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成惡毒女配後,我患上了皮膚飢渴症。
書裡的瘋批反派是白月光女主的忠實追求者,同時,也是我的聯姻對象。
每晚病症都會發作的我,會在紀澤言回來前為他精心調制一杯助眠牛奶。
我一臉殷勤地將牛奶送到他面前,聲音甜糯:
「老公,辛苦啦,喝杯牛奶助眠的。」
紀澤言淡漠地接過我手中的杯子,視線在我臉上停留片刻,便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在他薄唇觸碰到杯沿的一瞬,我隱約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紀澤言熟睡後,我樂顛樂顛地跑去貼貼,以緩解症狀。
然而半個月後,本該在女主生日宴上的紀澤言,卻出現在了酒吧。
正貼在男模身邊舒緩症狀的我,被當場抓包。
停車場內,紀澤言欺身壓上我,眸光冷冽,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摩挲著我的唇瓣。
另一隻手卻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一把,聲音中帶著幾分慍氣:
「今晚的助眠牛奶,換我喂你。」
1
「咔——」
房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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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言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廚房裡慌亂地擦抹桌上灑落的藥粉。
腳步聲漸近,紀澤言凜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背對著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
這點表情管理根本難不倒我。
「你回來啦。」
盡管已經穿書一個月,但每次見到紀澤言這張臉時,我還是忍不住驚嘆。
偉大。
實在太偉大了。
紀澤言站在廚房門口,身姿挺拔,身上散發著凌厲之氣,修長的手指正不緊不慢地解著袖口的紐扣。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身後是什麼?」
我整理好心情,重新掛上笑容。
端起桌子上的牛奶,我一臉殷勤地小跑到他的面前。
「老公,我幫你熱了一杯牛奶,緩解疲勞助眠的。」
我裝作一臉無害的樣子看著他,將手裡的牛奶送過去。
心裡默默祈禱:
【系統跟我說這藥無色無味不易察覺,紀澤言不會發現的吧?】
【小女子在此立誓,一定不會做出格的事!隻是摸摸抱抱!】
【老天奶,保佑啊,一定要成功,我可不想當電烤人幹。】
紀澤言淡漠地接過我手中的杯子,看向我的眼神諱莫如深。
我神情坦然自若,心跳卻失了正常頻率。
【求求了快喝吧,我真的很饞你的身子。】
【呸!我的病真的很饞你的身子。】
下藥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做。
如果不這樣,我也沒辦法接近紀澤言,先前的惡女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病症得不到緩解的話,我不僅會心痒難耐,還會遭受電擊的懲罰。
紀澤言收回視線,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我下意識抿了抿唇。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姿色的確容易惹人犯罪。
隻是,在他薄唇碰到杯沿的一瞬,我隱約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
一定是我眼花了。
2
早在一個月前,我穿成了惡毒女配溫晚。
人不如其名。
每天闲著沒事做就是給女主找不痛快。
此女配雖然美麗,卻實在愚蠢。
多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陷害女主後,終於徹底將瘋批反派激怒,被他派來的人進行了長達三天的非人折磨,最終精神失常被送進精神病院,失足墜樓而亡。
剛穿來時,我正在出席一場慈善拍賣會的晚宴。
熟悉劇情後,系統給我下達了惡女的每日任務。
男主陸明緒為了女主搶走了溫晚一早看中的項鏈。
加上溫晚的聯姻老公心系女主多年,女配怒火中燒,將怨氣都撒到了女主身上。
按照劇情走勢,本應該將巴掌扇到女主宋蕎予的臉上時,我卻對著那張清冷御姐臉猶豫了。
於是我,惡狠狠地揚起巴掌,輕柔地落在女主的臉頰上,厲聲道:
「賤人,這麼好的皮膚我允許你有了嗎?!」
「這條項鏈這麼重,早晚壓得你脖子前傾!」
我順勢在她鎖骨處揩油。
心道:【靠!冷白皮真是戴啥都好看!】
【皮膚太細膩了,用的什麼牌子的磨砂膏?】
會場一片安靜。
女主微微側偏的頭,在聽到我的謾罵後,轉了過來。
她輕皺眉頭看向我。
要不說人家是女主,眼睛裡這股堅韌勁、破碎感一般人來不了。
男人的輕笑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循著聲音看去,身穿西裝的男人慵懶地坐在會場的椅子上,他側頭看向我,眉眼微翹。
周圍的議論聲雖遲但到:
「溫晚是不是瘋了,她說什麼胡話呢?」
「這要在以前,估計宋蕎予的臉都被她劃爛了,這會兒怎麼還摸上了?」
「估計是想在紀先生面前裝溫柔呢!」
「我猜啊,她這肯定是想要惡心死宋蕎予,讓她自己屈服。」
「……」
短短三秒鍾,樹立猥瑣女形象。
Yes!
好樣的,溫晚!
我問系統:【夠惡嗎?】
系統:【夠……惡……yue……】
我:【?】
3
「跟我回家。」
剛才坐在椅子上笑出聲的男人,走到我跟前,拉過我的手。
我這才看清。
男人眉眼冷峭,面部線條幹淨利落,垂眸時,又長又濃的睫毛恰巧掃過左眼下的淚痣。
我嘞個豆!介麼帥啊!
果然,書裡的人都是顏霸。
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我的聯姻對象紀澤言。
而在一個月前,我們剛領了證辦了婚禮。
白撿一大老公,這書不白穿。
隻是紀澤言看向我的眼神冷漠疏離,拉我離開的時候,還補了一句:
「別在這兒丟人。」
好吧,帥氣老公心有所屬。
我欺負了人的白月光,等著我的指定沒什麼好果子。
但我剛才也沒對宋蕎予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或許……下場會好一些?
4
車內,氣氛降到零點。
我和紀澤言坐在後座,一人一邊。
他側頭看向窗外,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稍微看一眼便會玷汙了他的眼睛。
而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側臉。
心想:
【這下颌線,不得削死我呀。】
【以後破產了,還能開個刀削面館。】
【……】
【親一口,會劃破嘴嗎?】
紀澤言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起來。
前排的司機馬師傅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著我和紀澤言。
最終還是他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溫小姐,拍賣會可還順利?」
我回過神,樂呵呵地道:
「還行,蛋糕的奶油有點多,太膩了。」
馬師傅啞言。
他可能沒想到,拍賣會的蛋糕也風評這般差勁。
這時,沉默良久的紀澤言開了口:
「溫晚。」
溫婉?
嘿嘿,誇我表現得溫婉呢。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系統:【叫你呢!】
我:【啊?】
哦對,我叫溫晚。
「老公,怎麼了?」
紀澤言看向我的眸子深了幾分。
系統:【你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什麼?】
我:【星光?銀河?我?】
系統:【嫌棄。】
我:【?】
後面一路無言。
隻是我在心裡花痴紀澤言身材的時候,他總會不自然地清清嗓子。
5
穿書一個月,紀澤言一如既往地對我很冷淡,尤其在外人面前,他甚至表現得對我很厭惡。
但是我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每次我對著紀澤言犯花痴時,總覺得他看向我的眼神深了幾分。
……
當然,憑借這一個月我出色的表現。
我最終還是獲得了「皮膚飢渴症」大禮包。
等等,獲得了什麼?
我:【這是做什麼?】
系統:【你自己這幾天什麼表現,心裡沒點 B 數嗎?】
我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偷偷給女主下藥,本該找人羞辱她時,我卻將宋蕎予帶到酒店親自給她洗澡。
偷拍女主豔照,本該發到網上毀她聲譽時,我卻偷偷收藏起來研究她身上為什麼沒有贅肉。
宴會上,本該將不會水的女主推進泳池Ţü⁽時,我卻抱著她一同栽進泳池生怕她沉下去,結果自己嗆了一大口水,最後還害得紀澤言把我撈上來。
……
我:【……】
也不怪我,原書女配的做法對女生來講,的確惡毒。
每日任務也不是沒做,做了一半怎麼不算做呢?
我不死心,繼續追問。
我:【那為什麼是這個病?】
系統:【作為資深系統,我竟然競選破文系統失敗了。】
我:【哦,所以呢?】
系統:【你不覺得這個病很刺激嗎?】
我:【So?】
系統:【你想啊,之前你是被動,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
我:【所以,症狀得不到緩解就會遭受電擊是個什麼意思?】
我明明更被動了好不好啊!
系統打著哈哈:【……作為資深系統,我還有個會,再會,再會!】
天殺的!
6
有點兒荒謬,但除了接受沒有辦法。
我也認清了,系統不是什麼正經系統。
它給我出了個餿主意。
系統在我耳邊惡魔低語:【你先醬醬……然後釀釀……】
於是,在得病第一天,我給紀澤言下了藥。
這藥還是系統給我的。
晚上大概十一點,我的病開始發作。
心痒難耐,想要擁抱的心情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計算著時間,此時紀澤言應該睡下了。
我躡手躡腳地推開了他虛掩的房門。
做著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除了應有的緊張,我竟然還有些興奮。
我顛顛地跑到紀澤言的床頭,探了探他的鼻息。
系統有些無語:【他是睡著了,不是死了。】
好吧,也對。
我也不想去抱屍體。
Xp 還沒離譜到那個地步。
我爬上他的床,鑽進紀澤言的被窩,撩起他的睡衣,開始對他又摟又摸。
內心被安全感填滿,不適感瞬間消散。
我的手在他身上肆意遊走,甚至在腹肌那處多停留了幾秒。
這身材,夠硬!
小女子一生積德行善,吃這麼好都是我應得的。
直到,我的手繼續向下感受到ṱüₖ了不同尋常的觸感……
聽到淺淺的悶哼聲的同時,系統發出了如開水壺般的聲ƭũₗ音:
【我就知道你這大饞丫頭什麼都饞!天選破文女主!】
不是,聽我狡辯……
我一邊紅著臉,一邊由於好奇,手上把玩的動作不停。
溫度逐漸升高。
下一秒,紀澤言翻了個身側躺,一隻手搭在我的腰上,我被他禁錮在了懷裡動彈不得。
我心慌地抬頭看向他的臉。
還是那樣好看。
好像沒什麼異常。
我問系統:【他……沒醒吧?】
系統:【你是在質疑我的特效藥嗎?】
我松了口氣。
貼貼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也有了困意。
我小心翼翼地從紀澤言懷裡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快睡著的時候,隱約聽到隔壁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伴隨著白噪聲,我睡得更香了。
7
隔天,我的新任務來了。
女主為了氣男主,跑到了陸明緒的死對頭公司應聘。
哦,對。
死對頭就是紀澤言。
不是,你們吵歸吵鬧歸鬧,跑我老公的公司幹嘛?
這不,我就來活了。
宋蕎予正在紀澤言辦公室匯報工作時,陸明緒找來了。
而我,因為提前接到前臺小妹的報信,提前十分鍾到達戰場。
先前的溫晚雖然愚蠢,但知道花點小錢在紀澤言的公司裡安插一些眼線。
本來的劇情,是宋蕎予為了氣陸明緒,一把扯過紀澤言的領帶,親了上去。
趕到現場的我看到這一幕當場發了瘋,對著女主開始對打戲的深入研究。
我提前這十分鍾就是為了阻止女主去親紀澤言。
原書裡的角色都是癲公癲婆。
我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你倆鬧別扭親別人老公算是怎麼回事?不怪女配發瘋。】
【女主這麼御姐的一張臉要是出現在韓漫,我不敢想會有多受歡迎!結果現在出現在狗血的強取豪奪文中,屈才啊!】
【等下又要打戲,怎麼才能不傷到女主呢?】
我心裡嘀咕著,卻沒注意身邊的宋蕎予和紀澤言悄悄挪了位置。
兩人一人一邊,站在我兩側。
在陸明緒趕來的時候,我腦子靈機一動。
反正目的就是要誤會。
你管他怎麼誤會呢?
我一把抓住宋蕎予的纖纖細手,覆在我衣領處,緊閉著眼睛,親了上去。
【我靠!這麼軟!】
【真的好像果凍!】
於是,陸明緒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宋蕎予的手拉住ƭṻ³我的衣領,我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然後我們兩個……
親密啵啵。
他傻了。
趁他愣住,我輕輕推開宋蕎予,本想著自己悄悄發力擺出生氣的模樣。
卻不想身後的衣領被人攥住,用力拉了一把。
我撞進紀澤言的懷裡,他蹙眉看著我,銳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刀掉。
也對,紀澤言厭惡我,而我還當著他的面親了他的白月光。
他估計恨不得讓我提前下線。
越想越氣,我偏過頭。
準備借助打戲發泄一下。
但對上宋蕎予關切又慌亂的目光,我又不忍心了。
我大步流星地跑到男主陸明緒面前。
賞給他響亮的一記耳光。
全場靜默。
系統:【宿主,你……】
我發瘋:「你女人親了我,你要不要臉?」
陸明緒:「???」
宋蕎予跑過來拉住我,她捧起我的手,一臉心疼:「打疼了嗎?」
陸明緒:「?????」
啊嘞。
最後紀澤言將我扛走的時候,我還一臉蒙圈。
我在他肩膀上問系統:【你怎麼不制止我?】
系統:【你這場……何老師來了也救不了。】
我:【……】
8
晚上,紀澤言蹲在床前,給我紅腫的手上藥。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在燈光的照耀下,在眼底印下一片陰影。
我伸手摸上了他眼邊的淚痣。
紀澤言怔住,抬眸對上我的目光。
「為什麼這麼做?」
「不想你被其他人親到。」我老實回答。
他的眸子深邃莫測,好像多看兩秒就會讓人沉淪。
紀澤言哼笑:
「蠢。」
「今天的牛奶沒熱。」
「唉?」
倒是提醒了我。
上完藥,喝完牛奶,紀澤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時間一到,我就悄悄溜進他的房間。
門鎖像是壞了一般,每晚都關不嚴。
9
穿書一個月,其實我早就對紀澤言有了一些異樣的情感。
加上現在的病,我好像又對他多了一絲依賴。
這種復雜的情緒我也說不上來。
我的系統告訴我,我的任務就是按照故事原本的主線走完劇情。
紀澤言不出意外地對我冷淡、對我厭惡。
想到後面的結局,我還真有些害怕。
我生日這天,紀澤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十點前回來。
精心調制的牛奶熱了又熱。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的病症發作。
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巨大的孤獨感將我籠罩。
更痛苦的是,由於半小時內身體沒有得到足夠的撫慰,我第一次遭受了電擊的懲罰。
電烤人幹倒是不至於。
隻是身上像是被千萬根針刺穿般的疼痛。
我痛得縮在沙發上渾身發抖。
在我近乎昏迷時,智能門鎖識別的聲音響起。
紀澤言在不遠處看著我緘默不語。
我蜷縮在角落裡,緩緩抬起頭看向紀澤言。
心裡吐槽:【好疼。】
紀澤言走到沙發邊,將手裡的袋子放在茶幾上。
我趕忙湊過去抱住他。
疼痛有所緩解,我仰頭看著他:「老公,牛奶好像……涼了。」
紀澤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頭微蹙。
因為貼得太近,我聞到了紀澤言身上不屬於他的香味以及酒的味道。
這個香,有些熟悉。
多次和宋蕎予有過親密接觸的我不會聞不出來。
這分明是宋蕎予身上的味道。
想到這兒,抱著紀澤言的我身子一僵。
腦海中搜索著這段時期的劇情——
女主宋蕎予因為被男主陸明緒的媽媽威脅,選擇和陸明緒分了手,跑到酒吧去買醉。
而紀澤言聞訊趕到酒吧,安慰女主,確保她不會遇到危險,但卻錯過了女配的生日,也加深了女配對女主的仇恨。
紀澤言的瘋批那是在後期暴露的,而平時,他在女主面前都是溫潤男二的形象。
想到這兒,我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已經怎麼也壓不住了。
【是啊,我的任務是走完劇情,又不是攻略紀澤言。】
【他不會喜歡我,卻會為了保護女主毀掉我。】
雖然我並沒有對女主造成實質性傷害,甚至因為劇情完善度不達標而受到懲罰,但在原書中,我依舊是罪有應得。
環在紀澤言腰間的手松了力氣。
在我要推開他時,紀澤言微涼的手指卻一把捏住了我的臉,我的下巴被迫壓在他的虎口上。
「唔……泥灌森麼?」我含糊不清地問道。
他的拇指偏到我的唇上輕輕摩挲,另一隻手端起旁邊的杯子,湊到我唇邊示意我喝下。
我一時失了神,鬼使神差般地抿了一口,全然忘了裡面被我加了料。
還沒來得及咽下,紀澤言的臉便突然放大,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
大腦一片空白Ṱű̂₋。
剛平復好的內心,此時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擲了一顆石子,泛起波浪,一圈又一圈。
全身像是有電流流過,但區別於電擊的劇痛,此時是酥麻。
片刻,紀澤言終於松開我。
他的視線在我唇上停留兩秒,拇指輕輕抹掉我嘴角的水漬,對上我的目光。
炙熱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看穿。
微啞的聲音說著撩撥我心弦的話:
「這下不涼了。」
……
還沒等我回過神,紀澤言便將我抱起,走進臥室,我被輕放在床上。
離開前,他對我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