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性,不小心把管教我七年的男人睡了。
怕他醒來拿刀砍我,連夜逃回學校。
俞司視頻打過來的時候,室友光著上身摟住我,拱火:「寶貝,這就是你說的恐同叔叔?」
我急忙捂住他嘴。
為時已晚。
視頻裡的男人單手抽下領帶眼神冰冷:「數到十,不出現,上樓綁你。」
01
太陽透過縫隙照耀進來。
我捂著宿醉發疼的頭,坐起。
腰間一直禁錮我的胳膊滑落。
我心一提。
瞅著被稱為「叔叔」的男人還在垂眸緊閉。
下床的動作過ṱų₉大,惹得熟睡中的男人皺眉翻身。
瞬間,褶皺白襯衫上蹿,緊密腹肌暴露在空氣中。
我像怕被抓奸的小三,踮起腳。
房間紙張胡亂地丟了一地,讓我有一瞬懷疑俞司持久以來的潔癖是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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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俞司還在睡覺,慌張地套好衣服,滾回學校。
父母意外雙亡後,俞司以叔叔的身份把我接回家。
僅比我大 6 歲的他,當爹當媽,不停地收拾我因為青春叛逆留下的爛攤子。
不許去酒吧、不許胡亂交友,甚至逃學都會被他堵在網吧……
明明隻是我爸的一個學生,卻仗著叔叔身份處處對我制約。
高考我想去外省,他卻逼我考他所在的大學。
他說那是我爸遺願。
我討厭他始終拿我爸說事,收拾行李箱偷偷地去外省。
他直接在機場撕掉我的登機牌,把我抓回來。
一氣之下。
醉酒的我把俞司捆上扒光,瘋狂一夜。
02
想起昨晚耍酒瘋,挑釁地摟住他,說我喜歡男人,喜歡他。
故意惡心他。
俞司跟進了女兒國的唐僧,定力非凡,不為所動。
自始至終惹火上身失控的隻有我一個。
越想越覺得尷尬窒息。
我火速地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刪除,斷絕往來。
卻獨獨忘了微信。
俞司視頻打過來,我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腰身昨晚被他大掌掐的傷痕隱隱作痛,死去記憶攻擊我。
我沒敢接。
倒是剛洗完澡的室友想見一下傳聞中青大醫學教授吃癟的樣子。
幸災樂禍地湊過來接起:「寶貝,這就是你說的恐同叔叔?」
我急忙捂住他嘴。
為時已晚。
俞司斯文的臉染上一層寒冰。
室友光看我笑話,沒看清視頻裡的男人就是他一直說得罪不起,總愛給人掛科的清冷教授。
直到男人後槽牙快咬碎質問:「寶貝?林昭你最好和我解釋清楚和他什麼關系。」
室友盯著屏幕連連罵了好幾句「我艹!」
「俞教授居然是你叔叔!
「那他還掛你科,逼你去操場罰站。」
「你懂什麼?他就是一神經病。」
我不耐煩地撓頭。
「小爺我和誰交朋友,跟你有關系嗎?
「俞司,我爸隻是讓你養我,又沒說你還要管我拉屎放屁。」
「林昭。」
「我警告過你要叫我叔叔。」
又是命令的語氣。
「叔叔?你要不要臉,當叔叔的會壓在我身上……」
視頻裡,男人「嘭」地下車關門。
背景瞬間變成熟悉的地方。
我緊急閉麥。
拿著手機小跑到陽臺。
樓下某人半倚車前,過分惹人注意的臉在看向我時暗含薄怒。
褪去白大褂的遮擋,優越傲人身姿引來學生駐足圍觀。
要命,他居然把車開到男寢樓下。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警告我說別讓人發現我們關系的。
現在倒不怕了。
俞司單手抽出領帶,神色冰冷地推了推臉上的銀絲鏡框:「數到十,不出現,上樓綁你。」
03
人活在世,要些臉面。
像俞司這種解剖大體老師都跟品茶般淡定的人,什麼都能做出來。
但大學生臉皮薄。
怕明天校園網真傳出#某知名醫學教授進男寢猛劫大學生#的話題。
而我就是那位主角。
就真不用活了。
認命跟俞司回到他的公寓。
我以為他會質問昨晚我的行為。
歇斯底裡地發狂。
沒有,都沒有。
俞司情緒依舊穩定。
甚至路過超市還問我晚上想吃什麼。
原來小醜隻有我一個人。
「昨晚我對你……為什麼還來接我?」
俞司神色坦蕩:「你有幽閉,寢室不適合你住。」
「可你媽找我,讓我勸你結婚,還讓我搬出你家。」
俞司打方向盤的手一頓。
借著紅燈停車工夫把視線轉向我,而後擰眉。
「安全帶怎麼解開了?系好,危險。」
閉口不言其他。
也對。
他一貫不允許我插手他的私事,也不屑跟我交代。
可俞媽說的話很難聽。
「你也老大不小,不能讓阿司一直照顧你吧。
「他一脈單傳,總歸要結婚生子,當初就是因為照顧你,他才和女友吵架分手。
「養你這麼久,他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我一直以為,煩人的俞司會和我一直待到死。
從沒想過,他也有娶妻生子的一天。
喝醉後的我,盯著他那張紅軟好親的嘴。
在全身血液不停地叫囂下猛啃上去。
室友跟我說,那人是俞司就不丟人。
別說是嘴,就是想啃他屁股的人,都能排到校門外。
不對。
我喝的一定是假酒。
不然,故意惡心他才說喜歡他的我,怎麼把他撲倒在床後身體起了反應?
04
回到家,他當著我的面一點點地挽起襯衫袖口。
依稀可見的紅痕明晃晃地印在白皙手腕。
宿醉後,我記不起他當時是如何掙脫束縛,帶我走向滅頂之感。
「俞司,你媽讓我離開你,你也沒有義務在……」
「幫我扎好。」
圍裙被遞過來,他轉過身,把肩寬腰窄的後背暴露在我眼前。
滿腦子都是昨夜撕開他衣服後,讓我渾身戰慄的腹肌。
才一宿,我就彎了?
吞咽口水。
「老子不系,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
圍裙被我扔到地上,俞司知道我在鬧脾氣。
瞥了一眼,索性不管。
他拿出塑料袋中沒被處理的魚,抄起一把細刀。
刀捅進魚身體那刻,魚因為疼痛不停地拍打魚尾求饒。
他全然不顧。
修長的手指不停地在魚身遊走。
似安撫,似掌控。
直到瀕死的魚沒了生機,任人宰割。
「不用管,我會解決。」
他的視線從魚上挪開,淡淡地看向我。
碎發遮擋眼前,我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隻能看清魚因為掙扎,血濺到他的鏡框。
他抽出酒精湿巾擦拭,消毒,再擦。
「外省騙子多,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瘋子。」
罵了一句,我從廚房窩進客廳開黑打起遊戲。
視線偷偷地瞄著廚房那道忙碌的身影,按著遊戲鍵的手不停地在發抖。
腦海中昨晚一切循環播放。
俞司掌控欲太強了。
即便昨晚那樣劣勢狀態。
他也像殺魚一般。
隻有我求饒的份。
也不知道,以後他老婆能不能受得了他的折磨。
一想到他要娶妻,心就像被人壓上大石頭喘不上氣。
果然。
討厭俞司,連想他都會身體不適。
05
「想什麼?都被偷家了。」
清冷察覺不出喜怒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他剛處理過魚的手,擦過我的臉頰,握住手機,想要幫我控制。
冰冷帶著淡淡血腥味。
「一個遊戲而已,不玩了。」
我把手機摔到沙發,近乎逃跑地回房間。
真沒出息。
單單一個眼神對視就能讓我臉滾燙,心快從嗓子蹦出。
難道我真的喜歡俞司?
喜歡折磨我七年的男人?
俞司推開我沒上鎖的門。
從容地掏出電腦,打開推到我面前。
資料「啪」地扔到桌上。
「背好,下次考試我希望你及格。」
男人就在身後站立,聽不出喜怒。
空氣中的壓迫感溢出,我快要窒息。
我受不了。
「俞司,你有完沒完?老子憑什麼聽你的?」
起身,卻被他單指壓著肩膀按下。
他不厭其煩:「叫叔叔。」
我攥住他泛著紅印的手腕舉到面前。
「叔你媽,俞司你看看,老子把你睡了知不知道?
「你能裝作沒事,我裝不了。」
話音落下,突然靜得可怕。
半晌,男人傾身靠近。
大手一舉,輕易地把我抱到學習桌上。
俞司挑起我的下巴:「小孩,如果光喊不動就叫睡的話,你的技術有待提高。」
「你!」
「不要欺人太甚。
「你又不是我親叔叔。
「還是說你喜歡我,想對我負責?」
俞司抿唇,眸子晦暗不明:「我會放你走,不過不是現在。
「還有……」
他胳膊越過我的身體,像擁抱我般地把我困於胸膛之中。
這動作曖昧自然,讓我頭皮發麻。
俞司指尖飛快地敲擊電腦。
當事人撩而不知。
喘息在耳畔響起,他點開「學習資料」命名的文件。
動作比我這個電腦主人還要熟練。
斯文清雋的臉,不羞不臊地指著我珍藏已久的視頻。
「勁爆男同動作教學。
「這種才需要負責,咱倆之間並沒有處於負距離地步。
「昨晚隻不過是身為叔叔幫青春期的你紓解,怕你憋壞生病。」
我震驚:「可我說喜歡你……」
「很正常,叔侄有愛更利於我們溝通效率。」
俞司環臂站定在側,面色從容。
他……
是怎麼做到既正經又澀情。
果然是醫學教授。
連這種情愛方面分析起來都像在做學術研討。
沒等我從暴擊中反應過來。
他將我收藏已久的教學內容全部拖進回收箱。
「看這些腦子會變壞的,有時間我給你找正常人類生命繁殖的教程。
「還有不許再讓別人喊你……寶、貝。」
……
06
俞司就是個瘋子。
為防止我離開,把所有證件全都收走。
我脫光半夜鑽進他被窩勾引,他貼心地幫我掖好被子。
「天冷,想一起睡?」
洗澡的時候,我撬門進去,想欣賞他的慌亂。
他卻轉過身把澡巾遞給我。
透白緊密的肌肉大方地展現:「幫我搓背。」
可惡,我居然賤到有了反應。
他越坦然,越把我襯託像個傻子。
趁他出差,我偷偷地跟室友去酒吧。
燈光亂飛,巨大音樂震耳欲聾。
一杯冰涼啤酒下肚。
清醒大半。
「你不是喜歡男生,你就是喜歡俞司,別不承認。
「那可是俞司,男女老少通吃的俞司,沒什麼害羞的。
「你對他日久生情……近水樓臺先得俞司,覬覦他的可多著呢,趕緊下手。」
室友明顯地喝多了,扯著脖子喊。
我也有點多了,不服氣。
「不可能,老子就算Ŧů₎喜歡狗也不會喜歡那張死人臉,再說了我已經找到一份模特工作,過兩天就搬出去住。」
室友詫異:「不是,你放著好好的醫生不當,去吃靠臉的青春飯,俞教授肯定不會同意。」
「他管不到我。」
「怎麼管不到你?這些年照顧你吃喝拉撒,何況你就是喜歡他,別狡辯,不信哥們犧牲下自己,你現在脫褲我幫你,你看你能不能有反應。」
說著就要伸手抓我。
「神經病。」
我罵了一句,把酒幹了,搖搖晃晃地去洗手間。
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人狠撞我的肩膀。
重心不穩。
我摔倒在地。
起來時,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已經走遠。
身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等我上完洗手間,發現門居然上鎖,打不開。
07
「去死吧。」
門外男人低笑。
如砂紙打磨的嗓子恐怖驚心。
是把我撞到的男人。
「你是誰?放我出去!」
他要做什麼?
我拼命地砸門。
外面音樂震耳欲聾。
無人在意狹小的空間關了一個人。
恐慌佔據我全身。
我不受控制地抱頭蜷縮在角落。
我想起了和父母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父母撕心裂肺地慘叫。
以及某個男人殘忍的笑聲。
父母央求他不要殺我。
那個人的刀子就一下下地落在父母身上。
還把刀子塞進我的手裡,握著我,去割父母。
他稱呼父母是兇手。
不配當醫生。
後來……
警察來了。
冷漠地宣布父母死的消息。
這場醫鬧徹底地終結。
而我因為受了刺激,得了幽閉症。
發病嚴重到會死人的程度。
俞司把我領回去的時候,得知我的病還特意地把浴室打通改造。
平時在家,即便冬天也會開窗通風。
現在,我被關進這麼狹小的空間,渾身發抖。
眩暈使我感覺自己快要死掉。
不知過了多久。
「這個門怎麼不好使?」
有人扭動了一下。
我想發聲求救,發現喉嚨像被卡住東西,連「啊」都發不出來。
「可能是壞了,上別的吧。」
聲音漸漸地消失。
我被流出的汗水浸湿眼睛,僵住動彈不得。
暈倒前,我看到血淋淋的父母,他們的表情看上去異常痛苦。
還有一張猙獰,掛滿殘忍笑容的臉。
08
門被撞開。
恐怖的臉消失。
一張清雋的臉出現。
斯斯文文的男人,雙眸即便被銀絲鏡框遮擋,也蓋不住他的眸底慌亂。
「林昭,你醒醒。」
入眼是一片鮮紅。
俞司情急破門,弄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