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89章

字數:3369

發佈時間:2024-12-24 15:39:56

  • 20

  如果要回,他們要先回倫敦,她的行李在公寓,而他的護照之類無疑還在紀家。


  但去了紀家,她怕他又是有去無回。


  那夜,許織夏的夢境極其雜亂,一會兒夢到她身上隻有那套小衣裳,躺在那間小小的船艙裡,跟隨著深夜海面的船身而晃,因為他的膝蓋在頂;一會兒夢到他們回紀家取行李,又被追得滿世界逃亡。


  結果翌日,她在公寓的行李,和他在紀家的隨身物品,都被完好無損地送到了曼徹斯特機場。


  甚至他們坐的是紀家的私人飛機,為他們送行李的人說,已經為他們申請了回杭的航線。


  許織夏萬分詫異,恍然感覺自己這幾日是掉了一個烏託邦裡,而外面的世界在這短短幾日裡打了一場思想的仗,有人沒有硝煙地反手定了乾坤。


  而她一無所知,有他陪著,沉浸在烏託邦裡快活,沒有沾染上一絲塵埃。


  飛機在雲霄劃出航跡雲。


  艙內奢華得如同空中五星酒店總統套房。


  舷窗外天空湛藍,許織夏收回目光,懷揣著納悶,以及昨晚臉紅心跳的親昵後遺,很小聲地喚對面的人:“哥哥。”


  “嗯?”顧著她口味,就餐區的餐桌上是幾道中餐,紀淮周放了碗筷到她面前。


  “紀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許織夏一邊問著,一邊握起筷子:“家宿哥說,紀家現在就是個大火場。”


  紀淮周低頭剝著蝦,去看她。


  她歪著腦袋,一臉冥思苦想的模樣:“而且那些人,怎麼好像突然間都聽你的了。”


  紀淮周眼底諱莫如深,嘴角掛著笑:“管他們呢,哥哥自己的事情都來不及做。”


  “你要做什麼要緊的事?”

Advertisement


  “談情說愛。”


  他不緊不慢地說,不緊不慢地剝開蝦殼,不緊不慢地放蝦肉到她的碗裡。


  這四個字,頓時把許織夏的思緒牽扯回昨晚,他膝蓋的滑動和揉弄,在她兩性的空白頁留下痕跡。


  當時的感覺復蘇。


  那支花鼓隊又在許織夏心裡放肆擊起了鼓。


  “不舒服麼?”


  他的聲音自帶成熟男人的厚度,音色不太端方,而是偏向野性,夾雜著慵懶勁。


  這樣的嗓音,淡淡的口吻,既顯得他情緒風平浪靜,又容易引人誤會,他是故意輕浮。


  許織夏正被豔事勾著魂,一不留神就誤會了,羞憤地怨了他一聲:“哥哥你不要問下流話……”


  紀淮周抬眼,不明所以:“我說你臉這麼紅,不舒服麼?”


  四目交接。


  許織夏怔住良久,逐漸回過味。


  “沒有。”她故作冷靜,埋頭去吃蝦。


  紀淮周瞧著她表情,揣度頃刻若有所思,無聲彎了下唇,拿起湿餐巾:“這就下流了?”


  許織夏斂住氣息,緩緩看向他。


  他擦著剝過蝦的手指,看著她,慢悠悠地笑起來,遂了她的願,故意輕浮。


  “我們今今,昨晚叫得真好聽。”


第61章 風傳花信


  【小時候,我們都盼著長大,不知道成長和快樂是天敵。


  ——周楚今】


  -


  紅彤彤的太陽東照,飛機在一片濃烈的晨光裡,降落在杭市機場。


  溫帶海洋性氣候的英國,四季溫差小,像個不悲不喜的老頭,而一回到杭市,盛夏的風裹著燙意,撲面而來的熱情。


  無論是舊金山,是倫敦,還是曼徹斯特,抑或是其他任何地方,在許織夏心裡,永遠隻有蘇杭是精神棲息地。


  車子抵達西湖邊的中式合院。


  熟悉的綠意盎然,蟬鳴聲響。


  許織夏直奔進別墅,車裡的人被她無情地甩在身後。


  周清梧估算著他們到家的時間,正在客廳等,聽到庭院的動靜,走到門口,就見她裙子飛揚著跑過來。


  “小姨——”許織夏笑盈盈到她跟前。


  周清梧很自然地半抱住她,眉眼笑開,捋捋她散亂的鬢發:“寶寶回來了,在英國開心嗎?”


  “開心的。”


  “膝蓋有沒有再疼過?”


  許織夏連連搖頭,笑得不露聲色。


  瞧見那人拉著女孩子的行李箱,另隻手揣著褲袋走近,闲闲的不著急,周清梧嗔怪他一句:“你怎麼慢吞吞的,太陽大,都不知道給妹妹撐把傘。”


  紀淮周停在門口:“您沒見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許織夏不看他,抱著周清梧的手臂,下巴靠到她肩上,輕一哼聲,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見狀,周清梧摸著頸側那顆腦袋安撫,轉瞬嚴肅地問他:“你又欺負寶寶了?”


  小姑娘慣會無聲告狀的。


  紀淮周停頓兩秒,突然笑了下,胳膊搭著箱杆,“嗯”出一聲,懶懶承認。


  許織夏狐疑地睨向他。


  “哄一路了。”紀淮周噙著別有深意的笑,說著看過去,刻意瞟了她一眼。


  目光交匯。


  那句已在許織夏腦中循環了一整個航程的下流話,又被他的眼神勾出到耳畔回響。


  ——我們今今,昨晚叫得真好聽。


  許織夏臊紅著臉,一溜煙上樓,逃回了自己房間。


  她第一件事就是鎖上門洗澡,換下那套內衣褲,但這套貼身衣物太不正經了,不好被周清梧看到,於是在浴室裡洗幹淨後,她想悄悄晾曬到自己的陽臺。


  許織夏剛走出到陽臺,就看見了他。


  兩間相鄰的臥室,陽臺也相鄰著,他靠著黃花梨木的護欄,顯然也是剛洗過澡,穿著純灰色美式領口短袖和休闲短褲,短發半湿。


  天光下,他眼睫虛斂著,虹膜透出的藍調比平時顯眼,嘴裡咬著根煙,彈開打火機,另隻手掌攏著那簇火焰,低下頭正要點,聽見聲響,側過臉。


  她長發松松挽著,吊帶睡裙外冷白皮清透,捧著團擰到不滴水的黑蕾絲面料。


  紀淮周視線在她手裡落了一下,似有若無地抬起唇角。


  這人幼時起就愛捉弄她,現在又愛鬧得她臉紅,以前還收斂著,如今多了層男歡女愛的關系,他作為男人本色的那一面便無需再掩藏地暴露在了她面前。


  但許織夏還是純情的年紀。


  那種羞恥中伴隨著絲絲縷縷歡愉的感覺,就像有一隻手在揉捏心髒,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將她的心髒捏得舒服溫熱。


  沒有小姑娘能招架得住他這樣調情。


  隻能赧紅著臉口是心非。


  許織夏嘟哝他一句:“哥哥。”


  打火機的金屬蓋咔嗒合上,紀淮周回過身,胳膊肘倚到護欄朝向她的那一面,略弓腰背地俯著。


  微微笑著看她,答應:“诶。”


  許織夏似怨非怨:“你老實點,別亂說話。”


  紀淮周被她惹得垂下頸,胸腔震出氣音笑了幾聲,再抬回起臉,佯裝無辜:“哥哥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說了。”


  “說什麼了?”


  “你說……”中間幾個字,許織夏含糊兩聲,囫囵了過去,直接到句末:“好聽。”


  她扭捏的表情,在他眼裡也格外可愛。


  紀淮周盯著她看,笑意從眼底彌漫至眉梢:“是好聽啊,誇你還不高興了?”


  那句話單拎出來,確實無可厚非,可與那晚的情形一關聯,純純就是露骨的葷話,但她總不能將畫面逐字逐句明白講一遍。


  許織夏隻能犯嘀咕:“哥哥現在,一點兒都不正經。”


  他唇齒間磨咬著煙蒂,一開腔就顯得混不吝:“哥哥正經過麼?”


  反其道的回應。


  許織夏無言良久,思來想去“嗯”了一聲。


  “裝的。”他若無其事,掀著眼皮看她:“你不是早看出來了?”


  許織夏想起第一次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


  是在舊金山,她畢業前夕。


  城市霓虹映得地面水光發亮,餐廳檐下,雨水濺著水花,他的目光朝她布下一張細細密密的網,欲望如水,網不住地全湧了出來。


  那時他還是對她心無雜念的哥哥,是她暗戀過,但永遠不可能的人,她一分一秒都沒有想過,那會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說他在裝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還說他像犯罪片裡的病態殺人狂。


  當時他還會裝模作樣一下,此刻簡直任由自己無恥的那一面展現出來,雙手往前一伸說,對,你哥哥就是犯罪了,你把我抓走好了。


  想著想著,許織夏抿不住地笑了。


  但許織夏覺得,這才是他。


  見他靜靜看著自己,許織夏壓住嘴角:“為什麼要裝啊?”


  紀淮周一聲哼笑:“你那時候心裡隻有周玦,不裝裝好哥哥的樣子,你不理我了怎麼辦?”


  他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


  許織夏眸光柔柔的,溫聲細語說:“不會的。”


  有段時間她陷在一團迷霧裡看不清,可不管是周玦還是紀淮周,都隻是一個身份,她在意的是他這個人。


  隻不過無跡可尋地過去四年,再相見,他被強制規訓,被壓制住天性,這樣的他讓她陌生。


  她心中的哥哥是有傲骨的,沒有被馴服的可能。


  從少年時起他就是如此,驕傲,自由,隨心所欲,性格內斂難以捉摸,但也恪守自己的善惡觀。


  或許也不是對作為紀淮周的他感到陌生。


  而是她見不得他在囚籠裡的樣子,事實上,這種不願意面對的感覺稱之為心疼,想回避,但割舍不掉。


  “哥哥你看微信了嗎?”許織夏背過身去晾內衣褲。


  紀淮周依舊那個姿勢倚著看她:“怎麼了?”


  他對誰的廢話都沒有耐心。


  唯獨她,什麼闲言碎語他都樂意聽。


  “陸璽哥在群裡說你壞話,因為你回國都不通知他,把他丟那兒了。”許織夏聊著笑起來:“他說以後要用中指給你發消息。”


  紀淮周扯唇輕嗤一聲:“出息,幾歲的人了,還得我領他回來?”


  “但陸璽哥去英國是為了陪我。”


  “你再想想,在英國陪你的是誰。”


  晾衣架掛上去,許織夏回過身。


  對於他的陪法她有些羞於啟齒,支吾著答非所問:“他隻是和家宿哥,玩兒得太忘情了。”


  他呵聲:“我看他是腦漿晃太勻了。”


  許織夏哭笑不得,又察覺自己不該笑,於是嗔道:“哥哥,你老是不好好說話。”


  紀淮周夾下嘴裡的煙,指尖在護欄垂著,慢條斯理回了句:“是,哥哥說話是沒我們今今好聽。”


  他語氣徐徐的,明顯意有所指。

暢銷精選

一念
一念 "師姐死後,把她的鮫人託付給了我。 鮫人貌美,卻也瞧不起我。"
隻有夢中可見
隻有夢中可見 "弟弟出生那年,我成了純餓戰士。 我鼓起勇氣去要生活費,結果看錯樓層,一跟頭栽進陌生的"
男租客的變態求愛
男租客的變態求愛 "凌晨,我在網上刷到了一則帖子。 【喜歡上了女房客該怎麼辦?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就在我以為是什麼暗戀的小甜文時,我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人發的照片好像我家樓道。 裡面的描述也跟我一模一樣,可我不是房客,我是房東啊。 底下還有人給他支招。"
我用錢圈住白月光,他把我當替身七年,走後他發現我的好
我用錢圈住白月光,他把我當替身七年,走後他發現我的好 "我用錢圈住我的白月光。 我說隻要他當我男友。 他弟弟的手術費我全包。 七年戀愛,我以為能焐熱他的心。 到頭來,他還是不肯娶我。 我家道中落,他事業亨通。 身邊多了位美麗女秘書。 連鼻梁骨的那顆痣和我都一樣。"
他的儀式感
他的儀式感 "相戀七年的男友缺席我的求婚儀式,同時卻在朋友圈發布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甜蜜相擁的照片, 配文是,“10年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守護你。”"
霸總他有私生子
霸總他有私生子 "別的霸總嬌妻帶球跑。 我可好,嫁給霸總第二天,網上說他有個私生子。 感情可以破裂,但私生子不能分我家產!"
愛意依然
愛意依然 "救贖陰鬱反派的第三年,他的黑化值還是超標。 不肯和我說話,不肯讓我靠近。 就連送他的禮物,也全部剪碎丟掉。 可當女主出現的時候。 他卻也會紅著臉,低頭送出自己精心準備的作品。 我終於死心。 找到女主,和她商量。 「我準備出國了。」 「謝聽桉以後就送到你們家照顧,可以嗎?」"
我的老公是條蛇
我的老公是條蛇 "結婚前一天,我有了讀心術。 我聽到了我那外表端的是光風霽月、一派正經的未婚夫,心裡想的卻是: 【腰這麼細…… 【好想快進到明天晚上跟老婆一起貼貼。 【蛇蛇好想立刻、馬上跟老婆一起貼貼。 【馬上就到發情期了,一不小心瘋一點老婆應該不會怪我吧?】 我:……嘶,這麼刺激的嗎?"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