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邊美貌

第92章

字數:3917

發佈時間:2024-12-30 16:30:20

  她默不作聲。


  他意識到哪裡不對,又叫了一聲,她才慢慢地答應了他:“我在。”


  他終於有信號了。


  終於給她打電話了。


  昭夕等待著,卻隻等來一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想必他還在大山深處,在她所不知道的保密項目裡忙碌著,一有信號,第一時間就給她打來電話。


  可他也不知道,她這邊發生了好多事,明明每天睡前都一遍一遍渴望著他能撥通她的電話,說點什麼,問點什麼,她就能一口氣將所有的委屈與不忿統統訴諸於口。


  昭夕語塞,千言萬語堵在喉頭,卻不知從何說起。


  太多了。


  他錯過太多了。


  面對他的追問,昭夕帶著一點哽咽的聲音反問他:“多久回來?”


  程又年沉默片刻,才說:“暫時還回不來。”


  “我現在就想見你,程又年。”


  精疲力盡下,昭夕忽然有點孩子氣,明知這樣說很可笑,卻還是賭氣這麼說了。


  良久,程又年才說:“對不起,昭夕。”


  雖然他連他在忙什麼,為什麼回不來,都沒有辦法解釋一句。

Advertisement


  兩人破天荒沉默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最後是昭夕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說:“我開玩笑的。你忙你的,不用回來。”


  程又年沒能說出話來。


  她又出人意料地笑了笑,“是出了一點事,但是會好的。”


  爺爺說的很對,求人不如求己。


  她一不知如何告訴程又年,二是告訴了他,他也無能為力。又有什麼說的必要呢?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無力,明明很用力地思念著對方,卻沒有辦法言明。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苦難。


  你要遵守保密條約,我亦不知從何說起。你幫不上我,我也無法走近你。


第62章 第六十二幕戲


  北京城一年到頭下不了幾場雨,今日老天爺一變臉,似乎要將一整年的降雨量都補上。


  雨水急速衝刷著車窗,像是拼盡全力要砸破障礙,天地間一片霧靄,幾乎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昭夕靠在座椅上,很久很久沒說話,直到左側窗戶忽然傳來兩聲悶響。


  有人在敲窗。


  她一驚,側頭才看見有人站在外面,打了把傘,身影被雨水潤得模糊不清。


  昭夕把車窗降下一條縫,看見宋迢迢站在雨幕裡。


  雨勢太大,雨傘都遮不住,再加上夜裡風大,她緊緊攥著傘柄,就這樣,傘還被吹彎了。


  “這麼大雨,你出來幹什麼?”昭夕一怔。


  “開門!這麼大雨,誰跟你站在這兒講話?”


  咔嚓一聲,昭夕下意識開了車內鎖。


  宋迢迢匆忙收起雨傘,坐進副駕駛時,一身都湿透了。


  昭夕嘟囔了一句:“真皮座椅就是這麼讓你給糟蹋的……”


  “要不是你,我至於淋成這樣?”


  宋迢迢也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一如既往的刻薄,隻是在側頭看見昭夕還泛紅的眼睛時,尾聲又放輕了,收起了氣話。


  昭夕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有點狼狽,立馬別開臉,看著前方的雨幕。


  “你出來幹嘛?”


  “出來看看你哭斷氣了沒。”


  “誰,誰哭了?”昭夕繃起臉,立馬否認。


  “得了吧,在我跟前裝什麼女金剛啊。”宋迢迢就跟在自己車裡似的,動作熟稔打開面前的櫃子,抽了兩張紙巾出來,遞給她,“擦擦眼屎。”


  昭夕:“……”


  她沒好氣地接過紙巾,重重地擤擤鼻涕,全無女神形象。


  宋迢迢聽見那響亮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這會兒怎麼不維持形象了?”


  昭夕:“在你跟前有什麼好維持的?”


  宋迢迢點頭:“也是。出來之前我沒吃止吐藥,你要矯揉造作,我還得吐你一臉。”


  車內短暫地沉默了片刻。


  昭夕才問:“你看見新聞了?”


  “本來沒看,這幾天一直在律所加班,有個案宗很復雜,熬夜熬得我頭疼。結果今天一回家,就聽見隔壁雞飛狗跳,老爺子的聲音怕是隔著八條街都能聽見。”


  昭夕:“……”


  宋迢迢接著說:“我問我媽怎麼回事,她說不清,讓我下個微博自己看,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昭夕自嘲地笑笑:“本來不是我出事,可惜棋差一招。我太想解決眼前的困境了,反倒落下把柄,被人抓了個正著。”


  宋迢迢直截了當地問:“有眉目了嗎?”


  “什麼眉目?”


  “誰幹的啊。那些照片一看就是跟了你小半年才拍出來的,還挑了個這麼好的時機,全部積在一塊兒爆料。”


  “我想不到是誰。”昭夕一籌莫展。


  宋迢迢反問:“這圈子裡,你得罪過誰?”


  昭夕思索一圈,訕訕地說:“該得罪的都得罪得差不多了。”


  宋迢迢:“……”


  宋迢迢:“敢問你是做了什麼,一口氣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


  昭夕細數:“比如以前走紅毯,豔壓過的女星全都不會高興我。然後是當初《木蘭》選角,好多大花小花都搶破了頭,後來導演選了我,這事兒估計也惹了不少人。再比如後來我轉行拍電影,每個項目資方都想塞人進來,我能拒的就全拒了,被拒的肯定也很氣——”


  “停停停。”宋迢迢揉太陽穴,“都什麼破事兒啊,你們圈子裡能有點正常人嗎?”


  昭夕不服:“我啊。”


  宋迢迢手裡一停,抬眼看她:“心裡沒點數嗎?頭數你最不正常。”


  兩人鬥起嘴來,昭夕的不服輸瞬間被點燃,車內倒是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消沉氛圍。


  她不是蠢人,很快意識到宋迢迢在用這種辦法緩解她的情緒,頓了頓,才說:“不是熬夜了嗎?還不回去休息?”


  宋迢迢說:“休息什麼啊休息,看你這麼一副鳳凰落難不如雞的樣子,我倒是立馬就精神了。”


  昭夕:“……”


  這位姐姐嘴裡就沒有一句動聽的話。


  宋迢迢系好安全帶:“開車,請我喝酒去。”


  昭夕不客氣地說:“看不出啊,胸不大,臉倒是挺大的。”


  宋迢迢也回敬她:“你也是啊,年紀不小,心眼倒是挺小的。”


  兩人瞪視片刻,最後不知是誰先笑出來。


  昭夕踩下油門,朝酒吧進發。


  *


  三杯兩盞淡酒,人也興奮了。


  昭夕沒再去想那堆破事,反而問宋迢迢:“你那對象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分了。”宋迢迢一口幹了杯子裡的酒,遞給吧臺後的調酒師,“再來一杯。”


  調酒師問:“還是一樣的嗎?”


  “換一個。”


  “換哪種?”


  “你看著辦吧,要貴的。”


  昭夕:“……”


  昭夕:“姐姐,我都這麼慘了,你好歹可憐可憐我,別再剝削我的錢包了行嗎?”


  宋迢迢白她一眼:“你放心,你還不是最慘的,多的是人比你慘。”


  “比如說?”


  宋迢迢:“我。”


  “……”


  宋迢迢和立揚分手了,就在昭夕前腳勸了她,去了塔裡木不久,後腳他們就真的一拍兩散。


  起因是立揚催促宋迢迢結婚,宋迢迢認為交往還不到三個月時間,怎麼就扯到結婚去了。


  立揚說:“雖然交往沒到三個月,但我們認識都三年了啊。”


  同在律所,合作過,爭辯過,一起熬夜奮戰過。


  革命友情倒是有,對於立揚這個人的工作能力和上進心,宋迢迢也認可。


  但閃婚似乎還是不妥。


  後來宋迢迢想起昭夕的提醒,也留了個心眼,暗中觀察立揚。


  “有天我去他辦公室找他,他人不在,電腦開著,卷宗也攤開在桌上。我怕是機密文件,被人看見不好,就去替他收拾,剛好看見電腦的搜索頁面。”


  昭夕問:“什麼頁面?”


  宋迢迢淡淡一笑:“他在搜,地安門的四合院值多少錢。”


  昭夕:“……”


  宋迢迢又一杯飲盡,明亮的液體看似清涼,經過嗓子時卻像火焰蔓延開來,幾欲將人灼傷。


  她笑了笑,說:“昭夕,別自怨自艾,誰這輩子沒經歷過幾件破事呢?說起來,你已經很風光了,在大多數人眼裡,你走的是花路,人生一片坦途。”


  昭夕一怔。


  宋迢迢側頭望著她:“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很羨慕你——”


  說著,她微微一頓,搖頭糾正,“不,我至今都很羨慕你。”


  昭夕輕聲問她:“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這樣耀眼。”


  宋迢迢望著她,伸手捏了把她的臉,下手有些重,昭夕沒忍住嚷了一聲“輕點”。


  宋迢迢笑彎了腰,說:“你看,細皮嫩肉的,就是不化妝,這酒吧裡也有無數人盯著你看。”


  昭夕看了眼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說:“他們看我,是因為新聞上最近都是我,他們想看看我落魄成什麼樣子了。”


  “不對。”宋迢迢搖頭,為了證明她不對,抬眼叫了吧臺後的調酒師,“哎,哥,認識這位嗎?”


  小哥笑起來:“您玩笑呢吧,昭小姐,誰不認識啊?”


  宋迢迢笑問:“她最近很倒霉,你願意請她喝杯酒嗎?”


  小哥爽快答應:“沒問題,馬上給您二位限定特調。”


  昭夕:“……”


  宋迢迢收回視線,說:“你看,你天生就這樣討人喜歡,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有人前赴後繼追逐你,仰望你。你笑一笑,他們就受寵若驚。”


  昭夕一時失語。


  宋迢迢慢慢地嘆口氣:“咱倆出生在兩對門,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我們,有個什麼都能攀比一番。可是討人喜歡的總是你。”


  “我媽總對我說:學學昭夕啊,小姑娘就應該多笑,活潑一點。可她並不知道,我就算對人笑一笑,也沒人會愛憐地摸著我的頭,說小丫頭真可愛。”


  “你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嗎?六一兒童節學校有文藝匯演,我媽從小讓我彈琴畫畫,一心指望我能上臺表演,鍛煉一下,可我主動跟朱老師提了,她轉頭就忘記了。當著全班,她說昭夕會跳舞,咱們讓昭夕上臺表演吧。”


  “明明你是業餘的,我才是專業的。可是我爭取了,她不給我機會,你什麼都沒做,她就一眼看見了人群裡最耀眼的那一個。”


  良久,昭夕才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我上臺表演了,可是背地裡很多人說,她跳得真爛,也就靠著一張臉才上了臺。我傷心了很久。”


  “我才覺得自己從小活在你的陰影裡呢。因為所有人都認定我是個花瓶,就算我努力學習,進了全班前十,也比不過從小就能考全市第一的你。”


  “你參加演講比賽,媽媽對我說,你看迢迢多厲害,全面發展,學習還那麼好。”


  “我中考的時候也進了重點班,可是你以第一名的身份直升,和你一比,我還是沒出息的那一個。我指望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可是在胡同裡遇見的所有人都在誇你,說哎你知道嗎,宋家那丫頭又拿了全市第一名呢。”


  “轉頭看見我,大家也樂呵呵地敷衍一句:昭丫頭也不錯。”


  昭夕沒精打採地說:“有你在,我永遠隻是不錯,隻是個陪襯。”


  兩人對視許久,顯然對於對方帶來的童年陰影,都心有戚戚焉。


  調酒師為她們送上特調的雞尾酒:“這杯叫光芒萬丈,這杯叫東山再起。”


  昭夕一怔,抬眼看他,吧臺後的年輕人微微笑著說:“今日特調,我請。”


  宋迢迢笑了,拍拍她的肩:“我剛才說什麼來著?人見人愛的昭小姐啊……”


  昭夕眼眶一熱,竟為這樣一樁小事幾欲淚崩。


  宋迢迢和她幹杯,終於說了句人話:“別喪氣了,樂觀一點想想,至少你還有個碾壓我十萬八千裡的對象啊。”


  說到這裡,宋迢迢也有些悲傷。


  “我以為我就是大學霸了,沒想到你居然找了個更學霸的。MIT碩博連讀什麼的,啊,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啊。”

暢銷精選

我撿到了流浪小狗
我撿到了流浪小狗 開學第一天,我被新轉學來的校霸堵在校門口,交出了身上僅有的五塊錢。他說這是保護費。所以在我被酒鬼父親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我頂著滿頭的血敲開他的門問:「你說保護我,算數嗎?」
戀愛未滿
戀愛未滿 時隔六年,我和沈丞一起出現在高中同 學聚會上。大家都在恭喜我們,有情人 終成眷屬。
墮仙
墮仙 "我隨阿娘上山割豬草,回來卻見門前躺了位翩翩少年郎。 那人分明昏迷不醒,我卻聽到他激動的心聲傳來。 【這小丫頭就是身懷天靈根,日後問鼎飛升的浮玉女帝!】 【待村子覆滅,明日我便帶她浪跡天涯。】 【青梅竹馬郎情妾意,我要她心甘情願為我洗手做羹湯。】 我驚疑未定,哪知半夜村裡果真起了滔天大火。 少年將昏迷的我摟入懷中,小心翼翼地在我眉眼間落下一吻。 待回過神時,巴掌大的匕首已深深扎穿了他的心口。 眼看那具身軀湮滅在火舌中,我勾起唇角笑了笑。 「再也不見,攻略者。」"
小哭狗的抑制劑
小哭狗的抑制劑 "我是個平平無奇的 beta,卻是孟祈年最好用的安撫劑。 為了治好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徵,他父親花天價買了我五年。"
電競毒瘤要洗白
電競毒瘤要洗白 "我是全網出名的上分婊,仗著夾子音,一路靠輔助躺到王者。 我以為,隻有周淮懂我。"
被雙胞胎兄弟看上的男人
被雙胞胎兄弟看上的男人 "直男校草每晚放學都把我摁在貨架上狠狠寵愛,在校卻對我愛搭不理。 我受夠了忽冷忽熱,在教室強吻他。 他身後卻出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哥哥,連男人你也要和我搶嗎?」"
我靠家人發瘋火遍全網
我靠家人發瘋火遍全網 "我媽媽是影後,爸爸是模特,哥哥是頂流愛豆。而我是個社 恐。在一檔親情綜藝上,我們四個會面,全網炸了。我: 「在家裡我都不敢跟他們說話的。」"
渡江橋
渡江橋 轉學後,我成了有錢少爺的一對一助學。剛開始許江樹對我 極度厭煩:「離遠點,臭。」後來,他給我過生日,送我禮 物,整天在我屁股後頭轉悠。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