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平山海

第1章

字數:3929

發佈時間:2024-12-23 13:59:08

玩遊戲輸了,被迫在朋友圈發文:


【懷孕兩個月,我想吃葡萄,老公不給我買葡萄,想吃提子,老公不給我買提子。婚已離,手已分,孩子已打,葡萄提子已吃,本人世上再無老公。】


我那段喪偶式婚姻裡的男主角被雙方父母連夜從國外召回,三方會審後真相大白。


背鍋的男人回家後給我買了三箱葡萄三箱提子。


臉色酷似閻王:「既然這麼喜歡吃,就一次吃夠了吧。」


1


發完朋友圈,我隨手將手機丟到大理石桌面上,態度慵懶地環視四周。


「怎麼樣?滿意嗎?」


在場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寥遠直接爆了句粗口,不可置信地捧著我的手機看。


「舒姐牛!真的一個人都沒屏蔽。」


我懶得回應他們的奉承,招呼著眾人開始下一局遊戲。


無法無天慣了,至於這條朋友圈被我父母和公公婆婆看見,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我完全不想理會。


發牌空隙,葉糖湊到我身邊,一臉「我都懂」的表情,對我這一舉動做出評價:「你不想發,誰敢逼你?你這一招是故意的,想把傅總從國外召回來,對不對?」


葉糖言情小說看多了,滿腦子「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狗血劇情,我決定不跟她計較,隨口敷衍:


「嗯,你說的都對。」


圈子裡的人提起我和傅南浔,都要感嘆一句這是什麼挖人祖墳的絕世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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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認識他的時候是大一,我是眼高於頂的舒家大小姐,在名媛圈子裡穩居 C 位。


提起傅家,大家皆是一句「暴發戶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理所當然地,傅南浔被我們孤立了個徹底。


我是孤立團體的領軍人物。


可十八九歲的傅小少爺完全不在意,那時的他行事作風與現在大相徑庭,高調張揚,混得自得其樂。


為了打壓傅南浔的囂張氣焰,我親自上陣,佯裝深情地追了他大半年,又在人芳心蕩漾的時候把他甩了,然後伙同好友落井下石,嘲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麼深的仇結下來,理應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命運弄人,三年前一場經濟危機,金城各大世家都受到了衝擊。


為了尋求周轉庇護,我父親觍著個老臉求上了獨善其身的傅家,提出聯姻。


我沒敢把我當年對傅南浔做的混賬事說出來,心驚膽戰地等著我爹被傅家撵出來。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傅家答應了。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傅南浔的報復。


傅家已不是原來的傅家,商業版圖極速擴張,成了金城人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已進入家族企業的傅南浔,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天南海北到處飛。


別說報復我了,結婚三年,我一共見了他三次。


第一年,我度日如年,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財神爺。


第二年,我花著不菲的生活費,守著偌大的豪華婚房,開始忘乎所以。


葉糖已經魔怔了,嗑生嗑死。


「傅總對你絕對是真愛,他每日在外風裡來雨裡去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你能眼都不眨地拍下價值連城的珠寶,隨手包下一個島開 party!」


我沒有說話,手中的牌有幾張不慎散落在地。


「不玩了,這把算我的。」


若不是我知道傅南浔遠在南非的居所裡養著朵明眸善睞的嬌花,戀愛腦如我,興許也會覺得他對我容忍至此,是顧念舊情。


可日子久了,我也琢磨出來了,這段婚姻對傅南浔來說可有可無,娶我當個吉祥物擺在家裡,堵住悠悠眾口。


這個吉祥物,不是舒沫,也會是李沫、張沫。


2


我是被家裡的保姆叫醒的。


熬了個大夜喝酒的後果便是,一覺醒來已經日夜顛倒。


距離我發那條朋友圈,已經過去二十三小時。


「太太,老宅那邊派了人來接您,車已經在樓下了。」


我捋了一把亂七八糟的頭發,心裡合計著今天是什麼日子。


洗漱完畢去看手機,這一看立馬把我嚇得夠嗆。


先不提父母和公公婆婆數條噓寒問暖的消息,就連四五個月沒聯系的傅南浔也給我發了個「?」。


我手一抖,也回了個問號。


對方回:「我在老宅了,你先過來。」


我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離過年還有五個多月,傅南浔怎麼就回國了?


去老宅的路上,我把那些消息翻了個遍,終於想起來昨天晚上玩遊戲輸了發的朋友圈。


傅南浔的時間何其金貴,婚禮宣個誓都有助理在旁邊記著時,如今竟因為我一條玩笑似的朋友圈,被雙方父母連夜召回了國?


下車的時候,我腿都是軟的。


我最熟悉的是年少時代驕傲張狂的傅小少爺,拿駕照第一天撞廢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超跑,他眉毛都不帶動一下,一腳踹上已經支離破碎的車燈,口中毫不留情地吐槽:「什麼破車。」


而不是現在人人敬畏的傅總,從西裝袖口到頭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每一個精英似的動作都深入骨髓,仿佛他生來如此。


此刻精英單獨佔了一個沙發,四位長輩板著個臉坐在他對面,會審一樣。


我一進門,婆婆立馬變了臉色,笑著來拉我的手。


「是我疏忽了,沒想到小舒受了這麼大委屈。」


我媽跟在身後,欲言又止地來看我的肚子。


背鍋俠傅南浔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目光淡淡地朝我看了過來,絲毫沒有夫妻久別重逢的悸動。


「幾個月了?」我媽問我。


得益於我隔三岔五滿世界飛出去玩,給他們造成我經常去探望傅南浔的假象,是以他們對這段婚姻的真實情況,並不了解。


在他們眼裡,我和傅南浔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到底相濡以沫,尚算和諧。


我幾番欲言又止,默默解釋:「媽……我沒懷孕……」


比起婆婆,當媽的到底更了解自己閨女的德行,當下一副「就知道你又出幺蛾子」的表情,冷眼旁觀看我要怎麼收場。


其餘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等我的解釋。


這架勢,我還真沒見過。


我死馬當活馬醫地去看傅南浔,妄圖我這段喪偶式婚姻的男主角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人在南非商場廝殺,鍋從國內飛天而降,可傅南浔似乎沒有一點怒意。


而且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還沒有出賣我。


時間過了許久,久到我已經不抱希望,開始措辭怎麼解釋。


傅南浔終於開了尊口:「是我最近工作太忙,沒時間陪沫沫,她跟我鬧脾氣。這是個誤會,勞煩爸媽跟著擔心了。」


傅南浔太過優秀耀眼,在家裡掌握著絕對話語權,他這話一出,四老紛紛恍然大悟,表示理解。


「也是我們大驚小怪了。不過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多花點時間陪陪小舒吧。」


傅南浔點頭稱是。


3


一直等回到了婚房,我都沒敢說話,道歉的話語在肚子裡轉了個來回又被憋回去,面色愁得像根苦瓜。


等傅南浔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解著領帶走向主臥時,我突然回過神,擋在了他身前。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房間有點亂,你先去洗澡,我幫你把行李拿進去。」


何止是有點亂,整個主臥裡完全沒有傅南浔的東西。


他一年隻回來睡一晚,上次大年初一一早他前腳剛到機場,我後腳就把他的東西打包丟進了次臥。


「我換個衣服就走,等一下有個局。」


傅南浔不愧是大忙人,縱然已經晚上九點,隻是回來背個鍋的工夫也要安排個商業會談。


他輕而易舉繞過我,打開了主臥的門。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是來不及,傅南浔站在衣帽間門口,對著堆積如山的女式服飾陷入了沉默。


「我的衣服呢?」


我訕笑:「我之前送去保養了,送回來後店裡的人不知道,誤放在了次臥,我還沒來得及規整過來。」


我不指望這鬼話能騙過傅南浔,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脫了西裝外套,松了襯衫的幾顆扣子。


像是扒下了冷漠的外皮,我竟無端地窺探到了幾分以前的傅南浔。


門鈴響了,下一刻,傅南浔的秘書帶著幾個人,搬著大箱小箱的東西往家裡送。


等我看清這些是什麼東西,一時間天旋地轉,暗道報應終於要來了。


傅南浔出現在我身後,下巴朝那幾箱提子葡萄點了點。


「吃啊,這麼喜歡吃,我讓你一次吃個夠。」


我欲哭無淚:「我錯了。」


他臉色冷得似閻王:「我兩個小時後回來,你能吃完的,對吧?」


傅南浔赴局歸來時,家裡兵荒馬亂。


保姆忙著把他的東西搬回主臥,我蹲在客廳裡,正在往嘴裡狂塞葡萄。


我盡力了,吃了半箱。


本以為誠意到位,至少能換得傅南浔一絲諒解,可他看到我塞得滿嘴的葡萄時,臉色更冷了。


他似是喝了酒,氣息不像兩小時前沉穩,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舒沫,你的腦子呢?」


講道理,這三年,我背地裡再怎麼螃蟹,一到傅南浔面前就控制不住地犯慫。


畢竟虧心事做太多,老是要提心吊膽謹防鬼敲門。


「可是我已經盡力了,這真的吃不完。」


太慫了!實在太慫了!聲音都是抖的。


他伸手來拉我,眉頭蹙得死死的。


「起來,去洗漱睡覺。」


這算是放過我了。


我籲了一口氣,歡天喜地地蹦去洗澡,然後剛躺到床上,報應又來了。


短短一個小時,我跑了三次衛生間。


睡在我旁邊的傅南浔終於被吵得不耐煩了,認命般起床穿衣,拿了一塊毯子把我的睡衣蓋得嚴嚴實實。


「起床,我們去醫院。」


我拉肚子拉得生無可戀、渾身虛脫,站都站不穩,朝他擺了擺手。


「不用,我去找顆藥吃。」


傅南浔耐心告罄,不顧我的反對,一把將我攔腰抱起。


上一次與他這麼近距離接觸還是在婚禮當日。


4


婚禮由公婆一手操辦,傅家人喜歡傳統婚姻,從接親到酒席,一切都很接地氣。


早上九點,正是吉時,我昏昏欲睡地坐在床上,頭上價值連城的皇冠壓得我喘不過氣。


熱鬧聲由遠及近,傅南浔被人簇擁著,在喧囂聲中從容不迫地解開我伴娘團設下的重重考驗。


那天,他臉上是有笑意的,恍惚讓我覺得這場婚姻不是乏味的商業聯姻。


找到婚鞋,他抱起我的動作珍而重之,眾人起哄,他耳畔還爬上幾抹可疑的紅暈。


我一時間忘卻了與他之前的恩怨,靠在他懷裡,心跳如雷。


那是我們三年婚姻裡唯一的溫情時刻。


司機開著車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我在小區門口站了十來分鍾。


奇跡般地,躁動不止的肚子安靜了十幾分鍾,我渾身暖得出奇,一個姿勢保持太久,我還試圖在他懷裡動了動。


他低頭看我,夜色太黑,我沒看清他的表情,隻感覺到腰間的手帶著我往他懷裡靠得更緊。


我大著膽子抬手攬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了他肩上。


「司機什麼時候來?」


「快了。」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呼出的氣息小貓一樣撓著我的耳朵。


年輕氣盛的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勾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份不合時宜的悸動維持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我紅著臉一邊回味著昨晚那個少兒不宜的夢,一邊推開門走出臥室。


夢境裡的男主角穿著居家服坐在客廳,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神情專注。


「你怎麼還在?」我語氣驚訝得聲音都變了調,聽上去有幾分刺耳。


「舒沫,這個房子的房產證上,也有我的名字。」


我自知說錯了話,一邊解釋一邊平復著好躁動著的心情:「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還不回去嗎?」


「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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