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賽前幾天，喜歡的人和我的室友在一起了。
我成為了各大高校的談資。
所有人都說我是死皮賴臉靠著他們兩個才能進入的比賽。
我被眾人排擠。
沒人願意跟我組隊。
後來隔壁學校的聯賽大佬來到我面前。
「要不要和我一組？」
一、
下午一點。
我剛剛結束課後實驗作業。
打開手機發現自己的信息和電話爆了。
很多人讓我看消息。
還發了一條鏈接過來。
我納悶地點開。
是一段表白牆的視頻。
拍的是一對情侶牽手散步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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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男的是我喜歡的人。
而另外一個女的。
是我的室友。
還是和我同一個導師的同門同學。
表白牆下面的消息就是：段琛居然和範筱若在一起了。
他們會用到「居然」這個詞。
是因為大家都知道。
我喜歡段琛。
二、
剛上研一的時候。
我們導師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搖了搖頭。
他對我說：「那你明天來一趟，這的男孩子比較多，你挑一挑。」
我還以為他老人家是開玩笑。
結果第二天。
我看著辦公室裡一群身穿白大褂，身高腿長，帥氣清秀的男孩子傻了眼。
導師還特別驕傲地給了我一個小眼神：都帥吧？隨便挑。
我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我現在是單身，但我實在對談戀愛沒有想法。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
我是智性戀。
顧名思義：喜歡智商高的人。
所以對於比我厲害的人，我會產生一種慕強心理。
這些比我大一級的師兄我是第一次見。
雖然印象都還不錯，但不足以吸引我。
我們導師也不著急。
還說讓我慢慢觀察。
反正以後一三五下午這些人都會在。
我：「……」
那次見面，我並沒有注意到段琛。
反而是後面在一場實驗中。
我們遇到了一個難題。
一群人圍在白板前絞盡腦汁地想到底是哪一步不對。
這時候段琛出現。
隻是淺淺看了一眼，告訴我們換一個理論公式就行了。
說完他還親自給我們演示。
那時候我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計算步驟的缜密思維。
最後才注意他認真且好看的臉。
骨子裡藏著的慕強心理讓我非常願意接近段琛。
後面隻要段琛在的每一場實驗。
我都會在場。
時間一久，大家覺得我喜歡段琛。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
不過和段琛在一塊，我確實感到比較放松。
並且我也願意和他接近和做實驗。
隻是……
看到這條表白牆。
我居然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三、
表白牆下面的評論很多。
因為段琛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
他從大學本科便參加各種比賽。
為學校贏了不少的榮譽。
當然，更多人看到的可能是他的好看外表。
就連我的室友範筱若第一次見他。
都激動地拉著我的手說好帥好帥。
但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表現過半點喜歡段琛的樣子。
我也以為她對段琛也僅是局限在外貌的欣賞上。
此刻看到表白牆的內容。
我一時間迷茫起來。
回到宿舍後。
範筱若已經在了。
她看見我，臉上表情說不出是尷尬還是害羞。
她過來拉著我的手。
「那個，染染，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知道，你和段琛在一起了。」
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
範筱若扭扭捏捏的動作一僵。
我做了一下午的實驗。
有點累，推開她的手換鞋。
範筱若跟著我：
「是，對不起啊染染，我知道段琛是你喜歡的人，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不是？」
嗯，她說的對。
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段琛。
但段琛從來沒有表示過也對我有好感。
我喜歡他是我的事情。
至於他和誰在一塊，是他的事情。
範筱若一直在我耳邊念叨。
我有些頭疼。
腦子都是漲的。
實在沒有精力聽範筱若無病呻吟般的解釋。
「筱若。」
我打斷她。
「上個星期老師布置的課題作業你完成了嗎？明天就要交了。」
範筱若表情一變。
我低頭換鞋。
當做沒有看見她糾結和不甘的眼神。
四、
我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六點。
宿舍裡安安靜靜的。
範筱若已經不在了。
我有些困惑她這麼早去哪了。
後面想想也不關自己的事。
洗漱後就往實驗樓走去。
今天就要交實驗報告。
我想要趕在老師來之前再確認一遍數據。
走到實驗的樓層。
我看見實驗室的燈居然沒有關。
我昨天走之前明明關了的。
困惑地走近之後。
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段琛，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謝什麼？
原來是段琛和範筱若。
我覺得我出現的可能不是很恰當。
因為範筱若正抱著段琛的手臂撒嬌。
而段琛溫柔地摸著對方的頭。
兩個人看起來濃情蜜意。
段琛最先看見我。
微笑的表情愣了一下。
然後推開了範筱若。
「有人。」
範筱若也看見了我。
笑容一點點收了回來。
我聳聳肩。
我真不是故意打擾的。
「染染，你來了。」
段琛還和往常一樣和我打招呼。
他笑起來溫柔無害，十分親近。
我點點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
範筱若就說：
「染染，多謝你昨天提醒我要交課題作業的事情，不然我該忘了，幸好有段琛在，他在這裡陪了我一晚上，要不我真該趕不上了。」
我說範筱若怎麼一大早不在。
原來是一晚上都待在實驗室。
真認真。
看來以後我也得努力了。
段琛拍拍範筱若。
「你說這麼多幹什麼？我也要去上課了，我先走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段琛離開之後。
範筱若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但是我忙著復核數據。
她不說我也沒有問。
五、
上午的課上完之後。
導師喊我們去了一趟辦公室。
段琛也在。
導師遞給我們一份資料。
說上次地區比賽的晉級名單出來了。
一個月前。
導師讓我們參加了一個全國高校聯賽。
從地區賽、省級賽再到全國賽。
比賽範圍越廣，競爭壓力就越大。
當然，能見識到的人也就越厲害。
「這次你們三個一起晉級，下場比賽在一個星期之後，你們好好準備，我已經給你們批好假了。」
導師希望我們能繼續在一個組。
繼續相互扶持。
接過導師手裡的假條和課題資料。
我們三個都十分高興。
「段琛，你比她們有經驗，多帶帶他們。」
「好。」
出了辦公室。
段琛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
大家一起討論一下這次的比賽。
我倒是沒有意見。
但範筱若好像不太高興。
「晚上你不是答應了陪我看電影嗎？」
「馬上就要比賽了，看電影的事情等比賽結束後吧。」
段琛說。
範筱若表情冷了下來，轉身就走。
段琛皺了眉頭，詢問地看向我。
我：「……」
他看我幹嘛？
女朋友跑了不去追嗎？
……
從地區賽晉級到省賽的事情很快在學校各大公眾號和信息平臺公布了。
很多人看到範筱若段琛的名字排在一起。
都議論了起來。
上次表白牆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
他們見範筱若和段琛的名字出現在一塊。
都可勁地往上吹。
什麼原來是雙學霸的戀愛。
男強女強，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吹著吹著大家忽然覺得卡在中間的那個名字不太順眼。
問：「陶染染是誰？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人？」
不好意思。
陶染染就是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惹到了這些看熱鬧的人。
我的電話和消息再一次被轟炸。
當時我正在看書。
得知這一消息打開學校交流群的時候。
對我的評價已經從「沒聽說陶染染這號人」發展成了「陶染染喜歡段琛」以及「要不是陶染染死皮賴臉地追著段琛，她怎麼可能進得了省賽」。
我：「……」
並且最後面一條評價已經有那種「控評」般排兵布陣的趨勢。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晚上回到宿舍。
段琛拉了一個我們三個人的群。
「染染，網上的消息你不要在意，我們都知道你的實力，你好好準備，比賽加油。」
我剛進去。
段琛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緊接著是範筱若。
「是啊染染，我們都相信你。」
他們相不相信我無所謂。
都是一群吃瓜的人。
我回了條消息：「我沒在意，到時候看比賽結果吧。」
段琛嗯了一聲。
然後發了個加油的表情包過來。
範筱若沒說話。
隻不過她後來私發我一條消息。
「染染，我和段琛在外面，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我：「……」
六、
一個星期後。
有省級比賽的大巴來接我們去比賽場地。
範筱若和段琛坐一塊。
段琛和我說話，讓我別緊張。
範筱若跟著附和一句。
「是啊，有我和段琛帶著你，放松點染染。」
我：「……」
我其實一點都不緊張。
大巴到了另外一所學校停了下來。
中途又有學生上車。
這些學生都是和我們一樣晉級省賽的。
我閉著眼睛休息養神。
耳邊響起了一道格外好聽的聲音。
「你好，這裡有人嗎？」
睜開眼睛一看。
是一個帶著口罩和眼鏡的男人。
他很高，微微低著頭問我。
額前的黑發垂下來。
鏡片後面的眼睛沉穩又深邃。
明明帶笑，卻透著幾分善意的疏離。
我搖搖頭：「沒人，你可以坐。」
對方說了聲謝謝。
然後坐了下來。
他跟我一樣，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車子發動前我往窗外的學校名字看了一眼。
嚯！好家伙。
省級排名第一的學校。
聽說裡面不是各省狀元就是競賽大佬。
也不知道我身邊這個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下車之後有人接我們去休息。
我和範筱若以及其他學校晉級的女生分到了一個宿舍。
在介紹的時候。
和我們住同一個宿舍的女生問我。
「哎，染染，問你件事你別介意啊。」
「什麼？」
「聽說你們這次競賽，是範筱若和她男朋友帶著你晉級的。」
我：「……」
我居然不知道。
學校的流言都傳到其他高校去了。
我笑了笑，沒解釋。
第二天各大高校的晉級學生自我介紹。
輪到我的時候，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意味深長。
我納悶怎麼回事。
就聽到別人偷偷議論。
「她就是那個靠著著隊友才能進省賽的？」
「嗯，就是她。」
「嘖，看著實力就不怎麼樣。」
我：「……」
我的頭頂，是有一個大大的「水」字嗎？
為什麼大家都這樣說。
段琛也聽到了。
他有話要對我說。
但是被範筱若拉了一下。
臺上的自我介紹還在繼續。
忽然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蔚蘊棠。」
蔚蘊棠？
好驚豔的名字。
不過，怎麼就是有點耳熟。
我抬頭看去。
咦，這不是大巴上坐我旁邊的人嗎？
這聲音落下之後。
我的周邊響起了驚訝的聲音。
看來耳熟和驚豔的不止我一個人。
「蔚驚棠，臥槽！他是蔚蘊棠！拿了好幾屆全國聯賽冠軍的那個！」
我：「……」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我在以前的全國聯賽名單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七、
從高中起我就對各種競賽感興趣。
後來上Ŧũ⁻了大學，在我第一次了解和我所在專業有關的全國聯賽的時候我就聽說過蔚蘊棠這個人。
從研一開始。
這個人參加了四次全國聯賽。
除了有一次因為和其他比賽衝突選擇退賽而沒有拿到冠軍。
另外三次，他都是全國冠軍。
臥槽！
大佬！
真正的大佬！
我的眼底瞬間迸發出貪婪的光芒。
沒想到在我的學術生涯。
我居然有機會這樣的大佬同臺比賽！
蔚蘊棠現在是 PHD。
他的自我介紹引起了大家的震驚和注視。
但對方面不改色。
朝眾人淡定地頷首之後走下了臺。
瞧瞧這氣場。
瞧瞧這氣質。
我眼中的光亮都要藏不住了。
不過好在大家都盯著他看。
我應該也不那麼引人注意。
所以我也崇拜的正大光明。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
蔚蘊棠走過我身邊過道的時候。
忽然偏頭看了一眼我的方向。
於是滿眼崇拜的我和對方平靜的視線猝不及防對視個正著。
我：「……」
他是在看我嗎？！
大佬是在看我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激動地快要跳出來了。
而更讓我激動的是。
大佬看著我，忽然點了一下頭。
他朝我點頭啦！
大佬居然朝我點頭啦！
他是認出了我嗎？
昨天大巴我們倆坐一塊的！
我激動地朝著他揮了揮手表示回應。
對方垂了一下眼睫。
轉過頭去的時候他的眼睛好像彎了一下。
七、
自我介紹結束後。
主辦方宣讀了這次比賽的規則。
是自由組隊。
每隊五人。
也就是說，可以和各大高校的其他學霸聯合。
大家躍躍欲試。
都已經在暗中挑選合適的人了。
我倒是希望能和蔚蘊棠一塊。
不過他們學校這次晉級了四個人。
再找一個就能組隊。
而我肯定要跟著段琛和範筱若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