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再醒來的時候,感覺周圍都在晃。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就聽到一道嘶啞難聽的男聲。
“你醒了。”
芝芝眨了下眼,隻覺得頭特別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給你下了毒,如果不吃解藥,你的頭會一日比一日疼。”芝芝發現她現在是在一輛馬車上,而面具男就坐在她對面,“你想拿到解藥,就要聽我的話。”
芝芝睜著眼看著眼前的面君男,勉強說出聲,“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無需知道,隻要聽話就可以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芝芝聽到外面響起了聲音。
“馬車裡是什麼人?”
“回兵爺,是我們家老爺和夫人。”
芝芝倏地睜大了眼,她忍不住看向了車簾。
面具男突然坐到了芝芝的旁邊,甚至還伸出手摟住了芝芝,芝芝一驚,就要掙扎,面具男就低聲威脅,“你若不要命,就掙扎。”
芝芝感受到有一把小刀抵著她的腰間。
“公主有令,公主府逃了一個偷東西的丫鬟,現在出入城的車輛都要檢查。”
“這……”
面具男揚聲說,“念叔,你就讓兵爺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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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車簾就被打開了。
外面站著一個士兵,那個士兵看了芝芝一眼,就把眼神放在了面具男的臉上,“你為何戴著面具?”
馬車外的一個老伯說:“回兵爺的話,我家老爺幾年前經歷過一場火災,臉和聲音都……”
士兵皺了下眉,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面具男,“把面具摘了。”
老伯連忙說:“萬萬不可,兵爺,這面具不能摘。”
“有什麼不可以摘的。”士兵一把推開老伯,“你快點把面具摘了。”
面具男猶豫了下,抬起手放到了面具上,還未摘,外面響起了聲音。
“驸馬駕到,眾人退讓!”
“驸馬駕到,眾人退讓!”
“驸馬駕到,眾人退讓!”
那個士兵見狀,也不再堵在馬車前,連忙跪下行禮。芝芝心裡一緊,就想探出頭去看,卻一下子被摟得更緊,而且面具男還用手指在她身上點了下,芝芝就發現她說不出話了。
“封鎖城門,誰都不許出去!”
芝芝聽到驸馬的聲音,他的聲音含著怒氣。
這時候突來了一陣風,把車窗上的簾子吹了起來,芝芝看見了驸馬。
他一身黑衣騎在馬上,俊美的臉上含著冰霜。
芝芝認出他身下的馬是踏雪。
面具男嗤笑了一聲,“公主殿下架子真大。”
芝芝吃驚地轉過頭看著面具男,面具男也看了芝芝一眼,他的眼神裡充斥嘲諷。
第52章
芝芝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但是她的兩世的記憶裡都沒有這號人物,這人對公主如此熟悉,甚至知道公主是個男人,而且出言不遜,難道是公主的仇家?
但是若是公主的仇家,這個人為什麼要綁架自己?芝芝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價值。
面具男依舊拿著刀抵著芝芝的腰間, 手如鐵壁一般將芝芝禁錮在自己懷裡,外面正在查人,但是他卻看起來絲毫不緊張。
外面, 驸馬坐在踏雪上, 他一雙眼睛如鷹眼般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把視線放在了芝芝所在的馬車上,他蹙了下眉, 正欲駕馬過去, 突然遠方傳來了馬蹄聲。
“聖旨駕到,驸馬接旨!”
“聖旨駕到,驸馬接旨!”
“聖旨駕到, 驸馬接旨!”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那人縱馬前來, 手裡拿著明黃色的聖旨, 他看著馬背上的驸馬,“驸馬, 皇上有令, 責令你即刻入宮, 不得耽誤。”
驸馬握著韁繩的手一下子捏緊了,他眼底翻滾著怒氣,但又被壓了下去。
“驸馬還不快快下跪接旨?”那太監冷笑一聲,“莫非是要抗旨了嗎?”
驸馬翻身下馬,跪了下去,“微臣接旨。”
“那驸馬爺快隨灑家入宮吧,皇上正等著呢。”太監看了眼周圍,“驸馬爺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地找一個偷東西的丫鬟,眾士兵聽令,打開城門,立刻放行。”
芝芝所在的馬車被放了出去,她一直想往後看,可是面具男根本不給她機會,甚至出了城之後,面具男便一臉嫌惡地推開了芝芝,芝芝直接摔坐在地上。
“離了京城,你的姘頭再想救你,可就難了。”他輕聲說。
芝芝被人如此粗暴地推到地上,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眉。她把手心抬起一看,發現流血了。芝芝看著手心的血,想了下,伸手抹在了面具男的衣角上。
面具男一愣,蹙了眉:“你在做什麼?”
芝芝抹血的動作很快,她飛速地收回手,乖巧地低下頭,甚至怕對方打她,她特意挪遠了點。
面具男眯了眯眼,又看了下自己已經被汙濁的衣角,動手直接將衣角撕了下來。
芝芝雖然小小地報復了對方,可是手心還是很疼,那裡破皮了。面具男似乎也不準備理芝芝,芝芝便縮在角落裡,時不時對著自己的手心呼氣,傷口的血還在往外滲,芝芝看了下,發現面具男就把撕下來的衣角丟在馬車的地上,她想了下,就伸手過去把衣角撿了過來。
“你在做什麼?”
短短的時間裡,面具男問了兩遍相同的問題,但是芝芝不準備回答,事實上她也回答不了,她被點了啞穴。
芝芝低著頭拿衣角的布料把自己的手包扎了一下,因為單手不好用力,她還動用了牙齒。面具男看到芝芝居然用牙齒咬那個布的時候,身體一僵,隨後眉頭蹙了起來。芝芝包扎好了,便繼續縮在角落裡了。她這個人倒是想得開,既然跑不掉,那麼就暫時不掙扎了,她聽過說書人說了,大俠們一般掙扎得越厲害,越是被壞人折磨。
這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芝芝也不知道這馬車要開往哪裡去,待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進了城,因為芝芝聽到了喧哗聲。
過了一會,馬車就停了下來,外面響起老伯的聲音,“老爺,客棧到了。”
芝芝是被面具男扯下去的,她剛下馬車,就到處看了看,面前是一家客棧,看門口似乎還挺豪華的。下了馬車之後,面具男對芝芝的態度就瞬間大變,雖然他聲音依舊嘶啞難聽,但行為舉止一下子變得溫文爾雅起來。
“夫人,我們進去吧。”他對芝芝溫聲說。
芝芝往周圍看了看,她現在周圍有很多人,但是她冒然求救的話,恐怕沒人會理她,而且她現在口不能言。面具男靜靜地看著芝芝,並沒有催促,芝芝想了下,對著面具男點了下頭。
面具男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發出一聲很輕的冷笑聲,那冷笑聲恐怕隻有他和芝芝兩人可以聽到。面具男帶著芝芝進了客棧,那個老伯跟著店小二去停放馬車去了。
他們走到櫃臺,面具男說:“兩間上房。”
兩間上房,其中一間是給那個老伯了,面具男和芝芝一間,店小二剛退出房間,面具男就把房門反鎖了。他鎖好門就向芝芝走了過來,芝芝嚇了一跳,連往後退了幾步,但是面具男比她速度更快,他走到芝芝身邊,在芝芝身上點了一下,她就軟了下去。面具男一把接住她,把她抱到了床上。
隨後,面具男開始解自己的腰帶,芝芝眼睛睜大了些,然後她眼睛就被蒙住了。
面具男拿腰帶覆住了芝芝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芝芝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客人,水已經備好了,客人可以沐浴了。”好像是店小二的聲音。
門又被關上,又過了一會,芝芝聽到了水聲。
她想了下,應該是面具男在沐浴,跟他呆了短短的時間,芝芝發現這個面具男似乎非常愛潔。普通的綁匪才沒有那麼大張旗鼓的,而且還要住客棧,但在城門的時候,面具男似乎不慌張,是不是篤定了他們一定能成功出城呢?
難道面具男是皇族之人?還能請得到皇上的聖旨?
那綁架她做什麼?
芝至正想不通,她眼睛上的腰帶就被拿了下來。
面具男依舊戴著面具,但隻穿著了一件雪白的裡衣,他的頭發還有些湿潤,散在身後。雖然那個老伯說面具男是被大火燒傷了臉和嗓子,但是他的脖子和手都非常白,像是沒有做過什麼苦力活的,更不像是經歷過火災的,除非有人拿著火隻燒他的臉。
面具男在芝芝身上點了兩下,芝芝就可以動了,她低呼一聲,發現自己還可以說話了。
“你現在去洗洗。”
面具男依舊用他難聽的嗓子在折磨芝芝。
芝芝坐起來,她看了眼屏風,後面的水好像是面具男洗過的,“我不洗你洗過的。”
面具男眯了眯眼,芝芝又說:“我沒有衣服換。”
她話音剛落,就被面具男扯了起來,他直接把芝芝扯到了屏風後的浴桶旁,“不肯洗?”他的聲音陰森恐怖,像是從陰間裡爬出來的烈鬼,“那這輩子都不洗了吧,我把你的皮扒下來,你就再也不用沐浴了。”
“洗!我洗!”芝芝瞬間屈服了,她被嚇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她兩世都沒有遇見這麼陰晴不定的人,公主雖然也常常陰晴不定,但是上一世的公主她見不著,這一世的公主對她大部分時間都算得上溫柔了,而這個男人,他仿佛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而且他對芝芝的態度稱得上是惡劣了。
仿佛芝芝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芝芝說完,面具男才松開芝芝。他陰森森地盯著芝芝,“你洗,我在外面守著。”他走出了屏風,芝芝看了眼浴桶裡的水,閉了閉眼才脫衣服。
她今日若是不洗,可能真的會被這個怪怪的人殺了。
因為是面具男用過的,芝芝洗的時候秀麗的臉蛋都快皺成一團了,她匆匆洗完,就聽到一聲響聲,屏風上多了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