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會在他勞累一天回家後,用手指重重磨著他淡粉色的唇瓣,看著他眼尾的淚痣一點點變成鮮豔的紅。
冷白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暈。
湊到他耳邊誘哄:「哥,如果真覺得抱歉,就和我談戀愛吧。」
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別鬧。」
5
那段時間,幾乎所有朋友同事明裡暗裡都在勸我們分開:
「宋止,那小女孩妖裡妖氣的,小小年紀裙子開叉都快開到胯了,花錢如流水,你哪天要是被她玩死,沒人給你收屍。」
「陳姝花樣那麼多,宋止又那麼保守,這兩人就算在一起,那方面能和諧嗎。」
「有個富二代追陳姝三個月了。咱老板那麼悶,性格又無趣,除了長得好看,其他真沒什麼優勢。真不明白陳姝為什麼非抓著他不放。」
「你們不知道內情,聽說,老板上學那會兒,陳姝相中了一條很貴的裙子,老板為了買給她,打過黑拳,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保真,我二姨那時候住宋止他們隔壁。」
他們不知道,被吐槽死板悶葫蘆的宋止,就在距他們嚼舌根的地方僅有一牆之隔的雜物間。
被喝醉酒的我抵在牆上,毫無章法的亂咬亂啃,從柔軟的唇一直到鎖骨,留下一串紅痕。
即便是情動難耐時,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一言不發卻依舊漂亮的像古畫上吸人魂魄的妖精。
我哥很好看,異於常人的好看,這是我從小就意識到的真理。
「宋止,都怪你天天勾引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想到我哥一怒之下可能會把我趕出家門,我真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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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止抿了抿唇,和往常一樣載我回家,給我煮醒酒湯:「陳姝,等你清醒了,我們聊聊。」
這是宋止離開我的臥室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他隻有生氣時才會連名帶姓喊我。
一半是因為害怕面對他,一半是迫不得已。
當天晚上,我偷偷跟著富二代去了北歐,隻留下一封信。
字裡行間嫌棄他又窮又老,說自己從沒喜歡過他,隻是玩玩而已。
沒辦法,系統威脅說如果我不按劇情離開,一輩子財運受損,掙不到錢。
這誰頂得住。
第二天,宋止似乎忘了這回事,默默發來了北歐的項目進程和規劃書。
好像我真的隻是去國外出個差。
我也慢慢認同了系統說的我隻是一個出場不到三章的炮灰白月光的觀點。
炮灰 NPC 不配得到男主的心動。
……
「七個男模,你想去哪找?」宋止低沉好聽的嗓音拉回我飄忽的思緒。
「暫時不急,宋總,我挑好了告訴你。」我側身看著窗外的風景。
系統幽幽一閃而過:「宿主,男主生氣了,請繼續保持,加油。」
我驚訝的扭頭看向宋止面無表情的側臉。
剛剛我在聚會這麼羞辱他,他沒反應。
怎麼現在我啥也沒幹,他反而生氣了。
「宋總?」我試探著開口。
宋止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我像是終於找到玩具開關的小孩,樂此不疲:
「宋總,你平時工作忙不忙呀,宋總。」
「宋總,我的年終獎金什麼時候發。」
「宋總,你和白晴晴是不是吵架了。」
「宋——」
「陳姝。」前面是紅燈,宋止慢慢剎住車,嗓音有些過於的沙啞。
「我和白晴晴不熟,因為她和你長得有點像,才多看了幾眼。」
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懂,都懂。」
這不就是替身文裡男女主愛情萌芽的標準開場嘛。
我原以為宋止的家應該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再不ŧų₃濟應該也是郊區買個別墅。
沒想到,他開著邁巴赫左拐右拐,進了三年前我和他最落魄的時候住的出租屋。
把車停在了隔壁二姨的三蹦子旁邊。
陽光如瀑,不要錢似的撒下來,宋止在前面走,我在後面亦步亦趨踩他的影子。
有一瞬間,我以為又回到了高中那天。
宋止以家長的身份給我去開家長會。
桌面上是老師提前一天讓同學寫的送父母的一封信。
到了拆信環節,不一會,教室裡就傳來此起彼伏的輕微抽泣聲。
老師也被感染的眼眶發紅,神色慷慨激昂:「我們請年級第一陳姝的家長作為代表讀一下信,好不好。」
宋止從容不迫站起來,念了足足五分鍾,引得全場鼓掌喝彩。
可隻有我知道,我那張信紙上寫的是:【多看一會,別讓老師發現我沒寫。】
家長會結束後,宋止罕見的沒有帶我去吃大餐慶祝我考了第一名。
而是直接載我回了家。
我在後面朝他挺直的脊背揮舞拳頭,狠狠踩他的影子泄憤。
可當他回頭的那一刻,我飛速掛上甜美的笑容:「哥,你好帥,比心。」
宋止:「……」
出租屋裡的光景沒變,我和宋止卻已經都不是小孩子了。
原來這就叫「物是人非」。
6
宋止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走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換好睡衣,癱在臥室床上刷抖音男菩薩。
「穿這麼多,是有什麼心事嗎?」我編輯好評論,剛想點發送,就被突然坐在床邊的宋止嚇了一跳。
「宋總——」我指了指門口,發現我之前掛著的「哥哥與狗禁止入內」的牌子已經被宋止摘了。
我這才意識到,身下的床單被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都已經換成了宋止常用的,上面似乎隱隱還殘留了他身上獨特的香味。
該不會遠走國外這幾年,宋止一直睡在我的房間吧?
三年不見,我哥的臉皮似乎變厚了。
「宋止,你變態啊,放著自己房間不睡,睡自己妹妹的床,滾出去。」
我微微用力推他,卻被宋止反剪住雙手,臉朝下摔進柔軟的被褥。
「這就變態了?還有更變態的,要試試嗎?」
我媽重男輕女,和繼父生出弟弟後就很少管我,從小學開始基本都是宋止充當長輩的角色。
再加上這人是個貨真價實,說一不二的霸總。
雖然平時無法無天,但我骨子裡對他是怕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宋止的音色雖然冷,但透著藏不住的委屈,瞬間把我細微的恐懼打的煙消雲散。
「來啊,Ŧů₉我他媽倒要看看你敢做什麼。」
我像一條脫水的魚來回撲騰,整個人手腳並用纏在宋止身上。
他一向討厭和異性肢體接觸,我每次都用這招故意惡心他,屢試不爽。
宋止皺了皺眉,順勢把我抱在懷裡,語氣輕柔:「不可以說髒話。」
我:???
這很不宋止。
他不是應該把我Ŧű̂⁼從身上掀下去,然後一記冷淡的眼刀掃過來嗎?
我不死心的捏住宋止的下巴,一點點靠近,直到湿熱的呼吸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男人本就松散的浴袍被拉扯的更加不成樣子,清新的洗發水香味一絲一縷闖入鼻腔。
落在我腰間的手,溫度逐漸變得熾熱,隔著薄薄的睡衣,一直燒到心裡。
每一秒都在神經上瘋狂挑逗。
但秉持著不能主動認慫的原則,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宋止身體微動,我以為他終於受不了要躲開了。
還沒來得及開心,下一秒,他主動把搖搖欲墜的浴袍往下扯了扯,堪稱完美的腹肌若隱若現。
比我剛剛看的男菩薩的身材還要好。
我咽了咽口水,默念了無數遍「阿彌陀佛」才克制住了想要上前摸一摸的爪子。
「陳姝,你還想看什麼。」
「那些男模能做的,我能做。他們不能做的,我也可以學著做。」
我哥在勾引我。
這個想法在腦中炸開後,我隻覺得荒謬至極,但又控制不住臉紅心跳。
這是第一次,在「撩人」方面,我輸給老古板宋止。
「我要睡了。」為了不露怯,我掀開被子,整個人鑽了進去。
良久,傳來臥室門關上的聲音。
宋止離開了,可四周鋪天蓋地全部都是他的味道,讓人心煩意亂。
熬到凌晨兩點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我準備睡前去上個廁所,卻發現浴室有個人影。
嚇得我連滾帶爬又回了臥室。
我不敢去想我哥為什麼半夜衝涼水澡。
就像當初被我強吻後,他說第二天聊聊。
即使沒有系統的威逼利誘,我也沒有勇氣去聽,我哥到底要和我聊什麼。
吃瓜網友其實搞反了我和我哥的關系。
從始至終,宋止才是我心中那一輪可望不可即的明月。
他才是真正不可褻玩的白月光。
7
北歐項目完成,我自動獲得了三個月長假。
系統興奮提醒,近水樓臺先得月,和宋止同住一個屋檐下,更加便於我作妖惹怒他。
於是,吃飯時,他喜歡的吃的菜,我搶。
結果連著搶了一周的紅燒肉,白切雞,胖頭魚,鍋包肉後,我胖了兩斤。
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我逼他就範。
宋止保持了多年雷打不動八點進公司的習慣,硬生生被我拖到了十一點。
結果第二天,公司就傳出我夜夜索歡無度,配文:【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
白晴晴一氣之下拉黑了宋止的所有社交賬號。
海底撈最忙的時段,我撺掇宋止穿著西裝當眾跳「科目三」。
結果他面無表情跳完後,有十幾個小女孩過來要微信,海底撈經理開出三萬高薪問他要不要加入團隊。
還在網上引起一陣潮流,出了個「霸總版科目三」。
折騰了半個多月,宋止沒受任何影響,我先累的歇菜了。
早上七點宋止再一次敲門時,我翻了個身,捂住耳朵,迷迷糊糊朝門外喊。
「不吃飯,中午沈長澤接我去吃大餐。」
沈長澤就是三年前追我,後來又和我一起去北歐的富二代。
他是這本書的深情男二,對女主白晴晴一見鍾情,是宋止後期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也是男女主各種吃醋 play 的催化劑。
系統的金屬音驟然響起,「宿主,男主怒氣值正在飆升。」
同時,微信的置頂聯系人也傳來消息提示。
宋止:【中午來領獎金,五百萬。】
我瞬間沒了睡意,坐起身準備聯系沈長澤時,他正好打來電話,語氣藏不住的興奮:
「陳姝,你他媽的真把宋止搶走了?太牛批了,姐,不,媽,你就是我的第二個媽。」
我:「沒有,你誤會了……」
「你現在在哪?」
「宋止家——」脫口而出這三個字後,我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