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識到似有不妥,及時剎了車。
我默默盯了他一眼,客氣接過:
「謝謝。」
這小子居然這麼會察言觀色呢?
彈幕已然蒙逼:
【剛剛吃午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姜樂宜又把周哥給惹哭了?】
【不知道,但我看著他現在挺開心的啊,可能被欺負爽了吧。】
【周景珩好有人夫感啊,又給他老婆買飯又給他老婆買水,乖寶寶,乖寶寶,我親死。】
【媽的!所以之前的討厭真的都是裝出來的嗎?周景珩,你騙得我好苦啊!】
……
午飯收拾過後,節目組要開始為難嘉賓了。
所有嘉賓進行抽籤分組,兩兩一組,隨機抽取三張野菜圖片,每組都需要在規定時間內上山尋找圖片上對應的野菜。
規則一經宣布,網友直接笑死:
【這個環節是為周景珩量身定制的嗎?他也是該去挖挖野菜了,笑死我了。】
【別的不敢說,剛把王寶釧擠下戀愛腦榜一寶座,挖野菜周哥必須擅長啊,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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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不已地盯著面前的布條。
梁妍曾經在山裡住過一段時間,找野菜這種遊戲,她肯定能帶我躺贏!
然而……
看著我和周景珩手裡相同的藍色布條,我兩眼一黑。
周景珩從小就是公子哥,錦衣玉食養大的。
野菜是什麼他都不認識吧?
梁妍在旁邊給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看著周圍的跟拍攝像機,我隻能無奈地帶著周景珩一起上了山。
我們抽到的是蒲公英、馬齒苋和荠菜。
雖然都是常見的野菜,但要漫無目的地找,卻並不容易。
周景珩察覺到我的沉重,小心開口:
「樂宜,你別擔心,我會努力的。」
09
我沒指望他。
所以在看到隨風飄著的蒲公英種Ṫųₙ子時,毫不猶豫地逆風跑著追過去。
周景珩見我跑,他也跟著跑。
沒幾步就超過了我。
變成他追風,我追他,攝像老師追我們。
一路狂奔。
好不容易追上,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不……不是……周景珩……
「你……你……能不能別跑那麼快?」
他已經舉著剛挖出來的蒲公英傻樂:
「樂宜,我們找到了!」
我眼睛一亮,剛想讓他對著鏡頭展示成果,一轉頭,攝像老師不見了。
周景珩也發現了這件事。
他疑惑:「跟拍老師呢?」
我大驚:「他不會跑丟了吧?」
我小跑到岔路口往後望,因為心急,竟沒注意到腳下的陷阱。
來不及驚叫,人已經掉進坑底了。
周景珩更著急,一句「樂宜」還沒喊完,跟著我一起進來了。
我倆在坑底面面相覷。
我看著因為摔倒灰頭土臉的周景珩,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哈哈哈哈……」
周景珩臉頰沾了土,發間還掛了好幾片葉子雜草,看上去頗為滑稽。
他卻隻看著我笑,自己也笑。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定沒有髒東西:
「你笑什麼?」
他依舊傻樂,認真回答:
「看你笑,我就開心。」
明明他還那麼灰頭土臉,明明隻是說了簡單的幾個字。
明明他都沒有記憶。
我卻突然感覺心漏跳了一拍。
忍不住別過臉去不看他晶亮的雙眼:
「你少來。
「現在掉坑裡了,還沒工作人員,我們怎麼辦?」
他仰頭看了看洞口。
洞口很寬,能掉好幾個人進來。
坑也很深,比我倆加起來都高。
他默默掏出手機:
「搖人吧。」
10
不知道是因為跑得太遠,還是因為坑太深。
手機沒信號。
我和周景珩反復嘗試,無果。
他又讓我踩著他肩膀爬上去,試了好幾次,高度還是不夠。
我倆在洞裡團團轉。
我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怎麼辦?我們該不會出不去了吧?」
周景珩垂眼,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開始奮力在洞壁鑿坑。
我看著他由於運動過度額頭上沁出的大滴汗珠,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我沒有催你的意思……」
他拍了拍我的後背,示意我安心:
「放心,樂宜。
「節目組的人一定會來找我們,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
他指了指自己剛鑿出來的小坑:
「如果一直不來,我們就自己鑿坑爬出去。
「不會讓你被困在這裡的。」
看著他專注的眼睛,我突然就沒那麼著急了。
對哦。
反正山就這麼大,攝影老師也知道大概的方向,節目組肯定會來。
我衝他眨眨眼:
「那……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兒?」
他自開始就沒有反駁過我的話,乖乖停下了動作:
「好,我都聽你的。」
我和周景珩在洞裡坐著。
安靜地坐了很久。
周景珩掀起 T 恤的衣擺擦了擦汗。
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線條流暢的腹肌清晰可見。
還明暗有致,陰影交織,非常色氣。
我默默咽了咽口水。
反正這裡也沒人。
反正他又那麼好騙。
在他放下衣擺的瞬間,我軟著聲音問:
「哥哥,我可以摸一下嗎?」
他身體頓時僵硬:
「什麼?」
我眨眨眼,指了指他的腹肌。
他一點一點轉過來看我,嗓音也有點啞了:
「樂宜……」
談戀愛的時候,我就最喜歡聽他啞著嗓子叫我的名字。
因為往往這種時候,都意味著他……
肌肉記憶太過自然,我不自覺就撩開了他 T 恤的衣擺。
回神的時候,還是周景珩握住了我的手腕:
「樂宜……你在幹嗎?」
緊實肌肉溫熱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
真的好想念啊。
我看著他。
反正也是個失憶的二傻子。
心一橫:
「哥哥,你說過,我隨時都可以的……」
11
他理智尚存,手沒松開:
「我說什麼?」
我歪著腦袋隨口瞎編:
「你說,我隨時都可以摸你腹肌。
「還說,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周景珩被我哄得一愣一愣:
「是……是嗎?」
我自信地點頭:「是!」
見他猶豫,我又補刀:「你不是要求我原諒嗎?」
他手上力道終於漸漸變小,咬著牙閉上眼,往後仰了仰:
「那……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太……」
「當然!」
我答應得爽快。
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
幹脆利落地掀開了他的上衣。
周景珩的肌肉線條真的很好看。
不會太壯顯得油膩,也不會太瘦顯得無力。
是很適中的那種。
我伸手從他胸前一路撫過。
感受著手下凹凸緊實的輪廓。
真是……太爽了!
就是談戀愛的時候,周景珩也沒這樣乖乖地讓我予取予求過。
肆無忌憚摸了一圈,忽然聽到周景珩澀得不像話的嗓音:
「樂宜……我有點……」
我沒反應過來:「嗯?怎麼了?」
他身體微微發顫。
終於忍不住坐直身子,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面色泛著異樣的潮紅:
「樂宜,下次再……摸吧。」
我看著他的緊抿的唇角,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耳根一紅,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挑逗比我更加害羞的周景珩:
「哥哥,你好可愛呀。」
周景珩默默垂下頭。
不遠處傳來呼喊聲。
「周老師!姜老師!你們在嗎——」
我立即激動回應:「在!我們在地底下呢——」
12
節目組扔了個繩梯給我們。
我順利爬上去。
周景珩爬的時候,繩梯的一邊卻意外斷裂。
他又重重地摔下去,似是磕到了頭。
我們都嚇了一跳。
周景珩捂著腦袋艱難地坐起來。
看看洞口,又看看我,突然就愣在那裡。
我急了,衝他ṭūⁱ喊:「周景珩,你沒事吧?」
他呆呆地反應了好幾秒,才搖搖頭:
「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周景珩被節目組的人拉上來後,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回到大本營,規定的時間早已過了。
我們的野菜隻找到蒲公英,算是沒有完成任務。
需要和另一組沒有完成任務的嘉賓一起準備晚飯。
我和梁妍面面相覷:
「你怎麼搞的?你不是很熟悉那些花啊草的嗎?」
梁妍嘆了口氣:
「我是能一眼認出來,可抵不過一進山就迷路啊。」
她悄悄把我拉到一邊,語氣曖昧:
「倒是你,跟周景珩一起失聯了那麼久,該不會……」
我瞬間想起自己在坑底的荒唐之舉,否認三連:
「不!沒有!怎麼會?」
她用一種「懂得都懂」的眼神看著我,又瞟了一眼旁邊。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
何清梨正拉著周景珩討論晚飯準備的食材。
「俊男靚女啊,真是般配……」
因為離得不算近,我聽不清他們在討論什麼。
隻看見何清梨笑得燦爛,周景珩也專注地看著她。
心裡突然就有點不是滋味。
明明剛剛還在我的手下任君採擷,乖巧又聽話……
還說什麼都聽我的……
還是失憶後的他對所有人都這樣?
我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嘴角也耷拉下來:
「什麼俊男啊?也就那樣吧……」
而周景珩恰好在這時回頭。
他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在看到我的瞬間微微有些動容。
他順著我的視線回頭,看見何清梨,思索了兩秒,突然就笑了。
我心裡更加煩躁。
不自覺甩手扔了手裡的洗菜盆:
「我去上個廁所。」
梁妍驚呼:「你輕點!」
網友蒙逼:
【怎麼了?他倆失聯的時候是發生什麼了?我怎麼感覺姜樂宜現在想把周哥打一頓呢?】
【我感覺她好像有點吃醋……這是可以說的嗎?】
【u1s1,是我我也不高興,上午還喊我老婆,下午就跟剛認識的女生笑得那麼溫柔。】
【是視角原因,姜樂宜那個視角隻能看到何清梨在笑……但周哥其實一直是面無表情的,隻有轉頭看到姜樂宜的時候才笑了一下。】
【弱弱說一句,為什麼我感覺周哥那個笑是因為他發現姜姐不太高興,他在那偷偷暗爽……】
【樓上!我同感!】
13
我和梁妍不善廚藝,被安排打下手。
周景珩和何清梨依舊潛心探討菜餚的一百八十種做法,探討得春風滿面。
是不是一百八十種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直在說說說。
而且人都快貼一起去了。
我在後面一邊擇菜一邊偷瞄他們。
恰好和周景珩視線對撞,他愣了一下,又微微一笑:
「樂宜,好了嗎?」
我剛想說還沒好,他繼續開口:
「清梨說油溫差不多了。」
清梨?
他們不是昨天剛加上好友嗎?
他不是一向很有分寸感嗎?
就喊得這麼熟了?
我把菜盆遞過去:
「你自己看唄。」
他察覺到我的不悅,歪頭:
「你怎麼了?」
我默默瞪了他一眼,轉身繼續洗菜去了。
我用餘光偷偷觀察他。
他似乎想要叫住我詢問,但最終還是沒有。
又轉身去問何清梨菜的事情。
我更憋悶了。
彈幕:
【我看出來了!我看出來了!周景珩他故意的!他想試探姜姐會不會吃醋!】
【那個假裝ṭű̂ₖ不在意的轉身,表演痕跡過重了哥,笑死我了。】
【誰懂啊,看到姜姐有脾氣了,他嘴角比 AK 還難壓。】
【他是抖 M 吧?神經。看不出來姜姐都快自己把自己氣暈了嗎!】
一直到晚飯所有菜做好,我都沒跟周景珩有過任何眼神交流。
梁妍忍不住問我:「小宜,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我瞪大眼睛:
「你別瞎說!」
她撇嘴:「吃醋你就直說唄。」
我沒回應她。
就算是吃醋,我能以什麼身份說?
我……又憑什麼要求周景珩跟別人保持距離呢?
14
晚飯時,周景珩坐到了我的旁邊。
他主動給我夾了我最愛的糖醋小排:
「樂宜,嘗嘗。」
我雖還有些不快,卻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資格耍脾氣:
「謝謝。」
周景珩又陸陸續續給我夾了好幾道我愛吃的菜。
我隻客氣道謝,沒有過多的言語。
晚飯後,嘉賓們聚在一起嘮了會兒,就各自回房間結束錄制了。
周景珩在房間外喊住我:
「樂宜,你剛剛……怎麼不理我?」
我反問他:「我不是跟你說了謝謝嗎?」
他一愣:
「我是說……
「我剛剛找你聊天。」
我知道他是指聊天時他好幾次有意讓我接話,但我全都沒理他。
我作勢要關門:
「因為不熟,不想聊。
「沒別的事我就睡覺了。」
他直接伸手抵住門。
我嚇了一跳,趕緊又打開門:
「你幹什麼?」
他白皙修長的指節被夾出了一道紅痕。
他將手背到身後,不讓我多看,支吾著解釋:
「我……我怕你關了門就不給開了。」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那也不能這樣!」
他悻悻聳鼻:「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抱臂,隻默默地看著他。
見我不說話,他憋了半天才小心開口:
「是……因為何清梨嗎?」
我心頭的鬱結更重。
原來他知道。
他根本就是知道的!
我氣得又要關門,瞥見他還藏在身後的手,又隻好作罷。
隻氣鼓鼓瞪他:「那你還找我問什麼?」
15
問句得到了肯定,他忽然就松了一口氣。
他認真地給我道歉:
「對不起,樂宜。」
我盯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解釋:
「我以為,我對你的心意表達得已然很明了了。
「無意間發現你似乎會因為我吃醋……
「就想能不能讓你也好好感受一下,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