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城立即柔聲軟語的哄著,攬著她往外走。
兩人剛剛走遠,保鏢就殘忍的拉著顧南笙的身體往床下拖。
“陸總吩咐了,現在就要送你去精神病院。”
第7章 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南笙就這麼滿臉鮮血的,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裡面早就打點好了一切,直接讓顧南笙跟最危險的幾個病人住在一起。
顧南笙進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三四個人圍著毆打了一通。
臉上本就帶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又被人拳打腳踢,她臉上還有身上,更是沒了一塊好肉。
而且,這僅僅是開始。
醫院以治療為借口,對顧南笙進行各種折磨治療,甚至連已經廢棄多年,被明令禁止的電擊療法,也用在了顧南笙的身上。
顧南笙在醫院的每一天,都可謂是地獄。
一開始她還能咬牙堅持,半個月之後,顧南笙精神變得恍惚起來,每天都渾渾噩噩,而且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和怒火。
她變得跟精神病院裡的那些狂躁症患者一樣,充滿了攻擊力和破壞欲。
可以說,她現在,真的成了半個精神病人了……
這天,護工又以治療的名義,將顧南笙叫到了辦公室。
她木著表情,行屍走肉一般的進了辦公室,站在地毯中間,等著接下來會出現的各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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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咖啡嗎?”一杯嫋嫋冒著熱氣的香濃咖啡,忽然送到了她面前。
顧南笙遲鈍的神經一動,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男人戴著銀框眼鏡,相貌儒雅,風度翩翩,唇邊勾著和善的笑容,溫和的看著顧南笙。
“你為什麼要對我好?”顧南笙警惕,她在這個醫院見過太多陰險狡詐的人了,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
男人溫柔一笑,將咖啡塞進了顧南笙的手裡,柔聲開口:“我叫蘇明哲,我對你好,是因為……你長得,很像我過世的妻子。”
蘇明哲露出悲傷緬懷的神色,望著窗外,回憶了片刻後,轉眸看著顧南笙,繼續說:“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逃出這個地方,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精神病。”
顧南笙擰眉,戒備道:“什麼條件?”
蘇明哲留戀的看著她的臉,回答:“催眠失憶。我想讓你,成為我過世的前妻,你跟她太像了,你可以代替她。”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想,也不願意代替她。”顧南笙直接拒絕蘇明哲的要求,咖啡也一口沒動,直接轉身離開。
催眠失憶,變成另外一個女人,這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顧南笙回到病房,繼續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直到,顧白霜的來訪。
顧南笙被換上了綁手的衣物,送到會客室裡,見到了衣著光鮮亮麗的顧白霜。
她臉上的那道細微的傷口,早愈合得不見痕跡了,而顧南笙臉上的匕首劃痕,卻仍舊留著醜陋的疤。
顧白霜笑眯眯的道,“顧南笙,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聽嗎?”
顧南笙冷眼看著她,根本不想理會。
顧白霜也不生氣,踩著高跟鞋,淡定悠闲的走到顧南笙的面前,嬌聲開口:“你那個早產生下來的兒子,死掉了。”
下一刻,顧南笙猛然撐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顧白霜一臉可惜的道:“你的孩子死了。我也不想的,誰叫他生得太早了呢,就算是保溫箱,也沒能留住他命,就在昨天,剛剛咽氣。你知道他的屍體現在哪兒嗎?”
顧白霜饒有興致的,盯著顧南笙痛苦而憤怒的表情,愉悅得意的繼續說:“我扔了。我把他扔進了野狗聚集的垃圾堆裡,雖然那孩子隻有兩個巴掌那麼大,但好歹也是肉吧,不知道那些野狗,會不會撕碎了他,然後吃掉他,讓他屍骨無存……”
第8章 你的孩子死了
顧白霜就那麼漫不經心的說著,好似她口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一條性命,而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垃圾。
顧南笙白著臉,無神的撐大了瞳孔,身體用力緊繃到顫抖。
孩子死了……
屍體還被顧白霜丟進了野狗堆了……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顧白霜……”顧南笙眸子動了動,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顧白霜勾唇一笑,無所謂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是我故意把他拎出了保溫箱,看著他生生被凍死的!當初提議讓你替我生孩子的時候,我就是這麼計劃的,讓你把孩子生下來,再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顧南笙,我就是要你痛苦得生不如死!”
“啊……”顧南笙尖叫起來,朝著顧白霜衝去,“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顧白霜,我要你的命!”
顧南笙雙手都被束縛在衣服裡,根本沒有攻擊力。
顧白霜就那麼輕松的躲開,還順勢給了顧南笙一耳光,將她扇倒在地板上。
隨即抬起高跟鞋,踩在顧南笙的後背上,用力碾壓。
高跟鞋的細跟扎進顧南笙的肉裡,疼痛入骨。
顧南笙悶哼掙扎,小臉上血色盡失。
“顧南笙,就憑你,還想要我的命?做夢去吧!”
顧白霜滿臉得意陰狠,趾高氣揚繼續道,“你現在跪下來求我,舔我的鞋子,或許我就開個恩,叫人去把你兒子的屍體找回來,說不定還能撿到一兩塊碎肉呢。”
顧南笙拳頭緊握,咬緊牙齒,低聲道:“好,我跪下來求你,我願意舔你的鞋子,隻要你找回我孩子的屍體,我什麼都願意做……”
“果真是個賤人。”顧白霜得意,松開了踩在顧南笙後背上的腳,環抱起手臂,伸出鞋子,命令道,“跪下來,給我舔!”
顧南笙艱難的坐起身體,果真跪下,朝著顧白霜的鞋子靠過去……
但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她又猛然轉變了方向,一口狠狠咬在顧白霜的小腿上。
用盡全力,緊緊合攏牙關。
“好疼……顧南笙!你這個賤人!”顧白霜慘叫出聲,掙扎著摔倒在地上。
顧南笙立即壓在她身上,又是一口,直接咬在她的脖子上。
牙齒刺破顧白霜脖子的肌膚,很快見血,她痛苦的尖叫起來,又抓又捶顧南笙的腦袋。
“賤人,你給我松開嘴!”
顧南笙眼神兇狠,隻有殺意。
她要殺了顧白霜這個狠毒的女人,給自己的兒子報仇!
顧白霜大聲尖叫,拼命朝著外面喊救命。
會客室的門很快被人推開,幾個護工衝進來,抓著顧南笙的手臂要將她拉開。
顧南笙緊咬牙關,不肯松口,就算是被拉開,也要扯下顧白霜的一塊皮肉來。
顧白霜疼得叫喊,拍著地板大吼:“快把她的牙齒給我弄開!快點!”
護工連忙去掐顧南笙的下巴,見她始終不肯松口,幹脆狠狠用力,咔嚓一聲將那纖細的下巴給掰脫臼。
顧南笙這才終於松開了口,被護工給拉開。
顧白霜的側頸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溢出的鮮血打湿了她的大片衣衫。
“賤人!我要扒光你的牙齒!”顧白霜怒不可遏,衝過去就一腳踢在顧南笙的肚子上。
顧南笙痛叫一聲,蜷縮起身體。
顧白霜怒火仍舊未止,甚至恨不得現場就殺了顧南笙。
盯著顧南笙那張臉,她腦子已經動了要將顧南笙推下樓摔死的念頭……
這時,會客室門口,又出現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是終於趕到的陸北城。
“怎麼回事?”陸北城幾步進入,銳利的視線掃過顧南笙和顧白霜的臉。
第9章 我會殺了她
顧白霜臉上的狠辣神色瞬間收斂,捂著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滿臉委屈悲傷的撲進陸北城的懷裡,哽咽哭泣。
“北城,顧南笙要殺我!她剛剛差點就真咬死我了!我隻是來告訴她孩子不幸過世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對我……”
陸北城垂眸,瞧見顧白霜脖子上嚴重的咬傷,眉頭瞬間緊擰,狠戾道:“顧南笙,你都進了精神病院,還是不肯安分嗎?”
顧南笙下巴脫臼,根本說不出話。
她也不想說什麼白費口舌的言語,反正陸北城從不會信她,她說了又有何用?
瞪大了猩紅的眼睛,顧南笙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殺意和兇狠。
她就是要顧白霜的命,這個殺人兇手,她絕對不會放過!
顧白霜驚懼的望了一眼顧南笙的眼睛,瑟瑟發抖的縮在陸北城的懷裡,害怕道:“北城,你看,她是真的要弄死我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害死了我父母和孩子還不夠,還要我的命……難道我顧家養育她這麼多年,她一點恩情都不念的嗎?”
陸北城輕拍著顧白霜的後背安撫,眸色晦暗,沉默片刻後,冷聲開口:“既然她死不悔改,那這次,就直接送她去監獄吧。讓她在監獄裡,好好悔過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顧白霜眼神一沉,又隻是關起來?
陸北城難道就這麼舍不得顧南笙,現在都不肯要她的命嗎?
顧南笙這個女人,一天不死,顧白霜就一天不能舒坦!
“關進監獄……”顧白霜雙眼含淚,悲憤可憐,“這樣就能讓她贖罪嗎?她害死的是我們的孩子啊!北城,我想要她陪葬,她今天必須要死!”
顧白霜態度堅決,從陸北城的懷裡離開,往後退了小步,咬唇哭道:“她今天若是不死,那就是我死!反正我跟這個賤人,隻能活一個!北城,你自己選吧!”
陸北城擰眉,沉聲道:“白霜,你不要胡鬧……”
顧白霜失控道:“我怎麼就是胡鬧了?北城,難道你真的對那個女人還有留戀嗎?你這麼舍不得她死,難不成你不愛我,愛上她了嗎?”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陸北城想也不想的脫口否認。
顧白霜哭道:“那你就讓她去死啊,你證明給我看……”
陸北城眉頭緊擰,竟然一時沒有應聲。
顧白霜一回身就往窗戶衝去,嘴裡大喊:“我去死了算了!不能給我的父母,給我的孩子報仇,是我沒用!我不如死了算了!”
“白霜!”陸北城連忙衝過去,抱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摟進懷裡,安撫寵溺道,“我答應你,你要顧南笙死,我現在就叫人去安排。”
一旁,顧南笙將這個話聽得清清楚楚。
心尖狠狠一疼,通紅的雙眼,終究沒能控制住,再次滑下淚水。
陸北城竟然這般殘忍的,真要她死……
顧白霜滿臉眼淚,悽楚道:“還要什麼安排,我要她跳樓,我要她摔死!”
陸北城愛憐的擦掉顧白霜臉上的淚水,哄道:“醫院這麼多人看著,她如果真的被你逼得跳樓,日後對你的名聲不好。讓我去安排,不能給你留下麻煩和隱患……”
顧白霜這才滿意:“你可不能騙我。”
陸北城點頭道:“當然不會……”
回過頭,眸光陰冷的盯在顧南笙的身上,一字一字的寒聲命令:“先把顧南笙的牙齒,給我拔了!她竟然敢咬傷白霜……”
兩個護工立即應好,駕著顧南笙往外拖。
顧南笙軟著身體,雙腿無力的滑過地面,通紅的眼睛卻死死盯著窗戶口的那對恩愛情侶。
她要報仇,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報仇!
第10章 我跟你走
顧南笙被帶到了一間手術室,幾個護工綁住了她的手腳,將她摁在手術床上,拿著鉗子,捏開了顧南笙的下巴。
“顧小姐,別怪我們無情,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那人說著話,冰冷的鉗子伸進了顧南笙的嘴裡……
顧南笙捏緊了拳頭,害怕的發出嗚嗚喊聲,眼角不停湧出淚水,打湿她的鬢角,狼狽悽慘。
鉗子夾緊牙齒,沒有經過麻醉的拉扯,帶來巨大的疼痛。
顧南笙臉色慘白,繃緊了身體……
砰——手術室門,在這個時候,被人猛然推開。
拔牙的護工動作一頓,回頭看去,驚詫道:“蘇醫生,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