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覺到她的糾結,男人忍不住低笑出聲,擁著她的身體,俯首就吻過來,將她吻得暈暈乎乎,趁著她沒回過神時,冰冷的手掩在她眼皮上,就這麼將她拉入夢鏡之中。
黑暗的夢鏡裡,遲萻還沒回過神,就被人這麼壓倒,身上的衣服自動脫離,光溜溜地呈現在他面前。雖然不知道這樣的黑暗裡他看不看得到,遲萻仍是有些羞恥,想要將自己遮起來。
“別遮了,我看得到……”他含笑在她臉上烙下一吻,聲音愉悅,“萻萻,你不知道你有多美,我真是恨不得將你做死在這裡,你就能永遠地留在夢裡陪我了。”
遲萻:“……”
別說得這麼病嬌行不行?真的很恐怖啊!
感覺到她的沉默,男人又輕笑一聲,夢裡的他擁有健康的身體,可以隨心所欲地幹壞事,擁有所有男人想夢中的一切。
他親吻她的身子,一隻手握著她修長的腿,在大腿內側柔嫩的地方烙下一吻。
遲萻最後哼了一聲,翻身過去摟住他,在他冰冷的耳珠上咬一口,說道:“你是故意的!”
“是啊!”他很大方地承認,“這裡是我的國王,在這裡,我就是主宰!萻萻,你高興麼?”
呸!在他的領域裡,被他這樣那樣,有什麼高興的?如果在現實裡,就輪到她對他這樣那樣了,而且以他那副弱嬌的身體,絕對反抗不了。
這麼想著,還有點小激動呢。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遲萻總趁他沒睡著之時,騎坐在他身上,怎麼高興怎麼撩,他隻能軟軟地躺在那裡,隨她折騰,蒼白的臉蛋上浮現薄薄的紅暈,一雙眼睛都染上水漬,看著怪可憐的。
遲萻每當這時候都非常愉快,將他摟到懷裡,憐惜地親親他,像哄小媳婦一樣。
隻是等睡著後,就輪到他將她欺負得哭著求饒,被他摟在懷裡像哄小媳婦一樣地哄了。
夢裡夢外,風水輪流轉。
玩得還挺高興的,唯一虧的是,夢外的十七皇子身體太破,遲萻都沒敢將他上了,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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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月初,他們方才回到京城。
剛回到景陽宮時,得到消息的老皇帝和蘭貴妃都過來。
幾個月不見,老皇帝看起來更蒼老了,臉上的褶子更多,就像一個花甲的老人,頭發花白,胡子都稀疏不少,和嬌豔動人的蘭貴妃站在一起,更像一對祖孫。
老皇帝見小兒子平安回來,高興地撫著胡子說:“回來就好,十七看起來精神不錯,朕這就放心了。”
蘭貴妃卻用帕子捂著臉說:“哪裡能放心?一走就是幾個月,臣妾這顆心真是擔心得吃不下睡不香,十七的身體本就不好,臣妾每次夢到十七吐血的樣子,每每都要嚇醒……”
在蘭貴妃的哭訴中,父子倆有志一同地忽視她。
遲萻瞅著這一家三口,決定什麼都不說。
回到京城後不久,天氣就變冷了。
隨著天氣變冷,朝堂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遲萻在尉川過來稟報時,偶爾聽上幾耳朵,方才知道為什麼幾個月不見,老皇帝老成這樣,都是讓那些皇子們給鬧的,差點連太子都被拉下馬。
太子如今在東宮閉門思過,有兩個月沒有出門,其他的皇子們蹦跶得厲害,沒一個安份的,可將老皇帝給愁得,每天都在大把地掉頭發,再掉下去就要光頭了。
直到老皇帝終於發威,將幾個皇子都斥責一頓,將他們統統都關起來閉門思過,才稍停一些。
然而,在臘月時,太子突然暴斃在東宮,終於將朝堂的平靜打破。
91|為你入魔
又是新的一年。
因為太子暴斃, 加上老皇帝為此病倒, 這年的除夕沒有舉辦宮宴,整個皇宮沒有一絲新年的喜慶氣息, 那樣的安靜,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老皇帝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太子的暴斃,還有其他皇子的折騰,耗去他太多的心力, 讓他原本就年邁的身體支持不住。
老皇帝病倒後, 就開始在養心殿中養病休養,所有的政務都交給幾個首輔來處理, 不過最終的決策仍是緊緊地握在手裡,對朝堂的掌控並未因為生病而有所減弱,這讓一幹觀望的皇子們失望不已。
這些對景陽宮並沒有什麼影響。
春暖花開的時候,很久沒有露面的蘭貴妃再次來到景陽宮。
因為皇帝生病, 蘭貴妃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皇帝身邊侍疾, 老皇帝對她依然寵愛非常,明明防備著那些兒子和後宮的嫔妃, 卻獨對蘭貴妃沒有絲毫的防備, 自己的衣食住行及湯藥等, 都由蘭貴妃經手。
其他皇子對此自然是不滿的, 不過想想十七皇子那破身體, 很快又將心思壓下。
老皇帝再寵愛蘭貴妃又如何?十七皇子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還不知道呢, 就算活到弱冠, 大臣們也不會支持一個妖魔降生的皇子為帝,單是國師那裡就無法通過。
所以這群皇子們一開始就將十七皇子排除在競爭者的名單之外,雖然忌憚他的存在,卻沒想過與他競爭。
蘭貴妃到來時,十七皇子正好在密室裡閉關,是遲萻接待她。
蘭貴妃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眉稍眼角都透著倦怠之色,雖然不掩她的花容月貌,到底多了幾分後宮女子特有的疲憊滄桑。
“十七的身體還好吧?”蘭貴妃端起菊瓣翡翠茶盞,慢慢地喝一口靈茶,心弦都舒爽幾分。
遲萻見她喝完了,繼續給她倒茶,笑道:“還是那樣子。”
蘭貴妃唔了一聲,便沒有再問,一下一下地喝著茶。
這茶和國師親手所栽的靈茶有些不一樣,但卻不是凡人能喝得到的,就是老皇帝,每年也隻得那麼幾兩,不像景陽宮,想喝隨時都可以,不喝就直接潑地上也不浪費,仿佛就是路邊攤的貨色。
蘭貴妃雖是普通人,也能品出這茶的不同。
她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似的,慢吞吞地喝著,視而不見這景陽宮中那奢華的物什。
不僅是她,就是老皇帝,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或者不高興,他們之間有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在,仿佛十七皇子天生就合該如此。
遲萻看在眼裡,唇角微微勾起。
幾杯茶下腹,蘭貴妃眉宇間的倦色去了許多,方才放下茶盅,幽幽地嘆口氣,對遲萻說道:“要起風了,不管十七怎麼選擇,本宮都支持他。”
遲萻應了一聲。
蘭貴妃很快便離開了。
老皇帝現在雖然在養病,但是脾氣越來越古怪,一刻也離不得人,蘭貴妃不好離開太久,沒見到兒子,便直接回養心殿去侍奉生病的皇帝。
等晚上十七皇子從密室裡出來,遲萻就將蘭貴妃今天的來意告訴他,十七皇子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遲萻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聯想在江南時,那句“天下為聘,娶你為妻”,便知道他對那位置也是有想法的。
或者說,以他的本事,他想要的,就能直接能得到,壓根兒不用誰給。
既然他有心這天下江山,那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外面那群皇子們鬥得再兇,也影響不到景陽宮的寧靜。
而這寧靜,在以八皇子為首的幾個皇子聯袂來景陽宮後暫時打破。
十七皇子靠坐在床上,背後墊著迎枕,臉上是蒼白的病態,看著就像一個不久人世的病患。不過這群皇子們卻不敢小瞧他,這些年來,太醫總說他熬不過去,隨時可以為他準備後事,可每一次他都活下來了,次數多了,在這些皇子心裡,他就成了一個怎麼死也死不了的病人,就這麼拖著殘破的身體,苟延殘喘。
蝼蟻尚且偷生,十七皇子頑強地拖著破敗的身體努力地苟活,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
八皇子代表幾個弟弟,將此行的來意全盤託出。
十七皇子安靜地聽完他們的話後,忍不住用帕子掩嘴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後,無視那些兄長們震驚又畏懼的目光,淡淡地道:“想要我出手幫你們,我能得到什麼?”
八皇子躊躇片刻,說道:“屆時為兄會將南嶺一帶至西夷,包括雲澤一帶皆劃為你的封地,如何?”
聽到這話,十七皇子忍不住笑起來。
他微笑的樣子實在好看,卻也冷森森的,讓人寒到心底。十五、十六這兩個年紀較小的皇子頭皮發麻,忍不住挪挪身體,不敢看這個最小的弟弟,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東西。
明明他們是兄長,可在這位十七弟面前,真的不算什麼。
“南嶺至西夷一帶,雖然富庶,但別忘記那裡多山鬼精怪,並不太平,而雲澤……”他笑了下,目光淡淡地掃過這群兄長,唇角翹起,意思不言而喻。
被那雙詭異的紫眸盯著,一群皇子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普通人不知道雲澤是什麼樣的地方,但這群皇子身邊不凡能人異士,自是知道雲澤的可怕之處,若是普通的皇子,得了它根本沒用,反而要處處擔心,會不會召來雲澤深處的妖魔襲擊。對十七皇子而言,雖然不需要擔心這些,可他憑什麼就為這點兒地方將這錦繡河山拱手相讓呢?
他將染血的帕子丟到地上,無視那群兄弟懼怕的神色,輕嘆道:“其實,本殿下對這天下,也頗感興趣呢。若是幾位兄長能幫我,將南嶺至西夷給你們也可以的。”
聽到這話,一群皇子臉色大變。
十七皇子見狀,又忍不住笑起來。
瞧,世人便是如此,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提出不合理的條件,別人提了,卻讓他們無法接受,甚至可能會埋怨。
最後,這群皇子灰溜溜地離開景陽宮。
他們去景陽宮的消息自然沒有瞞過其他人的耳目,老皇帝聽到這事後,忍不住大發雷霆,將這群倒霉兒子叫過來,一個一個地破口大罵,罵完後,將他們轟出去,繼續養病。
老皇帝罵完這些不安份的兒子,便派人去景陽宮一趟。
至於老皇帝派去的人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因為景陽宮依然安靜如昔,沒人能窺探裡面的情況。
皇子們被罵得像鹌鹑一樣,個個心裡對十七皇子都有些埋怨的,卻不敢表現在臉上。
他們這位妖魔降世的弟弟非常邪門,就算心裡埋怨他,也不敢表現出來,省得晚上要被不幹淨的東西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