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即將成功時,系統收走了我的戀愛腦。
我不再做盛瀾清的舔狗。
我徹底不愛他了。
盛瀾清將白月光不要的鑽戒丟給我,眼神睥睨,語調漫不經心:
「欲擒故縱對我沒用。」
「做好一條狗的本分,我考慮讓你成為我的,合法情婦。」
我渾身顫抖,面色發白,流幹了最後一滴眼淚。
沒多久,我和他死對頭的官宣上了熱搜。
鏡頭前,他眼眸低垂,雲淡風輕,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轉身,他剎那冷了神色,瘋了一般派人砸了熱搜總部。
1
婚禮上的盛瀾清明顯很不在狀態。
他神情冷淡,時不時看向教堂大門。
好似在等什麼人。
我嗓子幹澀,手下意識摸向小腹。
隻差最後一步了,隻要順利結婚,我的攻略任務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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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可以活下去。
牧師開口:「夏知鶴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盛瀾清先生為妻?」
我點頭幹脆:「我願意。」
牧師轉頭:「盛瀾清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夏知鶴女士為妻,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生命終結?」
盛瀾清皺了皺眉,冷淡的眼神有些煩躁。
良久,他正要開口,教堂門口傳來一個明媚的女聲。
「盛瀾清,你真的要為了氣我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嗎?」
眾人驚呼出聲,盛瀾清卻舒展了眉頭。
他神情滿足,勾了勾唇角,眼神裡藏著志在必得。
是林錦瑤。
那個讓盛瀾清求而不得的小助理。
我呼吸一窒,面色剎那慘白。
林錦瑤步履堅定,走到盛瀾清面前。
她抬起清麗的面容,語氣滿是不贊同:
「哪怕我沒有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找人結婚啊。」
「盛瀾清,你怎麼可以這麼糟蹋自己!」
盛瀾清一把抓住林錦瑤的小手,漂亮的臉蛋上冰冷散去,換上了乖張的得意。
「瑤瑤,那你嫁給我?再給我生個像你一樣的乖寶寶?」
林錦瑤皺著眉,使勁掙脫,語氣嬌嗔,眼神卻瞟向我:
「盛總!你別亂說。」
我的心口一下子被堵住,就快要上不來氣了。
我摸向自己小腹。
盛瀾清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裡,已經有他的寶寶了。
2
盛瀾清由著林錦瑤拉著他離開。
看都沒看我一眼。
在他眼裡,我就是一條隨時待命可有可無的舔狗。
系統面板上的生命值開始下降,預示著我的攻略失敗。
我會死的。
我一瞬間掉下淚來。
我下意識抓住盛瀾清的手。
「瀾清,別走,好不好?」
「我們正在舉辦婚禮啊。」
他皺著眉,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扯出。
「別胡鬧。」
「你放心,隻要瑤瑤沒答應我,你就還是我的正牌女友。」
他篤定我這個舔狗不會因此離開他。
我的心瞬間冷卻,如墜冰窖。
【親愛的宿主,本系統出現故障,已自動與宿主解綁。】
【攻略任務現已取消,並收回戀愛腦工具,為表歉意,攻略獎勵——滿級生命值,照常發放。】
【恭喜宿主結束任務,請盡情享受新的人生吧!】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面板上的生命值陡然爆滿。
而且沒多久,我便看不到系統面板了。
我的內心一瞬間變得輕盈起來。
我大聲叫住盛瀾清。
他不耐煩地轉身,眼神中閃著煩躁與危險。
好似我再多說一句話,就要將我大卸八塊。
我擦幹眼淚,聲音篤定。
「盛瀾清,我們分手吧。」
盛瀾清一怔,眼神晦暗,看不清神色。
須臾,他皺了皺眉,眼中盛滿厭惡。
「別跟我玩這些把戲,夏知鶴,我等著你求我。」
他篤定我還會回來找他。
可這一次,我不會了。
我扔下頭紗,轉身離開。
3
綁定系統後,為了活命,我開始做盛瀾清的舔狗。
隻要他有需要,我就會立刻鞍前馬後。
無論是他把我當作刺激林錦瑤工具,還是需要一個正派女友作為擋箭牌,還是林錦瑤病發需要獻血。
隻要他找我,我就會立馬出現,順從地按照他的意願做任何事情。
為了表現得愛意足夠真切,我向系統兌換了戀愛腦工具。
我愛得更深了。
熱搜上時不時就會掛著:夏知鶴再次刷新戀愛腦極限!
所有人,包括盛瀾清,都認為我愛慘了他。
我看向身後越來越遠的教堂,深呼了一口氣。
自此,我再也不用為了獲得生命值而攻略盛瀾清。
終於,解脫了。
4
我剛到醫院,微信就陡然彈出盛瀾清的消息。
我已經整整一周沒聯系他了,這從未有過。
我打開消息窗口。
「夏知鶴,鬧夠了就給我回來。」
呵。
他還是那般高高在上。
我冷笑了一聲,取出手機卡,掰斷,扔進垃圾桶。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卻陡然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握住。
盛瀾清寫滿怨氣的漂亮臉蛋突然出現。
他將我禁錮在懷裡,盛氣凌人。
「還敢把卡扔了?誰給你的膽子?」
我微微蹙眉,掙脫他的禁錮,語氣平淡。
「盛總,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單手撐牆,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中,扔給我一個鑽戒。
是林錦瑤不要的求婚戒指。
我愣住,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他眼神睥睨,語調漫不經心:
「欲擒故縱對我沒用。」
「做好一條狗的本分,我考慮讓你成為我的,合法情婦。」
我渾身顫抖,面色發白,流幹了最後一滴眼淚。
「盛瀾清,分手了,聽不懂嗎?」
「呵,是嗎?那新戲女主角的位置你就別想拿到了。」
我一愣,那可是我拼盡全力,耗時一年才爭取到的角色。
「那是我自己拿到的角色,你憑什麼?」
他扯了扯領帶,勾起唇角。
「憑什麼?憑你這樣的貨色,我可以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
盛瀾清這個人,漂亮,張狂,還有些古怪變態。
他勾起我的下巴,眼神睥睨又曖昧,像是在欣賞最滿意的傀儡玩偶。
「如果還想上這部戲,今晚就乖乖回家。」
我臉色煞白,指尖發顫。
他身後傳來林錦瑤的微顫的聲音。
「盛總,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
剛說完就暈了過去。
盛瀾清猛然放開我,轉身抱起林錦瑤。
他理所當然地命令我:
「瑤瑤又病發了,需要輸血,你記得去獻血室。」
話畢,他頭也不回地抱著林錦瑤走了,卻沒有看到林錦瑤朝我得意眨眼。
我心頭忍不住一沉,如鲠在喉。
林錦瑤患有白血病,還是熊貓血。
巧的是,我也是熊貓血。
所以我就理所當然地成了林錦瑤的移動血庫。
可盛瀾清不知道,林錦瑤的白血病是假的。
她總是在我得到一點盛瀾清的關注的時候,適時發病。
我成了她和盛瀾清虐戀拉扯的炮灰工具人。
可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如他們所願。
我轉身走向婦產科。
與獻血室的方向,南轅北轍。
5
做完手術,我選擇離開本市,途中卻在機場暈了過去。
昏迷前我好似聞到了佛堂裡的檀香。
再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還有手腕上的棕色佛珠。
棕白相交,使得兩種顏色都更加醒目。
是商時序,京圈最隱秘的掌權人。
厭世,古板,極其清冷,從未有過任何緋聞。
他是盛瀾清最為厭惡的死對頭。
但無人知曉,我和他曾有過娃娃親。
後來我家道中落,這門親事也不了了之。
我下意識低頭,慌忙起身道謝,想立馬逃離。
慌亂中卻跌入他懷裡,扯斷了他的佛珠。
鮮少有人知道,商時序的佛珠曾被大師預言。
誰扯斷了佛珠,誰就是他的命定緣分。
我心尖一顫,心虛道歉,急忙起身。
商時序瞥了我一眼,矜貴又疏離。
「十年不見,你倒是越發狼狽,夏知鶴。」
我一怔。
他認出了我。
6
我攏了攏頭發,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商時序。」
演戲是我的畢生追求,那部戲,我必須上。
隻要有商時序在我身邊,盛瀾清就奈何不得我。
我直直看向他。
商時序,這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我撿起地上的佛珠,遞到商時序手裡。
指尖擦過他的手心,如蜻蜓點水。
他瞬間握拳,身體微僵,肉眼可見的謹慎戒備。
「商時序,你還記得我們的婚約嗎?」
他眉眼一動,正身坐起,半張臉隱沒在昏暗燈光的陰影之中。
他總是嚴謹體面的。
從不會失態。
良久,久到窗外細碎的風聲都變得清晰可聞,他清冷開口:
「記得。」
他頓了頓,嗓音有些幹澀。
「所以,十年,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心尖猛顫,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嗓子竟有些幹痒:
「商時序,那就履行婚約吧。」
微顫的手,出賣了我的緊張。
他眉眼微動,清冷的神色剎那溫和。
「好。」
7
商時序幫我拿到了林錦瑤裝病的證據。
我將打掉的胎兒放在密封的袋子裡,連帶著孕檢單、手術單以及裝著其他證據的袋子,一起寄給了盛瀾清。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熱搜第一:
【盛氏集團的搶婚助理被辭退,Ṭū⁴盛瀾清疑似回心轉意。】
盛瀾清通過導演組聯系到我。
電話裡他隱忍克制,聲音沙啞:
「知鶴,你之前太不聽話,但我不計較,乖,回家吧。」
我微微皺眉:「盛瀾清,我要結婚了,記得收請帖。」
盛瀾清冷哼,克制的語氣中隱藏著怒氣。
「我不信。」
「你是我盛瀾清的女人,已經打上了我的印戳,誰還敢娶你?」
「夏知鶴,你若是還想做新戲的女主角,就乖乖回來。」
啪的一聲,他掛了電話。
我打開微博,看到了林錦瑤發的照片。
她衣著性感,倚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
男人的手腕,恰巧露出了我送給盛瀾清的手表。
配文:往後餘生,還好有你。
照片恰巧露出了桌上的電子表,時間是今日的十分鍾之前。
我異常平靜地給她點了個贊。
第二天我找到商時序。
「我們官宣一下,怎麼樣?」
商時序抬眸,淡淡頷首。
「可以。」
我和商時序十指相扣,我笑得幸福又滿足,商時序的嘴角也微微揚起。
郎貌女也貌,十分好看。
我非常滿足地將照片發給商時序,和他同時發了微博。
配文:未來,相守一生。
詞條瞬間衝上熱搜第一,微博徹底癱瘓,我和商時序的手機叮叮響個不停。
電視裡的盛瀾清正在接受採訪。
「盛總,前女友的婚禮,你會去嗎?」
盛瀾清皺眉:「你在說什麼?」
「就在剛剛,女星夏知鶴和商氏集團太子爺官宣,您不知道嗎?」
鏡頭前,他微微一愣。
而後眼眸低垂,雲淡風輕,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轉身,他剎那冷了神色。
瘋了一般派人砸了熱搜總部。
8
盛瀾清瘋了一樣到處找我。
商時序得知後,沒問我任何過往的事情。
他隻淡淡地看我一眼。
「見他嗎?」
我搖頭:「不見。」
他神情淡然地微微頷首。
自此,縱使盛瀾清使盡渾身解數,他都見不到我。
再次和他碰面是微博之夜。
商時序向來獨來獨往,最是厭煩這樣的應酬聚會,自然是不會去的。
但我為了事業,無可避免,必須參加。
盛瀾清以往張狂漂亮的面容竟隱隱有些陰沉憔悴。
林錦瑤挽著他,得意地朝我揚了揚下巴。
盛瀾清也看到了我。
他挑了挑眉,目光中有一股隱忍的驚喜。
還有一股,莫名的志在必得。
林錦瑤闖進我的化妝間,仰著頭,眼神鄙夷。
「我答應了瀾清的追求,你絕對沒有機會了。」
我面無表情:「哦。」
她對我的無動於衷很是不滿。
「瀾清跟我說,隻要你聽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消息,就一定會出現。」
「果然,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那麼愛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