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帶著窺探的心理，唯獨秦帆，看著宋染和陸暮沉那副親密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惱、又苦又澀、百般滋味混雜，無比難受。
他沒心情玩了。
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宋染一楞，抬頭問他，“你不打了？”
秦帆看著她，心裡冷笑聲。
氣得胸口都悶了，再待在這裡，他就是傻子！
心情不好，冷著臉瞪了宋染一眼，卻也不答她，下一秒就往外走。
宋染被秦帆最後那一眼瞪得莫名其妙。
這人突然是怎麼了？跟吃了槍子似的。
她惹他了？
秦帆一走，他的幾個兄弟也跟著走了。
徐皓搶了位置，嘻嘻笑，“來來來，我來。”
陸暮沉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跟著，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徐皓抬頭，“不打了？”
陸暮沉‘嗯’ 了一聲，隨即也轉身往外走。
走前，目光深深地看了宋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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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染見陸暮沉走了，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跑到隔壁桌，跟劉玲打了聲招呼，跟著便往外跑了去。
然而，出來的時候，陸暮沉已經不在了。
宋染站在棋牌室門口，一時有點懵。
左右掃了一圈，沒見著陸暮沉的身影，不大高興地嘀咕一句，“腿長了不起啊，走這麼快做什麼？”
哪知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嗯，腿是挺長，怎麼，你有意見？”
宋染眼睛一亮，回頭就抓住了陸暮沉的胳膊，笑容燦爛，“你從哪裡出來的？”
陸暮沉挑挑眉，抬手指了下邊上的男衛生間。
宋染抬頭望了眼，頓時就懂了，笑嘻嘻地說：“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說著，又望著陸暮沉說;‘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陸暮沉沒反對，聽言，率先往外走去。
雙手插在褲袋裡，背影很高很帥。
宋染開心地跟上去。
酒店外面有一個幽靜的小路，道路兩邊種了一排排枝葉茂盛的樹。
樹上掛著一盞盞紅燈籠，橙紅的光將小路照亮，夜色格外美。
宋染和陸暮沉並肩散步。
宋染心情很好，側著腦袋，笑盈盈地望著陸暮沉，“你不是說要周一才能回來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陸暮沉沉著臉，沒應。
心想，還好意思問？
“你怎麼了？不高興？”宋染見陸暮沉沉著臉，忙問。
陸暮沉看著她，半晌，終於開口，問：“你手機呢？”
“手機？手機在呀。”宋染一邊說，一邊打開小挎包。
“瞧，在呢。”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摸出手機來。
說著，順手就滑開了屏幕。
屏幕上顯示了一條未讀短信。
宋染楞了楞，下意識地點開。
然後，就看見了陸暮沉今天下午給她發的短信。
他問她：在幹什麼？
宋染盯著那條短信，愣怔了半晌。
跟著，才抬起頭，“你……你什麼時候給我發的短信啊？”
陸暮沉臉色那叫個難看啊，聲音有點冷，“上面沒時間？”
“呃……”宋染低頭又看了一眼，時間顯示的下午四點。
宋染看著陸暮沉一臉不爽的樣子，莫名有些心虛，“那個……那會兒……那會兒我正打牌呢，我沒……沒聽見手機響……”
她今天剛學會打牌，牌癮特別大，一整天除了吃飯，就是跟秦帆他們一塊兒打牌了。
真沒注意看手機。
陸暮沉冷笑了一聲，語氣酸溜溜的，說：“可不是麼，我看你跟那個秦帆，玩得挺開心的。”
開心到一整天都不跟他聯系了。
呵呵……
陸暮沉這話一出，宋染一時愣住，有些奇怪地問：“你什麼意思啊？我跟秦帆沒什麼的。”
陸暮沉：“……”
宋染剛說完，忽然像想到了什麼，她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等等……陸暮沉，你……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陸暮沉眉心擰了擰，面上有些掛不住，反駁，“別胡說。”
宋染激動地抱住他胳膊，開心地咧嘴笑，“你別裝了！你就是吃醋，你就是喜歡我，你承認吧！”
她眼睛亮亮地望著陸暮沉，眼裡的欣喜幾乎快溢出來。
心髒噗通噗通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陸暮沉喜歡她，他吃醋了……
宋染搖著陸暮沉的胳膊，笑盈盈地望著他，“陸暮沉，你很傲嬌啊，明明喜歡我，還不承認……”
宋染聲音軟軟的，戳得陸暮沉心都化了。
他再也忍不住，終於承認，“是，我喜歡你，宋染。滿意了嗎？”
他看著她，目光寵溺。
這一聲‘喜歡’，乍然聽見，宋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於怔楞了好半晌。
直到她發現陸暮沉正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她，那一刻，心裡像打翻了糖罐一樣，甜得她心都融化了。
她開心地笑起來，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她抱著陸暮沉的胳膊，慢慢的，往他跟前走近了一步。
抬起頭，嘴唇幾乎快貼到陸暮沉的下巴上。
陸暮沉低頭，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
兩人隔得很近，近到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宋染目光如水地望著他，甜甜地笑，“一點點滿意，要是能親我一下，就更滿意了。”
第17章 （三章合一）
宋染滿眼期待地望著陸暮沉, 心情美妙得快飛起來。
兩個人靠得太近, 陸暮沉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扶住宋染的肩膀, 將她推開些, 說：“宋染，別鬧。”
宋染笑嘻嘻地回他, “沒鬧啊, 你親我一下嘛，沒關系，我很大方的。”
陸暮沉：“……”
*
“宋染。”
沒一會兒, 陸暮沉突然喊她名字，宋染眨眨眼睛, 笑容燦爛, “嗯？怎麼啦？”
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陸暮沉剛剛對她說的那句‘喜歡’，開心得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
然而，從頭到尾, 陸暮沉都是理智的。
他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看著宋染，很慎重地說：“宋染，我們聊一下吧。”
“好啊！你想聊什麼？”宋染完全沉浸在幸福當中, 絲毫沒發現陸暮沉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
她指著對面路邊的一條長凳，對陸暮沉說：“我們到那邊坐著吧。”
說著，就高高興興地拉著陸暮沉的手，往長凳的方向走去。
兩人並肩坐在長凳上。
長凳後面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暖黃色的光照在地面上，將寂寥的夜襯得溫暖了許多。
宋染往陸暮沉身邊坐了坐，肩膀和他挨著，歪著腦袋，笑盈盈望著他，“說吧，你想聊什麼？”
她的手一直握著陸暮沉的手，陸暮沉也沒有躲，任由她拉著。
他垂著眼，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宋染。
滿臉的笑容，令陸暮沉忽然有些不忍破壞氣氛。
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
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宋染，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
宋染一聽見‘但’字，瞬間緊張起來，立刻警覺地打斷他，“不準說但！”
陸暮沉：“……”
宋染心裡生了警覺，打斷了陸暮沉之後，便下意識地往他身邊坐得更近些，握著他的手也更緊了些，仿佛松開之後就握不上了。
她抬著頭，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來了，無比認真地看著陸暮沉，一字一句地說：“喜歡我，就和我在一起。不要說但是，我不想聽但是。”
她繃著小臉，霸道得有些可愛。
陸暮沉見她如此抗拒，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時，便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宋染，我們還是現在應該學習為重。”
宋染皺眉，“你別拿學習來當借口，談戀愛也可以好好學習啊，我不會打擾你的。”
她看著他，很是不解，“你明明都承認喜歡我了，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
她真的搞不懂陸暮沉對她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剛剛才給了她一顆糖吃，突然又要收回去。
她有點心煩。
陸暮沉見宋染已經不高興，立刻解釋，“你聽我說完，行嗎？”
“好啊，你說。”說完，還哼哼一聲，補充道：“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陸暮沉有點頭疼。
宋染這性子，他真的有點沒有辦法。
想了會兒，索性跟她攤牌，“如果我說，我高中畢業就會出國，你現在還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出……出國？
宋染聽言，不由得愣住了。
她倒是沒想到陸暮沉會出國，乍一聽，一時有些無措，怔怔地望著他，“你……你要出國啊？”
陸暮沉心情很復雜，沉默了會兒，才答她，“是。”
宋染更無措了，問他，“是……是出國讀書嗎？”
“是。”陸暮沉說。
“那……那你多久會回來？”她問。
宋染這話終於問到了點子上。
陸暮沉卻忽然覺得很煩躁，垂著眼沉默了很久，才終於抬起頭來，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宋染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宋染，我不知道我要去多久，少則四年，多則甚至可能七年、十年……”
他忽然有點說不下去，心情不比宋染好受。
“要這麼久啊……”宋染喃喃道，她總算能理解陸暮沉為什麼總是對她若即若離了。
想了會兒，她問：“你是不是怕以後我們分隔兩地，時間長了會分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