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是太孫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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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25-01-03 14:49:47

  ......


  如是這般清靜了整整一月,該是湛明珩歸期的那日,納蘭崢在學堂誊寫一卷書。


  納蘭嶸好奇湊過去,見是漢代董仲舒撰寫的《春秋繁露》,跟著一字一頓念道:“故君子闲欲止惡以平意,平意以靜神,靜神以養氣,氣多而治,則養身之大者得矣。”


  他念完有些奇怪:“姐姐,你近日裡老誊寫這些做什麼?”


  納蘭崢坐得筆挺端正,一本正經答:“靜氣凝神。”


  “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她平日裡分明最是坐得住了。


  納蘭崢聽罷皺了一下眉頭,繼續下筆:“你年紀小不懂,這叫秋燥。”


  年紀……不就差了小半個時辰嗎?


  納蘭嶸低低“哦”一聲,又耿直道:“那姐姐寫個字就往太孫的席面瞅一眼,是在瞅什麼呢?”


  納蘭崢筆下一捺落歪,深吸了一口氣:“我是想著,他的課假到了,今日若還不來,可不得替他收拾爛攤子!”


  “姐姐了不得,竟將日子算得這般的準,先生們恐怕都不記得呢!”


  納蘭崢寫不下去了,擱了筆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眼色看了弟弟一眼。她最近這日子過得清靜,心裡頭可不清淨,哪有他這麼專挑人心事戳的!


  她這弟弟,這些年跟湛明珩混得是愈發不叫她省心了!


  ☆、第25章 套孫媳


  翌日恰逢納蘭遠自西南歸京,謝氏替他備了接風宴,一家人和和氣氣同桌吃食。


  席間談笑,謝氏一個勁兒地與胡氏誇贊親生子峻哥兒的課業。她如今不好太針對納蘭崢,總得尋些旁的事做,譬如叫峻哥兒與嶸哥兒爭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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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遠聽了自然高興,隨口考問了兩個孩子幾句,一個問的詩文,一個問的兵法,聽他們俱都答得上來倒也欣慰。完了偏頭見納蘭崢將那卵白釉碗裡的蝦仁蒸蛋吃得一粒沫子不剩,就笑道:“我看崢姐兒倒淨想著吃了。”


  納蘭崢還未來得及回話,就聽祖母笑眯眯地說:“你管她這個做什麼,女孩家沒心事,愛吃是好事。”


  謝氏也道:“可不是,崢姐兒如今正是長身子的時候,該要多吃些的,瞧這身板瘦的。”說罷又看向納蘭沁跟前那碗尚未動過筷的蝦仁蒸蛋,“沁姐兒,你妹妹愛吃這個,將你這碗給她遞了去。”


  這一個個的……好了,她知道自個兒不長胸了,能不能別逼她了!


  一口還吃不成個胖子呢,那長胸的事是一蹴而就的嗎?她才十二,葵水都沒來呢。


  納蘭崢拒絕道:“祖母,母親,我吃不下了,二姐也要長身子的。”


  她本以為納蘭沁被謝氏那話說的該是不高興了,哪知她一點眉頭沒皺,反而笑道:“母親說的是,四妹妹多吃些,我是不愛蝦仁的。”完了就叫身邊的丫鬟將碗遞了來。


  她嘴角笑意太盛,眼底卻分明是冷淡的。納蘭崢覺得她古怪,可這蝦仁蒸蛋裡又不會有毒,她想不出哪有問題,隻好暫且不理會了。


  話完了家常,胡氏偏頭與納蘭遠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京城裡生了不少事,連我一個內宅婦人都聽聞了,說是陛下病了,皇太孫代理朝政,將戶部侍郎以貪汙罪問斬了,還清查了許多官員。你看,咱們國公府可有什麼牽連?”


  納蘭家的飯席上是很少涉及政事的,納蘭遠也不會與婦人家說道這個,卻看胡氏似乎十分憂心,竟是等不到私下尋他就急迫著問了,隻好斟酌一番道:“母親,您放心,兒子行得端做得正,不會受那些牽連。”


  胡氏點點頭:“我也是聽人說的,說太孫年輕氣盛,行事魯莽,此番剛一接手政事便斬了這許多官員,實在過頭了。”


  納蘭崢聽見這話一愣,有些奇怪祖母都是從哪聽來的這些顛倒是非的話,又見父親搖了搖頭:“母親,您莫聽旁人瞎說,太孫的能力都是朝臣們看在眼裡的,連兒子也心悅誠服。此番陛下臥病,若非太孫力挽狂瀾,哪能如此快就將那些貪官連根拔起。”


  胡氏這才放下心來:“左右你回府前已先面見過聖上了,想來是沒有大礙,倒是我多心了。你也算將西南匪患處置得不錯,陛下可有嘉賞?”


  納蘭遠心裡已有些不悅了,卻又不好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面違拗母親,就不大自然地笑起來:“母親,沒得您這麼心急的,陛下身子尚未痊愈,這些事都交給太孫在做呢。”


  “那太孫就沒說些什麼?”


  納蘭崢聽了這半晌,記起一月前陛下說要扶植魏國公府的事,實在覺得汗顏,心道陛下若曉得他們納蘭家這般勢利,可不得寒了心,還扶植個什麼勁呢!


  況且了,照陛下的說法,命父親下西南本就是對魏國公府的嘉獎了,祖母不曉得,若是沒有這一趟,父親可得遭殃了。


  她咬著筷子,心知這些事不能說出來,卻又憂心祖母哪天與外人說道這些,傳到天子爺耳朵裡去,因而明知會得罪人也不得不婉言提醒道:“祖母。”


  長輩談事,小輩不好插嘴,她隻先叫了一聲,待得了祖母首肯才繼續道:“阿崢覺著,父親在右軍都督府裡頭當差,西南那地界的事本就是咱們魏國公府該管的,沒什麼嘉獎不嘉獎,若匪患不解決,生了亂子,才有得受罰呢!”


  胡氏聽見這話就皺了眉:“崢姐兒這是什麼話,你可是我納蘭家的孩子!”


  她這是拐著彎子責罵納蘭崢向著皇家,胳膊肘往外拐了。納蘭崢不知該怎麼解釋裡頭緣故,虧得納蘭遠是見過陛下了的,自然也曉得實情,就安撫道:“母親,您別生氣,崢姐兒說得不錯,這些都是兒子的本分。陛下是愛重我們國公府的,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胡氏一聽“時機”二字暗示就明白過來,臉色好看一些。倒是納蘭崢憋悶了一肚子的不舒爽,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直到席散了,納蘭遠才喚她去書房。


  她跟著父親進到裡屋,見他屏退了下人闔緊了門窗才同她道:“崢姐兒,父親去過宮裡了,都曉得了。”


  她不大明白父親的“曉得”是指什麼。是陛下沒病裝病,還是陛下預備扶植魏國公府,亦或是陛下有意撮合她與湛明珩呢?


  這三樁事沒一樁小的,她怕父親詐她,咬著唇問:“父親,您都曉得什麼了?”


  納蘭遠霎時又好氣又好笑:“不是你祖母說你,我看你確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怎得,你連父親也信不過了?”


  “阿崢也是憂心咱們國公府罷了!”她爭辯起來,“反正論起繞彎子的本事,我可比不過你們大人,我也是被陛下詐怕了,如今父親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罷!”


  瞧這女娃伶牙俐齒的,誰能說得過她!


  納蘭遠搖著頭笑笑:“好,父親不與你繞彎子。隻是你以為,陛下還指望你一個女娃口風能有多緊?既是將話講給了你聽,便也沒有要瞞我這國公的意思,你曉得的那些父親自然都曉得了。”他說著朝納蘭崢招手,叫她坐到自己身邊來,“陛下的病情且先放著不說,我問你,你可有意做這太孫妃?”


  她叫父親別繞彎子,這下好了,太直接了。


  納蘭崢攥著衣袖斟酌起來。


  她並非是喜歡逃避的性子,恰恰相反,一旦心底有了模稜的事,便會忍不住幾次三番考量,甚至自己與自己鑽起牛角尖來。否則她這一月也不會如此心浮氣躁。


  她前世深居閨閣,識人頗少,婚嫁事宜也備得晚,到死都未有眉目,因而並不十分懂得男女間的事。她隻是覺得,自己是不討厭湛明珩的,甚至當真舍不得他結業。


  她太習慣他的存在了。習慣了他小事上欺負她,與她拌嘴,也習慣了他大事上護著她,替她出頭。五年朝夕並非玩笑,便說這一月,他忙著處理朝政,她就總覺身旁少了些什麼,念書都難靜心。


  可不舍歸不舍,倘使那唯一的法子是嫁給湛明珩,她就忍不住要退卻了。


  他不是什麼明家三少爺,而是皇太孫。她若做了太孫妃,將來指不定就是皇後了。可皇宮是個什麼地方?那是龍潭虎**。


  她見過謝皇後與姚貴妃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樣子,見過那後宮佳麗三千人,個個都是人精裡的人精。她們一輩子過得膽戰心驚,稍不留神便要被居心叵測的人咬上一口。


  她不想做第二個謝皇後。


  她本非無憂無慮長大的閨閣小姐,在內宅謀算斡旋了這麼些年已是疲憊至極,她未曾想過婚嫁該當如何,可倘使真要考量,她希望自己能夠不要那麼疲憊了。


  她默了半晌道:“父親,太孫很好,我也不討厭太孫……可我不想做太孫妃。”


  納蘭遠竟然籲出一口氣來,點頭道:“父親知道了。”


  她也跟著吐了口氣。可算說出來了,隻是卻並未因此輕松幾分。她不想吃茶可以不吃,難不成不想嫁人也可以不嫁嗎?


  那可是當今聖上的主意。


  納蘭遠沉默一會兒,忽然道:“你可知陛下與父親為何多問你這一句?”


  她誠懇搖頭:“阿崢不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使您與陛下,亦或僅僅陛下希望我做這太孫妃,我也沒得能選。我是如何想的又有什麼要緊?不如關切太孫如何想的才是。”


  “你這話卻是說錯了。你以為,陛下隻是單單意圖與魏國公府結親嗎?”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倘使陛下擇的是魏國公府,大可不必過問你的意願,且你還有兩位姐姐,從年紀看,她們哪一個都比你合適。可偏偏陛下擇的卻是你。”他斟酌了一會兒才道,“你可知,古來幾位太孫能得善終?你也是讀過史書的,仔細算算,想來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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