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發現這個事實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她不是個路痴,為什麼她竟然會在這種地方迷路,而且那些巡邏的士兵也給她指明路,隻要按著他們的指示走,就不會迷路的。
遲萻不認為那些士兵是在欺騙她。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背後的異樣波動,遲萻想也不想地反手一劍捅去,然後轉身將劍橫到對方的脖子前。
等看清楚這個在背後攻擊她的男人時,遲萻挑眉,詫異地道:“是你啊,又想打架?”
“你這女人……”
“德文!”
帶著特殊音調的矜持聲音響起,也讓惱羞成怒的德文停下攻擊的動作。
見德文沒有再攻擊,遲萻隻好遺憾地收回劍,沒有再在德文身上捅一劍。她轉頭看向從另一條通道走來的男人,穿著棕色軍裝的第一區的指揮官,一個傲慢英俊到讓人想往他臉上揍一拳的男人。
那男人輕飄飄地看她一眼,便越過她,朝她身後的一條通道走去。
德文跟在他身後,有些不甘地看遲萻一眼,眼裡的陰狠一閃而逝,也跟著離開。
遲萻沒理他們,繼續找路。
等發現她在一處沒有巡邏士兵經過的地方,被一群棕色軍裝的士兵圍住時,遲萻方才明白剛才德文那一眼的意思。
德文還在記恨當初被她打趴在衛生間的事情,這事害得他在人類聯盟中丟盡臉,後來又有司昂向第一區挑戰的事,總總下來,德文的報復自然不了了之。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為自己被女人打敗的事情板回一城,洗清自己的名聲,自然恨死了遲萻。
“有點意思。”她抽出劍,劍尖指向他們,朝這群士兵露出微笑,看起來溫柔又甜蜜,“是德文讓你們來的?”
士兵們沒有回答,他們沒有用槍和其他武器,直接朝她撲過來。
不過是捉一個女人罷了,他們一共有十來個人,根本不需要用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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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萻心頭正鬱悶著,這些人偏偏要跑出來找存在感,自然也不客氣。她提氣而起,身體輕盈地跳到旁邊地勢較高的一塊鍾乳石上,然後朝他們撲過去,每個人當胸一腳踹飛到鍾乳石上掛著。
不服的,直接打趴。
等司昂帶著逯行和尋人的巡邏的士兵過來時,就見到地面上倒了一地的士兵,而她好好地站在一塊高出地面一米的鍾乳石上,收劍入鞘,那姿勢說不出的瀟灑。
跟著司昂他們前來的巡邏隊眼睛發亮,炙熱地看著遲萻。
逯行見狀,心裡哦嗐一聲,發現這女人果然越來越迷人,明明那麼兇殘,卻仍是讓人對她欲罷不能。
“沒事吧?”司昂走過去,朝她伸出手。
遲萻歡快地跳下來,直接撲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兩口,無辜地看著他,“司昂,我迷路了。”
這甜蜜小女人的樣子,讓地上那群士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巡邏的士兵看得各種羨慕嫉妒。
司昂卻不為所動,也沒有放手,就這麼抱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逯行問道,踢一腳地上看起來挺悽慘的士兵,笑道:“你們不會是想捉她吧?”
那些第一區的士兵沒回答,不過這沉默的態度已經算是回答。
他們十幾個士兵,竟然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簡直丟盡臉。
逯行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你們竟然真敢做這種事情,隻能說活該。要不是現在在誕生地中,否則你們的骨頭就要斷上幾根。”
那群士兵一臉羞憤,終於體會到上次中央軍事會議上,德文被個女人打趴時的心情,他們現在也是那種心情。
被這麼多人看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司昂沒理會那些士兵,將這事交給逯行處理,便帶遲萻離開。
有人帶路,一會兒後,他們就回到第五區駐守的地方。
“誕生地外圍的通道是一個迷宮,第一次進來的人,很容易就會迷路,不過隻要懂得其中規律的人,就不會有這個困擾。”司昂對她解釋道,捏捏她挺翹的屁股,算是對她到處跑的懲罰。
遲萻哦一聲,壓根沒將他的懲罰放在心上,心裡仍在琢磨著誕生地的事情。
司昂低頭看她,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遲萻搖搖頭,雖然心裡仍是覺得怪怪的,但沒有根據,加上他說得也合情合理的,便沒有再多問。
晚上休息的時候,司昂便將在誕生地外圍活動的規律告訴她,讓她記住,省得下次仍迷路。
“記住這個,就不會在外圍迷路,你明天想去玩就自己去。”司昂摸摸她的腦袋,“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直接動手,在誕生地裡,他們不敢使用槍。”
“為什麼?”遲萻好奇地問,今天那些士兵好像也沒有用槍。
“因為在誕生地中,不允許用任何熱武器,這是規定,所有人類都必須遵守。”
遲萻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定不能讓外族進入誕生地,應該還有這個原因。在誕生地中不允許使熱武器,這樣對付敵人的難度系數便變得高了許多,若是讓那些羅姆森人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每二天,誕生地保衛戰繼續。
今天的羅姆森人比昨天的數量更多,甚至有好些羅姆森人在同伴的掩護下,進入誕生地外圍。雖然士兵們殲滅得快,但也說明羅姆森人的數量有多恐怖,更恐怖的是那綠油油一片,密密麻麻的,遲萻看一眼,就有點眼暈。
遲萻沒有和那些士兵一樣駐守在崗位上擊殺羅姆森人,她直接在旁邊補刀,看到被同伴掩護著進來的羅姆森人,她毫不留情地斬殺,很快地,她的面前堆積了一堆斷胳膊斷腿或者沒腦袋的羅姆森人的屍體。
等第二天的戰事結束後,在場的士兵看她的目光就像看個女魔頭。
遲萻擦幹淨劍後,見那些士兵們開始收拾戰場,她將劍別到腰間,繼續在誕生地外圍亂轉。
結果,又迷路了。
遲萻地抱膝蹲到角落裡,努力地想了想,終於明白一件事情:
這誕生地特麼的就針對她一個人!不想讓她進入誕生地。
今天倒是沒有人來找她麻煩,可惜最後遲萻仍是讓開完會的司昂來領走。
回到第五區的駐地,遲萻將自己迷路的事情和他說了,最後總結道:“誕生地分明就是針對我,每次都讓我迷路,我肯定沒辦法進入誕生地的中央地區。”
司昂有些驚訝,驚訝過後,若有所思地說:“這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但誕生地就是和遲萻槓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戰事結束後,遲萻隻要在周圍活動,就會迷路,就算有人給她指路也不行,依然會越走越遠,能從第五區迷路到十三區,直到天色都黑了,最後才由結束會議的司昂給領回去。
遲萻明白這是誕生地不願意讓她探查這裡的情況後,便歇了那心。
羅姆森人依然在攻擊,锲而不舍地想要進攻人類的誕生地,戰事十分慘烈,羅姆森人死傷慘重,人類的傷亡也在漸漸地增加。
直到最後三天,有越來越多的羅姆森人突破外面的守衛進入外圍,總統特地派出一支精銳部隊,去殲滅進入誕生地外圍的羅姆森人。
在誕生地的外圍,沒辦法使用熱武器,人類對付羅姆森人,便有些麻煩。
而在這裡,幾乎是遲萻一個人的表演,隻要是遇到她的羅姆森人,都死在她劍下,沒有一個活口。她的劍術幹脆利落,比那些拿刺槍的士兵的速度更快,劍在她手中,招招致命。
漸漸地演變成遲萻帶人去圍剿羅姆森人。
遲萻在那些人類士兵的眼裡,越來越像個女魔頭——這是一個褒義詞。
這一戰,讓遲萻在整個人類聯盟中大出風頭,人類說起她的時候,甚至會忽略她的性別,儼然將她當成一個強者,要不是仍是謹記著她是女人,想必會有男人來向她挑戰。
挑戰強者,是人類聯盟的傳統。
可惜聯盟的法律,並不允許讓男人向一個女人挑戰。
直到誕生節的最後一天,戰事從黎明一直持繼到傍晚,在夕陽落山的那一刻,地面震動起來,那些持續戰鬥好幾天的士兵終於支持不住,在震動中摔在地上。
遲萻伸手扣住旁邊的一塊石頭,穩住身體。
她原本以為是地震了,後來感覺到地面在上升,才明白為期十天的誕生節終於結束,誕生地重新回到天空中,地面的那些羅姆森人無法再進攻誕生地。
遲萻站穩後,就探頭往外看,誕生地上升的速度並不快,但那一瞬間,俯視著地面漸漸地遠離,仍是在心中造成無比的震憾。
地面上剩下的羅姆森人終於不甘地撤退,留下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焦黃的荒地被血水浸染。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月亮升到半空中時,誕生地停留在半空中,與天空中的月亮相望,不再上升。
誕生地外圍的人類終於坐下來休息,輕松地聊著天,他們臉上洋溢著愉快的笑容,姿態放松,絲毫沒有過去十天的緊張肅穆,宛若回到自己的家一樣。
是的,誕生地對於人類來說,其實就是他們的家,靈魂的歸屬。
“誕生節終於結束了,這次不知道誕生地會有多少女人誕生,希望數量多一點,也許我們未來的老婆就在這一批中呢?”一個年輕的士兵笑著說。
“想得美,你太老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去追求現在金屋裡的那些女人吧。”
遲萻聽著這群男人討論的話,轉頭看向誕生地深處,她還是想看看誕生地深處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惜,估計等到他們從這裡離開,她都看不到。
眾人休息一個晚上後,除了守在外圍的士兵外,其他人紛紛進入誕生地的中央地帶,去將今年在誕生地出生的人類孩子帶出來。
外面已經有人類的懸浮車開過來,就等在出口處,等待裡面的人將今年誕生的孩子送出來。
司昂欽點了一批人,帶他們進入誕生地中央,將今年誕生的孩子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