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34章

字數:3392

發佈時間:2024-12-24 15:40:48

  清冷的嗓音中帶著粗粝的澀意,刮擦著脆弱的耳膜,他站在喻幼知的背後,弓下腰,將頭抵在她的肩胛骨上。


  “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怕叫錯名字嗎?”


第25章


  然而這個疑問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她給予肯定還是否認,都完全是在折磨自己。


  可人往往就是這樣,賀明涔在剛入職的時候曾經接觸過一個刑事案件,賢惠的妻子殺了丈夫的情人,丈夫來陪她自首的時候,她一直很冷靜,可當丈夫忍不住痛惜地問她為什麼要這麼衝動的時候,妻子突然崩潰了。


  她歇斯底裡地反問丈夫,這麼多年的婚姻生活,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分心的,問他跟那個女的睡了多少次,問他有多愛那個女的,是不是比愛她還愛?


  她明知道丈夫的回答一定會讓她更痛苦,卻還是固執地一直問。


  喻幼知沒有說話,然而她的沉默卻沒有緩解半分對峙的空氣。


  在空白的這幾年裡,她真的對其他男人——


  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又緊了緊,他閉著眼,發出一聲短促而痙攣的嘆氣聲。


  這聲息透過薄薄的布料刺痛了喻幼知的肌膚,她顫了顫,敲門聲此時響起,外面是賀明瀾的聲音,語氣緩和,讓賀明涔冷靜點,趕緊開門出來。


  如夢驚醒,背上的力道消失,手腕也被松開,喻幼知渾身一輕。


  賀明涔放開了對她的桎梏。


  喻幼知趕緊揉按給自己剛剛被他給抓痛的地方,手腕上的紅印很明顯,她往鏡子那邊走去,下巴那兒果然也紅了。


  手腕還好,但是下巴的印子太明顯,而且出去了被人看見,很難不會想他們在洗手間裡是不是做了什麼。

Advertisement


  包不在身上,也沒辦法補粉,喻幼知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按臉,想試圖消掉紅印。


  沒有埋怨,也沒有責怪,她自己默默地處理紅印。


  看著她安靜的樣子,賀明涔眼裡的盛怒漸漸褪去,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攥緊。


  他來到她背後,喻幼知以為他又要做什麼,他卻隻是打開了水龍頭,給手上沾了點涼水,然後掰過她的肩膀,一言不發,緊抿著唇,將手覆上她有紅印的地方。


  這雙修長寬厚的手既能捏紅她,卻也能這樣輕柔地幫她消印。


  之後他又用毛巾給她的手腕做了緊急冷敷。


  喻幼知原想抽回手,可他低頭給自己敷手腕的時候,她看到男人的額頭上剛被她打到的地方腫了。


  她的下巴這會兒其實已經不疼了,手腕也不疼了。


  其實男人有把控好力道,不然單就以他的身手,如果用了全力,她的下巴和手腕估計早就移位了。


  她張了張嘴,想叫他也給自己敷一下額頭。


  賀明涔完全沒在意額頭上的腫包,視線低垂,突然說:“賀明瀾說你們這些年一直有聯系。”


  喻幼知極輕地嗯了聲。


  她初來的時候,確實和賀明瀾是最親近的。


  那個時候賀明涔也有所察覺,隻不過並不在意,小少爺傲慢慣了,也俯視慣了,他不屑一顧,對弱者之間那副互相同情的感人畫面,一點了解或是破壞的興趣都沒有。


  直到喻幼知開始靠近他。


  -


  確實是喻幼知先招惹的賀明涔。


  當年賀明涔為了能讓她在申請上大學後就離開這個家,用了不小的耐心給她補習。


  在他幫她補習完的暑假結束後,他們從AS升上A2年級,而大學申請季也在這一年級正式提上日程,學生們都開始忙碌起來。


  喻幼知有那個自知之明,她不奢求什麼頂尖名校,所以隻要在第二年的二月之前向選好的學校交上申請就行。


  但賀明涔不同,他的專業和大學都由賀璋夫婦決定,全英最頂尖的幾所大學都要求在近兩個月內遞交上申請,他需要專心準備好PS(個人陳述),以及之後的各項的筆試和面試,而且要保證能夠通過。


  賀家有原則,小輩們在出社會以後,顯赫的家世背景可以為他們帶來極大幫助,但在出社會之前,為了盡力保證和周圍人的公平競爭,學習這方面得他們自己努力,沒有捷徑可走。


  從來不知道人間疾苦四個字怎麼寫的的小少爺,如今總算在學習這方面碰了壁。


  但對於經歷過十幾年應試教育的喻幼知來說,她仍然覺得小少爺的起點比起普通人來說,還是高上了太多。


  潛移默化養成的習慣很可怕,即使是在賀明涔已經忙得沒空理喻幼知的時候,喻幼知來找他,他居然也沒有趕她走。


  但神色依舊是不耐煩的,催促道:“有什麼話快說。”


  喻幼知遞了瓶牛奶放在他旁邊。


  賀明涔看著牛奶,挑眉道:“你來找我,就為了送瓶牛奶?”


  “嗯,我看你最近學得挺煩的,”喻幼知說,“我們這個年紀,喝咖啡對身體不太好。”


  賀明涔盯著她看了幾秒,見她杏眼裡都是關切,於是拿起牛奶挑開瓶子,仰頭喝了一口。


  喻幼知小心翼翼地問:“好喝嗎?”


  “還行。”


  結果這一句還行,就成了喻幼知每天給他送牛奶的契機,有時候還會順帶送上三明治或是巧克力。


  學習確實費腦子,有時候會很想吃東西,在學校又沒有保姆時刻伺候,小少爺懶得自己跑腿,就理所應得地接受了她的投喂。


  按理來說賀明涔如果真的需要投喂,學校多的是女生願意投喂他,甚至會比喻幼知更勤快更殷勤。


  但賀明涔沒接受過,他唯一接受過的女生是席嘉,接受的東西是打籃球的時候她遞過來的水。


  喻幼知定期給忙著學習的賀明涔投喂食物和牛奶的事,時常跟賀明涔一起行動的男生們都看見了,然後自然而然也被隔壁班的席嘉知道了。


  她原以為賀明涔隻會吃她送他的東西,卻沒想到又多了一個喻幼知。


  一開始賀明涔給喻幼知補習,席嘉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覺得兩個人走得過於近了。


  但賀明涔說隻是為了讓喻幼知能申請上大學然後離開他家,而且他給喻幼知補習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們有之外的接觸。


  危機感隱隱產生,趁著某天午休,她去了賀明涔經常點的某家漢堡店買了漢堡,然後給他送過去。


  但她去他們教室找賀明涔的時候,賀明涔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平板,手上已經在拿著一塊三明治細嚼慢咽。


  她了解賀明涔的口味,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漢堡,於是直接走了過去。


  賀明涔沒接,舉起手裡的三明治。


  “我吃這個就夠了。”


  席嘉明知故問:“這是喻幼知給你買的吧?”


  賀明涔:“嗯。”


  席嘉很不服氣,大小姐脾氣地說:“我都給你買過來了,要不你就吃了,要不你就給我一個不要我給你買的東西的理由。”


  賀明涔不慣著她,扯唇反問:“你當公園喂猴子呢?”


  他不再理會席嘉,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擦了擦嘴才說:“我又不是沒錢,不用你替我操心每天吃什麼。”


  “喂賀明涔,你也太差別對待了吧。憑什麼喻幼知給你買三明治你就吃,我給你買漢堡你不吃?”席嘉的語氣莫名委屈,“明明我跟你關系更好啊。”


  賀明涔挑了挑眉,給了席嘉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她住我家,生活費是我爸給的,她買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吃自己的東西?”


  意思就是席嘉給他買的東西,都是用她的錢買的,算是她的所有物,所以他拒絕。


  席嘉聽不進去這個理由,恨恨地說:“別找借口了,賀明涔你就是偏心。”


  後來席嘉生氣這事兒被賀明涔的幾個朋友知道,都過來幫大小姐說話,想讓他去哄兩句。


  賀明涔沒那闲工夫,理都沒理。


  朋友也沒轍了,少爺自己都需要人慣著,讓他學會慣著別人,想都別想。


  “少爺,不是我說,你和喻幼知之間的關系也太奇怪了,”朋友說,“你不喜歡她我們是知道的,但她是不是有點兒喜歡你啊?她對你沒意思,那天天給你送吃的算是怎麼回事呢?”


  不怪朋友這麼問,因為喻幼知喜歡他這件事,賀明涔誰都沒說。


  一開始是覺得她做夢,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後來又覺得她喜歡跟他有什麼關系。


  賀明涔對女生的追求一向奉行冷處理態度,如果她沒有席嘉那種撞了八百回南牆還不回頭的精神,那麼時間久了自然就會跟其他女生一樣死心,反正也沒礙著他,隨便她吧。


  但賀明涔顯然低估了喻幼知。


  在周末回家的時候,因為申請大學的問題,賀明涔一回家就狠狠被賀璋批了。


  頂尖大學沒那麼好申請上,他平時散漫慣了,沒那麼容易收心,考試迫在眉睫,老師給賀璋的反饋很不好。


  “你今天就給我待在房間裡學!”


  “吃什麼晚飯!連英國前五的大學都申請不上,回頭出國了別說自己姓賀!”


  父子跟仇人似的,賀明涔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狠狠摔上門,還真就不吃了。


  到晚上的時候,十幾歲還在長身體的少年根本捱不住餓。


  但他也倔,餓死也不下樓找吃的。


  後來有人敲他房門,賀明涔煩得不行,任由外面的人敲門。


  但外面的人就不放棄,一直敲,賀明涔冷著臉開了門,正要發泄脾氣,卻發現門口站著的是喻幼知,手上還端著一碗面。


  “我爸讓你拿來的?”賀明涔冷冷說,“拿走。”


  “不是賀叔叔讓我拿來的,這是我剛偷偷去廚房做的。”喻幼知說。


  賀明涔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那能吃?”


  喻幼知不爽道:“我爸媽以前經常加班,有時候我放學回家沒人給我做飯,我就自己煮面吃,我吃著自己的煮的面長到這麼大,你說能不能吃?”


  賀明涔抽抽嘴角,側身讓她把面拿進來。


  喻幼知第一次投喂她自己做的東西,雖然味道也沒有多好,但總比餓肚子好。


  賀明涔吃了小半碗後,才警惕地問她:“你莫名其妙給我煮什麼面?”


  不會在裡面放了瀉藥吧?


  喻幼知:“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暢銷精選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沒錯,我就是那個白蓮花
沒錯,我就是那個白蓮花 對付漢子婊可能需要白蓮花來跟她碰一 碰了。我和周進在一起的第十八天他才 帶我到他朋友面前。
手撕抽象派室友
手撕抽象派室友 "舍友喜歡玩抽象。 我靠實力當選學生會主席,她說我往男人腿上一坐什麼都有了。 結果我被罵上學校論壇,她卻打著哈欠一臉無所謂。"
被當成小三後,我手撕渣男賤女
被當成小三後,我手撕渣男賤女 "結婚七年,老公養在外面的情人帶人跑上門指責我是小三。 「這就是那個小三的家!這裡裝修得這麼豪華,肯定花的都是我老公的錢!」 他們把我家砸了,弄得滿地狼藉。 老公卻用離婚威脅我放過那些人。 「公司現在是我在管理,你現在隻是一個家庭主婦還生了孩子,離了婚你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看來,去父留子的計劃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攬她入懷中
攬她入懷中 「五百萬——」眼前的貴婦人將一張支票拍在桌上,「—— 嫁給我兒子。」我伸向支票的手一頓,「您說什麼?嫁...... 嫁給陸總?!」 「對!餘錦他肯定暗戀你!」
我的弟弟是頂流
我的弟弟是頂流 "我弟林洲是娛樂圈當紅頂流。 外界對他的評價是陽光、開朗,性格溫和。"
不負共白頭
不負共白頭 京城的人都誇我好福氣,狀元郎沈言對我一往情深,不離不 棄。可我完成攻略任務,為他留在這個世界後,他轉頭娶了 公主做平妻。
愛情不能重開
愛情不能重開 我與相愛多年的男人終於生下一個女兒可他卻 在女兒病危之際出軌公司秘書,他匆匆趕到...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