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清在得到這個答案後自己是什麼心情。
回到飯桌上,我面色如常地和人交流,隻是原本的果汁也被人慫恿下換成了酒。
宋叢池沒有攔著,隻是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我沒說什麼,可心裡卻莫名酸澀了起來。
大概是真的不喜歡,所以才不在乎。
這麼想著,我喝酒的動作也多了幾分賭氣。
後來這些人也察覺到了不對,面面相覷後起哄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可自始至終,宋叢池什麼話都沒說。
謝舒說,別看我這人在網上什麼話都敢說,可現實裡卻慫的要死。
這點我承認。
謝舒還說,讓我膽子大起來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灌醉我。
這點我也承認。
就在宋叢池看不過去奪走我酒杯後,我癟了癟嘴,突然嚎哭了起來。
這一出嚇得在場的人都愣了。
他們看了看宋叢池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宋叢池臉色也不好看,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不就是搶走了你一杯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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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一杯酒!」
我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
宋叢池是坐著的,而我如今這個姿勢是俯視著他,這讓我心中又多了幾分莫名的豪邁。
於是我伸手勾住宋叢池的脖子,一本正經:「我 23 了。」
宋叢池:「……所以?」
我癟了癟嘴:「我 23 歲了還沒個男人,你要是我男人我肯定對你好!」
我笑嘻嘻地看著面前帥得長在我心巴上的男人,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朝著他撅起了嘴:
「來少年,吃個嘴子!」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那個宋哥……」
有人顫巍巍地開口,語氣小心翼翼:「要不我們先出去一下?」
「不用。」
宋叢池冷淡地開口。
他單手摟住我的腰,把我的頭死死地埋在懷裡,站起身:「你們繼續,我先帶她回去。」
「宋哥,小嫂子畢竟年紀還小,年少不懂事嘛!」
「是啊是啊。其實真要說起來也怪我們,知道小嫂子不能喝酒還一直勸……」
宋叢池「嗯」了聲,感覺到我的抗拒後幹脆打橫抱起我朝外走去。
我被宋叢池禁錮了手腳,隻能努力仰起頭,朝著後面那群人大方道:
「有空再來玩啊!」
然而沒有一個人理我,這讓我有些不滿地咂了下嘴。
16.
宋叢池抱著我回酒店房間。
他走得又快又穩,我每每想下來都被宋叢池以絕對力道阻止了。
這讓我很不滿。
於是迷迷糊糊之間,我直接仰起頭「嗷嗚」一聲咬在了宋叢池的鎖骨上,聲音含糊:
「小妖精,讓你繼續勾引我!」
宋叢池黑了臉。
咬了一口還不夠,我砸吧咂嘴還想舔一舔扭一扭泡一泡的時候,宋叢池忍無可忍地把我放了下來。
就在我以為我重獲自由時,宋叢池直接單手抱起我,另外一隻手刷卡、開門、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我怔怔地看著宋叢池,捧場地海豹鼓掌:
「好厲害!」
「力氣好大!」
「我好喜歡哦!」
「你喜歡什麼?」
宋叢池突然笑了起來:「隻是單純喜歡我力氣大?」
「力氣大不好嗎?」我無辜地眨了下眼睛,又笑眯眯地湊了上去,大呼小叫:「少年,你長得好像我新漫裡的那個萬人迷受呀!」
在聽到那個稱呼的時候,宋叢池臉上的笑意一頓。
他閉上眼,深吸氣。
然後繼續被氣笑:「塗黎,你——」
「不,不對!你不能是萬人迷!」
沒等宋叢池把話說完,我雙手「啪」地一下拍在他臉上,用力擠壓著,一本正經:「我改了!你隻能有一個老公!」
「老公?」
「是啊是啊,」我笑眯眯地點頭,發出一陣「嘿嘿」猥瑣笑聲:「就是我啊嘿嘿嘿!」
宋叢池沉默了半刻,而後不由分說地低頭,堵住了我所有的話。
他似乎是在通過某種方式證明誰才是老公。
我被吻得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掙脫開獲得了新鮮空氣,結果整個人卻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社會主義永不言敗!」
我高舉拳頭,掙扎著爬起來就要壓著宋叢池:「打倒資本主義!」
宋叢池一愣,倒是給了我壓他的機會。
「塗黎,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看著我,目光幽暗。
「知道啊!」我理直氣壯,低下頭對著他的鎖骨就是一陣啃:「萬惡的資本家!就知道奴隸我!奴隸我還不夠,還要玩弄我的身心!」
「別亂動。」
宋叢池低低喘息了聲,有些難耐地扣住我的手,語氣警告:「也不準亂啃。」
被阻止了動作的我又癟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準哭。」
宋叢池有些無奈,但更多是頭疼。
我沒理他,隻是委屈巴巴地從宋叢池身上爬了下來,把自己團吧團吧埋在被窩裡。
然後打起了嗝。
我想止又止不住,最後生生被自己氣哭。
宋叢池被氣笑。
他最後把我從被窩中撈出,提著我去了浴室,語氣略顯暴躁:
「起來洗澡!」
17.
別問。
問就是當事人已經連墓志銘都想好了。
我坐在床上,頂著雞窩頭,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突然覺得世上也沒什麼坎過不去了。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
——這輩子最絕望的事情就是你喝醉了,但你還記得自己喝醉後幹的蠢事。
宋叢池從浴室出來時,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青青紫紫,刻意遺忘的死亡回憶重又浮現。
我仿佛看到了到手不久的鮮紅本本就要變成紫紅本本。
「醒了?」
我恹恹地應了聲,不敢抬頭。
「那我們先來解決一件事。」
電腦被摔在床上,正對著我的屏幕上赫然是我的新漫。
宋叢池皮笑肉不笑:「老公?」
我下意識應了聲,然後驚恐地發現宋叢池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
「其實這個我也是可以解釋的……」
「那就好好解釋。」
宋叢池又把他手機遞到我面前。
上面赫然是小群裡的聊天記錄。
——謝舒這狗東西出賣了我!
宋叢池隨意地翻了下,微微揚眉:
「我其實是個色盲,但在宋叔叔的幫助下我成功認識了黃色。」
「宋叔叔不是性感風不是可愛風而是帥的我嗷嗷發瘋。」
「我不是慢熱,我對著宋叔叔那張臉都快直接自燃了。」
宋叢池每念一句,我的頭就低下去一分;
直到最後埋在床上低不下去了,我幹脆就直接躺屍。
「塗黎。」
宋叢池放下手機,嗓音裡的笑意遮掩不住:「現在藝術家為藝術獻身的同時,還要獻心了?」
這人語氣裡的調侃遮掩不住。
「你喜歡我?」
雖是疑問句,可宋叢池卻是用的肯定語氣。
我自暴自棄地低著頭,小聲嘀咕:「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隻是想要確定。」
宋叢池頓了下,「畢竟我不能確保你是喜歡我,還是單純地饞我的身體。」
「這不都一樣嗎……」
「這不一樣。」宋叢池扶著我的肩膀,強迫我隻能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起來:「塗黎,你饞了我的身體整整三次。」
「可你一次都沒有說過喜歡我。」
18.
宋叢池說,在我沒有回憶起我前兩次饞他身體是什麼時候前,他還是得控制著他對我的喜歡。
「老男人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喜歡我卻還要說什麼控制住!」
我在小群裡說氣哼哼地說著,但嘴角卻是不受控制地上揚。
閨蜜一號:「建議拉黑。」
閨蜜二號:「建議永遠想不起來。」
閨蜜三號:「建議……太惡毒了我說不出口。」
閨蜜四號——謝舒:「我知道你第一次饞他身體是什麼時候!」
我沉默了幾秒,果斷撥通了謝舒的電話,全然忘記了幾分鍾前我才說過要和謝舒絕交的事情。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電話那頭的謝舒沉默了幾秒,語氣沉重:「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和林逸認識的嗎?」
「這跟林逸這狗東西有什麼關系?」
我有點莫名其妙,甚至覺得謝舒在轉移話題:「話說回來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林逸會知道你定的包間!」
「這跟他有關系!而且關系很大!」
19.
謝舒說,當年我在泳池裡一見鍾情的那道背影不是林逸,而是宋叢池。
「不可能!」
我反駁:「我的眼睛就是尺!絕對不可能看錯!」
「你難道沒發現宋總和林逸其實身高差不多嗎?」
謝舒狠心戳破我的幻想:「那段時間你家宋總剛好大病初愈,在床上躺了好長一段時間難免運動沒跟上導致身子瘦弱了點。」
我沉默了半晌。
那段時間我迷戀纖細美少年,於是就經常跑遊泳館找素材靈感。
「可當時我拜託你去問的人家名字。」
我幽幽地開口,難得聰明了一回:「而且你怎麼知道他那段時間正好是大病初愈?」
謝舒嘿嘿一笑,有些心虛:
「其實我家和宋家是世交。嚴格來說,我還得叫宋叢池一聲哥。」
「當年你要泡我哥,我哥又不同意,那我隻好幫你再找一個優質小鮮肉了。但誰能想到你對個背影都能鍾情那麼久呢?」
說到後面的時候,謝舒還忍不住嘖嘖咂舌。
「你這麼一說……」
「嗯?」
「我感覺我對不起林逸了。」
「你可別!」謝舒大驚失色:「先不說你是有夫之婦不可能和林逸舊情復燃,就說那狗東西這麼多前女友的,你這小身板能吃得消?」
我有些沉默,誠懇發問:「林逸前女友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不也是他前女友?就算不是前女友,你之前不也是暗戀過他的嗎?」
「哪裡來的放屁造謠!」
我大驚:「我什麼時候是他前女友了!真要說暗戀……那我也是想拿他的身體來作為我的創作靈感啊!」
「那你那段時間經常和他出去約會……?」
「我那是去畫室畫人體,按小時付給他錢的!」
「你經常給他買吃的,而且管著他不允許他吃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