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警惕地看著她。
裴絹道:“我沒想到你有膽子來,就不怕有來無回?”
裴織還有心情朝她笑,“你故意將阿水擄到這裡,不正是想引我過來?而且咱們第一個照面,受傷的可不是我。”
她的意有所指,除了在場的三個女性,其他人都沒聽懂。
溫如水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都要炸了,眼淚不停地掉,滿嘴的血腥味,讓她難受極了。
【宿主,你受到精神攻擊了。】系統又驚又怒地說,【裴絹竟然也會精神力,剛才她和女主打照面就比拼精神力,你被她們的精神力衝擊到,精神海受傷了。】
溫如水掉著眼淚,嗚嗚地說:【痛死我了……裴絹到底是什麼人,她為什麼會有精神力?】
系統也很迷茫,【我也不知道……】
它以為這世界隻有裴織一個人懂得使用精神力,沒想到還有一個裴絹,現在它也不敢肯定裴絹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土著。
裴絹被裴織這話氣得臉色陰沉。
她是個勝負欲極強的人,從來不允許失敗,偏偏她兩次都敗在裴織手裡,如何甘心?
這時聽到溫如水嗚嗚地哭著,哭得她心煩意亂,反手一巴掌抽過去,罵道:“廢物!哭什麼?不準哭。”
溫如水的臉高高地腫著,口齒不清地大叫:“我就要哭,就算你看不過眼,我也要哭,我的頭疼……”
裴絹被她氣得滿臉帶煞,一腳將她踹開。
跟著裴織過來的侍衛看到這一幕,不禁倒抽口氣。
原本以為威遠侯府的二姑娘是個身嬌體弱、嫻雅文靜的貴女,沒想到卻是個心狠手辣的,瞧她對福寧郡主,還真下得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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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正要過去救人,裴絹迅速地抽出一把匕首橫在溫如水脖子前。
“站住,不準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所有侍衛趕緊停下,不敢過去,以防她傷到福寧郡主,看這裴二姑娘那幹淨利落的動作,就知她不是開玩笑的。
侍衛們不由看向太子妃。
裴織神色未變,說道:“你要怎麼放開阿水?”
裴絹盯著她,眼裡兇光畢現,咧嘴笑道:“你可以過來換下她,我就放了她。”
“太子妃,不可!”侍衛趕緊阻止。
裴絹不理那些侍衛,渾然將他們當成不存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裴織,等著她選擇。
裴織沒吭聲,她打量裴絹,面上露出了然之色。
“你不是裴絹,你是誰?”
裴絹神色很平靜,並不意外被她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她笑得十分囂張,“你覺得我是誰?”
“我不知道。”裴織淡然地說,“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太子在採石場出事,也是你做的吧?”
東宮侍衛悚然一驚,驚疑不定地看著裴絹,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對太子出手。
裴絹大大方方地承認,“是我。”
“果然是你!”溫如水大罵,然後又嗚嗚地哭起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好好地過我的日子,你為什麼要擄我來這裡,還要打我罵我,罵我是廢物,我這張臉哪裡招惹到你了,你讓我別用這張臉說蠢話……”
“閉嘴!”裴絹怒喝一聲,“再多嘴就弄死你。”
溫如水趕緊閉上嘴,眼睛朝裴織那邊瞥過去。
裴織盯著裴絹,在她的精神絲化作攻擊的箭矢即將出弦時,裴絹突然道:“裴織,你最好不要動手!”
裴織的精神力不由一頓。
“我在山上埋了火、藥,一但你敢動手,我就會讓人引爆,屆時山體崩塌造成的滑坡,這間小屋會在頃刻之間被淹沒,誰也逃不掉。”裴絹氣定神闲地說,“反正有你給我陪葬,我還挺高興的。”
溫如水悚然一驚,又急又怕地罵:“你這瘋女人!”
她沒想到裴絹竟然還留有後手,怨不得裴絹有恃無恐地在這裡等裴織過來,如同她先前所說,她敢留在這裡,就不怕裴織。
裴絹不理她,雙眼緊緊地盯著站在小院裡的裴織。
裴織神色一頓,眼神變得冰冷而犀利,還有幾分了然。
隻有東宮的侍衛莫名所以,不知這火、藥是什麼東西,為何福寧郡主如此害怕,連太子妃都不敢輕舉妄動。
現場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僵持。
裴絹豁然大笑,神態囂張,用一臉得意之色,“想不到吧,你有一天也會落到這下場!裴織,這次是我贏了,我終於可以弄死你,你不再是我成功路上的阻礙。”
“你說什麼瘋話呢!”溫如水不高興地嚷嚷著。
“閉嘴!”
裴絹手裡的匕首朝裡一緊,溫如水感覺到脖子傳來的疼痛,頓時不敢再吱聲,隻能可憐巴巴地看著裴織。
但她這副可憐的模樣,最讓裴絹不高興,忍不住又抽了一巴掌過去,歇斯底理地喝道:“不準對她露出這種表情,我不準!”
溫如水咬著嘴唇,心裡恨不得弄死這瘋女人。
然後她又挨了一巴掌,又被罵了。
此時溫如水兩頰高高地腫起,疼得都麻木了,感覺到左頰邊的一顆牙似乎有些松動……
她的牙竟然被裴絹打松了!
這個認知讓溫如水晴天霹靂,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溫如水咬牙切齒,裴絹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支撐不住倒下,連帶著被她挾持的溫如水也跟著摔在地上。
侍衛們第一時間制住裴絹,將溫如水救出來。
裴絹沒想自己再次受到精神力攻擊,痛得臉色發白,七竅流血,她用帶血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裴織,困難地問:“為什麼……”
難道她就不怕自己炸掉小陽山,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裴織走過來,冷聲道:“你既然知道我能找到這裡,那就應該知道,東宮的暗衛已經將小陽山都搜過了,你安排的那些人也被解決掉。至於火、藥……”她笑了下,“受這時代的技術所限,你能弄出的火、藥大抵就是那幾種,沒人手引爆的話,還真不足為慮。”
溫如水被一名侍衛扶著,含糊地說:“就是!你以為你自己是獵人,孰不知我們早就盯上你。”
裴絹沒理她,一雙眼睛緊盯著裴織,“我沒有輸給你,若不是我的精神力不夠……”
“所以你想吞噬掉阿水的系統?”
溫如水和系統一起嚇得頭皮發麻,這人這麼張狂的?
裴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突然閉上眼睛。
等她再眼開眼睛時,她的神色變了,一臉張惶害怕,看到裴織就尖叫道:“阿識,你怎麼在這裡,我、我……”
裴織懶得理她,讓人將她帶走。
第143章 將計就計。...)
溫如水被人扶上馬時, 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郡主小心。”
一雙有力的手扶住她,溫如水眯眼看過去,就著周圍侍衛手裡拿著的火把的光亮,看清楚扶她的人是秦玄。
她對秦玄並不陌生, 在鳳丘山的莊子裡, 秦玄由暗衛轉為侍衛, 為裴織做事, 偶爾她也會在裴織那裡見到他。
“謝謝。”她含糊地說, 一說話臉頰就疼。
不僅臉疼,她全身都疼, 腦袋更是一抽一抽的, 疼得像爆炸。
被裴絹擄走的這兩天, 她一直被綁著, 因人質沒有人權,甚至連生理需求都不怎麼讓她解決,隻能努力地憋著,連東西都不敢多吃――裴絹也沒給她多吃,隻要她沒死就行。
先前裴絹挾持她威脅太子妃, 被她幾番連累,害得溫如水全身都疼得厲害。
秦玄見她坐不穩, 道了一聲“郡主, 得罪了”, 便翻身上馬, 虛虛地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溫如水愣了下, 然後毫無感覺。
她全身都疼得厲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身體的疼痛, 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麼感覺就是見鬼了。不過秦玄此舉,倒是讓她放松很多,沒忍住將自己窩到他懷裡,全身的重量都往他身上靠。
裴織一行人騎著馬剛出陽苗村,便見前方一群人策馬而來。
兩方人馬在村口前相遇,紛紛勒住韁繩。
“殿下!”侍衛們下馬行禮。
秦贽驅使著馬過去,來到裴織身邊,一雙眼睛在她身上掃視,問道:“阿識,沒什麼事吧?”
“沒事。”裴織朝他笑,“挺順利的。”
秦贽的目光掃過去,看到被一名侍衛摟著坐在馬背上、臉龐腫得像發面饅頭的姑娘,另一匹馬上還有一個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神色慌亂的姑娘,從這兩人的待遇可以知道,發面饅頭應該是福寧郡主,粽子是威遠侯府的二姑娘。
這算是兩個失蹤的姑娘都找到了嗎?
裴織騎馬和他並驅同行,笑問道:“殿下怎麼突然來了?”
“孤接到消息,過來看看。”
其實是怕她出事,所以在收到消息時,馬不停蹄地帶人出京過來找她,不過現在看來,太子妃已經將福寧郡主和犯人都帶回來。
裴織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朝他笑得很甜,“謝謝殿下。”
秦贽沉穩地嗯一聲,扭過頭不再看她,目光盯著前方的路,耳尖在暮色中染上緋色,一顆心控制不住地亂跳。
太子妃果然如記憶裡的那般,是一個強大到讓人為她心折著迷的女人,沒有比她和自己更般配的了。
一群人回到小陽山的莊子。
因天色已晚,不管是城門還是宮門都已經關了,現在回京太過折騰,所以他們決定在小陽山這邊歇息一晚。
小陽山的莊子便被太子和太子妃徵用。
莊子裡的管事見太子和太子妃蒞臨,誠惶誠恐地過來,等見二姑娘竟然真的被太子妃找回來了,欣喜不已。
隻可惜未等他多說什麼,莊子就被太子帶來的侍衛控制住,莊子裡的下人都被看守起來,整個莊子被東宮的侍衛把持得嚴嚴實實。
因太子和太子妃沒有召見他,管事無法靠近,隻能眼巴巴地等著。
芳菲和芳草見太子妃平安歸來不說,連太子爺都來了,十分高興。
她們伺候兩位主子洗漱,並準備了豐盛的晚膳。
兩個丫鬟也是乖覺,看天色就知道太子妃今晚要在莊子裡歇息,便早早地準備起來,不僅派人去附近的鎮裡採買了嶄新的被褥和衣物,還將一個院子收拾起來給太子妃臨時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