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有個妹妹，看多了某乎裡有關兄妹的回答，我其實還挺害怕自己被惡心的。
誰知道我男朋友對他妹妹不僅不好，甚至還相當惡劣。
我親眼看到他一臉冷漠地接通他妹妹的電話，聽了半天：「那你就去死！」
當時我甚至有點兒可憐他妹妹，可後來我才發現，小醜還是我自己。
1
我第一次看到裴景珏的時候就起了壞心思。
非他不可，想要染指、褻瀆。
追了一年多，受盡冷臉，突然有一天，他答應我了。
這意外之喜直接把我砸懵了。
「你不願意？」裴景珏連眉頭都沒蹙一下，長條條一個站在我面前，傲得不行。
「哪兒能啊！願意願意！」我連連答應，說著就要拉他手，卻被避開。
「我不太習慣。」
沒事，慢慢來。
三個月才牽手，八個月才接吻，至於全壘，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天知道我有多垂涎他。
隻是我和他還沒在床上坦誠相見呢，他就直接把我帶回家見父母了。
怎麼說呢？忐忑之餘，又有點兒興奮，我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極品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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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伯母好，我是景珏的女朋友，徐芊菀。」連禮物都沒帶，我拘謹地鞠了個躬。
腰彎到一半就被裴景珏摟住腰制止。
他對他父母說話的口氣甚至比對普通人還差：「以後沒事兒別打擾我的生活，行嗎？畢竟多個人了。」
我不知所措地拉了拉裴景珏的手，還沒說話，樓上響起了腳步聲。
裴景珏突然反握住我的手，很用力。
我抬頭看過去，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裴景珏是高山皑皑白雪，她就是桃林簌簌落花。
「哥哥，這是？」女孩的聲音甜膩膩的，像撒嬌。
裴景珏與我十指相扣：「徐芊菀。喊嫂子。」
他說的話明明沒有一絲情緒，我卻無端聽出諷刺。
敏感地瞥了他一眼，卻沒看出什麼不同。
我轉過來看向他妹妹，友好地笑了起來。
「嫂……嫂子好，我叫裴嘉佳。」裴嘉佳笑得有些怯生生，很惹人憐愛的樣子，跟她明豔的長相實在太不相符了。
「嘉佳好，有空可以找我們玩。」
「好！我一定會去的！」
她眼睛亮了起來，我當時真不知道，她以後會來得這麼頻繁。
2
裴嘉佳第一次來我們學校的時候，外面正下著大暴雨，她整個人湿漉漉的。
好幾個男孩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竊竊私語，顯然是想去搭訕。
在看到我們的那一刻，她立馬小跑了過來。
裴景珏卻冷漠地後退了半步。
「哥……」
「來幹什麼？」裴景珏漫不經心地玩著我的手指，對他妹妹慘白的臉色視而不見。
我拉了他一把：「你幹嗎這麼兇？讓她先跟我回宿舍換套衣服洗個澡吧。」
「謝謝嫂子。」
帶著裴嘉佳回到宿舍，我忍不住地問出口：「你哥為什麼對你們態度這麼不好？」
裴嘉佳略帶驚訝地開口：「哥哥沒有跟你說嗎？」
她的表情莫名地把我一刺。
他不會說，我也不會問。
我好像還沒有完ƭṻ₊全走進他的世界。
「沒有。」
「哥哥肯定願跟嫂子說，嫂子你可以到時候自己問哥哥呀。哥哥這樣對我，也是因為我讓他難過了，應該的。」裴嘉佳垂著眼睫，我見猶憐。
我是獨生子女，起初看到裴嘉佳的時候我很害怕自己和她不合，又害怕裴景珏對她好得
過頭我接受不了。
可現在，裴嘉佳性格活潑、好相處，裴景珏對她愛答不理很冷淡，我卻還是心慌不已。
他們之間總給我一種融入不進去的奇怪的錯覺。
「嫂子，我今年高考，到時候考來你們學校好不好呀？」裴嘉佳一面擦頭發一面對著我笑。
我回了神笑起來：「當然好了。」
晚上聽說要和裴嘉佳一起吃飯，裴景珏冷聲道：「讓她回家。」
「你不陪她，我陪就是了。連飯都不請你妹吃，說得過去嗎？」
裴嘉佳和我一起吃飯的時候明顯地十分失落，還故作堅強。
我忍不住出聲安慰：「你哥也……」
找不到借口，裴景珏這人就這個德性，不想理就是不想理。
「不用安慰我，沒關系，謝謝嫂子。」裴嘉佳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哭得一抽一抽的。
送她回去之後，我就發現裴景珏站在校門口的路燈下。
點著一根煙，身影修長、落拓。
「你妹哭得挺可憐的。」我走到他面前，希望能調節一下他和家裡的關系。
裴景珏怔了一下，眼神裡閃過我猜不出的東西。
掐滅煙頭，他一把將我摟進懷中，渡了最後一口煙過來。
我被嗆得眼睛都紅了。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角，笑了起來。
勾得我起了心。
忍不住勾他脖子吻。
最後就到了學校對面。
裴景珏修長的手在我後背遊走。
「我沒力氣了。」
「嗯。」他動作並沒有停，好心情地繼續著。
掐著我的下巴吻了起來，沒什麼情欲，單純是喜歡。
一下子讓我覺得，我們之間近了一些。
3
開了葷的裴景珏跟禁欲隻搭邊兒了欲。
六月九號這天晚上，裴景珏正摁著我的手腕親我，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他完全不想理的樣子，我忍不住推了推：「電話。」
裴景珏煩躁地瞥了一眼，掐斷。
我看到了來電顯示，是裴嘉佳。
想到今天是高考最後一天，總覺得有點兒不妙。
果不其然，裴嘉佳又打來了。
「接一下吧，高考剛結束，我怕……你別這樣對你妹妹。」
萬一裴嘉佳是沒考好怎麼辦？
裴景珏再不理這小姑娘，人家還不崩潰？
聽我這麼說，裴景珏眸色一深，接了起來。
裴嘉佳說什麼我沒聽清，但能感受到那邊是哭腔，而裴景珏隻是冷著臉色聽著。
良久開口：「那你就去死！」
那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我真的沒想到裴景珏會說出這樣的話，大概裴嘉佳也沒想到。
電話被掛斷。
他沒了興致，我也沒了興致。
裴景珏套上 T 恤，勉強地勾起一個笑：「走吧，今天先回去。」
我還沒來得及點頭，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他沒有任何遲疑，甚至有些急切。
依稀能聽到怒罵，而裴景珏的薄唇已經失去了血色。
他甚至沒有跟我說一個字，就開門跑了出去。
壞的猜測爬上心頭，我顫抖著用手扣扣子，隻希望裴嘉佳能沒事。
我趕出去的時候裴景珏正好攔到車坐進去。
他關門，我抓門，很巧，手被夾了，疼得我視線一黑。
「沒事吧，抱歉。」
我捂著手坐進去，看著裴景珏略帶歉意的臉搖了搖頭。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手好了一些，忍不住出聲安慰一直抿唇的裴景珏。
他低下頭，牽起我的手捏了捏：「我沒擔心。」
看到他嘴ţû₅角略顯逞強的笑，我沒吭聲。
裴景珏身高腿長，下了車之後就一言不發地朝醫院裡走。
我身高將近一米七，第一次覺得趕上一個人是這麼吃力。
看著他的背影，明明知道現在他妹妹可能出事了，可我還是希望他能看我一眼。
隻要一眼，我可能就不會覺得自己追不上他。
太矯情了。
我搖了搖頭，小跑上前，剛到他身後，他恰好停下步子轉身。
伸手牽住我的手。
這麼一瞬間，我覺得世界都靜止了。
心裡泛著一絲一絲的甜。
我們剛到 1618 病房門口，裴景珏他爸正好出來，看見我們，二話沒說反手就抽了他一個巴掌：「混賬東西！」
裴景珏細白的臉上一片紅，顯然是被下了死力氣。
他爸尤覺得不夠，又抬手想抽他，我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卻被他拽住。
裴景珏攔住了他爸：「是我在電話裡說錯話，一巴掌就夠了。」
他眼神很冷，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沒資格教育我。」
裴父被氣得不輕：「嘉佳醒了，不準刺激她！」
裴景珏步子停住，似乎很躊躇的樣子，他側目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解：「進去看看嘉佳啊，她不會怪你的。」
進病房的時候，裴母正憐愛地看著裴嘉佳哭，發現我們來，表情出現了一絲尷尬。
「媽媽、嫂子，你們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和哥哥單獨說兩句。」裴嘉佳臉色很白，聲音也很輕。
叫人不好拒絕。
我點了點頭，卻發現裴母不太情願。
眯起眼睛瞟了一眼。
母親終究扭不過子女，空間被留給了他們倆。
4
裴景珏跟我回去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落寞，好像掉進了回憶似的。
「嘉佳跟你說了什麼？」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沉默，試探他。
裴景珏回了神：「她要復讀，要我周末幫她補習。」
「那你答應了嗎？」
「沒。」
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可哥哥幫妹妹補習不是應該的嗎？對自己的小心眼又有了些不好意思。
「那嘉佳怎麼辦？」
裴景珏嗤笑了一聲，那神情顯然是想說「關他屁事」，可最後他一句話也沒講。
不過我也是很快知道了。
裴嘉佳經常拍題給裴景珏，讓他教，我無數次看到他對著手機煩躁地皺眉、扔遠，最後又拿回來認真地看。
後來就演變成了，無論手上有什麼事他都會丟開，幫裴嘉佳看題。
「你可以讓嘉佳有不會的題問我，我高考數學、物理都是滿分。」我看著對面吃飯都在回消息的裴景珏，忍不住出聲建議。
「厲害呀，媳婦兒。」裴景珏正好按著語音，抬頭對我笑了笑，這句話也錄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