,很甜,這樣的酒也就女孩子喜歡喝,他們男人卻是不感興趣的,一點勁頭都沒有。
河道兩邊的窗戶上,溫柔的光低低地傾瀉而出,月色皎潔,在水中倒映著,朦朧醉人。
唐酥不僅喝了一瓶桃花釀,還喝了一瓶荷花酒,雖然說酒甜的,度數低,但是她本就酒量不行,更加上酒的後勁大。這不,嚴景揚轉頭再看女孩的時候,便對上了一雙盈滿了水色的黑眸,還有粉紅撲撲的小臉。
大手按住了還行要去夠酒瓶的小手,嚴景揚揉了揉唐酥的頭,“乖,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沒有呀,我很清醒的。” 唐酥語氣軟軟的,還帶著香香糯糯的酒氣,“我想下水遊泳。” 她拉著他的衣擺,“可以嗎?”
“現在天黑了,不能遊。” 嚴景揚清冷的眼眸裡,不經意染上了笑意,他知道女孩這是醉了,他輕聲安撫道:“明天我再帶你去遊,好不好?”
輕舟搖曳,流水低吟,天上的月亮倒影在水裡,被剪成銀色的碎光。
唐酥仰著小臉去看身邊的男人,一雙杏眼兒裡映著河道上燈籠的光,水色潋滟,“你真好。” 她捧住了男人的臉,軟軟地用臉蛋去蹭他,“我想親你。”
一下子,胸口處便軟成了水。
嚴景揚正要低頭去親她,仍然下一秒,女孩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親,你答應了給我畫畫的,幫我畫畫,我再親你。”
這什麼大寶貝啊,喝醉酒了,竟然還惦記著畫畫的事兒?
船在河上遊了大半圈,兩人便下船了。上了岸,唐酥央著嚴景揚背她。
嚴景揚俯下了腰,將女孩背了起來,徒留身後小船飄蕩,燈光流溢的醉人夜景。
背後女孩的身體軟綿綿的,還帶著少女的暖香,嚴景揚將人摟緊,往上顛了顛,讓她的姿勢舒服一點。
“酥酥,頭暈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像今晚的夜景,一樣醉人。
夜晚的涼風吹過,微微涼涼的,很舒服。
唐酥細軟的頭發微微吹起,拂過了嚴景揚的臉,她雙手纏繞著他的脖子,小臉擱在他的肩窩處,乖乖軟軟的,“沒有呀,不頭暈。”
嚴景揚沒有在意路過遊人們打量的目光,強而有力的長腿一步一步地往客棧那邊走去,堅定又沉穩……
回到客棧的時候,夜色已經深濃。
嚴景揚打開了木窗,河道上的涼風吹拂了進來,很舒服。
唐酥喝醉了,但是還惦記著畫畫的事情,她聲音軟成了水,耍著性子,要嚴景揚給她畫畫。
嚴景揚隻好去找了老板娘,讓人幫忙買了畫紙,還有筆墨。折騰了一番,才在桌面上鋪好了紙,準備幫她畫。
“我要換衣服,我想要換漂亮的。”
唐酥小臉在燈光下,像染了一層胭脂,薄紅緋緋,盡管她腦袋暈暈的,但是愛美的心一點也沒有減少。
從行李箱裡,她自動自覺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裙子。
“你等我一會兒,我要換裙子。” 唐酥笑顏嫣然,黑眸裡水霧朦朧的,她看了看房間周圍,下一刻,自己拿著裙子便走到屏風的後面了。
腳下像是踏著棉花,軟軟的。唐酥站在屏風後,開始將身上的裙子脫下來。
窗外偶爾有一兩聲歡呼聲響起,也不知道是那個遊客在玩鬧。
而站在原地的嚴景揚,耳朵隻能聽到自己狂亂跳動的心跳聲。
他快要瘋了。
屏風上的織布很輕薄,後面女孩纖細,窈窕的曲線,朦朧又清晰。
咬肌緊緊咬著。
這是什麼寶貝啊,她怎麼對他這樣放心。
嚴景揚的眼睛挪開,又默默投回屏風處,他本就不是什麼君子,他承認他是小人,不,是一個覬覦女孩很久,不安好心的小人。
第114章
木窗打開著, 外面時不時有晚風吹進。
微微涼涼的風並不能讓嚴景揚身上的燥熱降下來,他直勾勾地看著屏風, 後面纖細的人影動著, 隱隱約約透出側面的玲瓏。
房間內很安靜, 隻有衣服嘶嘶的細微摩擦聲。
手緊握成拳, 手臂上的青筋突顯,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走向屏風的衝動。
“拉不上。” 女孩細細軟軟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能幫幫我嗎?” 唐酥的腦袋昏張, 她試圖伸手到身後去拉拉鏈, 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夠不到。
“酥酥寶貝, 你在說什麼?” 嚴景揚一向清冷的眼眸,幽深不見底。
唐酥感覺自己的舌都打結了,聲音又綿又軟,“景揚,你過來幫我弄一下好嗎?”
嚴景揚眸色暗了下來, 他走向了屏風, 下一秒, 便窺見了屏風後面的女孩。她雙手捂著前面得衣服,茫然地轉過頭看他, 一雙杏眼兒溢滿了水光, 煙氣朦朧,比水裡的碎月影子,還要好看, “拉鏈拉不上。” 小嘴扁了扁,小可憐般, 委屈慘了。
然而,嚴景揚一點都不心疼,他隻想將人往死裡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