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那天是你的初吻嗎?
「這麼會親,誰信啊?江淮生,你這個大騙子,咱們走著瞧。」
私底下不知都和別人親多少次了。
8
整理好衣服後我衝出去,拉著蘇承就離開了。
蘇承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著。
他還打趣道:「阿時,老實告訴我,剛剛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偷偷親親了?」
蘇承為什麼也要問我這個問題,真是太令人羞恥了。
我立馬三連否認:「我沒有,我不是,我不會。」
蘇承拍拍我的肩膀:「我懂,我都懂。
「沒想到我們阿時還是負責的那個,在上面?」
我疑惑:「什麼上面下面?」
蘇承湊到我耳朵邊,輕輕說了兩個字:
「**」
兩個字嚇得我魂都要飛出去了。
「不是我靠,你們男同都玩這麼花嗎?哥,我剛成年,我還小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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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還是單純小男生。
「我和他就是單純的唇友誼而已,發展哪有那麼快啊!」
我的臉又迅速升溫,再次燒成了猴屁股,燒得我渾身一股燥意。
我決定一路上都不再搭理蘇承了,他還是我的兄弟嗎?他不是!
和蘇承在外面玩了兩天,他就回自己學校了。
其間我發現他和某個神秘男子的通話,真的太曖昧了。
聊的還是限制級內容。
那位叫學長的家伙:「阿承,我想你了~不隻我想你,它也想你~」
我這該死的秒懂能力。
而我這位我以為純情的發小,毫不猶豫地回了他:「明天我就回來了,寶貝兒~我會好好親親它的~」
與此同時,兩人不知還發了什麼照片。
我看到蘇承鬼鬼祟祟地撩開了上衣和褲子,拿出手機咔咔一頓拍。
其實我也不想知道的,人家小情侶有些特殊癖好嘛,我都懂。
但是我當時訂的酒店,特麼是標間啊。
他就在隔壁的床上,那些動靜我想不聽到都難,躲在被子裡和我的小小時一起瑟瑟發抖。
9
心如死灰地回到學校,我覺得世界都變天了。
發小突然出櫃,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一覺醒來,隻有我一個直男了?
因為那天的吻,我現在碰到江淮生,目光總會不自覺移向他的嘴,仿佛那種湿潤溫軟的觸感還在。
尤其是和他意外對視時,我的臉總會莫名爬上一層紅暈,嚇得我連忙避開他的視線。
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左腦:【那天沒經過他同意就親了他,是我的不對。】
【雖然是遊戲,但那畢竟是他的初吻。】
【而且他一個恐同的直男,被男人親了心裡肯定比吃了屎還難受。】
右腦:【但他親回來了啊!】
左腦:【難受加倍?】
右腦:【雖然我看他親得也挺開心的。】
【但直男之間,親一下也會伸舌頭?下面對男生也會起反應?】
左右腦打起來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拉著其他直男室友試試水。
「老大,你說為什麼有的人會喜歡上自己的兄弟啊?
「都是大男人,不害臊嗎?」
宿舍老大閱歷資深,經驗豐富,情史輝煌。
老大扶了扶眼鏡框,文绉绉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謝謝你啊。
老大太文藝了,我決定換個人禍害。
可看著他們的臉。
真下不去嘴啊。
親個毛。
他們的嘴看上去就沒有江淮生的軟,沒有他的好親,技術肯定也沒他好。
我的心髒也不會像在江淮生面前那樣,怦怦亂跳,難道是位置不對?
「許遠,再試最後一次,換你主動。」
許遠噘著嘴湊過來,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我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江淮生推開門進來,站在門口,從他的位置看到的就是我坐在凳子上仰著頭,許遠俯身低頭。
兩人的姿勢,妙不可言。
他的聲音一出,許遠當場蹦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心虛地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大口:「沒什麼沒什麼。
「就是探討探討。」
此時的許遠像個鹌鹑一樣躲了起來,不敢再看江淮生一眼。
江淮生關上門走了,砰的一聲把門摔得巨響。
許遠:【怎麼有種偷情被正宮抓包的感覺?】
10
自那天以後,江淮生的情緒肉眼可見地變得低落起來。
神色沮喪,做什麼事都不在狀態,連他最愛的圖書館也不常去了。
甚至有時候,我還能聽到他躲在浴室裡,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抽泣聲。
我悄悄守在門口,在他出來後,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微紅的眼眶,還有眼底的烏青。
我震驚:「哥們,你,失戀了?」
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心靈,我給他唱起了一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感覺江淮生好像瞪了我一眼,然後走開了。
好吧。
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心煩氣躁的,晚上還失眠了。
江淮生的床位在我隔壁,他的動靜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翻來覆去的聲音,以及雜亂的呼吸聲,在我耳邊無限放大。
不是,家人們這?
他又躲在被子裡哭了?
我沒忍住,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江淮生,你睡了嗎?】
【為情所傷?】
【跟哥說說唄,哥的感情經歷豐富,鐵定給你指點迷津。】
沒有人回我,安靜如斯。
過了好久,他才慢悠悠地回復我,言簡意赅:
【遇到個笨比。】
【人笨就算了,還總愛跟別人親嘴,那為什麼不跟我親?】
瞳孔再次 8 級地震。
還真被我詐出來了,江淮生果真有喜歡的人。
他還吃醋了。
雖然我很想知道江淮生喜歡的人是誰,但我不敢問,聽他這描述,對方還是個海王?
跟那麼多人親?玩得真花啊。
【兄弟,小問題。你長那麼帥,優勢大大的啊,利用起來,你要釋放自己的魅力,讓她以後死心塌地隻跟你親。】
【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不喜歡你,你還跟她親?】
【嗯。】
【笨比笨到連我喜歡他,都不知道。】
我直接被江淮生這小子的戀愛腦震傷。
一個簡單的「嗯」字殺傷力有多大他不知道嗎?
用他那張臉搞舔狗文學,簡直是暴殄天物。
哪個不長眼的人這麼沒眼光,那的確是挺笨的。
等等,江淮生用的是「他」而不是「她」?
【我能冒昧問一句嗎,你喜歡的那位是穿裙子還是褲子啊?喜歡藍色還是粉色啊?】
【他穿藍色的裙子。】
一句話給我 CPU 幹燒了。
突然想起來,我的衣櫃裡就有一條藍色格裙。
我發誓,絕不是我有女裝癖好。
而是因為之前和蘇承玩遊戲,大冒險輸了,那小子不知抽什麼瘋,非要給我寄一條格裙,說是什麼他新發現的大陸。
剛收到貨時,我就淺淺試穿了一下。
恰好被剛回到寢室的江淮生看見了。
無比羞恥!
我連忙扯下裙子,把它丟進了衣櫃,再也沒拿出來過。
顧及到江淮生的脆弱心靈,我連忙發了幾條誇誇消息:
【你這麼帥,對面肯定也喜歡你的。】
【再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可是校草還愁追不到?】
【勇敢出擊,哥們支持你。】
過了一會兒,江淮生回復了我的第一條消息:【那你呢?】
我?
江淮生那麼帥,男女通吃,但我可是鋼鐵直男。
【放心,都是兄弟,我絕對不跟嫂子搶人。】
直到後面我才發現,嫂子竟是我自己?
11
接著幾天,江淮生都沒在寢室說過一句話,氣壓低得整個寢室都陷入了沉默。
為了緩和氣氛,老大這個宿舍長,打開了遊戲。
「來來來,沒有什麼事情是在峽谷裡解決不了的。」
然後他交給了我一個光榮的任務,拉江淮生。
江淮生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戴著耳機,好像在背單詞:「abandon abandon abandon……」
我戳了戳他。
他回頭,摘下了耳機:「怎麼了?」
「一起開黑,你來嗎?四缺一。」
不等他回答,其他人已經開始催促:「快快快,上號!」
「就等你了。」
江淮生頓了一下,打開了手機。
他一上線,老大就迅速把他拉進了房間,開始了五排。
選英雄時,我在一樓,老大和許遠紛紛撺掇我玩輔助:「小時子,來來來,你玩輔助,跟我。」
然後,我預選了瑤。
哦,我一個男孩子當然要和你們玩瑤了。
我就是峽谷最猛的男瑤。
老大玩的典韋,許遠玩的公孫離,我才發現江淮生玩的是花木蘭。
遊戲剛入局,對面的輔助就發了一條消息:【對面的賤瑤,敢跟我搶,一會兒讓我的野王哥哥針對死你。】
我們沒人搭理他,繼續打遊戲,隻是對面越來越過分。
甚至開始造起黃謠。
這當然不能忍了。
許遠幫我懟了回去:【有本事你就來啊,菜狗,人菜還叫得厲害。】
【看爹一會兒虐死你。】
然而,我跟著許遠被對面堵在下塔裡,殺了很多次。
對面的打野是個會玩的,技術手法像個小代。
然後老大叫我跟他,然後又一次被虐殺在野區。
躺遍了峽谷。
對面的輔助在我的屍體旁邊瘋狂回城嘲諷:【喲喲喲,這就死了?】
【我的野王哥哥一半的實力都還沒發揮出來呢。】
【下次沒有實力,別 tm 給我搶瑤。】
【還是個公瑤,惡心死了。】
12
對面搞得我們這邊心態有些崩了,雖然是他們先挑起的事。
但打不過是事實,遊戲裡菜才是原罪。
許遠和老大也有些不開心,我連忙安慰他們:「別管他,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就是一局遊戲而已,輸贏不重要。
「下局我玩飛飛公主,嚇死他們。」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江淮生突然開口了:
「陳時,跟我。
「我帶你殺回去。
「打爆他們。」
與此同時,遊戲界面裡花木蘭的劍也揮動了一下,威武又霸氣。
花木蘭就站在泉水前,等我復活後,帶著我直奔對面的輔助和打野去。
對面在藍區刷野,我和花木蘭蹲在河道的草叢,兩人一經過,直接被花木蘭拿下。
打野死後,殘血輔助逃竄,花木蘭帶著我追了上去。
「下來拿人頭。」
「好。」
我從花木蘭身上下來,給了對面一個技能,收下了輔助的人頭。
這隻是開始。
花木蘭帶著我追到對面水晶,輔助和打野一復活,連泉水都沒機會出,就被木蘭亂劍刺死。
無論對面在哪裡,總能被花木蘭精準找到,打團時木蘭也先揪著對面的輔助打野殺。
江淮生又開口了:
「嘲諷回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的屍體躺在河道旁,我得意極了,在輔助前瘋狂回城嘲諷。
【讓你剛剛嘚瑟,現在死了吧。】
我才注意到剛剛花木蘭在全部麥發了消息,隻是被我屏蔽了沒看到。
在被對面罵的時候,他幫我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