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下拳場的拳手,因為不打假賽,還把老板揍了,背上了巨額違約金。
碰上個有錢的少爺,我把自己賣給他了。
少爺哪哪都好,除了床上有些折騰人。
少爺跟他朋友說我是他「男朋友」。
在一聲聲「男朋友」中,我漸漸丟了自己的心。
可是後來我得知,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個陰謀,是一個獵手對獵物的蓄謀已久。
1
拳臺上血與汗橫飛,籠子周圍的人也隨著燥熱的氣氛腎上腺素狂飆,一個個緊盯著臺上兩個野獸般廝打在一起的人。
我接過門三兒遞給我的毛巾,胡亂擦了擦臉。
汗水流進嘴角的傷口,我不禁咧了咧嘴角。
門三兒又擰開一瓶水遞過來,賠笑著:「霍哥,剛才你那一記左勾拳真他娘漂亮!」
我漱了漱口,把帶著血腥味的水吐進了一旁的花盆裡,把剩下的水一股腦倒在頭上。
一會還有兩場比賽,我得讓自己清醒清醒。
我看著還跟在身邊的人,皺了皺眉:「有事兒?」
門三嘿嘿笑著:「霍哥,老板找你。」
我扔了塑料瓶,轉個彎去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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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坐在老板椅上,直接把桌子上的十五萬現金推到我面前:「下一場,你輸給花豹。」
我挽著胳膊,不屑地看著那堆錢:「老子自打來這兒就沒輸過,你讓我輸給花豹那個瘦杆子,瞧不起誰呢?」
金州:「霍途,我知道你需要錢,這隻是一半,等比賽結束,我再給你十五萬。」
「我可以去拳臺上拼命,但是假賽我不可能打。」
我起身:「一會還有比賽,先走了。」
金州像是早就料到我會拒絕,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想清楚,出了這扇門,我就不會再給你安排比賽,你就不會再有收入。」
我把沾著血的毛巾扔進垃圾桶:「老子不幹了。」
金州點著桌面:「違約金三百萬。」
怕我不信,他把合同攤開,放在那捆現金上。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乙方違約要支付甲方三百萬違約金。
我走過去拎著他的領子,把他從椅子上提溜起來,怒道:「我籤合同的時候明明隻是三十萬!」
「這合同是你自己籤的。」
金州打量著我:「離了拳臺你還能有什麼辦法賺到這麼多錢?去賣屁股?」
「嘭!」
我一拳捶在了那張讓人惡心的臉上。
金州摔回椅子,他的金絲邊眼鏡狼狽地掛在他的鼻梁上。
金州愣了好一會,突然暴起:「霍途!你他媽瘋了!」
我一腳又把他踹了回去:「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金州俯身要去撿地上的手機。
我點了根煙,把手機踢到了掃地機器人邊上:「喊人來也沒用,老子要走,你們誰也攔不住。」
金州咬著牙把歪歪斜斜的眼鏡朝我扔過來:「總有你回來求我的時候!你就是去賣屁股都賺不來三百萬!」
我偏頭躲開,冷冷地盯著他。
金州立馬不說話了,像無數個敗在我手裡的拳手那樣氣憤又恐懼地看著我。
我拿了櫃子裡的背包離開了拳場。
走在街上,夜風一吹,我就有些後悔了。
三百萬,把我剁吧剁吧論斤稱了都換不來三百萬。
心頭煩躁,我推門進了路邊的一個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撲面而來,我走到吧臺點了杯橘子味的雞尾酒,越喝越鬱悶。
一杯酒喝完,花花綠綠的光晃得我眼暈,我掏出手機打算付款走人。
一個穿著西裝,人模狗樣的人忽然走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我們家少爺想請您過去喝一杯。」
我沒耐心地推開他的胳膊:「狗屁的少爺!滾開!老子沒空!」
我一抬頭看見擋在面前的三四個保鏢就覺得腦仁兒疼。
以後出門得找大師算算,忒點背了。
ŧü⁼坐進卡座,我看清這少爺的臉,跟拳臺上的人比,他長得過於精致了。
他把一杯在燈光下泛著藍光的酒推到我面前:「我們談個生意怎麼樣?」
我靠在沙發背上,耷拉著眼皮,隨口問了一句:「多少錢?」
少爺笑眯眯地開口:「我一個月給你二十萬,夠麼?」
「多少?」我猛地坐直了看他。
少爺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
我直接拿過酒喝了:「幹!」
出去找工作也是聽老板的話,聽誰的話不是聽,先把違約金還了再說。
少爺失笑一聲:「你也不問問讓你幹什麼?」
有錢能使我推磨,我可太缺錢了。
無非是保鏢,司機之流的工作,隻不過有錢人家的少爺身邊危險些,所以給得多。
「給錢就行。」
我抿了抿唇:「就是你能不能預支點工資給我?」
少爺往後一靠,手搭在沙發背上:「你說,你要多少?」
「三百萬。」
少爺聽了直接笑出聲。
就連旁邊站著的,一直面無表情的保鏢臉上都出現了一絲裂縫。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要是覺得……」
少爺笑得眉眼彎彎,打斷我的話:「可以,我可以給你三百萬。」
他問:「你要支票還是現金?」
我把兜裡皺皺巴巴的合同給他:「都行,你直接按照地址,給這上面的人就行。」
少爺拿過合同看了看,皺了眉頭:「這是什麼合同?賣身契?」
他把合同遞給身後的保鏢:「去把事平了。」
保鏢接過合同就出門打電話去了。
少爺喝完面前的酒,起身往外走:「席擇,選擇的擇,我的名字。」
我拿著包跟在他身後:「霍途,旅途的途。」
2
席擇帶我來到了酒店的高檔套房。
我腦子裡忽然閃過金州跟我說的話。
我這遲鈍的腦子終於有點轉過彎來了,可我還是白痴地問道:「你帶我來這幹嗎?」
席擇沒回答我,他脫了外套走去浴室:「那邊還有一間浴室,洗幹淨了去床上等我。」
我轉身就要走:「這生意我不做了!」
「霍途,答應我又反悔的人,歷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席擇淡聲道:「你手上綁帶上的標志是 HK 地下拳場的標志,門口的保鏢都是退役的特種兵,你就是再能打,也絕對出不了這層樓。」
我皺著眉看了看手上還沾著血和灰的綁帶。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我替你還了三百萬違約金,你也答應了,給了錢什麼都能做,今晚你要麼自己躺到床上去,要麼我讓人把你打得爬不起來扔床上去。」
我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叫什麼事?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席擇也不急著去洗澡了,就站在那等我的反應。
腦子裡亂成一鍋粥,我那拳頭握了又松,最後認命地去了浴室。
我缺錢,還了三百萬違約金,我還需要很多很多錢,而席擇正好有錢,不過是陪他睡個覺,咬咬牙就過去。
拳臺上,我拖著斷了的胳膊,都能把對面揍得站不起來,現在不過是當下面那個,我就不信能有斷胳膊斷腿疼。
洗完澡吹完頭發,一出門席擇就把我推到了床上。
肌肉記憶讓我抬起拳頭想給他一下子,我硬生生忍住了:「喂,你有沒有繩子?」
席擇用膝蓋頂開我的腿,他一挑眉:「你喜歡玩這種?」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戲謔的眼神:「不是,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打了,老子賠不起。」
席擇低聲笑一聲,直接烙餅一樣把我翻了個面兒。
他把我的兩隻手反剪,沒什麼力道,可我一動,一陣劇痛就從肩膀傳來。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是什麼!」
「擒拿術。」
他嘖了一聲:「別這麼緊張。」
我心裡咒了他百八十遍,努力讓自己忽略他的存在。
過了一會,他俯身壓來……
「啊!」
我像條砧板上的魚,猛地掙扎起來:「放開我!老子……老子不要你的錢了!」
胳膊好像要斷了,我不敢再動,隻能額頭抵著床,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疼得全是冷汗。
席擇也沒動,他扣住我的脖子,嗓音是浸透情欲的沙啞:「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別亂動,一會就好。」
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你放屁!」
席擇掰過我的臉,手伸進我嘴裡,夾住我的舌頭:「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這些垃圾話。」
我憤恨地瞪著他,在想要不要把他的手指咬斷。
席擇一個挺身,我悶哼一聲瞬間什麼火都來不及發了,也沒力氣反抗了,全部精力都用來抵抗疼痛。
他松開鉗制我的那隻手,抵在我的後脖頸上:「你知不知自己剛才那眼神有多欠收拾?」
我死死攥著身下的床單,根本顧及不了他的冷嘲熱諷。
……
席擇又用牙撕開一個包裝袋,我驚恐地瞪著他,忍不住發抖:「幾次了?……瘋了麼……」
床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席擇白皙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粉色,他俯下身,舒服地嘆了口氣:「最後一次。」
3
席擇把我送到了一個別墅,自那晚之後,我已經兩個周沒見過他了。
好在他沒限制我的自由,接了個電話,我打車去了市裡。
正是放學高峰期,高中門口站滿了來接孩子的家長。
我戴了個棒球帽,站在一棵樹下,看著一群群學生背著書包出來。
突然有人猛地蹿到我背上,撞得我一個趔趄。
「哥!」
聽見熟悉的女音,我連忙穩住身形託住她的腳踝,回頭樂道:「你是真不怕我一個過肩摔把你撂地上。」
林顏哼了哼從我背上下來。
我順手把她背上的書包拿下來拎在手上。
林顏掏了掏衣服兜遞給我個糖:「橘子味兒的。」
我接過揣進兜裡。
「想吃什麼?」我問道。
林顏砸吧砸吧嘴裡的糖:「麻辣燙。」
「又吃麻辣燙?吃點有營養的。」
林顏扭頭看著我:「麻辣燙裡也有肉啊。」
「成。」
我摸摸她的頭:「哥帶你吃麻辣燙全家福。」
點了兩碗全家福,服務員剛一端上來,林顏就死命往裡加辣椒。
我提醒她:「少放點,吃多了你拉肚子。」
林顏看了眼我隻加了麻油的麻辣燙,眼神裡掩飾不住地嫌棄:「你那碗裡能有味兒麼。」
「嘿,你管。」
我吃飯快,等我吃完,我把兜裡的卡擱到林顏手邊,裡面是最後一場拳賽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