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期

第1章

字數:4904

發佈時間:2025-01-02 15:19:10

我看上了我哥的朋友。


他拒絕我說:


「泡兄弟妹妹,那不是畜生嗎。」


於是我轉頭找了個男模。


被他撞見。


男人氣笑了,啞聲問:


「我免費,你選他,還是選我。」


1


祁砚澤。


蟬聯四年冠軍戰隊打野位 MVP。


他是我哥的朋友。


高中見過一面。


我便蠢蠢欲動。


如今時隔幾年,還不算晚。


我哥警告說:


「離他遠點,你玩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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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放下手機。


祁砚澤靠著沙發問我:


「誰的電話。」


「我哥的,怎麼。」


「非要坐我腿上接嗎?」


2


我抬眼,對上雙戲謔的眸:


「腿麻了,走不動路。」


祁砚澤摁住我在他腹肌上輕劃的手:


「下去。」


我笑說:「其實你很適合做商人。」


「什麼?」


「讓人很有信譽。」


明目張膽,請君入瓮。


3


祁砚澤面色沒變。


他偏頭看過來。


側顏立體,痞裡痞氣的:


「那你適合做什麼?」


「你覺得呢?」


空氣安靜。


祁砚澤打量我一瞬。


很輕地笑了下:


「反正不是商人。」


聲線輕佻低沉。


對視。


我喉嚨一瞬發痒。


試想。


他在床上低哄女人的時候。


大概也是這樣的聲音。


4


再次見到祁砚澤。


已經是一周後。


朋友抽煙。


我心情好,也試了一根。


被祁砚澤撞個正著。


路邊,霓虹,豪車,硬帥。


副駕美女不知說了什麼。


他手搭在窗沿,隨意牽了牽唇。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走過去時。


隻聽那美女說:「你女朋友嗎?」


祁砚澤淡聲:「一女流氓。」


我祈禱他別栽我手裡。


不然一定弄死他。


我眼眶故意擠出紅暈。


「爽完讓我把孩子打了,就是為了她嗎?」


……


5


那美女一臉震驚。


一巴掌拍在祁砚澤的手臂上:


「你幹了什麼混蛋事!」


「是啊,他就是個混蛋。」


一唱一和。


祁砚澤聽笑了。


懶洋洋地陪我演戲:


「你不爽麼。」


靠!


反將一軍。


我氣得扭頭就走。


隻聽副駕身後那位連連跟我道歉:


「姑娘,送你兩套房行嗎,不然你嫁給這混蛋也行。」


「……」


我腳步一頓。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姐。


6


我哥最近出差了。


他身邊人我幾乎都認識。


偏偏祁砚澤常年比賽訓練。


所以我們並不是很熟。


當天晚上我被叫去喝酒。


我以為祁砚澤不會來。


中途門一開一關。


他拎著外套進來。


沒看我,看的是我身邊男模。


目光冷然,壓迫感十足。


我知道,他找我算賬來了。


男模有眼力見地讓開位置。


我看著他:「你吃醋啦?」


祁砚澤像是聽了個笑話。


我又說:「那男的挺會哄人的。」


祁砚澤沒搭理我。


抽出根煙咬在嘴裡。


語氣吊兒郎當的:


「孩子剛沒,能喝酒麼。」


7


我有些心虛:


「我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沒事,她問你什麼時候去挑婚紗。」


他側眸故意逗我。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誰當真,誰就是蠢貨。


我笑道:「那你叫我聲老婆聽聽。」


周圍熱鬧。


祁砚澤暗罵了聲「操」,沉默了。


我無所謂地去端酒。


燈光昏暗。


離膝蓋很近。


祁砚澤拿煙的手就搭在上面。


他移開手,皺眉問:


「沒事吧。」


「有事。」


祁砚澤摁滅煙,握上我的手腕:


「去水池洗一下。」


我其實沒被燙到,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關心我啊。」


「怕給你燙疼了,賴上我。」


「技術不好才會疼。」


8


祁砚澤神色一滯。


終於看出我在裝了。


他一臉老子替你捏把汗。


你把老子當猴看的模樣。


沒幾秒,輕笑說:


「姐姐,你成天節目怎麼這麼多呢。」


這人比我小兩歲。


往這一坐,一聲姐姐,堪比男模。


我耳根發紅。


正經道:「玩坦白局嗎?」


他沒說話。


我當他默認。


想了會問:「和前任有聯系嗎。」


有就喝酒,沒有就我喝。


9


祁砚澤搖頭。


我果斷喝了杯酒。


該他問了。


他逗小孩玩似的:「有男朋友嗎?」


當然沒有。


不然我也不會看上他。


我又喝了一杯。


「你現在有喜歡的人。」


祁砚澤笑了笑。


俯身倒了杯酒遞過來。


意思是沒有。


我硬著頭皮喝完:


「該你了。」


這次,他沒著急開口。


看著我。


那雙眼像是會脫人衣服一樣。


我目光躲閃,隻聽他問。


「想泡我?」


10


光線晃動,歡笑不斷。


他遊刃有餘,我也坦蕩直視。


遊戲規則拋至腦後:


「不可以嗎?你什麼想法?」


祁砚澤哼笑,變相拒絕我:


「泡兄弟妹妹,那不是畜生麼!」


他敞腿坐著,拎著酒杯,手背青筋微凸。


那根筋,性感得幾乎媲美上面那張臉。


我本就見色起意。


此刻有些沉不住氣。


決定退一步:


「那你接受沒有關系束縛的,同床共枕嗎?」


祁砚澤眸色冷下來,唇動了動:


「什麼?」


他耐著性子放下酒杯。


靠近我的耳朵。


一字一句:


「我說,我——特——麼——不——是——鴨!」


說完,他直接起身。


我有些怔愣。


不是就不是,氣什麼。


「這就走了?不再陪我喝點嗎?」


「讓那個會哄人的傻逼男的陪你喝。」


11


祁砚澤所在的 ALK 戰隊。


我哥是經紀人。


因為我剛回國。


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


讓我在他們訓練基地住上一段時間。


飯桌上,比賽隊員和幾個青訓隊的人都在。


一頓飯吃得默默無聞。


「祁砚澤。」


「嗯。」


「可以幫我剝隻蝦嗎?」


對面幾個頭埋得更低,互相有些憋笑的意思。


沒幾秒,紛紛放下筷子逃似的回房間。


祁砚澤側頭:「自己沒手?」


我晃了晃手上戴著的面膜手套:


「不方便。」


「用嘴。」


「不會。」


他嘖了聲,過了會,神色不耐:「真他媽作!」


我看著他半垂的側臉:「聽說你打遊戲很厲害。」


祁砚澤將蝦放我碗裡。


裝模作樣跟我謙虛:「瞎玩。」


瞎玩能玩出第一來嗎?


我說:「那什麼時候帶我玩幾把。」


話落,一片靜默。


「江韻。」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挺好聽。


「怎麼了?」


「說話再這麼抽象,我告訴你哥。」


「……」


12


祁砚澤確實帶我玩了幾把,遊戲。


四缺一,我剛好補位。


玩射手,0—12。


我氣得想摔手機:「其實我 adc 玩得很厲害的。」


「能 c 全場的才叫 adc。」


「那我這叫什麼。」


祁砚澤想了下,吐出兩個字:「sb。」


「……」


我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混蛋。


又一局開始。


祁砚澤切了對方兩個輸出。


自己也壯烈犧牲。


我們四打三,簡直不在話下。


見我這個射手像無頭蒼蠅一樣。


他湊近指揮我:


「站下路塔裡,往後靠一些。」


氣息迫近,聲音沉磁。


我盯著手機,餘光都是他利落的下颌線。


祁砚澤說:「親一下先。」


我愣住了,從來沒聽過這種無理的要求。


耳根發燙,快速親了下他的側臉。


世界安靜了。


祁砚澤眸色頓住。


緩了半天,咬牙道:「我是說,清一下線。」


「……」


13


這局遊戲,我們輸了。


不止我站在塔裡沒動。


其餘三個也像掛機一樣,站著沒動。


被敵方一路推到水晶。


祁砚澤面無表情坐直身子。


耳朵卻通紅著:


「看什麼,很光榮嗎,這要是比賽場上,你們就這樣站著不動。」


對面三個隊友戰術性喝水,笑嘻嘻的。


「隊長,比賽時候,也沒偶像劇看啊!」


「……」


又一局開始。


我本想著再撩撥他幾句。


可腦海裡都是剛剛親他的觸感。


祁砚澤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畢竟是電競冠軍,專注遊戲可以理解。


一看戰績,1—8—8。


直接把他身高給打出來了。


祁砚澤瞟了我一眼。


發現我也在看他,又悄無聲息地躲開視線。


耳朵更紅了。


結束後,客廳隻剩我們倆。


手機振動,是上次酒吧加我的那個帥哥。


他發了張正在洗澡的照片給我。


當然,是可以播的上半身。


我遞給祁砚澤看。


男人冷笑:「他每一個表情都是裝出來的。」


「沒有吧,他隻是愛分享的單純男孩而已。」


「還單純?他單純,老子就是你的狗,還有,你就喜歡這種綠茶?」


我搖頭:「現在喜歡你這樣的。」


祁砚澤本來炸毛的樣子,忽然又被捋順了。


我又說:「不過他確實挺帥的。」


祁砚澤直接起身:「你慢慢看。」


我叫住他:「別走啊,不再聊會嗎。」


「讓那個挺帥的傻逼陪你聊。」


14


當天。


我在浴室摔了一跤


拖鞋打滑。


啪嘰一下,腳腕一折。


手本能地去扒拉什麼,燈被不小心按關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疼痛直衝腦神經,我咬著牙還沒緩過勁。


門被敲了敲。


「誰在裡面,沒事吧。」


是祁砚澤。


我揉著腰:「是我,你進來扶我一下。」


15


停頓兩秒,祁砚澤開了門。


有光照亮漆黑的衛生間。


他大概是聽到聲響就過來。


身上隻有一條黑色寬松運動褲。


身姿挺拔,肩寬腰窄,肌肉輪廓流暢緊實。


人魚線延伸出叫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力量感。


離了你,誰還把我當大人。


祁砚澤開了燈,皺眉蹲下身:「摔著哪沒?」


我腳不能動了。


祁砚澤也發ṱū₆現了,攔腰將我抱起。


我趁機摸了把他的臂肌、背肌、胸肌、腹肌。


就差追追了。


祁砚澤著急帶我去醫院,眼下警告:「再亂摸,自己爬過去。」


我終於收斂了:


「等一下。」


「說。」


「你去穿個衣服。」


就他現在這副模樣,便宜我一個人就夠了。


祁砚澤氣到無奈:


「祖宗!這種時候,你他媽還想著衣服不衣服!」


「不穿我就不去,我腿斷了,你一輩子懺悔去吧。」


離了我,你往哪找我這麼又色又懶又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祁砚澤沒辦法,放下我,聽話去套了件短 T。


16


果真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我放心了。


一路疾馳。


十分鍾到醫院


檢查完,筋絡輕度拉傷,休息兩三天就好。


但在我的表演下,疼得像是腿斷了。


祁砚澤怎麼抱著我來,怎麼抱著我離開。


隻是撞見個人。


當紅歌手,也是我前男友:


「江韻?你怎麼了,腿受傷了嗎?」


我瞥了他一眼:「你瞎?」


祁砚澤沒說話。


前男友打量著他:「你好,不麻煩你了,我送她回去吧。」


祁砚澤淡聲:「你誰。」


前男友摘下帽子、口罩,露出對比起來有些遜色的臉。


「這下認識了吧,我是歌手梅希交。」


祁砚澤嗤了瞬:「名字還挺不衛生。」


「……」


梅希交想說什麼,注意到這裡是公眾場合,又忍住了。


祁砚澤沒再看對面,抱著我離開。


車內,他俯身幫我系好安全帶。


引擎啟動。


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見旁邊不說話,我也不想開口。


我和梅希交是一年多前分的手。


原因很簡單,這人過多地管束我的生活。


久而久之吵架也膩了,就提了分手。


他還纏了我大半年,最近剛消停會又遇上了。


祁砚澤說:「還懷念上了?要不要送Ţű̂₂你回去再敘敘舊?」


「……」


怎麼聞見一股火藥味。


「我是吃回頭草的人麼,我們去哪?」


「回家。」


「你家還是如家?」


……


17


客廳安靜。


「你送我進房間吧。」


祁砚澤輕頓:「我進你房間?」


看不出來這麼封建,還不好意思進女孩子閨房啊。


我挑眉:「不然呢,你還想進其他地方?」


握在我腰上的那隻手驀然收緊一瞬。


「你用這張嘴騙過多少人。」


他語氣正直得像道德審判者。


實則自己那張臉長得像一次性能談八個女朋友。


我認真說:「目前你一個。」


祁砚澤笑了下,也不知道信沒信。


我房間在二樓。


他放我到床上,將冰袋敷在腳腕上。


「睡覺時候拿掉,聽見沒。」


我點頭:「這裡好像磕到洗手臺了。」


房間沒多餘的凳子。


他坐在床的邊緣:「哪裡?」


我指了指頸側:「你看看是不是有瘀青?」


祁砚澤默了兩秒,還是湊近。


我壓著唇角,怎麼這麼好騙。


熟悉的氣息壓過來。


面頰近在咫尺。


心跳亂了。


我輕輕仰頭,與他肌膚毫釐之差。


「江韻。」


我一頓:「嗯。」


祁砚澤沒發現瘀青,也沒了脾氣。


可他動作沒變,手撐在我的床褥上。


距離很近,四目相對。


「我如果想睡你,你現在應該在我床上。」


我感覺有些窒息:「所以你現在在我床上。」


「……」操!


祁砚澤煩躁移開視線,緩緩坐直。


我晃著沒受傷的左腳,笑道:「不過我是那麼齷齪的人嗎。」


祁砚澤重新看過來,好似在說你不是麼。


我換了語氣。


「好吧,我一開始確實想輕薄你,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跟你談戀愛。」


張口就來,沒辦法,我們風象星座就是這樣的。


祁砚澤說話,目光定在我的臉上。


黑沉,深邃。


半晌,低聲道:「神經病。」


起身,帶著對大紅耳朵開門離開。


我蒙了。


不是!這就跑了?


18


當晚,梅希交發了新單曲——《挽回》。


說是自己在分手時創作的。


深夜兩點。


祁砚澤轉發並配文——【難聽。】


19


兩日後,我哥江浩出差回來了。


身邊還站著個男人,名叫阿川。


和祁砚澤都是高中同學。


這三人完全是鐵三角。


隻不過我哥比他們大兩屆。


後來一起參加訓練比賽。


不承想思路不同,矛盾也多。


於是我哥入股了經紀公司,依然負責戰隊事宜。


阿川轉行。


隻有祁砚澤捧起冠軍獎杯。


某種意義上算是,聚是一坨屎,散是滿天星了。


祁砚澤剛從健身房出來。


阿川壞笑捶了下他的手臂:「練這麼硬,晚上睡得著嗎?」


江浩聽到這就來氣:


「當然激動得睡不著了,前天晚上那是什麼騷操作,人家粉絲現在炮轟官博,雖然沒罵得過,但現在都認識那什麼希交,去聽那歌了,讓他白賺這波熱度,關鍵我還莫名其妙看他不爽,真他媽鬧心!你看什麼,給我剝蝦也沒用!」


下一秒,祁砚澤將蝦仁放在我的碗裡。


飯桌尷尬。


祁砚澤靠著椅背,神態自若:「那天是衝動了。」


江浩直接將我碗裡的蝦夾走:


「給我妹剝蝦,你還不配。」


而後,祁砚澤壓住他的筷子:「放著,我也可以給你剝。」


江浩咬牙切齒:「你要臉嗎。」


ťü⁹「你想要?」


「……」


20


我看著這兩個人,默默吃飯。


晚上有個隊員過生日。


我腿好得差不多,跟著一起去。


我哥在,我跟祁砚澤交流甚少。


身邊坐了個不認識的男生,應該是其他隊伍的。


給聯系方式不代表確定關系。


我隨意點開手機讓他掃。


暗光湧動。


男生害羞地走了。


我下意識去拿酒。


祁砚澤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無聲塞了杯果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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