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處不厭下的愉與悅

第3章

字數:4301

發佈時間:2024-12-30 15:44:49

腦子發熱,眼皮拉聳,我醉醺醺斜靠在沙發上。


身邊的沙發一沉。


有人在我旁邊坐下,抬手捂住我的杯口。


「別喝了。」聲音清冷,帶著絲許薄怒。


我順著那青白修長的手,一路往上看……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X2 出現。


——怎麼有兩個陳越……


「啪」一聲。


我抬手搭在其中一個陳越臉上,嘿嘿笑了一聲,「這個是真的。」


「來!陪你虞姐炫一個!」


手腕被捏住,頭頂傳來喑啞的質問。


「鄒虞,我是誰。」


我仰著頭,腦子裡糊成一坨, 微微眯起眼眸……


這鼻子眼睛嘴,英俊成熟……


我沒認錯啊,就是陳越那家伙。


「怎麼,你失憶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我指著他鼻子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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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傳來一聲嘆氣,「要哭趕緊,這裡沒人看到。」


我一聽樂了,「你不是人嗎?」


「我可以不是人。」某人厚著臉皮道。


燈紅酒綠,輕歌曼舞。我定定地看著他,扯出一個微笑,


「我怎麼會哭?」


陳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好,那我陪你喝。」


輪到我捂住他的杯口,有個問題必須先弄明白,


「陳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側過頭,看向他,「為什麼可以堅持那麼久……」


如果說隻是為了和穆柏炎怄氣,他沒必要一聽說我求婚失敗,立馬從 E 國坐紅眼航班趕回來。


也不會每年準時準點送我生日禮物,10 年從未間斷。


陳越輕笑一聲,「那你呢。」


聲音無奈又苦澀,「又是為什麼?」


18


為什麼……


我想起和穆柏炎剛開始創業,看盡人間百態。


見投資人的一個晚上,熬了三個月的產品方案和打樣全部被毀,備份也被清空。


我們甚至不知道兇手是誰,當時窮的連監控都沒舍得買。


雖然能憑借記憶重新做一份,但時間完全來不及。


最後,我憑著習慣性同步到雲盤的 demo,一邊跟投資人道歉一邊盡量介紹我們的產品亮點。


雖然沒得到融資,卻給投資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一年後我們重振旗鼓,還進行升級優化,再次敲開投資人門。


順利拿下第一筆大額投資,我們打算在投資人公司樓下吃飯慶祝。連續看了兩家餐廳,都默契地離開。


價格太貴了。每一分錢來之不易,都要掰開用。


最後在便利店點了兩份關東煮,穆柏炎把他碗裡的肉都夾到我的碗裡,自己喝了一大碗湯就說飽了。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關東煮。


後來我們有錢了,能包下全城最好的餐廳。


卻沒再單獨好好吃過一頓飯。


「陳越,我想吃關東煮了。」


他沉默半晌,放下就酒杯,「好。」


離開前,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被一個醉鬼纏住。


我被煩得頭痛欲裂,他還湊上來動手動腳。


脾氣一上來,用力將人推開。


醉鬼被我推倒在地,一下清醒了不少,跳起來怒吼,


「裝什麼清高!」還揚起了手臂——


「哎喲!痛痛痛!」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醉鬼被牢牢扣住手腕,甩到一邊去。


熟悉的身形將我和醉鬼隔開,熟悉的香水鑽進鼻尖。


穆柏炎和他的朋友剛好路過,看到這一幕。


他的朋友把醉鬼拖走,穆柏炎留下沉默地看著我。


「怎麼喝成這樣?」男人緊皺眉頭,一雙深情的桃花眼映出我狼狽的模樣。


我甩開攙扶的手,「謝謝穆總。就此別過。」


穆柏炎抓住Ťù₀我的手肘,不讓我離開。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姐姐!要幫忙嗎?」洗手間跑出一個漂亮的男生,好像剛剛閨蜜帶來的人之一。


我擺擺手。


「那我在包廂等姐姐~」還朝我 Wink 了一下。


身後的男人臉色陰沉,指節嘎嘎響,剛想開口——


「姐姐,我在找你呢~」又一個小帥哥路過,想拉我回包廂。


穆柏炎忍無可忍。


「滾。」他低吼一聲,把人趕走。


轉身掐著我的肩膀,咬牙切齒道,「鄒虞,你在做什麼?」


我看著這張曾經貪戀過的臉,心中竟毫無波瀾。


「與你無關。」


「你——」


「老板!原來你在這,讓我好找的。」一個可愛的女孩向我撲來。


「不是說好今晚不醉不歸嗎?」柔軟的身體黏在我身上,硬生生把穆柏炎擠開,「怎麼能自己跑了?」


「鄒虞,你瘋了?」穆柏炎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青筋暴起,快要到臨界值了。


他不管不顧,直接撩開女孩,拽住我的胳膊,「跟我走。」


「穆總貴人事忙,」陳越從角落走出來,不緩不急,「我沒記錯的話,小虞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吧?」


「員工」二字意味深長。


穆柏炎氣極而笑,「原來陳總也在。」眼神鄙夷,「沒想到陳總如此氣量,願意跟他們……一起玩?」


我才明白他誤會了什麼,剛想說兩句,陳越搶先發話:


「隻要能留在小魚身邊,做大做小我可以。」說完還曖昧地瞅了我一眼。


茶香四溢,我雞皮疙瘩掉一地,張嘴無聲問,他是不是喝假酒了。


穆柏炎臉色煞白,徒然卸下力氣,苦笑,「原來你那時,是這樣的心情。」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英俊面容晦敗黯淡,「下個月媽生日,記得回來吃飯。」


「穆柏炎,我不會去的。」


「是啊穆總,別總擺老人家上臺。」陳茶茶見縫插針。


「去不去隨你。」穆柏炎轉過身,頹然道,「她昨天跟我說,想你了。」


等人走遠,陳越問,


「還去吃關東煮嗎?」


「去。幹嘛不去。」


19


穆柏炎的律師很快就上門溝通,公司產權分割雖然復雜,也在走流程中。


手續完成後,我收到了一筆足以擺爛的巨款。


看著戶頭那串零,我突然想發笑。


這就是我十年換來的所有。


資金和人員到位,接下來就是要打通娛樂圈的人脈。


通過閨蜜引薦,有機會去見圈內人脈最廣的大前輩平玲姐。


拜訪大佬前,需要先準備一份合心意的見面禮。


打聽到對方平時有收藏古書的愛好,最近恰好有一場城中名流聚集的拍賣會,不少收藏家和富豪拿出自家寶貝,其中便有一套不起眼的古書。


當晚,我拿著閨蜜弄來的邀請函進入拍賣會。


宴會燈光璀璨,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我跟幾個面熟的生意伙伴打完招呼,就坐在角落,等待拍賣開始。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男人穿著黑色定制西裝,在眾人簇擁下走到籌辦人跟前,兩人相互問候。


隨著公司每年稅交的越多,穆柏炎的名字在上流圈愈發響亮。


年輕多金未婚,還是白富美最喜歡的白手起家款,有能力有顏值還不禿頭。


年輕的名媛面露羞澀,紛紛朝門口望去。


「前兩周上雜志封面那個?」


「是他,但好像帶女伴了。」


「那個是他妹妹啦,不過他這麼帥,都 33 了,不可能還是單身。」


「這種場合不帶女友,帶妹妹,保不準在空窗期呢~」


我坐在角落,微微抬眸。


他身旁的少女二十出頭,打扮得嬌俏可愛。


她是跟哥哥差 10 歲的妹妹穆煙,穆柏炎對她極度寵愛,哪怕我們最缺錢的時候,她的吃穿用度從未少過。


穆煙剛去留學那會兒,被霸凌不敢跟哥哥說,半夜偷偷給我打電話。我連夜打飛的過去幫她擺平。自此以後她把我納入自己陣營,每次見面都不顧她哥是否應許,甜甜地喊我「嫂子」。


怕她認出來,縮了縮肩膀。


結果還是被她一眼盯上。


「嫂——姐姐!」瞅了瞅她哥,一副想過來又不敢的小可憐模樣。


眾人紛紛被她一嗓門吼住,都看過來。


我尷尬地點點頭。穆柏炎一言不發,臉色愈發難看。


穆煙還想坐到我這桌,被她哥剜了兩眼,乖乖坐好,委屈扣桌布。


雖然跟穆柏炎分開,我還是很疼穆煙這個小姑娘的。


大多數的人來這,隻是為了社交,像我這般目標明確的,怕是沒幾個。


問題應該不大。


身邊的名媛還在低聲討論:


「他好像一直看過來。是不是在看我?」


「想多了吧,他要看也是看我。我剛剛都差點對上眼神了。」


「哎,這條件比我爸推給我的相親對象好多了。」


「可不是,門當戶對的未婚才俊,平城數來數去,隻有他了。」


我隻關心拍品,一切與我無關。


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影隨形。


我的預算不多,但做了充分的準備,唯一的變數……


微微抬眸,掠過前方凌厲的側臉。


多日不見,穆柏炎看著比那日還要糟糕,眼底發青,薄唇緊抿。


果不其然,我剛開始舉牌,穆柏炎就跟價。


幾輪過後,大家都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不對付,議論紛紛。


我嘆了口氣,不再舉牌。


一直坐在旁邊的穆煙看不下去,摁住她哥的牌子。我才趁機拍到幾件小物件,其中有一枚男士的袖扣。


從 0 到 1 開公司很難,這些天是陳越放下手頭的工作,陪我跑前跑後。


是要給人家回禮了。


拍賣結束後,我在門口被穆柏炎攔下。


「你舉過牌的藏品,等下都會送到你的住所。」


我愣了愣,揚起笑,「穆總,無功不受祿,我想要什麼,都會自己會爭取。實在爭取不到,就是我不自量力。」


這話本無他意,到了穆柏炎耳中卻另一番意思。


他的手撐在我的耳畔,「我隻要你一樣東西,那個男士袖扣。」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恕難從命。東西有主人了。」


穆柏炎像被打了當頭一棒,久久不語。


他垂下高傲的頭顱,聲音沙啞,「阿虞,我錯了。求你再給一次……」


「虞總,你要的東西都齊了。」


交樓走出一小伙子,尷尬地撓撓頭。


我撥開穆柏炎,對身後人點了點頭。


穆柏炎馬上明白過來,笑得渾身顫抖,「原來你想要的,不是這些。我真的小看你了,鄒虞。」


「謝謝穆總的誇獎。」


我太了解穆柏炎了,他有多不甘心,拍賣時就有多較勁。我不想付出無謂的錢,聯系閨蜜,她立馬喊了一個男模給我撐場子。


我拍了一堆小玩意做鋪墊,讓穆柏炎誤以為我失望而歸。


而真正要的, 早已讓小帥哥低價拿下。


「阿虞,我好像……」眼神透著哀傷,「從未了解過真正的你。」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隻是過去這些手段,隻用在別人身上。」


20


陳越收到我禮物,開心地要撲過來,嚇得我退避三舍。


他當場拆了貴上幾倍的藍寶石袖扣,換上我送的。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一定好好珍惜。」話語間情真意切。


原來,我和陳越認識那麼久,竟沒送過他一件像樣的禮物。


而他十年前,從未間斷過我的生日禮……


……


準備拿著古書藏品,登門拜訪平玲姐,陳越說想一起去。


「帶上我吧,我給你當秘書。」他一個跨過公司老總,天天不上班,跑來我的小公司打下手,還要當秘書。


等見到平玲姐,我才知道他為何堅持一起。


古書隻是敲門磚,真正讓她願意坐下來聽我的方案,是看到陳越。


「你媽媽還好嗎?」


「好得很,上個月又出發了。」


原來陳越的母親和平玲姐是舊交,怪不得她看陳越的眼神,像看自家孩子一樣。


全程下來,陳越並未多言,把舞臺完全交給我。


我和平玲姐挺聊得來,都快忘了陳越還坐在一旁。


倒是平玲姐樂呵呵地問,「小越也到成家的年紀了。」


「姐,您別說笑,我還在追呢。」說完開始起身倒茶。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陳越耳朵都被說紅了。


結束拜訪,我在陳越車上思來想去。


公司還沒走上正軌,已經欠下不少人情債。


我真的能成嗎?萬一沒成,那些信任我的人會不會失望?


陳越把跑車的頂棚打開。


正值煙雨季節,天空飄起了小雨,人一下被淋湿了。


「陳越!你在幹嘛?」我慌張舉起手擋雨,順帶還替他擋了下。


始作俑者哈哈大笑,拉下我的手腕,


「鄒虞,你什麼時候變得瞻前顧後?


我認識那個把我的成績單撕下來,來下戰書的人,去哪裡了?」


我眯著眼,在風雨中看著他,心頭暖意蔓延。


是啊,那個啥都不怕的我,怎麼就弄丟了?


我是怕輸,怕被穆柏炎小看,怕被年輕人笑話,怕旁人的評價。


那又如何?


承認怕輸,不代表輸不起。


21


在平玲姐的引薦下,我順利拿下一部小眾但口碑不錯的 IP 版權,還敲到了知名導演的檔期。


現在還缺能挑大梁的主演。


手頭是有人選,隻是……


沒人知道,我和影後趙嘉曾經是一個宿舍的好死黨。


她是水靈靈的南方妹紙,剛來平城水土不服。我睡在她對面,看著她剛來報道水當當的模樣,日漸消瘦,於心不忍。


整理了學校附近能點到不辣的餐館名單,放在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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