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遲菁千方百計地設計軒轅一族發現這個大帝墓,並且陪著十六公主一起過來,一定有所圖謀。遲萻隻要想到遲菁對司昂的敵意,就不樂意讓她得到,當然不留餘力地跟著搞破壞。
男人對這大帝墓沒興趣,會進來也是因為遲萻堅持,她既然說要尋寶,那就去尋。
於是兩人在軒轅墓中心一帶逛起來。
遲萻逛了會兒,找到的好東西倒是不少,猜測這大帝墓的主人一定是當過皇帝的。
她一邊篩選喜歡的,一邊問旁邊正拿乾坤袋幫她裝東西的男人:“哎,那些人來到了麼?”
男人感覺了下,說道:“他們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這裡。”
兩天?黃花菜都涼啦。
遲萻忍不住想笑,看向男人的紅眸,覺得他在這個世界雖然像個大反派,但其實也開掛了的,不然怎麼會進個墓,都比別人順利,途中根本沒有遇到任何陷阱,不像那些人要經歷重重陷阱魔難才進來。
作為得益人之一,遲萻仍是非常滿意。
挑完喜歡的,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大半天,遲萻突然感覺到周圍的魔風變得密集起來。
她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突然腰間一緊,就被男人一把抱起,然後他快速地奔跑起來。
遲萻以為發生什麼事,手中拽住一柄短劍,防範著四周,不過除了呼呼的風聲外,她並未感覺到什麼危險,暗處裡仍有眾多暗魔窺探,卻不敢出手。
男人慢慢地停下來。
魔風依然吹個不停,遲萻在風中聽到嘶嘶的聲音,心中一凜,感覺到一道腥風撲面而來,正要動手,男人拍出一掌,掌中的魔風如同一道旋轉的龍卷風,朝攻擊他們的東西拍去。
遲萻翻身跳到一旁,看著男人撲上去,兇殘地凌虐著黑暗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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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發出慘痛的聲音,將周圍的東西拍打得啪啪作響,周圍的柱子也斷了好幾根。不過仍是被某個兇殘的男人揍得不要不要的,遲萻站在一旁,壓根兒就不需要出手,隻需要防範周圍那些暗魔就行。
直到聲音停歇下來,遲萻就著燈光看到地上那條巨大的魔蟒,黑色的鱗片,泛著金屬的光澤,蟒身有水桶粗,約莫有幾十丈長。
看過無域世界裡的那些巨蛇,這條魔蟒在遲萻眼裡根本不夠看,就算它看起來比無域世界中的巨蛇還要兇悍,遲萻仍是生不起害怕的心思。
當然,原因也有這條魔蟒此時已經被男人揍得不要不要的,低下它高傲的頭顱。
魔蟒抬起那顆大腦袋,有氣無力地朝兩人嘶嘶幾聲,然後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朝一個方向而去。
男人一臉愉快地拉著遲萻跟上去。
遲萻懷疑地問他,“你聽得懂它在說什麼?”
“聽不懂!”男人理直氣壯地說。
“那我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反正跟著它走,它敢耍花招,直接抽筋剝皮。”
遲萻敏銳地發現前面那條魔蟒的身軀顫了顫,繼續前進。
跟著魔蟒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間更加開闊的宮殿,宮殿並不像先前他們休息的那一個,整個宮殿有一個佔據半個宮殿面積的池子,池子裡流動著黏稠的液體,風燈照過去,發現這液體竟然是像是某種血液,血紅濃稠,像沸水一樣翻滾冒泡,奇異的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
魔蟒來到這裡後,腦袋朝他們揚了揚,然後用尾巴尖探進血池裡。
血池因為外物的進入,沸騰得更厲害,發出滋滋的聲音,甚至好像能聞到烤蛇肉的味道。魔蟒隻堅持一會兒,趕緊將尾巴拖回來,尾巴尖焦黑一片,輕輕一拍,上面的鱗片脫落下來,露出裡面的紅色皮肉。
遲萻倒抽口氣,連魔蟒這樣的存在都被蝕腐成這樣,這池紅色的血液是什麼?
魔蟒並不在意自己的尾巴受傷,示意他們進去。
遲萻懷疑地看它,難道這隻現在是來公報私仇的?
遲萻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塊烤肉,將它丟進血池裡,就聽到滋滋的聲音,很快那塊烤肉就被腐蝕成渣。
經過試驗,遲萻明白這池不知道是什麼血液的東西毒性非常劇烈,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碰觸的。它竟然被安放在大帝墓中,還讓一條兇悍的魔蟒守著,應該不是什麼平凡之物。
正想著,就見男人蹲在血池邊,伸手進血池。
遲萻嚇了一跳,趕緊將他的手拉上來,卻發現他的手光潔白晳,並沒有被燒焦的痕跡,也看不出哪裡有傷。
“我沒事,這些東西傷害不了我。”男人笑著說,紅瞳淌過血光。
遲萻遲疑地看著他,發現他的眼睛依然紅通通的,但裡面的渾濁似乎減少一些,或許隻是她的錯覺?
在她猜測時,男人突然就跳下血池,瞬間沒入那濃稠的血液中。
“司昂!”遲萻被他嚇了一跳,驚叫一聲。
像沸水一樣翻滾的血池中突然浮出一個腦袋,男人半身浮出血池,朝她露出笑容,對她說:“萻萻,這裡面有東西,我去找來送你。”
說著,又重新扎進血池中。
267|武天大陸
遲萻站在血池邊焦急地探頭往血池裡看,希望能盡快看到沉到血池裡找東西的男人。
他的速度太快,遲萻根本來不及叫住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血池像沸水一樣翻滾冒泡。
遲萻正在焦急時就聽到旁邊嘶嘶嘶的聲音她徐徐地轉過頭和看過來的那顆蛇頭正面相對。
魔蟒晃了晃身體,晃出妙曼的姿勢不知道從哪裡叼來一隻貓般大的老鼠用尾巴尖將它推到她面前。
“我不吃,不用討好我,討好沒有用。”遲姑娘十分高冷傲慢地道。
魔蟒聽罷伸長脖子,撲過去將大老鼠吞了,意猶未盡地用吐吐蛇信子又去找吃的。
遲萻沒管它,站在血池邊繼續當望夫石。
這麼一望就望了大半個時辰,血池終於有動靜男人從血池中鑽出來,伸手撐著血池邊,身體躍上岸邊。
“沒事吧!”遲萻衝過去就想掀他的衣服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男人後退一步不給她碰說道:“我身上有血漬,你會受傷的。”
他身上的血滴滴嗒嗒地往下落,這血液十分怪異,凝成血珠子滴落時,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甚至連他的衣服都保持完好,等血悉數掉落到地上時,他整個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像是沒有跳下血池。
而那些凝聚在地上的血,仿佛有自我意識般,朝血池湧去,很快就與血池中的血匯合在一起,血池仍是維持著先前的模樣,沸騰翻滾。
“萻萻,快看。”
男人將手癱開,手裡赫然放著一枚流淌著血色光華的珠子,如同荔枝般大。
遲萻瞪著它,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上面彌漫的氣息,感覺十分厲害的樣子。
“這是天魔眼。”男人說道,“用這東西,可以重創天魔。”
“什麼?”遲萻大吃一驚,瞬間就明白遲菁的目標就是它。
如果她的推測沒錯的話,遲菁對司昂有一種莫名的仇恨,她的目標可能是司昂,甚至想殺了司昂。而司昂是天魔城的城主,也是最可能覺醒成為天魔,當他覺醒成為天魔後,這世間再無一人能傷他。
不過萬物相生相克,縱使是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天魔,也不是沒有弱點的,這隻天魔眼顯然可以重創天魔。
遲菁謀劃著進入大帝墓,估計就是為了得到它,好用它來重創司昂。
遲萻暗暗咬牙,將遲菁例為必須除去的敵人。
“你喜歡麼?送你。”男人非常隨意地將這東西丟給她。
遲萻:“”
遲萻木然半晌,拿出一個用靈木制成的匣子,將天魔眼放進去,一邊問道:“它會重創你,你還要送給我?”
男人摟著她,俯首在她唇邊親了親,“你不會的。”
“你確定?”遲萻有些好笑。
他嗯一聲,繼續像隻小狼狗一樣親個不停,聲音有些含糊,“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想殺死天魔,懼怕天魔,但她不會。
他隻相信她。
遲萻被他的回答弄得心頭又酸又軟,惦起腳去親他,輕聲道:“嗯,我確實不會。”
她現在隻想找機會治好他,讓他恢復正常的神智,變成以前的那個司昂,然後努力地爭取在每一個世界活得長久一點來陪他。
將東西送給她後,男人又跑去泡血池。
遲萻知道這血池對他沒有害處,也不阻止他,就坐在池邊看他,問道:“這血池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血池中有一種力量,吸收它時,腦子清晰很多,不會難受。”
遲萻知道他自幼承受魔氣的侵蝕,身體裡的魔氣每當達到一定程度時,會讓他十分難受,神智受到影響,雖然平時能正常地交流,卻極為有限,看似正常,實則處處都不正常,世人沒有發現這點,不過是因為懼怕他天魔的身份,不敢正眼看他罷了。
當然,平時他冷著個臉,很能唬弄人,才沒有多少人發現這男人有些智硬,若是和他拼智商準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