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蘭一開口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文心蘭無所謂他人目光，依然大聲喊著這個口號。

宋卿歌離文心蘭太近，耳朵受不了，便悄悄走到下觀眾席，去祝賀文明。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不像文心蘭那種在別人注目下那樣無所謂，在文心蘭面前太過羞恥了，他隻想逃離。

莫愛可看著文明的意氣風發，雖然他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但他所呈現的比賽氣質已經超過了那時的自己。

除了媒體大量報道過的左膝前交叉韌帶撕裂外，莫愛可在恢復後的訓練中陸續又經歷了左腕應力性骨折，導致她再一次賽年報銷。

連續兩年的傷病成為她人生的最低谷。2018年萬聖節夜，NBA一場普通的常規賽，森林狼對陣爵士隊，玫瑰花香四溢，德裡克羅斯在這個夜晚拿到了職業生涯新高的50分。

比賽還未結束羅斯就已淚流滿面，同樣淚流滿面的還有觀看直播的莫愛可。

她與羅斯經歷了相同的傷病，那時的羅斯巔峰不在，但他能在連續大傷後依舊留在賽場，這另莫愛可無比動容，也激勵著莫愛可。

人生豔如花卉，但限時美麗。

羅斯的50分也隻是他大傷過後的巔峰限時返場，莫愛可被羅斯鼓勵，但她遠不及羅斯幸運，羅斯的職業生涯雖然可惜，也有無數人為他歡呼，忠心到底。

莫愛可呢？她沒能回到賽場，沒能散出花香。她的性格不吸粉，沒有狂熱的粉絲信徒，曾經的球迷大多不再關注她，身後隻留有幾個觀眾。

誰又妄想一曲一世，讓人忠心到底。

文心蘭早已定好餐廳，一家意大利風味的餐廳，餐廳內裝修充滿一股文藝復興的味道。文心蘭下意識覺得在國外生活久了的人會喜歡吃西餐，其實對大部分人來說，在國外懷念家人的次數遠遠比不上懷念燒烤火鍋麻辣燙的次數。

餐桌兩邊是長條狀的雙人沙發，文心蘭招呼文明入座後迅速坐到文明身邊。宋卿歌落座後莫愛可眼神藏著欣喜，小心翼翼的坐到宋卿歌身邊。

文心蘭看著拘禁的莫愛可，將點餐用的iPad遞給宋卿歌說“莫教練回國沒多久，可能不太習慣我們的點餐方式，你幫莫教練點一下餐。”說完之後臉上藏不住的對莫愛可笑。

莫愛可看著文心蘭“你叫我愛可就好，我可以自己點的。”

“人是在美國生活，又不是在古代，不至於不會點餐的！”宋卿歌還是接過了平板，把平板橫在兩人中間，讓莫愛可清楚的看到菜單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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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歌側著身子，微微往她那邊傾斜。

這一幕對莫愛可來說好像似曾相識，這個場景曾經發生過無數此。

浮光掠影，恍如隔世。

剛剛的距離也讓宋卿歌一下子回到過去，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感覺，隻是這個感覺一度讓他陌生。與莫愛可分手後也有人介紹過幾個不錯的對象，短暫相處之後總會覺得差點感覺。

曾經滄海難為水？

或許更像是陰雨天落在純白T恤上的雨滴，雨滴落下時湿湿漉漉的緊貼皮膚，T恤淋湿後留下清晰不掉的黃漬又永遠記錄著那次雨。

突然的暴雨總是比明媚的陽光更讓人記住。

宋卿歌差的就是那種湿漉的感覺，與其他人以進一步的想法相處時總有間隙難以填滿。

他還是喜歡莫愛可的，在重新見到莫愛可的那一瞬間宋卿歌就明白，所有設想的相見時的自尊在見到本人的一瞬土崩瓦解，雖然無人察覺，但宋卿歌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地自尊構成的廢墟。

張愛玲說，人家撇下你的那一刻，一定覺得某個瞬間沒有你，他會生活的更好，那一刻，一輩子都不值得原諒。

宋卿歌認同這句話，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原諒莫愛可了，反思起來自己也有錯。況且那時候莫愛可是懷孕的狀態，孕期分泌的激素會替人做與自己意願相悖的決定。

不是經歷徹底的失望，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放棄一個深愛著的人。宋卿歌還遠遠沒到那種徹底的這種程度。

“你現在還限制飲食嗎？”宋卿歌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過來，提及她過去的習慣讓莫愛可高興。

“退役就不用像之前那樣苛刻了。”莫愛可笑了笑，如今的日常飲食放在從前都算放縱餐。

莫愛可點好餐，還是蛋白加膳食纖維為主，外加一塊面包，攝入的營養成分還是那樣科學的健康。

點好餐幾人闲聊等著上菜，主要是文心蘭在說自己前段時間去海南旅遊的經歷，聊著聊著文心蘭突然畫風一轉，問莫愛可：“你跟宋卿歌是不認識很久了，我和他認之後他都沒提過你，還好咱倆有這個緣分做朋友。”

宋卿歌早已料到文心蘭會問出這個問題，隻是文心蘭轉的也太生硬了。

莫愛可突然被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麼回答，看了眼宋卿歌，希望能在宋卿歌臉上看到他希望自己說出的答案。

可宋卿歌這時並沒有看她，莫愛可轉過頭，想了一個穩妥的肯定不會讓宋卿歌不悅的答案：“我和卿歌是高中同學。”莫愛可並沒有說謊，她和宋卿歌確實是高中同班同學，隻是他們沒有在一間教室上過課，也沒有所謂的同學情誼。

“她是我前女友”

幾乎是與莫愛可同一時間說出來，宋卿歌說出的話讓文心蘭這個什麼話都接得住的人都沉默了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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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批評指正，謝謝！！！

第7章 我們之間的空白格

文心蘭對二人之間的關系有猜測，猜測的答案裡也有這個可能。

但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莫愛可不可思議的看向宋卿歌，她以為宋卿歌對這段過去是抵觸的，一段受傷的回憶是會刺向那個人的自尊心的。

餐廳服務員的上菜聲打破幾人的沉默，宛若救世主一般。

文心蘭趁機轉移話題，評價起這家餐廳的味道，這個八卦對她來說太勁爆，她已經不好當著正主的面繼續追問了。

文明已經能聽懂剛剛幾人的對話並且感知到他們的情緒，但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他隻在乎眼前的這塊牛排。

“愛可，你在國外待那麼久，他家的菜正不正宗。”文心蘭趕忙轉移話題。

“我主要在美國，沒怎麼吃過意大利菜。而且我們運動員要保持競技狀態的話好多東西都不會去吃，大部分都是營養師給做的。”

“是嗎？美國好玩嗎？我一直想去紐約看看的。”文心蘭略帶遺憾的表示道，文心蘭父親隻同意文心蘭去日本韓國這些安全性高的周邊國家。

“文明報名了九月在德國的一場級別很高的少年組比賽，報名通過的話我們九月就會去德國待半個月，雖然不是美國，不過歐美的文化都差不多，德國還比美國安全些，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一起，我給你做翻譯。”

“真的嗎？我愛死你了愛可。你還會說德語啊，真厲害。”要不是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文心蘭幾乎就要去抱莫愛可了。八卦隻是她的愛好，全世界亂逛才是她的生活。

“我不會說德語，但是在德國說英文也很方便，等比賽資格拿到了我喊你一起去辦護照。”

“好呀”文心蘭已經開始興奮，還不忘眼睛對莫愛可說我懂，對宋卿歌說：“小宋一起吧，就當姐給你放年假了。”

“大小姐，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能當甩手掌櫃的。”宋卿歌白了一眼文心蘭，接著又說：“你安心去玩吧，反正醫院有你沒你都一樣。”

“確實，我不去醫院添亂就是對你工作最大的支持了。”文心蘭對自己的定位了然於心。

接下來的對話宋卿歌插不上嘴，都是文心蘭跟莫愛可在說話，其實莫愛可也插不上嘴，她慢熱，對不熟悉的人甚至清冷。因為宋卿歌的緣故，她對文心蘭的態度已經稱得上熱情了。

莫愛可在昨日初見文心蘭時還對她抱有敵意，如今知道她與宋卿歌的關系，自然敵意全消，

甚至因為文心蘭的性格有些像她的好友黃琳，對文心蘭竟莫名親近。

況且還能借著文心蘭的名號，讓自己以後去久伴更顯得順理成章。隻是卿歌身邊好多異性朋友啊，這讓她有些醋意。

“對了，你們明天是回北京嗎？方便帶我和文明一起嗎。”莫愛可看著宋卿歌，雖是詢問，但他知道宋卿歌一定會帶她的，畢竟這樣的事已經發生兩次了。

不用宋卿歌回答，文心蘭就搶先開口，一口答應了下來。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歐洲之行，自然希望與她的“導遊”建立良好的關系。

回到酒店，宋卿歌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醞釀不出睡意。

“睡了嗎？”宋卿歌鬼使神差的給莫愛可發了條消息。

“還沒有”幾乎秒回，莫愛可今夜睡意也是蕩然無存的，隻是她沒有料想到宋卿歌會給她發消息進來，還是這個時間，她頓了頓才回復。

“方便出來聊聊天嗎？”宋卿歌難以釋懷，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們去城市之眼。”城市之眼距離莫愛可所在的酒店不遠。

“好，我現在出去。”莫愛可沒有猶豫。

月光灑在地上，就如一層白霜鋪在哪裡，城市之眼雖然亮著燈，但已經停止轉動了，廣場上依稀站著幾個遊客。

宋卿歌一眼就看到了莫愛可，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長裙，裙擺微微散開，低頭將手背在身後踩著地上的格子，每一步都落在格子正中間。

幾年前他們在這裡從同一個起點出發，目標是30米外的冰激凌攤位，剪刀石頭布，贏的人往前走一個格子，誰先到賣冰激凌的攤位誰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