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三年,沈梁在外養的女大學生查出癌症。
一向不信神佛的男人親自去寺廟一步一跪求了平安符。
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他打來電話解釋:
「小孩最後的心願,我拒絕不了。」
我低頭笑了笑,掛了電話。
和謝氏那位離經叛道的太子爺繼續纏綿。
1
晚上我正窩在沙發上看劇本,經紀人餘姐彈來視頻,面色難看:
「绾绾,沈總和他外面養的金絲雀上熱搜了。」
我翻看劇本的手指一頓,不悅地蹙了蹙眉。
沈梁出軌不是一天兩天了,鬧上熱搜還是頭一次。
餘姐轉發給我一段視頻,沉著臉繼續說:「養在外面那個叫許蘿的查出癌症,沒剩幾個月的時間,沈總不知從哪聽說普安寺靈驗,這才親自去求平安符,如今各大媒體平臺爭相報道,熱搜很難壓下去。」
我點開餘姐發來的那段視頻。
視頻是從第三方視角拍攝的,視頻上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步一跪,目光虔誠地向神佛祈求,小心翼翼將求來的平安符給身旁嬌小的女生戴上。
看到這一幕,我想起曾經讓沈梁陪我去寺廟燒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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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透著不耐煩,連目光都懶得從那堆文件裡挪出來看我,語氣冰冷:「我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你找別人陪你去吧。」
我放下劇本,靠到沙發上。
回想和沈梁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剛進娛樂圈那會兒,有個副導演把我灌醉動手動腳,沈梁在隔壁包廂談生意,接到餘姐的電話直接衝進來,後來聽說那個副導演是被抬出去的。
這件事傳到網上,有關我和沈梁的故事迅速衝上熱搜。
#江绾參加慶功宴被騷擾,沈總衝冠一怒為紅顏#
#江绾沈梁 CP#
#青梅竹馬,從校服到婚紗#
那時候的我從沒想過沈梁會變心。
更沒想到他會直接把人帶到我面前。
那天我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都被擊垮。
我歇斯底裡地質問:「她是誰?」
許蘿很嬌小,看起來軟軟的,聽到我的聲音害怕地躲在沈梁身後。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發,示意別害怕。
「绾绾,或許我們都應該試試年輕人。」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心頓時沉到谷底:「所以,你出軌了?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沈梁皺眉,不喜歡這個形容:「開放式婚姻,我們可以各玩各的,你會喜歡的。」
我哭喊著拼命往他身上拍打。
沈梁不躲不閃,睨了我幾秒鍾,皺眉:「你好好冷靜一下吧。」
他牽著許蘿的手往外走,我拿起手邊的花瓶砸過去。沈梁隻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停留。
他ṱū₅從最初在外面找女人回來不忘換身衣服。
到後來,襯衣領口留著女人的口紅印也不管。
2
「姐姐,我洗好了,你看完劇本沒?」
一道溫柔好聽的男聲從臥室傳來,我回過神,下意識看向手機屏幕。
餘姐顯然聽到了,在她探究的目光中。
我汲氣,緩緩開口:「出軌的不隻沈梁一人,我也出軌了。」
餘姐此時的表情猶如被雷劈中一般,石化在原地。
幾秒過後,一連串的問題砸向我:
「什麼時候的事?」
「對方是誰?」
「你們是在正經談戀愛,還是別的關系?」
我糾結該怎麼向她解釋,此時謝砚辭裸著上半身走出來,身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順著結實的肌肉線條緩緩流到腰際。
餘姐嚇傻了眼:「謝,謝總?」
我留下一句「改天解釋」,迅速掛了電話。
3
謝砚辭將我抵在沙發上,滾燙的身體貼近我:「姐姐,你什麼時候離婚?狗男女都上熱搜了,說明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沈梁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離婚好不好?」
「乖,別說這些,吻我。」
謝砚辭從耳根到脖頸紅了一片,唇齒碾磨,不斷加重這個吻。
窗外忽然下起大雨,豆粒般的雨水打在窗戶上。
窗內人影交疊。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我們。
看了眼備注,我沒什麼好語氣:「有事?」
說完,我才意識到嗓子有多沙啞。
手機那頭的沈梁頓了下:「現在方便說話嗎?」
謝砚辭聽到是他,不輕不重咬了下我耳垂,惹我發出曖昧的聲音。
看到他的小動作,我笑笑:「幫我倒杯水。」
謝砚辭盯著我的手機,沒好氣地哼哼兩聲,刻意弄出很大動靜。
我搖頭。
這脾氣,越來越大了。
沈梁聽到我這邊動靜消失,沉默幾秒才開口:「這段時間我就不回家了,在醫院陪陪許蘿。」
我不悅,這種廢話也值當打個電話說?
懶得和他吵,我耐著性子「嗯」了聲。
「許蘿最後的心願是希望我可以給她求個平安符,你知道的,我沒法拒絕。小女孩追求浪漫,發在網上,給你造成了影響,你別和她計較,東柏和卡百瑞這兩個頂奢品牌,未來五年內,你是他們在亞太地區唯一的代言人。」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拿代言堵我的嘴?」
「你是不是過於高看你自己了,沈氏這兩年發展得如日中天,有多少是因為我的人脈,你不清楚嗎?」
「你是和單純的人在一起待久了,連帶著你也變得這麼單『蠢』嗎?」
我格外咬重「蠢」這個字。
按照以往,對話基本到此為止,沈梁會惱羞成怒地掛電話。
可今天他顯然還有話沒說完:「剛才那位……是你新談的男朋友?聽聲音好像很耳熟,我認識嗎?」
「沈梁。」我打斷他的話,「你越界了,是你說的,不打聽彼此的事。」
我掛了電話,謝砚辭掐點進來,一張好看的臉什麼也沒說,靜靜等我把水喝完,繼續剛才的事。
4
翌日,我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踩到地上就猛地一軟,險些跪下去。
想到謝砚辭昨晚一聲聲的姐姐,臉微微發燙。
洗漱完,我看見餐桌上放著一碗皮蛋瘦肉粥,還有蔬菜奶酪蛋餅。
我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味道不錯。
拿起旁邊的手機先是給沈梁打了個電話,確認他人在公司。
然後又撥通律師的電話:
「陳律師,我之前委託給你的離婚案子,你準備下材料,一會兒和我去沈氏。」
「好的江小姐。」他停頓下,「您之前不是說這個案子不著急,是出現什麼變數了?」
「昨天的熱搜你看了吧,送上門的機會,怎麼能不用。」
沈氏,三十八層。
「绾绾,你發條微博,說昨天普安寺你和我們一起去的,你在車裡休息,和許蘿關系很好,不是網友猜測的那樣。」
「你現在說話都不過腦子了嗎?」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是個人都能聽出裡面的譏諷。
他捏了捏眉心:「別胡鬧,沈氏股價下跌損失的是我們。」
「注意措辭,不是我們,我是受害者。」
沈梁抻了抻腿:「我知道這件事你受了委屈,我們之前說好各玩各的,這次是我玩過火,沒顧及你的面子,我給你補償你不要,下次我注意。」
「離婚吧。」
沈梁擰眉,眼中透出不解:「離婚?就因為我給許蘿求了一個平安符?」
他忽然笑出聲,從口袋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平安符放在我面前:「熱搜的事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至於許蘿,你別和她計較,她一個孩子,你都多大了。」
我冷笑,向他介紹:「這位是我的律師,我的離婚條件是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以及我們所有的財產七三分,我七你三。」
原本慵懶恣意的沈梁,在聽到我的話後,斂了笑容。
「許蘿就剩兩個月,你就非逼著我在這個時候不要她?」
「別往你臉上貼金,聽不懂我的話就讓沈氏的律師團和翻譯部進來。」
他沒說話,一分鍾後。
「江绾,你玩真的?」
「那麼多個,怎麼偏偏到了許蘿這,你就沒完沒了?」
「離婚的事情你想都別想,不可能!」
他不同意在我意料之中,我說道:「現在網上都在等我回應你和許蘿的事,你要是不同意離婚以及我的條件,那就等著沈氏集團的股價Ṭûₖ跌停吧。」
沈梁暴怒,片刻的工夫他就冷靜下來。
「兩敗俱傷對你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外面也有人。」
「沒錯,可惜你沒證據,但是你和許蘿的親密照,你們在地下停車場情難自禁熱吻以及你給她買的所有房產首飾珠寶的發票我都有,一旦公布出去,你人設崩塌,連帶著沈氏股價下跌,當然對我肯定也會有影響,不過我不在乎。」
我看了眼律師,對方立刻拿出一沓照片。
沈梁和許蘿各個角度的都有。
沈梁額頭青筋暴起:「江绾!你真是好樣的,提前準備了這麼久。」
我往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離,還是不離?」
「離!」
5
離婚那天,原本陰雨綿綿的城市突然放晴。
離婚手續處理得很快,我把綠本本放進包裡。
走出民政局大廳,沈梁目光冰冷地盯著我。
我清楚,他不會這麼輕易咽下這口氣。
「江绾,離婚了你怎麼和你爸交代?」
我擰眉:「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他氣笑了:「好,希望伯父的電話不會打到我這裡來。」
他咬重「伯父」兩個字。
「你把他拉黑就接不到電話了。」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從小就沒有爸爸,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的家庭,你怎麼還不知道珍惜呢。」跟在沈梁身邊的許蘿看我們兩個出來,迫不及待地跑過來。
我冷笑:「你現在不用羨慕了,我的家庭現在成你的了。」
許蘿咬著下唇,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生氣。
沈梁把人擋在身後:「她生病了,你有必要這麼和她說話嗎?行了,別扯其他的,你馬上發聲明,說我們是和平分手,許蘿不是第三者。」
「可以。」
這是沈梁的離婚條件之一。
而我也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提到了百分之二十三。
很公平的交易。
發完微博,沈梁轉發。
我剛要走,他冷嘲熱諷說:「江绾,你別被外面那些男人哄兩句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他們是真的愛你,還是圖你的錢呢?」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邁巴赫囂張地停在我們面前。
我看著謝砚辭從車上下來,黑色襯衣將他襯託得更加肆意張揚,他抱著一束玫瑰花朝我走來。
「姐姐,你真為我離婚了?」
我額頭跳了兩下,怎麼就成為他離婚的了。
那句不是沒有說出口,他抱著我狠狠吻過來,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
沈梁想到那天晚上熟悉的聲音:「江绾!你什麼時候和謝砚辭搞在了一起。」
謝砚辭聽到他的話,這才松開我:「沈梁哥,這還得多謝你,所以今天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沈梁想拒絕。
謝砚辭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打開手機,「那天在普安寺給你們拍視頻的人,是我。」
沈梁沉下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你們兩個算計我?」
我驚愕,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視頻會是謝砚辭拍的。
「不算計你,我怎麼能和姐姐在一起。」
沈梁眯著眸子:「很好!江绾,你給我記著!」
「你有毛病?你讓我記著,我就得記著?怎麼著,你是比別人多長了一張臉嗎?」
我上了謝砚辭的車,在沈梁和許蘿一個震怒,一個懵圈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6
往回走的路上,我爸打電話,讓我迅速滾回家。
剛掛,餘姐的電話立馬打過來。
我接起,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那邊像連珠炮一樣:
「你跟沈總離婚了?什麼叫作和平分手,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條件,還有你和謝總之間是怎麼回事,你趕緊給我解釋清楚,你一聲不吭好幾天沒來公司,微博要不不發,一發就是爆炸性的聲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全是甲方的電話,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接下來半年你都沒有代言了。」
「離婚了,算是和平分手吧,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沈梁那邊也下了血本。」
我故意跳過謝砚辭的那個問題。
餘姐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比誰都精明:「那你和謝總之間是怎麼回事?」
眼看躲不過去,「我和謝砚辭之間說來話長,說不清楚的,你別問了。」
掛了電話,車子不知何時停在了我家樓下。
謝砚辭幽怨地盯著我:「姐姐,你都離婚了,我還不配得到一個名分嗎?」
我摸了摸他那順滑的頭發:「乖,你先回去。」
我下車,剛走到客廳,一個茶杯衝著我砸過來。
家裡的氣氛不對,佣人低頭各自做著手裡的活,眼神卻時不時地瞥向我。
「混賬玩意兒,誰準你離婚的。」
我看向朝我砸杯子的親爹,他怒不可遏指著我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