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弄反了我和死對頭的分化檢測單。
我毫不知情，還得意地挑釁對方：
「小甜 O，叫聲哥哥來聽聽。」
結果當場分化，直接倒在死對頭懷裡。
頂級 Alpha 的信息素壓迫十足，我被嚇得染上哭腔：
「傅景深！我死也不會讓你標記我！」
那人卻眼神危險，語氣哄誘：
「乖，就咬一口，你就不會難受了。」
1
為慶祝即將分化為 Alpha，我和兄弟在酒吧開趴。
「今晚季少請客，大家放開了喝！」
場內歡呼一片，氣氛嗨到頂點。
我左擁右抱，痛快喝了一杯又一杯。
好兄弟陸鈞是個 Alpha，他一邊和美女熱舞，一邊回頭揶揄我。
「季揚，今晚這麼放肆，不怕那個姓傅的找你麻煩？」
我抓起手中的酒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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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猛 A，還怕他一個 Omega 不成？」
姓傅的，傅景深，我勢不兩立的死對頭。
我們倆算是世家之交，從小一起長大。
但很遺憾，沒有竹馬恩愛，隻有水火不容。
我實在想不通，他一個眾星捧月的精英，幹嘛一直招惹我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绔？
小學盯打架，中學抓早戀，高中逼學習，到了大學還天天管我抽煙喝酒。
哈，好在老天有眼，天道好輪回。
就在這周，成年後的第一次分化預測報告顯示，我的第二性徵是 Alpha，而傅景深，則是 Omega。
爽！大快人心！
必須組局慶祝！
酒瓶見底，一個戴著兔耳朵裝飾的 Omega 貼了上來。
兔耳小 O 的聲音很甜，他摟著我胳膊撒嬌。
「季少，我陪你，我的信息素可甜了……」
對方身上湧起一股濃鬱的香味，燻得我有些頭痛，腿也跟著發軟。
但猛 A 的面子不能丟，我忍著不適，伸手摟上小 O 的腰。
「還是你可愛，比姓傅的那位甜多了……」
陸鈞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滿臉同情。
「快別管甜不甜了，自求多福吧！」
我順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愣住。
傅景深就站在酒吧過道的背光處，身形颀長挺拔，冷漠疏離的氣質和周遭格格不入。
隔著迷醉的人群，我們遙遙相望。
他緊抿著唇，眼底情緒晦澀難明。
2
「你放開我！我還能喝！」
被傅景深押往他家那輛邁巴赫副駕駛座時，我仍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冷面閻王沒理我。
他坐在駕駛位，自顧自地幫我系上安全帶：「回家，明天不許再逃課。」
回家？回哪門子的家？
逃課？逃哪門子的課？
提起這茬我就悲憤，和這家伙上同所大學，逃不了課就算了。
還被家人勒令住在一起，美其名「讓小傅好好管教你」！
越想越火大，後頸隱隱泛起不適，身體裡一股隱秘的熱意愈竄愈烈。
我忍不住發起脾氣。
「天天管我！就知道管我！你是我男朋友嗎？！」
對方正側身幫我按上卡扣，聞言，他掀起眼皮看我。
傅景深五官冷峻，眼睛尤為深邃，不笑時壓迫感很強。
他沒有松手，我幾乎是被困在他的臂彎中，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好像聞到了來自對方的香味，像置身松林，清新冷冽。
死對頭怎麼這麼香？Omega 都這麼香的嗎？
我緊緊靠向車座背椅，竭力忍耐想撲上去的莫名衝動：「怎麼，想打架嗎……」
「季揚，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全是別人的氣味。」
傅景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伸手牢牢掐住我的下颌，強迫我抬頭和他對視。
「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他緊緊盯著我，語氣很冷，一字一頓，「你明天就別想下床。」
3
下不來床……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我氣極反笑。
「傅大少，別忘了，你才是那個 Omega。」
「要真下不來床，那個人也是你吧！」
我決心要挽回作為猛 A 的尊嚴，於是反手摟住他的脖頸，驀然湊近。
果不其然，我看見傅景深的瞳孔瞬間收緊。
我滿意地笑了，露出臉上兩個梨渦。
「傅少……你們 Omega 都是這麼甜的嗎？」
「今天身上這麼香，跟松林一樣，是不是已經分化了？」
舔舔虎牙，我起了壞心思。
「小甜 O，叫聲哥哥來聽聽。」
對方沉默許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
感覺有些過火，太傷人自尊。
我悻悻地松開摟著他脖子的手。
「行了，開玩笑的，誰想聽一個比 A 還高大的 O 喊哥啊……」
手卻被傅景深一把抓住，力氣之大，我差點喊痛。
「季揚，你聞到我的味道了嗎？」
傅景深眼底翻滾著不明情緒。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剛。」我想掙脫他，腦袋卻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軟，怎麼也使不上力。
我急了：「你快松手！我們兩個 AO 授受不親！」
「季揚，別再鬧了！」
傅景深罕見地一臉嚴肅。
「聽著，你的第一次發熱期快到了！」
發熱期？那不是 Omega 的特殊時期嗎？
我有點懵，正想反駁，一旁手機屏幕亮起，響起急促的鈴聲。
來電顯示「B 市中心醫院」，正是我們做分化檢測的那一家醫院。
慌亂間按成了免提，對方略顯著急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車廂。
「您好，是季先生嗎？檢驗科的實習生操作不熟練，把您和傅先生的分化報告弄反了！」
「傅先生在一年前就分化成了 Alpha，而您的預測結果，應該是 Omega！」
4
我已經無暇關注手機裡的人在說什麼了。
我隻知道，傅景深立刻打開導航，車速飛快，趕往最近的公共隔離間。
傅景深把我抱到隔離間時，我渾身都在抖。
信息素控制不住，小豆蔻的味道甜到發膩，逸散得到處都是。
傅景深鎖好隔離間的門，拿著我的手機，繼續和醫院方對話。
「這是當事人 Omega 的手機，他突發分化，請求醫療專業建議。」
「我已經把他帶到了隔離間……」
「對，我是當事人的朋友，第二性別是 Alpha。」
傅景深一邊和醫院匯報情況，一邊緊緊摟著我，試圖安撫我。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害怕得隻想哭。
頭好疼。
這就是 Omega 的發情期嗎？
高熱，潮湿，無法自控。
整個人像一條破爛的小船，被洶湧的潮熱翻來覆去地折磨。
醫院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傅景深掛斷電話後，表情有些凝重。
他用手輕輕撩開我被汗水浸湿的額發：「揚揚，抱歉。」
「打抑制劑已經來不及了，再不採取措施，你的身體會留下永久傷害。」
幹燥的大手越過我的頭發，順著臉頰，慢慢撫向我的後頸。
「所以，我必須給你一個臨時標記。」
Alpha 的信息素越來越濃了，我像迷失在深不可測的松林，不見天日，越陷越深。
頸後的腫脹腺體被人用指尖抵上，一下一下，很輕地按揉。
我終於意識到，和我一起長大的人，是個 Alpha。
而且是個頂級 Alpha。
「傅景深，你別過來！」
我開始掙扎，聲音染上哭腔。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讓你標記我！」
「噓，揚揚，不要害怕。」
那人的眸子盛著我從未見過的危險欲望。
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像是在哄誘猶豫不前的獵物。
「乖，就咬一口，你就不會難受了。」
5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鼻腔縈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後頸一陣刺痛。
記憶逐漸清晰——
昨晚，某個畜生不顧我的哭喊，壓著我，瘋狗一樣把大量信息素傾注入我的腺體中。
目光很快鎖定坐在一旁的罪魁禍首，我一把拎起他的衣袖，咬牙切齒。
「傅景深！你個混蛋！你他媽竟然敢標記我——」
吱呀一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進來了。
他手上拿著一份檢查報告，看著我和傅景深笑。
「你男朋友剛把你送過來時，急得都快掉眼淚了……你倒好，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我震驚。
「不是，他不是我的男——」
沒能辯解完，因為傅景深輕輕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上前接過醫生的報告，蹙著眉翻看，顯得心事重重。
「醫生，他已經昏睡一天了，身體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嗎？」
「放心，他各項指標都正常，是個很健康的 Omega。」
「昏睡、發熱或是輕度焦慮，這都是初次標記後的正常反應。」
醫生還在喋喋不休。
「但畢竟是剛剛分化，Omega 的性徵很不穩定，可能會隨時進入發熱期。」
「這段時間，抑制劑一定要準備好，Alpha 盡量陪在身邊，信息素的安撫尤其重要，可以多進行一些親密接觸……」
「親密接觸？」我質疑。
「對，親親抱抱舉高高之類的。」
醫生笑得意味深長。
「如果做好防護措施，接觸得更深也可以，這也有利於分化期的平穩度過……」
「不可能！」我的臉爆紅。
被他標記算我倒霉，再和他有「親密接觸」，我就不姓季！
我氣急敗壞，轉頭一看，傅景深倒是聽得認真。
還記到手機備忘錄裡，跟上課似的。
念經一樣的醫生終於走了，傅景深伸手探向我的額頭。
「身體還有其他不舒服嗎？」
聲音格外溫柔。
「我已經替你請假了，這幾天都在家好好休息。」
看著他深邃的目光，我咽下了抱怨的話語。
對方小心翼翼的態度，讓我有些泄氣。
從小到大，無論是身邊的人，還是我自己，都堅信不疑自己能分化成 Alpha。
但現在，我卻分化成了 Omega。
我需要時間消化，於是我很兇地警告對方。
「傅景深，你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分化成了 Omega，你就完了！」
「嗯，我知道。」
傅景深的目光像一片溫柔的海，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但是，你要知道，你是 Alpha 還是 Omega，這都沒那麼重要。」
「對我來說，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季揚。」
6
請假擺爛了幾天，第一天上課就犯困。
講臺中央的教授在激情授課，我卻趴著玩手機。
「季揚，你脖子後面怎麼了？」
陸鈞就坐在我旁邊，他盯著我的後頸直皺眉。
我心虛地摸了摸貼在後頸的創可貼。
「哈……被蚊子咬了一口。」
對方吃驚：「什麼蚊子這麼毒？能讓你躺幾天都不來學校。」
我幽怨地盯了前排的身影一眼。
傅景深聽課一如既往地認真，腰杆挺直，手速飛快地記著筆記。
嘖，真裝。
「哇，你看前面的傅主席，真的好帥……」
「這個男人，連聽課的背影都這麼完美！」
這堂課是全校混聽的公選課，側方兩個面生的學妹在竊竊私語。
傅景深是校學生會的主席，全校的風雲人物，陌生人談起他並不奇怪。
於是我默默豎起耳朵，一邊玩手機一邊吃瓜。
「你說主席的第二性別是什麼？是不是 Alpha？」長發學妹問。
我在心裡默默回答：是 Alpha，一個該死的 Alpha。
「他信息素又是什麼味道？」短發學妹很興奮。
雪松味兒的，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好聞。
「好想被主席標記啊……你說這是什麼感覺？」
我繼續在心裡接話：很痛，但也很爽。
……等等！
我在想什麼！我竟然覺得很爽！
臉頓時爆紅。
但思緒還是忍不住飄到了那天晚上。
對方低沉好聽的聲音，撫過腺體的微涼的指腹，以及信息素注入瞬間的迷幻快感……
靠，腿怎麼軟了，心跳怎麼加速了。
我把手機一摔，有些崩潰地捂住臉。
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季揚，你有沒有聞到小豆蔻的香味？」
一旁的陸鈞吸了吸鼻子。
他像條狗一樣嗅來嗅去，就快要聞到我身上了。
「好像是 Omega 的信息素……」
我沒反應過來，但前排的傅景深卻突然站起。
他快步走到我身邊，一把脫下外套罩在我身上。
外套上有冷冽而熟悉的香氣，像穿梭在松林中的雪。
「教授，季揚同學身體不舒服，我帶他去醫務室。」
我滿臉懵，披著他的外套，被他摟著迅速帶離教室。
經過那兩個學妹時，我好像聽到了幾句。
她們在小聲尖叫「嗑到了」。
7
「你又忘記吃抑制藥了？」
傅景深把我帶到醫務室，拉上了其中一個床位的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