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醒
“太太自殺了!”
我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上便傳來刺骨的疼。
剛緩過來一些,耳邊就聽到一個焦急的男聲。
隨即,我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我站著,正在打電話:
“陸總,太太現在在醫院,您要過來看看嗎?”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
“死了沒?沒死就別來煩我!”
電話被掛斷,男人唉聲嘆氣,回過頭來一看,怔了一下。
過了會,他走到我面前:“太太,您醒了?”
“......太太?”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在叫我嗎?”
“你不認識我了?”男人臉色一變,“我是何超,陸總的助理。”
“......陸總是誰?”
何超皺眉看著我,表情已經有些不耐煩,“太太,陸總現在工作很忙,您就算鬧自殺都沒用,更何況是鬧失憶!放棄吧,陸總不會來看你的!”
我更加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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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說話,何超又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地道:“太太,您嫁給陸總五年,也鬧了五年,陸總都沒能愛上您,您是不是也該自我反省一下,不要總是給陸總惹麻煩了?”
雖然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這幅樣子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看著他的嘴臉,我有種莫名的反感。
等等......
“你說......五年?”
我猛地衝進病房裡自帶的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的確還是我,一模一樣的臉,但卻比我更成熟了,還帶著一絲揮散不去的愁怨。
難道剛才那個叫何超的人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是五年後?
我真的已經結婚了?
......
事實證明,我真的已經結婚了。
而且已經結婚五年。
我並沒有穿越,也沒有做夢,而是失憶了。
我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18歲,也就是剛進入大學;我有個暗戀的學長,叫陸寒山。
那是個無論樣貌、家世、能力,都無可挑剔的冰山美男。
而我現在跟他結婚了。
根據何超的話,我是在20歲的時候跟陸寒山結婚的,閃婚,沒什麼感情基礎。
那會我大學還沒畢業,隻領了證,沒有婚禮。
結了婚之後,我發現陸寒山的心不在我身上,倒是跟他身邊那個小青梅姜藝雲走得很近。
據說那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不被愛的我,開始在我們的婚姻裡作死。
我用盡各種奇葩手段,吸引陸寒山的關注,但隻換來他對我的日漸厭惡。
他身邊的朋友都把我當成一個笑話,隻看我們哪天會離婚。
姜藝雲也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她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小公主,我每次歇斯底裡的作、鬧,在他們眼裡都跟小醜差不多。
最後,我用自殺來威脅陸寒山,讓他不要再跟姜藝雲有任何聯系。
但他沒答應,甚至讓我去死。
然後我就自殺了。
這就是我醒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覺得很魔幻。
為愛自殺,根本不像是我能做出的事情!
等我搞清楚這一切,我已經在婚房的主臥了。
醫生說我沒什麼大礙,何超就直接把我送了回來,臨走前還似警告似勸告地讓我不要再鬧了。
我看著眼前偌大的別墅,也沒了要鬧的心思,整個人都被這潑天的富貴給震撼了。
隻是一個小小的衣帽間,都比我原來的房子大!
正當我眼花繚亂地看著我跟陸寒山的臥室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我猛地回頭一看,跟一臉深沉冷然的陸寒山對上了視線。
第二章 陌生
雖然已經知道我跟陸寒山結婚五年,但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的臉。
不得不說,他成為我少女時期的男神還是有原因的。
那張臉隻是擺在我面前,我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哪怕他對我冷著一張臉,我也沒有多討厭。
似乎是見我不說話,他微微蹙眉,“樂顏,你又在鬧什麼?”
說話間,他款步走到衣帽間,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腳步都沒停一下,隨即挑了一件睡袍出來。
我側身看他,“鬧?”
從他剛才突然回來到現在,我一句話都沒說,他說我鬧?
陸寒山那雙漆黑的眼眸睨著我,“以前你哪一次不是在我回來的時候撲過來,現在又改招數了?”
我有些吃驚。
我跟陸寒山結婚之後,這麼奔放的嗎?
但我面上不顯,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哦,以後都不會了。”
我原本以為,陸寒山會松一口氣。
沒想到他眉頭皺得更緊,反而越發不耐地看著我,“我最近工作很累,沒工夫陪你作妖。”
我:“......”
見我不說話,陸寒山眼神突然冷冽了下來,“樂顏,不要再試圖對藝雲做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就算你用自殺來威脅我也沒用。”
我愣了一下,心情有些復雜。
我跟陸寒山之間的事情,何超都跟我說得差不多了。
無非就是我愛陸寒山,陸寒山愛姜藝雲,而我這個愛情中的小醜,隻能不斷地去找姜藝雲的麻煩,越發招來陸寒山的厭惡。
這次鬧自殺,也是因為我嫉妒陸寒山對姜藝雲的百般照顧,所以私下瘋狂打擊姜藝雲的公司,抹黑他們的藝人,陸寒山卻毫不猶豫地選擇給她撐腰——
這無疑是在告訴圈裡所有人,我這個陸太太有名無實,在陸寒山心裡還比不上姜藝雲一根手指頭。
所以我心態失衡了,企圖用自殺來挽回陸寒山的心。
結果可想而知,一個本來就厭煩我的男人,不會因為我的自殺而憐香惜玉,隻會覺得麻煩。
見我不說話,陸寒山也失去耐心,直接去了洗漱間。
我松了口氣,往大床上一倒,腦子裡亂亂的。
畢竟失去了這幾年的記憶,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瘋狂成這個樣子。
18歲的我,可是最鄙夷戀愛腦的存在,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這麼一天!
我思緒紛雜,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自己現在究竟該怎麼做,旁邊的被子被人掀開,一具緊實高大的身體就躺在了我身邊。
撲面而來的熱氣讓我整個人一激靈,我一扭頭就看到陸寒山正用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我,一貫的冰冷漠然,此時又多了一抹壓抑的深沉。
我支支吾吾起來,“我、你......你幹什麼?”
雖然我失去記憶,但是按照我已知信息的推斷,我跟陸寒山應該感情很差吧?
說不定都還分床睡,他怎麼就這麼自然地躺在我身邊了?
陸寒山像是沒有看到我的驚慌失措,大手一揮,就摟住了我的腰肢。
他將我抱進懷裡,沒有任何言語,就將我壓在了身下,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車熟路地挑動著我,前所未有的感覺——
“陸寒山!”
我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別碰我!”
第三章 吵架
似乎是我眼裡的抗拒不像做戲,陸寒山眼裡也閃過片刻的怔愣。
但很快就被不耐煩給取代,“樂顏,別給我鬧脾氣。”
我不喜歡他總是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連帶他那張讓我暗戀多年的臉,都開始減分。
“我是你的妻子對吧?我自殺住院,你回來沒有一句關心也就算了,現在又咄咄逼人地指責我,陸寒山,你憑什麼這麼糟踐我?”
我的憤怒似乎也點燃了他的火線。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腕,語氣冰冷,“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的力氣太大,又剛好握住了我割腕自殺的傷口。
我忍不住吃痛,卻強忍著沒有出聲。
眼眶裡有淚水打轉,我在陸寒山眼裡看到了自己眼淚要落不落,無比狼狽的樣子。
陸寒山突然收回手,將我轉過身去,從背後抱著我,語氣冰冷:
“這次就算了,以後不準假裝自殺來威脅我。”
我掙扎了一下,陸寒山更加用力,擺明了不想讓我頂嘴。
我跟他的力氣相差過大,動了幾下,發現沒什麼用,也就隻能作罷。
第二天醒來,陸寒山已經不在身邊。
我隨便穿了件衣服下樓,就看到他已經在餐桌旁邊吃早餐。
管家在他身邊,跟我打招呼,“樂小姐,早上好。”
我站在那沒動作,陸寒山頭也沒抬,“下來吃早餐。”
雖然隻是早餐,但豐盛程度也讓我咋舌。
我忍不住想,不愧是豪門啊,吃個早餐都這麼大排場。
我就坐在陸寒山對面,看到管家給我上了一盤西米露,聞到芒果的味道,我皺起眉,“怎麼有芒果啊?”
管家道:“這是藝雲小姐特意送過來的,也是藝雲小姐的最愛,從歐洲那邊空運過來......”
我一下就沒了胃口,“不吃了。”
銀質刀叉碰撞瓷器,發出清脆的響聲,陸寒山抬眸看我,聲音清冷,“樂顏,適可而止。”
我憋了一肚子氣,“不吃芒果也礙著你了?”
“你不就是因為這是藝雲送過來的,所以才不吃?”
陸寒山臉色冰冷,“樂顏,你什麼時候能收斂下你的嫉妒。”
我?
我嫉妒姜藝雲?
我不知道25歲的樂顏在陸寒山面前是什麼樣子,估計是又卑微又小氣的形象。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夫妻,他連我芒果過敏都不知道嗎?
我剛要開口,管家突然道:“先生,藝雲小姐到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寒山,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門口,一道纖細的倩影走了過來。
不論是管家還是阿姨,都對她很是熟稔,一看就知道經常來往。
我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是姜藝雲。
我注意到管家的稱呼,我是名副其實的陸太太,他喊我樂小姐,喊她卻是藝雲小姐。
其中的親疏程度,一聽便知。
難怪25歲的我會這麼針對姜藝雲,作為陸寒山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始終比不上他對另一個女人明晃晃的偏愛,還打著青梅竹馬的幌子,誰都會心態失衡。
姜藝雲很是關心地看著我,“樂小姐,聽說你割腕......現在還好嗎?”
我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對她不假辭色。
我不知道25歲的我在他們面前是什麼樣,或許很窩囊,或許因為太愛陸寒山,所以任由他們頤指氣使——
但現在的我,是18歲的我。
我根本不愛陸寒山。
所以也根本不需要忍氣吞聲。
姜藝雲有些為難地對陸寒山道:“寒山,對不起,樂小姐好像不想看到我,我或許不該來......”
“你知道那還來?”我直截了當,“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姜藝雲瞬間漲紅了臉,陸寒山冰冷呵斥我,“樂顏,別再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