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現在也隻能求助他了。
季臨川扯掉耳麥,把她別在領口上的麥也摘掉,淡淡說:“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蘇蘿驚了。
這人瘋了嗎?
攝像機還錄著呢!
在千萬觀眾面前這樣調、戲她,真的好嗎?
看著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模樣,季臨川笑了:“別怕,攝像機沒電了。”
“……啊?”
季臨川將手動關閉的攝像機放在地上,哄她:“乖蘿蘿,能告訴我你昨天為什麼生氣嗎?”
蘇蘿咬著唇看他,一聲不吭。
“就當是判死刑,也總該有個罪名吧。”
蘇蘿放在口袋中的小倉鼠慢吞吞拱出一個頭來,蘇蘿把它又按了回去,拉好口袋上的拉鏈。
片刻後,她抬眼,幹淨澄澈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我不想嫁給一個人肉打樁機兼工作狂。”
又是一個他不了解的新名詞。
季臨川蹙眉:“人肉打樁機是什麼?”
蘇蘿沒有回答,察覺到異常的安全員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兩人安全無恙才放下心來,引導著兩人回到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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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幾人都沒有帶雨具,季臨川背著蘇蘿的包,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蘇蘿還不肯接。
“別拿自己身體賭氣,”季臨川正色說,“我淋點雨不要緊,你身子弱,病了後要被送去醫院打針,你想打針嗎?”
這句話果真奏效,蘇蘿不再辯駁,默默地披上尚帶有他溫度的外套。
她其實最怕打針了。
從小到大,說出來可能會被人覺著矯情,但她真的是看到針頭就害怕,頭暈。
安全員心裡都犯了嘀咕,這一對,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蹲守直播的粉絲望眼欲穿,擔心川蘿直播的突然結束是不是遭受了什麼意外;得到安全返回的消息後仍舊不能夠相信,直到有人在另一組歸隊的攝像中看到了蘇蘿和季臨川的身影。
蘇蘿穿著季臨川的黑色外套,太長太大,松松垮垮蓋住屁股,帽子也歪了,她一開始背著的小包也跑到了季臨川肩膀上。
腦洞大開的粉絲們迫不及待地腦補,難道剛剛直播中斷的時候,兩人天雷勾動地火來了一場熱烈狂野而又溫柔蜜意的運動?
[我算了算時間,刨除路上用時,前後大概五分鍾不到,光穿衣脫衣整理頭發就差不多了,應該不會]
[樓上的天真孩子,不需要脫衣服的]
……
剩下的錄制轉移到室內,今天結束的比較早,明天離島。
蘇蘿從結束之後就躲在自己房間中沒有出門,讓諾諾把季臨川的外套還回去。
諾諾很快就回來,有些猶豫:“蘿蘿姐,季先生他好像發燒了,你要去看看嗎?”
蘇蘿猶豫了一下:“不去。”
按理說,她該去看看。畢竟季臨川把外套脫給了她,可就這麼過去的話,是不是會顯得她太沒有骨氣了?
諾諾看她神色怔忡,又補充:“要不我替蘿蘿姐去看看?”
蘇蘿看她:“你也不用去,回去休息就行。”
諾諾點頭,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一顆心在胸膛中狂跳不止。
她想了想,去了廚房,和老板要了生姜紅糖,煮一碗姜糖水,小心翼翼地端著往季臨川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沒有人回應。
諾諾張口:“季先生,是我,蘿蘿姐的助理。”
停隔不過半分鍾,門開了。
季臨川並沒有看她,視線落到那碗姜糖水上,目光柔和:“蘿蘿讓你送過來的?”
也不知道小姑娘今天給他送的是什麼。
這次裡面加了醬油?還是紅酒?或者辣椒汁?
諾諾遲疑著搖頭:“啊,不是,是我看季先生病了,想著做姜糖水能暖暖胃——”
“倒了。”
“啊?”
諾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季臨川。
男人線條冷硬,目光冰寒,方才的那一抹溫柔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隻是諾諾自己產生的幻覺。
諾諾紅了眼睛,眼淚欲掉欲不掉的,怯怯糯糯:“我好心給您送過來,您怎麼這樣的兇……”
季臨川看她如同看什麼骯髒的東西:“液體倒進下水道,姜片屬於湿垃圾,至於你,恐怕沒有那麼大的有害垃圾桶。你的腦子弄不清垃圾分類,我也好心教你一次,現在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嗎?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毒舌MAX,鑑婊MAX。
這章依舊發小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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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縷白月光
諾諾被季臨川給罵懵了。
這人也太雙標了吧, 怎麼蘇蘿給他送東西都沒有事情, 她隻是送碗姜糖水就這樣了?
她好歹還是單身呢,蘇蘿都有男朋友了!
諾諾端著託盤的手微微顫抖:“季先生,您知道嗎?蘿蘿姐她一直都有男友, 感情很好。您這樣喜歡她是沒有結果的。”
季臨川看她像是在看一個蠢貨。
諾諾繼續說:“蘿蘿姐的未婚夫是開寵物店的, 蘿蘿姐那時候晚上還給他打電話……季先生, 你和蘿蘿姐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感覺季臨川聽到前半句的時候, 表情稍微沒那麼恐怖了?
她還想繼續勸說。
季臨川說:“和你有什麼關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諾諾, 目光愈發寒涼:“出賣自家藝人隱私,這就是你的職業操守?”
諾諾懵了。
“不惜詆毀自家藝人來妄圖博取他人的關注,你腦子裡裝著整個太平洋的水?我真替蘿蘿感到不幸, 她哪怕在大街上隨意喂條流浪狗, 也比你忠誠。”
這恐怕是季臨川對她說話最多的一次,把諾諾說的差點哭了出來,哆哆嗦嗦地捧著託盤離開;轉角處,險些撞上蘇蘿。
與蘇蘿四目相對,諾諾臉色蒼白,眼神飄忽,飛快離開。
還未來得及關門的季臨川也看到了蘇蘿。
方才的冷氣消散的一幹二淨, 季臨川站在門前,笑:“蘿蘿。”
“事先聲明,我才不是來看你的,”蘇蘿搶在他話出口之前說, “我隻是準備出去散步,聽到這邊嘰嘰喳喳吵的厲害,才過來看看……看看我就走了。”
季臨川說:“你那個助理不夠專業,最好早些換掉。”
“嗯。”
兩人之間所隔不過三米,季臨川的襯衫解開了一粒紐扣,鎖骨分明,鎮定自若,皮膚泛著玉一樣的光澤。
美色惑人。
蘇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面色如常,看上去也挺健康的呀……
季臨川咳了起來,說了句抱歉。
“喂,”蘇蘿硬邦邦地說,“樓下藥店買一送一,我多買了瓶枇杷膏和感冒藥,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說著,她從背後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袋,強調:“隻是順便給你送上來而已。”
季臨川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謝謝。”
“還說自己身子骨強壯,結果還不是淋一下就感冒。”
季臨川失笑:“還好。”
現在的氣氛過於和諧,和諧到不像是已經退婚的人。
蘇蘿又補充一句:“禍害遺萬年,你千萬別英年早逝了。”
季臨川容色淡淡:“我會記得留一份遺產給你。”
“誰稀罕。”
蘇蘿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走到拐角處了,餘光瞥見,男人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回到房間,諾諾膽怯地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託盤不知道被她放到哪裡去了,她好幾次想要和蘇蘿說話,又硬生生憋回去。
像極了課堂上做壞事被老師抓到的學生。
蘇蘿說:“你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
諾諾張口:“蘿蘿姐,我剛剛隻是想給季先生送姜糖水,沒別的意思。”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蘇蘿將頭發上的發繩取下,卸掉耳飾,“你走吧,我準備睡覺了。”
在諾諾心中,蘇蘿還是那個很好說話的人,畢竟先前她犯了那麼多的小毛病,蘇蘿也未曾苛責過她;看蘇蘿表情也無慍色,更是小小地放了心,乖巧不已:“蘿蘿姐,晚安。”
“晚安。”
諾諾離開,蘇蘿拿出手機,給任真真打電話:“真真,我需要換個助理。”
她不瞎也不傻。
人笨能治,心壞無藥可醫。
-
次日回程,蘇蘿離島之後,順便去醫院看陳嘉木。
驚異地發現他身上又添了不少新傷——
手指上出現了不少小傷口,胳膊也有些不對勁,好在一張要吃飯的臉上沒有留下其他的疤痕。
“你這是……”蘇蘿皺眉,“又怎麼了?”
陳嘉木面無表情地晃晃胳膊:“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喝水炸了一次杯子,過敏了一次。”
“過敏?”
“二十多年啊,”陳嘉木十分激動,“二十多年了,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人吃茄子都會舌頭麻麻喉嚨也麻的!我一直以為這是正常現象,直到我昨天吃魚香茄子被送進急救室……我他媽的才知道原來自己對茄子過敏!”
蘇蘿安慰:“過敏多大的事,還有人對大米過敏呢。”
她還對小動物過敏呢。
陳嘉木繼續訴說著自己這兩日的悲慘遭遇:“……綜藝節目沒辦法上了不說,昨天我還被人騙去了整個錢包啊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都說吃虧是福,這證明你福如東海啊。”
陳嘉木更加抑鬱了:“你還是不要安慰我了,怎麼感覺你越安慰我越難過呢。”
幸運小錦鯉蘇蘿不痛不痒地安慰了這條悲傷鹹魚,施施然上了蘇海華派來的車,繼續回苑城自在逍遙。
諾諾已經收到辭退的通知,拼命地給她打電話,虧得蘇蘿早有先見之明,早就把她號碼拖進了黑名單中。
諾諾打不通,急的快要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