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升起一絲感動。
可直到珩海身上紅氣凝結起來。
青野隻是搖頭:“做什麼總是打打殺殺,既然我徒弟毀了你的靈器,那我賠你一個就是了,不要打架,不要動怒。”
我:......
青野帶著珩海回到了他的住處。
當他把自己的寶庫打開那一刻,幾千把靈器發出的光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看到裡面羅列在一起的上等靈器。
裡面隨便一件靈器都比夏谷雪那個靈劍上等。
我腦海裡莫名冒出一個詞。
差生文具多。
青野懶懶散散靠在門框上,手一攤:“隨便挑。”
而夏谷雪在看到這麼多靈器之後,眼睛的貪婪的光遮都遮不住。
畢竟在修煉到大乘期之前,靈器還是修煉者打架最重要的東西。
最後夏谷雪歡天喜地的選了一個紫劍走。
她離開的時候,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那裡。
我看著她,感覺有些生氣。
Advertisement
青野似乎看出我的不悅。
輕飄飄對我說:“我給你的臨淵,不是靈器。”
我愣住:“那是什麼?”
青野說:“是仙器。”
【第5章】
武器分為:兵器、靈器、仙器和神器。
但是人間隻有兵器和靈器,仙器和神器那就是傳說中的東西。
我覺得青野在胡扯。
可看他的樣子,又感覺是真的。
有了臨淵,我半夜開始按照上一輩子珩海教給我的功法修煉。
誰料,剛起勢,我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青野。
我收回手勢,“你怎麼不睡覺?”
青野卻說:“你別練這種功法了,不適合你。”
他說得也沒錯。
上一世,我突破虛丹後,就感覺這套功法對我沒用了。
可是...
我說:“別的我也不會啊。”
我爹雖然是濯水仙門的宗主,可是我出生時他就飛升了。
我有仙骨,我娘凡人肉體承受不住,在產下我之後,力竭而亡。
雖然我爹的大徒弟寵我愛我,可是他卻不願意把我爹的功法教給我。
他不讓我喊他大師兄。
甚至在我年幼時,他帶回來一個女子。
他把我家的功法都傳給了她。
濯水仙門所有人表面上對我尊尊敬敬,卻更把那個妹妹當宗主之女。
在築基期前,我都是自己偷學的。
來了逍遙宗之後,這裡每個師門的功法相克,隻有珩海教了我一點點而已。
如今拜了青野,他毫無靈力更是沒有教我的本事。
所有人都說我天賦異稟,可沒有一個人想教我。
青野聽完我的遭遇,微微皺眉。
他招手:“跟我來。”
我跟著他來到一間密室。
這才知道,除了靈器之外。
青野收集的心法更多。
他在裡面找了許久,最後給我一本書。
“這個適合你,你好好練,假以時日必大乘。”
我看了看那本書,又看了看青野。
他靠著門,嘴裡噙著笑。
我的心頓了頓。
青野沒有騙我,練習那本書的功法。
僅僅半年時間,我從築基到了元嬰。
這速度,在修真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青野雖然沒有靈力,卻很懂功法。
他總是在一邊看我修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會指點我一二。
我覺得這套功法非常適合我。
問他:“這功法是從哪來的?”
青野伸手指了指天,“天上來得。”
我笑,“吹吧你就。”
我到了元嬰期,逍遙宗的人才知道,他們這個老祖並不隻是一個吉祥物。
他毫無靈力,卻有靈器和功法。
之前之所以不展現,是因為沒有人尊重他。
對。
盡管被稱為老祖。
可沒有一個人真心尊重他。
就是掌門,也是想起他就讓他來重要場合。
想不起就算了。
青野的名聲傳出去之後,來找他拜師的人就多了。
可是青野輩分太高了,不會在收徒弟。
就給一些人上上課,講一講理論知識。
其中跑得最勤的就是夏谷雪。
珩海是修真界第一人不假,他也把夏谷雪帶到了金丹期。
可是跟我相比,根本就不夠看。
夏谷雪急於求成,天天找青野要功法。
青野不喜歡她,直接把她打發走。
夏谷雪卻直接跪下磕頭,“求老祖教教徒孫吧。”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找她的珩海看到。
他見這一場景,整個臉都黑了。
甩袖就走。
我還沒看夠熱鬧,掌門就把我找去。
說西北方向有妖獸作祟,讓我幫助師兄前去收復。
聽到這個,我立馬激動起來。
每日對著空氣練,我終於有機會大展拳腳了。
【第6章】
小小妖獸,不堪一擊。
打完妖獸,我和師兄在山下玩了兩個月才回到山上。
結果我拿著給青野買的禮物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青野嘴唇蒼白地靠在床上,掌門正在給他喂藥。
青野虛弱地問:“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音儀。”
我插話:“不要告訴我什麼。”
青野愣住。
他抬頭看我,對我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你回來了。”
他樣子實在難看。
一身病氣,跟往日的仙風道骨判若兩人。
可我眼淚卻不自覺在眼眶中打轉,我問他:“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青野笑:“是我打獵遇到了野豬。”
胡說八道。
青野那麼懶,怎麼可能去打獵。
青野那頭豬,根本就不是豬。
而是傳說中的神獸狸力。
這種東西在青野身邊,普通野豬怎麼可能傷得了他。
青野知道根本瞞不住我。
原來是夏谷雪做得好事。
她聽說青野有一間藏心法的密室,便一直纏著他想去看看。
可青野寶貝得緊,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去。
於是夏谷雪就對毫無靈力的青野動了手。
她打傷了青野,卻被趕來的掌門打中。
如今夏谷雪被關了禁閉。
聽完,我提著臨淵要去找她算賬。
掌門攔下我,告訴我她是珩海的徒弟。
“是誰的徒弟現在重要嗎。”我怒了,“她打傷的是青野老祖,她這是欺師滅祖!”
掌門很是為難,“可是珩海要保她,如果把珩海逼急了,離開逍遙宗怎麼辦。”
那就這麼算了?
逍遙宗不是最重道義。
最是講究尊師重道嗎?
隻不過是珩海是第一修士,青野隻不過是一個沒有靈力的老祖。
我後退幾步。
不敢相信。
這就是我所追求的東西。
這就是我尊重的掌門。
怎麼能這樣?
怎麼可以這樣?
青野對我說:“算了音儀,我沒事。”
我不服。
我不服。
我重新拿起臨淵,直接往外走。
去他媽的第一修士。
就算是九重天上那唯一的神。
我也要為青野討回公道。
今天不是夏谷雪死,就是我亡。
一瞬間外面烏雲密布,天雷滾滾。
掌門運氣,剛準備強壓下我時。
師兄慌張跑過來:“不,不好了,夏谷雪跑了。”
跑了?
我直接追過去。
地牢被打出一個洞。
我問師兄,“往哪個方向跑了?”
師兄搖頭,“沒看清,不過珩海師叔已經追出去了。”
掌門說珩海一定會把夏谷雪抓回來。
我卻覺得未必。
隻有經歷過上一世的我才知道,夏谷雪對珩海有多重要。
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對方也會摘下來。
我代替掌門開始照顧青野。
給他上藥時,看到他身上的傷才知道他肯定不隻是挨了夏谷雪一巴掌而已。
那些傷讓我難過。
青野看到我的眼神,“你可別哭啊,我沒有能哄你的東西了。”
我撇嘴,“打不過你不會跑嗎?”
青野說:“跑也跑不過啊。”
我不高興,“你究竟是怎麼活了這麼多年的。”
青野仰頭看天,“我也想知道,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挺慫的,這麼多年,連死都不敢。”
這時我第一次看到青野眼神裡有落寞的神情。
他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
見識了很多人離他而去。
可他卻連死去的勇氣都沒有。
我安慰他。
不是所有人都應該有死去的勇氣。
青野揉了揉我的頭:“你不好奇嗎?我的過去。”
好奇。
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於我而言,青野很神秘。
他沒有靈力,卻能馴服神獸,還有那麼多靈法和心法。
還活了這麼久。
要知道。
修仙者雖然活得比凡人久,也不過是多一百年而已。
兩百年之後,要麼飛升,要麼隕落。
可是沒人知道青野的歲數。
青野笑道:“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歲數那麼大,而且我也會死。”
我問:“什麼時候?”
青野說:“等她來得時候。”
我想知道這個她是誰。
可青野不再回答我的問題。
吵著要睡覺。
我不要他睡。
一直問他。
問煩了。
青野說:“是我以前的徒弟。”
我輕笑:“你哄小孩吧,除了我,還有誰能認你一個空靈根當師父。”
青野不高興,“不相信算了。”
他翻了個身。
可我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青野那個徒弟很好嗎。
竟然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之後三個月,再無夏谷雪和珩海的消息。
【第7章】
三個月後,宗門大比。
所有修仙門派都來了逍遙宗。
我也突破了元嬰,到了化神境界。
我修煉速度令所有人震驚,同輩中人更是望其項背。
宗門大比最後一天。
我問青野要不要去看我打架。
青野輕笑一聲:“小孩子打架,我就不去了。”
我想反駁。
卻覺得在理。
我們於他而言,可不就是小孩子。
可是那天他還是來了。
懶懶散散坐在上等座,一臉的人畜無害。
我對戰師兄,僅僅是過手兩招我就發現了不對。
我用了力氣,用臨淵指著他。
“你不是師兄,你是誰?”
師兄發出難聽的笑聲,一隻手撕破臉皮。
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竟然是夏谷雪。
“好久不見,葉音儀。”
我看到她額頭上鮮紅的印記,頓感不妙。
“你竟然入魔了?”
夏谷雪大笑了聲:“我一開始就是魔族之人。”
我突然想到濯水仙門。
想到大師兄為了保護我身受重傷。
想到了那些血流流成河。
屠門之仇。
我眼眶發紅,手中的臨淵感受到我的怒意,開始顫抖。
“今天,我就拿你的血,去祭奠大師兄他們。”
我直接攻擊過去,卻被夏谷雪一掌打翻在地。
我這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是金丹期。
她是大乘期。
這個世界,有兩個大乘期。
一個是天下第一修士珩海。
還有一個是魔教教主紅霓。
我醒悟過來:“你是魔教教主。”
“有仙骨就是不凡。”紅霓拍手,舔了舔妖豔的嘴唇,“我花了五十年才到元嬰,你用了三個月就到了,你的血肉,吃起來肯定很美味。”
傳聞紅霓的功法就是吸食他人的功力為自己所用。
我問她:“你已是大乘,為什麼還要來我逍遙宗?”
“當然是為了你。”紅霓告訴我,“我需要你的仙骨。”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上輩子紅霓動不動就想殺我。
她就是為了取我仙骨。
紅霓的出現,吸引了眾多人的注意。
我看到所有修士拿起自己手中的靈器。
躍躍欲試想要滅了這個魔頭。
可紅霓怎麼可能會隻身前來。
雲層淤積,太陽被黑雲掩蓋。
門外傳來異響,魔族信徒破門而入。
眾人驚呼。
“怎麼會?魔族的人怎麼能破除逍遙宗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