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即將成功,季琛卻突然有了女朋友。
我中指還沒來得及豎就被系統抹殺。
與此同時,我被派發新的任務。
換一具身體,攻略季琛的弟弟。
三年後,我以新的樣貌出現在他身邊。
卻偶然間聽說,他曾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那個人,就是曾經的我。
1.
季琛對我好感值的突然清零,是讓我始料未及的。
仿佛前一天我們還一起窩在沙發裡看書,他喂我吃葡萄,看我的笑容無比寵溺。
可第二天就轉而官宣了新女朋友。
我難以置信,跑去問他為什麼。
季琛散漫地看著我,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程暮暮,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那個從前對我無比溫柔的他,生怕我掉一滴眼淚的他,此刻卻在用最尖刻的語言刺傷我。
「事實上我根本不缺女人,而你不過是我闲時拿來消遣的工具。」
Advertisement
「現在,我玩夠了。不想繼續了。」
在眾人起哄的「親一聲」中,他毫不猶豫地扣住了女孩的下巴。
他慢慢吻向女孩,眼睛卻始終盯著我。
就在他們的嘴唇即將貼在一起時,我終於飛跑著離開。
「季琛,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恨你!」
身後的起哄聲漸漸停歇,而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
「攻略失敗,即將進行清除操作。」
2.
來不及抗拒,就在短短的十秒鍾裡,我經歷了靈魂被剝離肉體的痛苦。
很痛,卻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我始終難以置信,為什麼我陪伴了十年的少年,會在十八歲那年官宣了別的女孩。
他看起來清冷淡漠,眼角鋒利,可我能感受到,他獨獨看向我的目光是熾熱的,他會很腼腆地望著我笑。
他寡言少語,卻會認真記住我的每一個喜好,竭誠待我的真摯。
高中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他怕我自己走夜路不安全,總會提前騎著單車跨越半個城市來找我。
隻要我出門就能看到,他永遠都在樹下安靜地等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人一夕之間就變了。
系統不管我如何傷心,又緊接著為我派發了新的任務。
它把我的靈魂注入到一個富家千金的身體裡,要求我去攻略一個新的任務對象——
季銘悠。
而季銘悠,就是季琛的親弟弟。
3.
經過三年的冷凍期,我從空間裡走出來。
我掏出小鏡子,看著裡面美豔十足的少女。
與程暮暮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這張臉更欲,更媚。
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男人為之傾倒。
季銘悠這個人我也了解。
如果說季琛是深林清雨,低沉內斂;那他就像驕陽烈火,熱情,奔放。
我和季銘悠是同校同學,我通過幾次刻意的偶遇與接觸就很輕易地就讓他對我產生了好感。
跟他達成了一種曖昧的關系。
隻是不幸的是,他這個人好感度達到一定數值就不動了。
系統說:
「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季琛那樣,剛開始好感全無,後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幾乎爆表。」
「季銘悠這樣的花花公子曾有過的女朋友無數,你要想攻略他,還真得下一番工夫。」
我表示同意。
今天,季銘悠難得主動請我去他家吃晚飯。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神色古怪了一瞬:
「銘悠,你不是說你有個哥哥嗎?」
「那他今天……在家嗎?」
十年的相處,不是夢幻泡影,而是真切存在過的。
無論什麼時候,想起季琛,我的心裡都會湧上一種復雜難言的情緒。
「哈哈哈放心好了,他不在。」
季銘悠摸摸我的頭發:
「你知道的,我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我哥他是個事業狂魔,除了工作沒別的事,天天在公司加班。」
「而且我跟他說過你了,他也看過我們一起拍的視頻,他沒有反對。」
我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季琛的臉。
曾幾何時,他晚上在辦公室工作,我就故意在他旁邊幹擾他。
一會拿臉貼貼他的胳膊,一會把下巴放他手背上。
換作別人這樣季琛就要發火了,可對我,他隻是不停發笑,一遍遍笑著說讓我等他一會。
到了最後,我也累了,親了他一口後就準備去一邊沙發坐著。
可我才站直身子,就被人突然從後方拉了一下。
不偏不倚,我正好跌進他的懷中。
「暮暮。」
男人的聲音沙啞,眼睛也染上了幾分欲色。
他的眼角泛上了紅:「誰教你……這樣勾引男人的?」
「別後悔。」
……
後面的事情我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臉紅。
「媽的。」
我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國粹。
季銘悠愣了一下:「然然,你怎麼了?」
我趕忙回過神來,幹咳了兩下。
「沒什麼,隻是蠻佩服你哥的。」
「哈哈哈,」季銘悠把我攬進他的懷裡,「我哥就是那樣,一直也不談個對象,也許他的愛情對象就是事業。」
等等。
一直也不談個對象?
那他當初是官宣了個鬼嗎?
我懷疑地問:「你哥從來沒談過?」
季銘悠想了想,道:
「好像就三年前跟一個女孩談了一天?嗯,就一天,或者說半天,接著就分手了。這些年我就沒見過他身邊出現異性,他把那些送上門的桃花全都毫不留情地斬斷了。」
……
後面季銘悠說了什麼、帶我去吃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就是聽完這番話後,我有點不在狀態。
我一度有些自戀地以為他會不會是為我守身如玉,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系統告訴我,在我被抹殺憑空消失的三年裡。
季琛,自始至終都沒有找過我。
3.
到了晚上,我隨便化了個淡妝,把長發挽起,換上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去到季銘悠家裡。
令我意外的是,開門的人居然是季琛。
「……」
三年不見,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立體,眼眸看起來更加澄澈,讓人望一眼就容易溺斃在其中。
始終不變的是那涼薄冷鬱的氣質。
說變臉就變臉的負心漢。
對視的三秒鍾裡,時間仿佛靜止了,我斂去眼底的恨意,沉沉地喊了聲:
「哥哥。」
「蕭然是吧。」
季琛收回落在我臉上的目光。
略微遲疑了一下,側身讓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失望的情緒。
我渾身不自在地坐在沙發上,季琛慢慢地給我倒了杯溫水。
「謝謝。」
我接過時指尖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手指,我觸電般縮了回來。
為了掩飾尷尬,我的手指點在腿上一下下敲了起來。
季琛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他微微笑了笑,把手收回。
「那個、哥哥,季銘悠呢?」
喊他哥哥屬實有點燙嘴。
我如坐針毡,說實話我現在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裡。
該死的季銘悠,你竟然敢放我鴿子。
我咬牙切齒地低著頭,聽見季琛的聲音落在我頭頂:
「他這會兒突然有事,讓我回來幫他招待你一下。」
我抬起眼睛,客廳暖黃色的吊燈下,季琛的眼睛裡鍍上了一抹霧色,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
「吃……香菜嗎?」
4.
香菜是我最討厭的食物。
我不僅不吃,甚至,聞到味道都會幹嘔一下。
果然,季琛一提到香菜,我條件反射地喉嚨一緊。
「還是不了吧。」我勉強地笑著說。
季琛的眸色隱隱有了些許變化。
他沒有出聲,垂下眼簾,很快轉身進了廚房。
過了一小會,我聽到他的聲音。
「能來幫我一下嗎?」
「……」盡管非常無語,但我還是客隨主便走進了廚房。
裡面的陳設讓我微微一愣。
想不到三年過去了,這間廚房還是保持著我當年在時的樣子。
每件廚具都是曾經我跟季琛一起親手置辦的。
甚至牆上還掛著那件粉色小豬的圍裙。
季琛頂著一張高冷禁欲的臉,當著我的面毫不避諱地就穿上了那件圍裙。
他對我略微腼腆地笑了笑,說:
「可以幫我把那邊的水果洗一下嗎?」
我看到他放在右手邊水池裡放著的一盤櫻桃,上面還沾著水,看起來並不髒。
「好。」我點點頭,走到他旁邊。
我最喜歡吃櫻桃了,尤其是這些櫻桃個大又甜,我一邊洗一邊吞口水,好想趁季琛不注意吃上幾個。
我餘光偷瞄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正垂著長長的睫毛專注地切菜。
該死的男人,不僅臉長那麼好看,連手指都又細又長,骨節處透著淺粉色,而且身上還有一種隱隱的松香。
心髒跳得有些快,我迅速收回目光。
感覺自己臉開始發燙,我趕緊垂下幾绺頭發擋了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男人好像輕輕笑了一聲。
「你可以嘗嘗這個味道怎麼樣,臨時去超市買的。」
「不了,我洗好等銘悠回來一起吃吧。」我故作大方地回答。
季琛的動作僵硬了一瞬。
很快,他像是要來我頭頂的櫃子裡拿廚具,一言不發地走到我身後,抬起手。
靠!
猝不及防被人籠罩住,我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隱隱的觸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本能地抬起頭,正好仰進他的懷裡。
「……」我的腳崴了一下。
季琛立即扶住我。
而這樣一來,真的就像是他在抱我了。
「小心。」他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啞。
這一刻,呼吸都要靜止了。
廚房空間很大,可我們偏偏擠在這麼小的角落裡。
正此時外面傳來開門聲,我逃命般地從廚房跑了出去。
5.
季銘悠正要進來,看著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還不明所以。
而季琛就面不改色地跟在我後面,淡淡道:
「回來了?」
季銘悠「嗯」了一聲,不知是不是玄關處燈光昏暗,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他沉沉地說:「我有點累。」
正好我現在也不想待在這裡,我順勢說學校門禁時間要到了,快速跑了出去。
6.
我正在路上一邊打車一邊抓頭發發狂,系統冷不丁發出聲音:
「我覺得你暴露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