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他,站起身,說道:“我要回去了。”
“回去?”男人拉住她的手,指腹輕輕地搔著她的手心,柔聲道:“不留下來麼?你是我的向導,應該留下來。”
遲萻呵呵一聲,“我還沒答應呢,想要成為我的哨兵,先去向導機構注冊申請再說。”
“行,等回帝星,我馬上去申請。”他毫不遲疑地接道。
遲萻發現這個世界,這男人的臉皮簡直厚得不行,一定是受哨兵的影響。
她深吸口氣,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我真的要回去了,塞繆爾還等我。”
“塞繆爾?”他疑惑地問,“你還和男人同居?”
塞繆爾這名字一聽說是男人!不知怎麼的,他心裡格外地惱怒。
遲萻盯著他,故意道:“是啊,這次流落到安卡拉,要不是塞繆爾救我,我早就死了,我很感謝他。”
一句話,堵住他所有的話,縱使氣得半死,也隻能咬牙切齒,不能說什麼。
遲萻見他下顎抽緊,想笑又不好笑。
男人盯著她,突然探臂將她攬到懷裡,俯首就堵上那上揚的嘴唇,給她一個火辣辣又狂野的吻,直到她的身上沾滿屬於自己的氣息,方才滿意地放開。
遲萻覺得自己嘴巴舌頭都要麻了,看著對面衣襟半敞,露出性感結實胸膛的男人,不敢再留下,最後叫上阿瑞斯,從陽臺上跳出去離開。
紫黑色的巨獸見海豚掙扎著要和它的主人離開,臉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依依不舍地移開獸爪,讓海豚飛過去,跟著它的主人離開。
男人感覺到精神體傳來的失落情緒,伸手拍拍它的腦袋,說道:“別急,很快你就能將那隻小海豚佔有了。”
說著,他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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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驚心膽顫地等到大半夜,終於見到遲萻回來,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怎麼樣?見到裡奧費林特了麼?”塞繆爾忙忙問道。
“見到了。”
遲萻端起一杯水喝盡,仿佛要衝動嘴裡殘留的味道,舌尖蹭到上顎時,臉上的熱氣又上升幾分,但上揚的嘴角卻泄露她的心情。
雖然隔了三個月,但也不算晚,他還是主動來到她面前。
塞繆爾有些迷惑,“遲姐,談得怎麼樣?”
“已經談妥,不過具體的計劃還要商量。”
塞繆爾點頭,這是當然的,相信“裡奧費林特”一行人因意外流落到安卡拉,安卡拉那些勢力一定會關注他們,他們一定不會罷休,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甚至不可能讓“裡奧費林特”一行人平安離開安卡拉。
這麼一想,塞繆爾不禁對未來有些不確定。
他們應該能平安地離開的吧?
塞繆爾想著,又瞅遲萻一眼,發現她仍是那副高興的樣子,忍不住道:“遲姐,你怎麼了?”
遲萻轉頭看他,咳嗽一聲,說道:“沒事,睡吧,明天早點出城。”
“不是說要休息幾天再出城?”塞繆爾一臉糊塗。
遲萻:“留在城裡也沒什麼要做的,不如出城去多獵點東西,順便也察看一下安卡拉的礦洞情況。”
塞繆爾雖然仍是覺得有些懷疑,不過很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便沒有再問,和她道聲晚安後,將守在外面的精神體灰雀叫回來,回房睡覺。
遲萻也回到房裡,摸著嘴唇,眯眼回想先前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奇怪,最後忍不住冷哼一聲。
216|哨兵向導
察看安卡拉的礦洞什麼的, 充分說明遲萻對安卡拉的不懷好意。
安卡拉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隱藏在這片偏離軌道的星系中,不為人知, 就是因為它蘊含的稀有金屬。這種稀有金屬是玄金,可以提高機甲、星艦的能量盒的循環使用率, 一點點的玄金, 就能節省能量盒的報廢率。
不管是帝國還是聯邦, 都在至力於改變能量盒的循環使用率, 節省能源, 這種玄金自從現世後,就引起整個星際的關注,可惜至今卻無人知道玄金的來源。玄金太過於重要, 以至於發現玄金的人自然更不可能將安卡拉暴露在世人面前。
事關自身的利益, 所有人都想將安卡拉這聚寶盆捂得緊緊的。
加上安卡拉特殊的地理位置, 以及每年來安卡拉的星艦的小心謹慎, 這麼多年來,竟然也瞞過整個星際的眼線。
至於像遲萻這種倒霉地因為意外流落到安卡拉的人雖然不多, 但也不是沒有, 一經發現, 不是被安卡拉上的幾個勢力控制起來,就是直接殺掉。當初如果沒有塞繆爾第一時間發現遲萻, 將她藏起來,隻怕等待她的不是被哨兵標記, 就是直接殺死。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
裡奧·弗林特等人的到來, 因其身份特殊, 安卡拉星沒能在第一時間殺死他們,便隻能將他們監控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安卡拉星,與外界接觸,關鍵時候,可以試著將他們暗殺。
比起遲萻,裡奧一行人的處境更危險。
翌日天還沒亮,遲萻和塞繆爾就乘坐懸浮車出城。
兩人的早餐是水果味的營養劑,今天是橘子味的,比酸番茄味的要好吃多了,至少沒有一股像餿掉的味道。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遠處是狂嘯而過的龍卷風,懸浮車一邊探測龍卷風的軌跡,一邊沿著安全的路線走。
路上遇到很多同樣出城的隊伍。
那些人看到遲萻他們的懸浮車,自動讓道,不敢再像以往那般上前挑釁搶劫。
敢挑釁搶劫的,最後的下場都會很慘。
最近一段時間,遲萻和塞繆爾的組合像巨大的陰影,壓在那些哨兵的心頭。
在他們眼裡,這兩個不過是普通人,卻比他們這些哨兵還能打,特別是其中的女人,根本不用熱武器,就能將人打得哭爹喊娘的,眾人無數次地懷疑,她其實是個哨兵吧?
哨兵偽裝成普通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戲碼並不少見。
塞繆爾放出的灰雀很快就傳來消息,前面不遠處發現一個礦洞的入口。
“遲姐,要進去麼?”塞繆爾問。
遲萻從車裡出來,跳到一塊幾十米高的巨巖上,眺望遠處,說道:“這裡應該是魯伯特的地盤,魯伯特不好惹,我們先不進去,以免引起懷疑。”
安卡拉星由幾個勢力控制,維持一種相對平衡的局面。
其中最強的便是魯伯特,這魯伯特就是安卡拉唯一的s級哨兵,曾經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星盜,遲萻對他有一種本能的忌憚,能不對上就不對上。
在塞繆爾操控灰雀去查看周圍的地形環境時,一條金魚大的迷你小海豚從遲萻的肩膀後探出腦袋,見周圍沒有什麼人,便高興地自我放飛,在空中遊過來遊過去,再遊過來,遊過去。
塞繆爾幾次看到這隻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海豚遊過來時,忍不住想嘆氣。
他沒想到遲萻這麼強悍的人,精神體卻是一隻迷你型的小海豚,看起來蠢萌蠢萌的,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本事。一般精神體都具備有特殊的技能,能輔導主人戰鬥,像他的灰雀,擅長隱匿、探查消息,而這隻海豚,成天隻會傻樂地在周圍遊來遊去,除了賣萌賣蠢外,真沒見它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本領。
當然,精神體的主人足夠強大的情況下,精神體的輔助作用就小許多,就算它一直蠢萌蠢萌的,根本不受影響。
遲萻的強大,似乎與向導的能力無關,這緣於她本身。
就算沒有精神體輔助,對她也沒什麼妨礙。
小海豚遊了會兒,突然身體繃直,吧唧一下,被一隻巨爪按在灰色的巖石上,隻留下一條尾巴在外面吧嗒吧嗒地搖擺著。
遲萻感覺到精神體傳來的呼救聲,轉頭就看到她家除了賣萌外沒什麼作用的精神體阿瑞斯再一次被一隻奇怪的精神體野獸一爪子按在巖石上,那隻奇怪的野獸甩甩尾巴,朝她驕傲地抬起下巴,那野蠻的模樣,和它的主人如同一轍。
塞繆爾看清楚那隻精神體猛獸形態時,瞳孔微縮。
從這隻精神體散發的氣息,他能感覺到屬於sss級哨兵的恐怖壓力。
就在這時,一輛懸浮車從遠處駛來,瞬間就來到附近,接著車門打開,一個英俊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接著遲萻也像她的精神體一樣,被人壓在巖石上。
“你跑什麼?嗯?”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嘴角噙著邪氣的笑容。
遲萻被困在他和巖石之間,兩人的距離太近,再次產生某種化學反應,讓她腿有些發軟,在腦子渾沌起來之前,她推開他,沒好聲氣地說道:“這裡是安卡拉,我能跑到哪裡?我是來察看礦洞的。”
男人意味深長地嗯一聲,俯首在她抿緊的唇上狠狠地碾壓親吻,最後那滾燙的唇抵在她耳畔沙啞地說道:“最好是這樣。”
耳廓火辣辣的,遲萻的臉不受控制地泛紅。
等她好不容易將他推開,轉頭就看到不遠處幾個從懸浮車下來的哨兵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不用理他們。”
男人攬著她的腰,用一種佔有性的姿勢,走到塞繆爾面前,上下打量,挑眉道:“你是向導?”
塞繆爾身體緊繃,表情壓抑,沒有說話。
男人見狀,明白這些野生的向導的心態,嗤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將遲萻扯離開。
塞繆爾看著飛走的懸浮車,目光落到巨巖上那兩隻滾在一起的精神體——確切地說,是那隻奇怪的巨獸將迷你小海豚按在爪下玩弄,心裡不禁浮現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他猜測不錯,剛才那男人就是流落到安卡拉的裡奧·弗林特,這也是和皇太子一樣的sss級哨兵。
遲萻不是仰慕皇太子麼?怎麼和弗林特元帥之子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