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就就就就你說我喜歡不理我的,你不是——」
我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
「不是喜歡我吧?」
傅深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大一會兒,反問:
「不然呢?」
「……」
「朱鑫鑫,我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每天早上給你送飯?我為什麼要記住你的生理期,定時給你送紅糖水和止痛藥?我為什麼要在你和別人打架鬥氣時為你善後?我為什麼要在你去醫院的時候放下學習和工作……」
我手忙腳亂捂住了傅深時的嘴。
「別說了。」
我怕遭天譴!
傅深時難得地沒聽話,他扒開我的手,眼神受傷地控訴:「如果我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朱鑫鑫,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我為了不讓你討厭每天憋著、忍著,可是這反倒成了你討厭我的緣由,甚至一聲不吭地就拍屁股走人。」
傅深時說完,系統再次掀棺材板。
【天殺的滋滋我兒,滋滋左心房滋右心房就滋滋,隻剩你滋你滋滋還滋滋,罵滋滋滋滋……】
「……」
機場小姐姐那句「我焯!是啞巴新郎和新娘啊!」再一次重擊我的靈魂。
不,傅深時才是那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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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絕不認輸!
於是我咳了兩聲給自己壯了壯氣勢,惡狠狠地反問:
「怪我嘍?怪我嘍?我當時說那句話又不是對你說的,你又不問我,自己靠臆想把自己憋了八年,我能怎麼辦?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是假高冷還是真悶騷啊!」
「對不起。」
???
不是,大哥,你這就道歉了?
這樣顯得我很無理取鬧唉。
雖然本來就是,但是但是……
「以後不會了。」
「……」
第二支箭穿透我的良心。
「別生氣了,可以嗎?鑫鑫。」
「……」
啞巴新娘啞巴新郎啞巴新娘……
機場小姐姐仿佛變成了慈祥的菩薩,面帶微笑地在我耳邊念叨。
傅深時還要再開口,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四指並攏豎在身前:「阿彌陀佛,我原諒你了,別說了,再說我佛就不慈悲了。」
傅深時也不生氣,抓著我手在手心裡親了一下,眉眼完成月牙,笑呵呵地說:「好。」
5
因為我捶得不重,畢竟是自己的腦殼,所以系統在躺屍和詐屍間,花了三天時間成功地完成自我修復。
它的發瘋期已經過了,現在陷入了抑鬱期,整天在我腦子裡嘆氣。
【我真傻,真的。】
而且每次它出現的都特別是時候,專門撿著我和傅深時親密的時候突然蹦出來,嚇得我萎了好幾次,要不是出力的是傅深時,不出一個月,我倆沒羞沒臊的幸福怕是就要終結了。
而且最近它學得很雞賊,嚇完我就逃,傅深時見我總時不時地捶自己腦殼,帶著我去了好幾次精神科。
最後的結果是,除了雙商低點,沒毛病。
我還因為這事兒和醫生大吵了一架,沒吵贏,被傅深時抗走了。
我倒也不是又忘了機場小姐姐的警醒,隻是我嘗試過把系統的事情告訴傅深時,但是每次說到這些內容,系統總會自動地消音,害得傅深時懷疑我吃了電報機。
我想著,那就寫出來唄,結果這小統子還真有點小手段,每次寫關於系統的內容時,我的手就開始自動地畫鬼畫符。
傅深時看了我的符良久,最終問我:
「需要我給你找個老師嗎?」
我婉拒了。
話不讓說,字不讓寫,我現在算是徹底地擺爛了。
這可不是我故意當啞巴的啊,我這是被捂嘴了。
見我不掙扎了,系統又開始「桀桀桀」地奸笑。
然後我當晚抱著傅深時大戰了三個回合,它又抑鬱了。
不過它抑鬱了沒多長時間,又開始得意了。
因為男女主快要相遇了。
這種得意在傅深時告訴我喬家邀請我們參加他們大女兒的結親宴時達到了頂峰。
「所以這個喬家走失了十九年的大女兒就是女主?」
【是啊,我告訴你,這本可是重生大女主文,搶了女主的男人,你就等著被虐吧!】
它這種得意在我告訴傅深時我不想去,今晚想和他玩 Cosplay 時戛然而止。
系統尖叫。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居然色誘我兒砸!
【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
它又瘋了。
於是我又給了它一拳。
晚上我終究沒和傅深時 play,因為我更好奇這個女主,以及傅深時對女主的態度。
6
咱就是說,女主不愧是女主,那臉,那身材,那氣質,嘖嘖嘖。
我要是個愛好女的,高低得去開個屏。
不過傅深時顯然沒什麼興趣,一張臉臭得像是喬家欠了他三百億,搞得周圍幾乎沒一個人敢靠近。
「哎,你覺得這個喬家的大女兒怎麼樣?」
傅深時沒理我。
我又問了一遍。
傅深時依舊沒理我。
我扭頭一看,他在瀏覽之前拍的我和他 play 的照片。
「……」
系統嗚咽。
【我滋兒砸滋滋被你帶壞了,滋滋滋嗚滋嗚滋嗚滋……】
呸!臭不要臉,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趁系統「滋嗚滋嗚」地哭的時候,我轉身捧著傅深時的臉,就在傅深時要問我幹嗎時,我一腦門撞他額頭上了。
「砰」的一聲,直接把傅深時額頭幹紅了。
系統沒聲了。
傅深時捂著額頭委屈道:「朱鑫鑫,你太過分了,明明是你出爾反爾的,我現在就望梅止渴一下,你居然家暴。」
周圍竊竊私語,但是我倆都不是什麼要臉的人,所以並不在意。
我解釋:「不是砸你色,你是媽剛剛指責我。」
傅深時一頭霧水。
因為他彎著腰,於是我又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留下兩個大紅嘴印子,傅深時沒再多問他媽什麼時候聯系我了,轉而笑呵呵地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別慌,再看看。」
傅深時又開始垮個批臉。
和我預料的不差,喬家的小女兒想設計陷害剛回來的喬家大女兒,結果陷害不成反被打臉,雖然證據確鑿,但是喬家的父母和三個兒子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地護著喬家小女兒,面對這樣偏心的父母,喬家大女兒和對面六人對峙了會兒,隨即一臉疑惑地抬頭看向了我們。
這一幕很有意思,我扭頭看向一旁的傅深時,他皺著眉,看向我,眼睛裡閃過一絲掙扎,就要開口,被我兩根手指捏緊了上下兩片嘴唇。
我笑著扭頭看向喬家幾人,說:「喬先生、喬夫人未免太過偏心了吧,若是不喜歡這個女兒,為什麼還要把人接回來?」
因為傅深時的身份,對面的夫妻倆雖然不滿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兩個大兒子情緒也沉穩,隻有那個小兒子還不夠成熟,當即跳出反駁。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喬雨也沒受什麼傷害,她這麼咄咄逼人有意思嗎?更何況舒舒還是她的妹妹,當姐姐的難道不能讓讓妹妹嗎?」
他說完,對面的喬雨往他腳邊砸了一個玻璃杯,青年驚叫一聲,當即破口大罵。
喬雨說:「三哥這麼咄咄逼人有意思嗎?你又沒受什麼傷害,況且你還是我哥哥,當哥哥的難道不能讓讓妹妹嗎?」
青年氣得臉都漲紅了,被喬家人護在身後的喬舒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樣,哭哭啼啼道:「姐姐你別生三哥的氣,都怪我,我現在就走,姐姐你別生氣了。」
這一席話下來,眾人再次將矛頭指向喬雨。
最終的結局是喬雨冷笑著離開。
喬雨走後,劇情應該就結束了,我就拉著傅深時也回去了。
傅深時心裡似乎憋著一股氣,一路上車速飛快,等回到家,剛關上房門,鞋子都還沒來及換,他就抱著我發瘋似的吻了起來。
等到氣喘籲籲,他依舊沒有松開手臂,一邊緊緊地抱著我一邊不斷地重復三個字——我愛你。
系統在我耳邊再次詐屍,帶著「滋滋」的電流聲罵我。
【都怪滋滋你滋我的滋滋男主滋滋……】
它沒說完,我一腦袋撞到了傅深時的下巴上,又把它磕過去了。
傅深時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但是手臂依舊沒有松開,遲了好久,委屈巴巴地說:「老婆,我剛剛,好像被鬼上身了。」
「……」
我想說不是,你是被劇情操控了,結果張口一堆電報音。
「……」
焯!這也不讓說,那也不讓說!
我簡直要氣死了。
於是拉著系統的屬於女主的男主大戰了四個回合。
7
傅深時告訴我以後離喬雨遠點,這人有點邪乎。
但是他卻頻頻地和喬雨偶遇。
不是我調查他,是他主動地和我說的。
我仍記得第二天上午我還沒起床,傅深時匆匆地趕回家,一臉驚恐地要拉著我移民。
「老婆!走!快走!A 市不幹淨!」
「……」
在我再三地保證不會生氣後,傅深時才委屈巴巴地跟我解釋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大概就是他早上開著車在路上偶遇了走路上學的喬雨,然後就莫名其妙地提出了送她去學校的建議,然後還讓助理給她買了早飯。
這一切都發生得十分自然,好像他本來就該這樣似的。
直到和喬雨分開,他和助理才回過神,驚恐地互相看著對方,於是連公司也不去了,直接折返回了家。
我打著哈欠摸了摸他的頭。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而且你想走也走不掉啊。」
傅深時一臉驚悚地看向我。
「什麼意思?」
我下意識地打了串電報,然後閉嘴嘆了口氣。
「不信你試試。」
傅深時當即給管理私人飛機的助理打電話,結果飛機出了故障,目前根本飛不了。然後他又不死心地去訂機票,結果他每看中一個航班,手指剛點進去,就又被彈出來了,再點進去,機票已經被搶光了。
於是他讓助理幫他搶,助理也搶不到,走火入魔的傅深時當即就要發動公司所有人一塊幫忙,被我按住了。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我,隨即眼眶慢慢地發紅:「老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給他發了一串電報。
我撓了撓頭,最終隻能安慰他。
「別怕,順其自然就好,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傅深時「嗯了」一聲,撲到我懷裡小聲地嚶嚀。
「老婆,還好有你。」
「……」
自從上次和他說開之後,霸總就越來越嬌夫了。
算了,誰讓他是我創造的呢?
我捧著他的臉重重地親了兩口,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8
我本來打算早點去找喬舒的。
但是傅深時最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一天到晚都纏著我。
但是相比於喬舒,傅氏更要緊,畢竟這可是我的搖錢樹,所以我連著一周都在傅氏待著。
中間我們和喬雨又交鋒了兩次。
傅深時在這個時候,總是格外地有霸總範兒,又威嚴又禁欲,我一邊捉摸著以後要他這樣和我玩幾次,一邊笑眯眯地搶走了他所有關照喬雨的所有臺詞。
喬雨總會在此時露出不解的神情,但是除了道謝,也不多說什麼。
然後等喬雨的身影消失在校園後,傅深時會重重地喘出一口氣,然後哼哼唧唧地靠到我身上,委屈巴巴地問我:
「老婆,這種苦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摸摸他的小狗頭,再撓撓他的小狗下巴。
「這事急不得,急了也沒用,而且你看我不是也沒生你的氣嗎?」
說到這個,傅深時又露出不滿的神色。
「你完全都不吃醋,你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
「咋會呢?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了。」
「哼,甜言蜜語。」
我搖了搖頭,第一次認真地和傅深時說話。
「不是甜言蜜語,是認真的。」
傅深時怔了怔,隨即又笑開了:「我知道,我感覺得到。」
9
半個月後,我終於找機會見到了喬舒。
她臉上帶著疲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