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119章

字數:3373

發佈時間:2024-12-24 15:39:56

  • 20

  周清梧瞅著紀淮周:“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年紀大,欺負我女兒。”


  無人在意陸璽在旁邊上蹿下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們的關系就這麼穩穩當當地公開了,沒有波折,也沒有任何需要被接納的過程。


  許織夏都納悶了。


  她做足了百米蹦極的心理準備,結果一跳,隻是從床上跳到地板。


  許織夏始終不知道,除了陸璽,其他人早都知情了,她有過疑心,但世上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虛驚一場,開心面前,疑心隻是大海裡的一滴水。


  坦白關系後的生活並無太大變化。


  畢竟他們一向親密。


  倒是陸璽半夜夢中驚坐起,給陳家宿打騷擾電話:“老大和今寶……不是,他倆什麼時候的事啊?”


  除此之外,就是紀淮周更明晃晃了。


  從前背著人,想做什麼都是等關上門後,如今在外面他想牽手就牽手,想摟腰就摟腰,愛意明目張膽。


  有回許織夏去EB等他下班,陸璽在會議室門口的地上放了個沒剝殼的大榴蓮,想著等開完會分食,結果許織夏走過沒留神,撞到了,腳踝微微扎紅。


  紀淮周二話不說蹲下給她揉,同時睇了陸璽一眼:“你的榴蓮撞到她了。”


  “……”


  “真該死啊,榴蓮!”陸璽一把舉起榴蓮,砸進了垃圾桶裡。


  撞他妹妹和嫂子,怎麼敢的。

Advertisement


  許織夏在公開戀情後的第二天商演。


  明月高懸,湖中的涼亭亮著光,深藍的湖面似漂浮著一層金鱗片,夜晚的湖畔邊,搭著舞臺。


  她於舞臺中,伴著旋律身姿輕靈,踏步,晃手,旋轉,古典舞的每個姿勢都極為標準靈動,每一回首都笑容明媚,耳後別著一朵白色的造型花,裙擺揚著起落,光面似有水晶蝴蝶在飛舞。


  紀淮周一如過去,不缺席她的表演。


  他寵溺地望著舞臺,眼裡隻有她。


  她的身段是最軟的,踩鼓點的節奏也最準,他再清楚不過。


  他漸漸有了輕浮的想法。


  她不是小時候了,他也不是心思幹淨的兄長,如今她起舞的每一秒,都是在勾著他進迷魂洞。


  許織夏喜愛跳舞,依然如故,那回後,她加入了楊老師的工作室,空時會參加舞蹈演出。


  而在浙校,她也逐步嘗試心理講座。


  “性不是不光彩的,女性和男性有著同樣的權利和自由,性羞恥是負向信念系統,是社會的偏見,是對女性的道德枷鎖,女性應當正視自己的欲望,而男性更要學會尊重和平等……”


  演講臺,她在話筒前,眉眼舒展著自信,措辭行雲流水,聲音溫柔而有力量。


  或舞臺或講座,紀淮周一有空就會去。


  他喜歡捧著他的女孩兒,開成任何她想要的樣子,光芒萬丈,永遠耀眼。


  而他會借著她的光,瘋長血肉。


  他要她聽命於她自己,要自己受命於她。


  -


  棠裡鎮尚未開放,先在臘月中濃了年味。


  每家每戶都懸起了紅紙燈籠,貼上窗花,掛在門口的串串臘味香穿梭在街巷所有角落。


  橘花貓走過牆頭青瓦,田園犬趴在青石板階下擺著尾巴,搖橹船晃悠著闲闲過著橋洞。


  那是獨屬於江南水鄉的市井煙火氣和人情味。


  而今年臘月,棠裡鎮多了群年輕的非遺學徒,那是棠裡鎮不畏的將來。


  修齊書院長年沉寂的小廚房,又響起了咕嚕咕嚕令人心情愉悅的聲音,鍋裡煨著臘八粥,籠屜蒸騰出氤氲飄香的煙霧。


  紀淮周和蔣驚春一人一把藤編搖椅,躺坐在天井,中間一張藤木桌幾,桌上的陶爐正煨著一壺冬釀酒。


  耶耶自己玩興奮了,在屋裡屋外到處跑。


  溫酒入喉,蔣驚春舒服地感嘆:“封哪都不如封在棠裡的酒有味,每年就惦記著這一口。”


  紀淮周一身黑夾克,闔著眼,拎著窄口陶瓷瓶輕晃:“顧著點自個兒的身子,酒年年都有。”


  “是得少喝了。”蔣驚春笑笑,看得通透的人並不忌諱生死:“人到歲數,再過幾年就到頭咯。”


  紀淮周睜開眼,側目看了他眼。


  相比初相識,多了十七年歲月的洗禮,蔣阿公已是鬢發斑白,皺紋如樹皮,但精神頭還在,身上的書香氣質和風度倒是似酒,越釀越深厚了。


  “嘗不到臘月的冬釀酒不可惜麼,”紀淮周慢悠悠,將他當年自己的話還回去:“再多活幾十個冬天吧。”


  蔣驚春愣了愣,隨後笑起來。


  “阿公——”


  許織夏端著隻熱氣騰騰的碗,從裡屋走出來:“阿婆說你不能空腹飲酒,快先喝碗臘八粥。”


  蔣驚春這才聽話地擱下酒壺,笑著坐起身,接過她端來的碗:“還是我們囡囡好啊,會心疼人。”


  紀淮周在搖椅裡晃著,瞧著她。


  她扎著俏皮的高馬尾,穿白色小羽絨,內搭紅色高領,加絨的牛仔褲裹著雙腿,依舊又細又直。


  “我的呢?”


  “你又不愛喝粥。”許織夏伸手進外套口袋裡,摸出隻紅柿子,“吶”一聲,遞過去給他。


  她沒變,還是那個戴虎頭帽的小女孩兒。


  紀淮周倏地笑了。


  接過柿子,在手裡拋了拋,聽見她說:“阿婆在燉羊肉了,等我回來陪你吃。”


  他抬眼問:“去哪兒?”


  “他們在拍鎮子宣傳片,找我們囡囡出鏡呢。”蔣驚春喝著臘八粥。


  許織夏笑盈盈:“嗯,熙熙和陶思勉也在。”


  水岸邊三角架支起攝像機,液晶屏右上角的REC紅點亮起,一秒一秒地計著時間。


  對焦框中是許織夏掬笑的臉,孟熙陶思勉以及其他幾個年輕人都一同並排站著,對著鏡頭口齒清晰地講著棠裡鎮的介紹詞。


  臘月的棠裡鎮最是鬧騰,許織夏回書院吃過晚飯,轉眼又跑出去同他們玩鬧了。


  四年前,許織夏和孟熙陶思勉在機場各奔東西,他們相約寒假回棠裡鎮,還要一起喝冬釀酒。


  這壺遲到的冬釀酒,總算是喝上了。


  許織夏不勝酒力,即便是低度的糯米酒,幾杯下去人也晃悠悠的了,書院都走不回。


  一通電話給他,嗓音浸過甜酒,潤潤地說,哥哥,過來接我回家。


  灰白的天早已暗成了鴉青色,雪花如約而至,無聲飄落下來,似細閃的亮片。


  街巷狹窄而靜謐,紀淮周背著許織夏,走在青石板上,回院子的路,仿古木燈籠一盞接一盞地亮著光。


  耶耶在後面,時而調皮地伸出爪子抓雪花,時而奔過幾下跟住他們。


  許織夏下巴磕在他肩,幾片雪花落到她鼻尖和臉頰,涼絲絲的,她皺了皺鼻子,顫悠開了惺忪睡眼。


  “哥哥……”她聲腔都被酒泡糯了。


  紀淮周懶散笑著奚落她:“認得我呢?還認不認得自己?”


  許織夏迷迷糊糊眼睛又合了回去。


  腦海中掠過一幕幕畫面,她戴著虎頭帽,水岸邊泛黃的幕布放映著電影,昏黃的書院前,紀淮崇笑意溫和蹲在她面前。


  “我是……”話音斷了。


  半晌不見聲,紀淮周鄭重叫她:“周楚今?”


  “……”她靜悄悄。


  他換了個稱呼:“今今。”


  她不理,他再換:“今寶。”


  許織夏不聲不響,但臉貼到了他頸窩,篤定她在聽著,紀淮周輕笑。


  他放柔了腔:“寶寶。”


  她腦袋擠了擠他,他嗓音更低了幾分,微喘的氣音惹人意醉心迷:“寶貝。”


  許織夏鼻息間拖出軟綿綿的一聲回應。


  她如痴如夢,思緒亂著,又回到自己剛開了個頭的那句“我是”,耳畔回蕩著往日紀淮崇對她的稱呼。


  她慢騰騰地,呢喃接上後半句:“……你的小baby”


  紀淮周深深勾起了唇角。


  “嗯,小baby”他眉眼間落著霜花,即刻便暖得融化,喉嚨裡也是暖的。


  “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好不好?”


  許織夏似幼年的自己附了體。


  “什麼是一輩子?”舊日的疑惑重問,她夢囈著,復述著當年放映機裡的電影臺詞:“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青石小巷間,紀淮周慢慢背她走著,呼吸在冬夜裡呵出團團白霧,想到之前她的話,他眼瞳映著燈籠的光影,目光寧靜而深刻:“一輩子,就是五十年。”


  他低著聲:“哥哥會愛你五十年。”


  愛你五十餘年惠,一個人能陪另一個人的所有時間,就是他的一輩子。


  說一萬年太空。


  而他所有實實在在的時間,都會用來陪她。


  失而復得不是重蹈覆轍,而是讓人明白,不管過往有多好,當下就是最好的。


  夜空中簌簌落雪。


  他們的影子在一起,融成了更大的輪廓光。


  -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陽光被切割成窗格的形狀,光線落到眼皮,溫柔地喚醒了床上的人。


  身邊空空的。


  許織夏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坐起,雙腳套進毛茸茸的拖鞋,走到窗前。


  閉合的兩扇雕花木格窗一推開。


  雲煙般渺茫的歌聲,一瞬間變得清晰。


  “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裡,它天天的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鄰院鄭叔叔的CD機裡,十年如一日,聽不膩地播放著羅大佑。


  歌聲如舊地在棠裡鎮的清晨響起,像是掸塵了她的心髒,不再有一絲塵埃。


  許織夏伏到窗臺上。


  天氣晴朗得她眯起一隻眼睛,另隻殘留困意的眼望出去,看見了院子裡的他。


  落了一宿的雪,積雪不算很厚,但也有一層,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花池前,他坐著張小凳子,剪著羅德斯凍壞的枝葉,池臺上擺著幾樣防治藥物。


  雪橇犬見到雪會感到親切,耶耶興奮地蹬著腿刨雪,濺了紀淮周一身,被他揪著後頸皮拎起來就老實了。


  許織夏在窗臺託著腮,盛起笑意,略含醒後鼻音的腔調,柔聲喚他:“哥哥——”


  紀淮周仰頸望上來,也在迎面的光照中,虛斂起了眼,他把耶耶放回地面,起身邁近房子,立在窗臺下。


  “想吃什麼?”他問。

暢銷精選

一念
一念 "師姐死後,把她的鮫人託付給了我。 鮫人貌美,卻也瞧不起我。"
隻有夢中可見
隻有夢中可見 "弟弟出生那年,我成了純餓戰士。 我鼓起勇氣去要生活費,結果看錯樓層,一跟頭栽進陌生的"
男租客的變態求愛
男租客的變態求愛 "凌晨,我在網上刷到了一則帖子。 【喜歡上了女房客該怎麼辦?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就在我以為是什麼暗戀的小甜文時,我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人發的照片好像我家樓道。 裡面的描述也跟我一模一樣,可我不是房客,我是房東啊。 底下還有人給他支招。"
我用錢圈住白月光,他把我當替身七年,走後他發現我的好
我用錢圈住白月光,他把我當替身七年,走後他發現我的好 "我用錢圈住我的白月光。 我說隻要他當我男友。 他弟弟的手術費我全包。 七年戀愛,我以為能焐熱他的心。 到頭來,他還是不肯娶我。 我家道中落,他事業亨通。 身邊多了位美麗女秘書。 連鼻梁骨的那顆痣和我都一樣。"
他的儀式感
他的儀式感 "相戀七年的男友缺席我的求婚儀式,同時卻在朋友圈發布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甜蜜相擁的照片, 配文是,“10年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守護你。”"
霸總他有私生子
霸總他有私生子 "別的霸總嬌妻帶球跑。 我可好,嫁給霸總第二天,網上說他有個私生子。 感情可以破裂,但私生子不能分我家產!"
愛意依然
愛意依然 "救贖陰鬱反派的第三年,他的黑化值還是超標。 不肯和我說話,不肯讓我靠近。 就連送他的禮物,也全部剪碎丟掉。 可當女主出現的時候。 他卻也會紅著臉,低頭送出自己精心準備的作品。 我終於死心。 找到女主,和她商量。 「我準備出國了。」 「謝聽桉以後就送到你們家照顧,可以嗎?」"
我的老公是條蛇
我的老公是條蛇 "結婚前一天,我有了讀心術。 我聽到了我那外表端的是光風霽月、一派正經的未婚夫,心裡想的卻是: 【腰這麼細…… 【好想快進到明天晚上跟老婆一起貼貼。 【蛇蛇好想立刻、馬上跟老婆一起貼貼。 【馬上就到發情期了,一不小心瘋一點老婆應該不會怪我吧?】 我:……嘶,這麼刺激的嗎?"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