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意心上仿佛被一把刀頂著,她顫顫巍巍的點開對話框,祈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看到過往二人的聊天信息,抵在孟意心上的那一把刀刺了進去。
回憶的堡壘霎那倒下,孟意被壓在廢墟當中,身體中的一部分突然死去。
她陷入自我矛盾,宋父的愛是真實的,隻是現在她感受不到了。
此前的幸福光景是一個人的全心全意和另一個人的帶著真情的虛假演繹。
發現宋父手機裡的秘密後,孟意沒有告訴任何人,宋父依舊是宋卿歌心中的好父親,大家眼中的為妻子失去生命的偉大的丈夫。
她還是不忍宋父經營這麼久的形象被破壞,在她守著這個秘密撐不住的時候,她開始用不好的方法去尋找內心渴求的畫面,至此踏上歧路。
她同時知道著宋卿歌與莫愛可二人父親骯髒醜惡的秘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孟意的自由並沒有擾亂到宋卿歌的正常生活,孟意依舊不願和宋卿歌過多交流,但孟意每月配合社區進行尿檢讓宋卿歌得以放心孟意獨自生活。
宋卿歌因為孟意的事,錯過了許懷引結婚,宋卿歌沒對許懷引提過孟意的事,許懷引心中失落卻沒說一句抱怨的話。
趙卿書與女友依舊在偷偷交往,那個三歲的小孩已經習慣了趙卿書的存在,趙卿書打算過完農歷年就和家裡坦白,屆時必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文心蘭和羅桓短暫交往又快速分開,文心蘭第一次直接參與醫院的管理就是開除羅桓,據她說羅桓暗地裡挪逾宋卿歌,質疑宋卿歌的經營理念無法給醫院帶來最大的收益。
他隻聽大家喊文心蘭老板,便以為宋卿歌是一個被文心蘭僱去的管理者,自以為憑借文心蘭的關系,可以快速參與到醫院的管理。
吳虞搬回了宿舍,吳易先最終沒有還清賭債,被人砍去了一手,吳虞不好意思的預支了半年薪水替吳易先再還清了賭債,吳易先這次徹底戒了賭,安分下來,他害怕繼續這樣下去,真落得個人見人厭,晚年難捱。
安宇期間又來找過一次吳虞,吳虞不顧影響,直接把安宇罵出了醫院,對她來說出軌甚至都可以原諒,但賭博絕無可能。
文明被選入國家隊集訓一個月,莫愛可難得的放個長假,宋卿歌報名了在日本的培訓,好在久伴又來了一位大夫,是安溪推薦過來的同校畢業的學姐,在農大的附屬醫院幹了三年,技術十分成熟,久伴如今有三位大夫,宋卿歌可以安心的去日本。
宋卿歌培訓結束後正好一場大雪飄落,查看了想看雪的兩處景點,富士山和北海道此時都在飄雪,莫愛可宋卿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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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堆滿厚厚的積雪,馬路上被汽車壓出淺淺的車轍印,呼出的熱氣化作白霧一瞬消失,電影《情書》的取景地就在這裡,莫愛可想到那晚看《情書》時自己和宋卿歌說以後要來日本看雪,宋卿歌卻已經熟睡。
有的事情很容易實現,有些事情不需要承諾也會等到實現。
因為那部舉世矚目的電影的緣故,來這裡看雪的人很多,電影拍攝的機位處更是擠滿了人,宋卿歌隔著羽絨服挽著莫愛可的手,兩人像企鵝一樣在空白的雪地留下腳印。
前方出現一排房屋,那裡有一個轉角,宋卿歌忽然松開莫愛可的手,羽絨服的袖口處頓時蒸騰著白色的熱氣。
宋卿歌說:“還記得那個遊戲嗎,我們剪刀石頭布,贏的人往前走三步,看誰先過那個轉角。”
“那可是有賭注的,你輸了怎麼辦。”莫愛可來了興致。
“我要是輸了任你處置,你要是輸了的話……”
“我要是輸了也任你處置。”
“你要是輸了,我的下一個要求你必須滿足。”宋卿歌狡黠一笑。
莫愛可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你憋著什麼壞。”
莫愛可贏了第一局,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吱呀的聲響,她得意的往前走了三步,“我得想想待會兒怎麼指使你。”
宋卿歌摸了摸衣兜,繼續遊戲,連贏三局,很快就和莫愛可隔出一段距離,他心裡默默盤算著,再贏一局就到轉角了。
“剪刀石頭布”隨著口令發出,宋卿歌的拳頭贏了莫愛可的剪刀手,莫愛可除了最開始的那三步,再沒有前進過。
宋卿歌走過轉角,那裡被雲朵罩著,影子過了轉角就藏在雲朵的影子中不見了蹤跡。
“可惡,這個遊戲不太適合我。”莫愛可嘴上說著,步子不停。
宋卿歌聽著雪地被踩出的吱呀聲,從衣兜裡拿出準備好的戒指,深深吸氣呼氣,盤算著莫愛可的距離。
“卿歌,你在使什麼壞,怎麼不說話啊。”莫愛可轉了過去,隻見宋卿歌單膝跪地,手裡端著一個紅色小盒,小盒裡是一枚鑲嵌磚石的精致的戒指。
莫愛可完全沒有想到轉身過來是這番景象,眼眶瞬間泛紅,湿潤起來。
“卿歌你。”莫愛可心撲通撲通狂跳不止。為了與雪景相莫愛可搭特意戴了一頂白色的編織帽,兩邊臉頰由冷峻氣候造成的紅暈被渲染成淡淡的紅色,在白色編織帽的映襯下更顯生氣。
“剛剛說過,我贏了的話你不能拒絕我的下一個要求”宋卿歌努力控制手臂不讓其抖動,調整了一下呼吸後開口:“現在我想說的是,莫愛可,你願意嫁給我嗎?”
“剛剛的遊戲不算數”莫愛可伸出凍得泛紅的右手,“沒有那個遊戲的賭注,我也會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