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現少主竟然沒有出手捧人,一群魔族心裡都很失望。
還是司寒伸手過去將兒子從司凌懷裡拎出來放到地上然後轉身看向魔帝。
同司凌一起回來的一群妖紛紛和魔帝見禮不管他是魔帝的身份還是他現在仙尊的實力,都足以讓人不敢放肆。
強者為尊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道理。
司凌臉上因為兒子而起的笑容一收微微抬起下巴,從一個囧貨馬上變成冷豔高貴的女仙,朝魔帝道:“爹我們回來了。”
魔帝應一聲,朝司昂和遲萻道:“你們過來。”
司昂便拉著遲萻的手,走到魔帝身邊。
魔帝袖子一甩便轉身離去。
一群人忙跟上。
來到一處大殿,魔帝坐在上首位置,問道:“你們這次去到哪裡?”
這一百年來司凌和司寒一行人在仙靈界四處尋找蘊含神性之物,他們每隔幾年會回來一次,帶回大量的吃的、用的都是對司昂有好處的那種。最長的時間也不過是五年很少會超過五年然而這次距離司凌上次回來,已經過了三十年。
三十年沒有消息,魔帝猜測他們估計是被什麼東西絆住,或者是陷入一些秘境中出不來。
至於他們會不會意外出事,魔帝從來沒想過。
蓋因他這女兒雖然運氣不怎麼好,卻每每能絕處逢生,越是險境,越能逆行而上。再加上她身邊還有司寒和重天、灰鱗、白虎這些遠古大妖獸和神獸陪著,他們皆是有氣運之人,並不需要擔心。
“我們去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地方。”司凌說道。
司凌他們所去的地方,是一個看起來像魔域的地方,仙靈界的人稱之為絕域。那裡有很多被仙靈界放逐的靈怪魔物,十分危險,而它的深處有一個地方的能量更是暴虐無比,十分危險,據聞很少會有仙人去那裡探險,這次他們誤入那裡,一群人差點就陷在那裡回不來,不過卻也讓他們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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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說,那些暴虐的力量可能是神力?”魔帝問。
司凌看向司寒,對於那些暴虐的力量中蘊含的神力,第一個發現的是司寒。
司寒頷首,“如果我的懷疑不錯,應該是神力,隻是不知為何神靈界的神力會滯留在仙靈界,看那絕域的情況,應該是被刻意地封鎖在絕域之中。”
仙靈界中最多的是仙靈力,如果超出仙靈界能承受的力量,結果會導致仙靈界崩潰。
如果真是神力,司昂吸收後,不僅能解決他修煉的問題,還能讓他迅速成長,屆時就不怕仙靈界那些追殺他的仙人。
魔帝雖然能庇護他,可要是整個仙靈界的勢力傾巢出動對上族魔,魔族也無法應付,關鍵時候,還是讓司昂自己強大起來。
魔帝微微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餘的人也沒有出聲,安靜地看著他。
遲萻看到魔帝身上似乎有肉眼看不見的線,虛虛實實、幻滅不定,向四周輻射又收縮,仿佛在吞噬魔帝身上的修為,忍不住伸手過去扯住魔帝的衣服。
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看過來,連魔帝也睜開眼睛。
魔帝的眼睛如紫色的琉璃,清亮透徹,疏離淡漠,除了當初司凌懷孕遇襲讓他震怒,其餘時候,魔帝淡漠冷靜得如同那九天仙人,比人修還要清澈,如果眼睛的顏色再換一換,儼然就是一個人族,也莫怪曾經讓很多人族誤會他是修靈的人族。
司昂將遲萻的手拉住,問道:“怎麼了?”
遲萻被這麼多眼睛看著,有些訕訕的,說道:“剛才,外祖父身上好像有一種虛實不定的線”
聽到遲萻的解釋後,一些人仍是懵懂,一些人大概已經明白,唯有魔帝神色仍是清淡。
他說:“這是命運之線。”
聽到魔帝的話,在場的人瞬間就明白了。
魔帝是上古時期的天命一族的後裔,天命一族算無遺策,推古演今,這是天命一族的血脈神通。不過這樣的血脈神通是以修為為代價,每推算一次,需要隕耗一個小境界,修為越高,小境界一但跌下來,要重修回去可謂是千難萬難。
至於遲萻剛才看到的線,是命運之線,它虛虛實實,幻滅不定,乃是正要吞噬魔帝的修為。
“爹,就別算了,咱們去絕域瞧瞧,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司凌一臉嚴肅地開口道。
天命一族的血脈神通好用,但每用一次就要損耗一個境界,如果不是為司昂,魔帝哪裡會損耗?當年他為讓唯一的後裔尋找一條生路,曾經損耗一個境界,被困在天之谷幾千年,好不容易才修煉回來,司凌實在不願意他又做這種事。
“聽娘的。”司昂也道。
魔帝看著那兩張和自己酷似的臉,緩聲道:“如此便罷。”
被遲萻打斷他的推算,魔帝知道想要重新推算不易,加上現在仙靈界的情況也不太好,確實不宜做這種事。
魔帝讓他們先去休息,三日後出發。
魔帝一離開,司凌馬上又想和二十年不見的兒子好生親熱一番,自家兒子自己疼,哪知道兒子默默看她一眼,然後轉身朝司寒走去。
這明顯就不想和她親熱。
司凌撇嘴,隻好將遲萻摟到懷裡,然後發現遲萻又長大了。
“都過二十年,自然會長高啦。”遲萻微笑著說。
司凌看她漂亮的小臉蛋,將小紅妹妹扯過來,義正詞嚴地說:“但小紅妹妹長了一萬年,都是這樣。”
小紅妹妹:“我是妖蓮,和紅蓮空間一樣,生長速度比較慢。”
遲萻看著依然是個女童的小妖蓮,覺得她怎麼看怎麼可愛,將她抱起來親一口。
小妖蓮馬上笑得像朵花,作為妖植,天生就喜歡親近木靈氣息濃重的生靈,帝霖仙草不僅福澤深厚,而且一身純淨的木靈氣息,被她抱著甭提有多舒服了。
司昂此時正去請教他爹一些修煉上的事情,重天、灰鱗、白虎三個不知道跑哪裡去野,於是遲萻便和司凌小紅妹妹一起說話。
“你們這幾十年都好吧?”司凌問道。
遲萻笑眯眯地說:“很好啊,一直待在魔宮裡,沒遇到什麼事情,司昂一直和魔帝修煉,可用功了。”
司凌聽了覺得有點不對味兒,四處看了看,小聲地問,“司昂還經常找魔族打架?”
“打呢,偶爾還會離開魔宮去挑釁一些人修。”遲萻毫不遲疑地說。
司凌面無表情,不過遲萻和小妖蓮都能看出她心裡的糾結,估計司昂長成這樣,讓她很糾結。不像她,也不像司寒,更不像魔帝,真不知道這性格到底像誰。
不過確實是一個非常標準的魔族,天生就記仇的那種。
“這樣挺好的,隻要他能保護自己就行啦。”小妖蓮倒是看得很開。
應該說,妖類都看得很開,始同重天他們。
司凌想了想,覺得也對,反正是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疼,不管他這性子像誰,隻要能好好地活著比什麼都強。
別看現在仙靈界看起來很和平,沒有什麼大的爭端,但隻要司昂離開魔宮,外面想弄死他的仙人沒有百萬也有十萬,各種截殺不斷,還有神靈界那群虎視耽耽的神,時不時地降下一道什麼神諭,借仙靈界的幾個大勢力之手想除去司昂,蔫壞著。
司凌這些年在外面行走,看得多也知道得多,心裡十分憋屈。
就算他們能應付仙靈界這些心懷不詭的人,但神靈界呢?他們現在的實力並不足以飛升神靈界,根本無法保證神靈界會不會再搞什麼動作。
晚上,遲萻趴在床上,看著床前打座的小正太,呆呆地出神。
司昂睜開眼睛,就見她趴在床上呆滯地看著自己,心思不知道神遊到哪裡,伸手過去扯她的臉皮。
啪的一聲脆響,遲萻捂著自己的手,欲哭無淚地道:“為什麼我打你,疼的反而是我?”
司昂嗤笑一聲,“明知道會疼還打,你是蠢的麼?”
敢說她蠢?遲萻勃然大怒,一把將小正太扯到床上,就去撓他的胳吱窩。
小正太在床上翻滾著,抿著嘴硬是不吭聲,隻是一張臉慢慢地憋紅,直到遲萻撓得差不多,他翻身而起,坐到她的腰上。
遲萻:“”這動作怎麼看都有些怪。
小正太雖然很漂亮,但此時是個小正太,硬件不行,遲萻從來不用擔心他會對自己出手,所以這些年想撩就撩,啥都不怕。
不過此時看他的眼睛,遲萻有些心虛。
司昂翻身躺到她身邊,在她看過來時,又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臉,說道:“如果此行順利,我很快就能長大。”
遲萻:“哦。”
他眯起那雙漂亮的眼睛,“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也希望此行順利。”遲萻多了解他的性格啊,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反話。
小正太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笑得她心驚肉跳的,就聽到他說:“是麼?”
“是的!”
那隻微冷的手改為摸她的臉,半晌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快長大娶你的。”
遲萻:“”
遲萻咳嗽一聲,“你怎麼也學你娘說話?”
他淡然地看她一眼,“怎麼,難道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