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我一樣。
誰會真的討厭一個曾經救過自己的「英雄」。
「喜歡,就能生活一輩子麼?」
「喜歡,就抵得過他帶給過我的所有傷害麼?」
「就因為喜歡,我就隻能甘願做他的附庸,連追求夢想的權利都不配有了麼?」
「然然,我不想在這個什麼鬼小說裡走劇情,我想離開了。」
「你……陪我麼?」
我單手擦了擦她的臉頰。
「陪啊,當然陪。」
「我們一起來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9
我覺得我跟紀斯廷分手,分得恰逢其時。
正好騰出時間讓我跟夏初憶離開。
為了避免和紀斯廷碰面尷尬,我還特地選了個他上班的時間潛伏回去。
沒想到才推開門,紀斯廷就端坐在沙發上,雙眼猩紅。
「三天沒回來,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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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唇,「我們已經分手,跟你沒關系。」
「我同意了?」
「分手又不是離婚,不需要雙方籤字吧。」
說完我走到房間想收拾東西。
紀斯廷跟在我後面,把門重重摔上。
「不準走。」
「憑什麼?」
「因為你奪走了我寶貴的第一次,你得對我負責,這個理由夠不夠!」
話音落下。
萬籟寂靜。
本來我已經開啟了戰鬥模式,結果這句話直接把我 CPU 燒幹了。
「我,那我……」
結果紀斯廷仿佛找到了突破口,越戰越勇起來。
「騙你是我不對,但當初你勾引我弟弟的時候,我不是也聽了你離譜的解釋。
「現在怎麼輪到我,你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
「就算是死刑,至少也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吧?」
我不說話了。
紀斯廷松了口氣,跟我解釋:「我跟古月的確談過戀愛,分手是我提的,主要是因為性格不合。不是什麼棒打鴛鴦、異國戀情,隻是當時顧及古月的面子,我不想讓她那麼難堪,才沒主動解釋過那些傳言。」
「那她回來,你為什麼偷偷摸摸的見她,還騙我在加班……」
「誰偷偷摸摸見她了,酒吧那次是我第一次見她,甚至還是加班到一半被強行喊過去的。我低頭看手機,就是想跟你解釋這件事,結果剛輸入一半,古月突然……然後的事情你也在場了。」
我消化了一下紀斯廷的話,隨後說道:「嘴在你臉上,我又不知道事實,當然是你怎麼編怎麼在理!」
我就不信男人的嘴,會強過劇情設定。
連周開這個全網票選最佳男友都已經渣成這樣了,這個紀斯廷又能好到哪裡去!
不理會這人,低頭繼續收拾東西。
結果紀斯廷急了,直接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戒指。
「我是要跟你求婚的!」
「你以為我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這回我讓你真的傻了。
愣在原地。
紀斯廷看著我,按了按眉心。
「你真覺得我會無緣無故,邀請一個不了解的人住進家裡麼?
「司安然性格軟弱怯懦,見到生人都不敢抬眼看對方,還在母親去世後患上了嚴重口吃,說話結巴。
「你表面上對我順從,但背地裡全是鬼心思,笑起來都像個得逞的小狐狸。說話伶牙俐齒的勁頭,跟結巴有半毛錢關系?」
口吃?
結巴?
什麼時候的事兒!
這本書哪裡踢到了 shift!
見我目露驚訝,紀斯廷嘆了口氣。
「所以說,你看小說跳過主要劇情,整天就盯著那些不利於身體健康片段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你懂啥,看小說也不是寫論文,我要知道那麼多劇情幹啥,那不就看個熱……」
話未說完,我表情逐漸驚悚。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紀斯廷眸光帶笑,伸出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你知道自己演技多差麼,你知道配合你演戲有多累麼?」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
我話還沒問完,隻聽「哐當」一聲。
我們家臥室門板子突然砸下來了。
紀斯廷反應迅速,一個飛身直接把我抱在了懷裡。
背後結結實實被砸了一下,發出一個悶哼。
抬頭,隻見我那位膽子比米粒還小,性格比蟒蛇還莽的夏初憶女士。
手裡舉著個也不知道哪兒找來的大電鋸,猶如美國恐怖片裡的索命狂徒一樣,站在門口。
闖進來的人是她。
結果她嚇得聲音嚇得直哆嗦。
「我、我以為你被霸總囚禁了,想上來就你的……」
然後看著我倆「抱」在一起。
又要哭了,「我、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我抽了抽嘴角。
「挺是時候。」
「就特別符合你關鍵時刻準冒出來攪局的人設。」
10
後來我才知道,紀斯廷是意識覺醒的。
「最開始隻是發現了你和司安然之間差異太大,覺得有些奇怪,便想著放你在身邊觀察觀察。
「後來有次你說夢話,我聽到你罵我了。」
「我……罵你什麼了?」
「放著大美女不睡的大傻杯,有情欲沒性/欲的紙片人,惦記女主還非要找備胎的臭渣男,一天到晚隻會搓珠子的假男主。
「然後我就意識覺醒,突然間腦海裡湧出了非常多陌生劇情和片段,再糅合有意無意試探你的,大多能拼湊出真相了。」
我:……
所以我說個夢話都能說押韻了?!
然後我正要說話,在外頭等著我的閨蜜又探進來了顆頭。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時間也不早了,那個然然咱們還走不走了?」
「不……」
「走走走!」
我瞪了紀斯廷一眼,「女主親你我還沒原諒呢,你少在這兒插嘴!」
胡亂往行李箱塞了幾件衣服,我就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想了想不對勁。
又走回來,伸手。
「沒帶錢,給我張卡。」
紀斯廷:……
11
我還是跟夏初憶跑了。
一方面是她剛剛小產,我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
另一方面也是我想自己想想,我和紀斯廷之間的關系。
但我沒想到,我倆去了臨市才租好房子不久。
原著裡夏初憶的父母出現了。
他們在國外重振旗鼓,現如今居然東山再起。
夏初憶瞬間媳婦熬成婆,一躍成為了豪門千金。
當我跟夏初憶走進別墅,看著恢宏奢侈的裝潢的時候。
這丫頭握住了我的手。
「姐妹,我現在終於有穿書穿成大女主的真實感了!」
我深以為然,「我也終於知道我有個有錢的閨蜜是什麼滋味了。」
說到這個,夏初憶還有幾分得意。
「事實證明,女人的不幸大多是男人導致的。你瞧瞧,我離開周開運氣都變好了,金手指居然都出現了呢。」
夏初憶這邊開了大金手指。
周開得知夏初憶離開的消息後卻瘋了。
他跑遍了所有的醫院尋找線索,發誓翻遍整個城市也要把夏初憶找出來。
畢竟是主角團,找的人功力不容小覷。
嚇得夏初憶又開始每天活在驚恐中,問我:「他會不會找到我,我真的不想見到他了……」
本來我已經和紀斯廷和好了。
但是怕紀斯廷頂不住事兒,我硬是也和他斷了聯系。
在夏初憶父母的安排下,和夏初憶一起去了國外深造。
精心調理下,夏初憶的身體也逐漸康復。
但還是變了。
以前的夏初憶雖然膽子小,但是心特別大,總是沒心沒肺的。
現在她笑臉明顯少了,時不時會對著一個木頭雕刻的小汽車發呆。
那是周開親手為她雕刻的。
所有的感情,一定是從幸福開始的。
我知道她還沒忘記周開。
但還好,時光滾滾。
她終究會忘記。
而我也飛速融入了當地的生活。
再次開啟了我神龍擺尾的人生。
「不過外國小哥差了點意思,主要溝通太費勁了。」
這天上完課回來,從圖書館往外走,我和夏初憶吐槽。
「昨天酒吧的那個弟弟身材不錯,隻可惜上來就問我有沒有結婚意願,他才 21 這麼早結婚想幹啥,嚇得我瞬間就萎了!」
「我還是喜歡……」
「你還是喜歡什麼?」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我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惡魔之音。
在異國街頭,詭異的飄進了我的耳朵。
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
我拔腿就跑。
後面那個人反映更快,一把就把我拎住。
對方被我直接氣笑了,「跑什麼?」
對啊!
我跑什麼!
我幹笑兩聲, 轉身抱住對方的腰。
「我還是喜歡你啊, 老公,我好想你……」
「想我一年沒聯系,想我躲到海外,想我讓我找你到現在?」
我幹笑兩聲,「我、我這不是想等姐妹狀態好點了之後……」
「她狀態是好了,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這才發現, 紀斯廷面色憔悴。
原本一絲不苟的襯衫,此時居然連最上面那顆紐扣都沒系。
最詭異的是手腕上空蕩蕩的。
「你佛珠呢?」
「在知道你跑路之後,氣得被我摔碎了。」
我:?
情節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太子爺的佛珠子就不能好好保存是吧!
「然然, 你跟斯廷回去吧。」
回頭, 夏初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
看著我言笑彎彎。
「我早就沒事了, 也不能一直依靠你的陪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早就該學會獨立了。」
「可是……」
夏初憶看了看遠處, 「其實我還挺感謝這段奇遇的, 現在療傷差不多了, 我也要開啟下一段旅程了。」
12
回國後不久, 周開來找過我幾次。
早就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紀斯廷和我說,自從夏初憶離開,周開便為了尋人沒再繼續做生意。
整個人就像完全喪失了奮鬥的目標和方向,渾渾噩噩守著那個汽修店生活。
他求我告訴他夏初憶在哪兒。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我就想……看看她,確認一下她過得好不好。」
我把這個話轉告給了夏初憶。
夏初憶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但很快周開就離開了。
他也報了夜大,然後重新做起了生意。
我知道按照周開的人物設定和主角光環, 重振旗鼓是分分鍾的事兒。
但過了很多年, 周開身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
後來夏初憶畢業後, 開始環遊世界。
以前一個人睡覺都害怕哭唧唧的小姑娘,一個人扛著鏡頭在沙漠上尋最美的呼, 在懸崖峭壁中拍最美的花,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裡找最烈的馬,在漫天黃沙中看最壯觀的落日。
而周開沒再靠近過他。
隻是女孩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周開都會也跟著「消失」幾天。
像一條忠誠的犬, 跟著夏初憶的足跡守護著。
我不懂。
「如果真的這麼喜歡,當初為什麼要強迫夏初憶做她不喜歡的事?」
他聲音清冷,沒回答我的問題。
「—「」「有一種人, 越喜歡就越容易將對方看做自己的的所有物, 視為自己的附庸品,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掌握別人人生的資格。」
「周開可是你弟弟, 這麼聽起來,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他也怨念頗深的樣子, 你不希望他跟我閨蜜復合啊?」
「他們復不復合,跟我有什麼關系。」
紀斯廷冷哼了聲,「他前女友把我老婆拐走一年消失不見, 你能指望我對他有什麼好臉色。要不是這個蠢貨, 我早就求婚成功了。」
我:?
求求了,你能不能有點太子爺的樣子!
後來,我問紀斯廷。
「這個小說最後他倆在一起了嗎?我當時好像沒看完, 」
紀斯廷挑了挑眉,「很重要麼?我們都是自己的主宰。」
「就像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要喜歡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