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反應?
宋錦和不是說他六根清淨,對女人毫無興趣嗎?
「阮清霜,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陳景川將眼鏡戴上,手指輕推了一下鏡框。
隻不過轉瞬間,方才他與我深吻時的那種色氣滿滿的性張力。
好像立時被封印了。
他又變回了那個冷清禁欲的陳醫生。
但這種反差,卻讓我心頭莫名暗爽。
畢竟,誰不想摘下高嶺之花。
誰不想看著滿身清冷禁欲的男人。
為自己失控,情動,瘋狂。
把他狠狠弄髒呢。
質疑男人,理解男人,成為男人,真不愧是真理。
宋錦和兩人快走到車邊時。
陳景川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小袋親嘴燒,遞給我。
「打開,不要吃,做個樣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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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吃,我最愛吃了。」
「垃圾食品,吃了沒什麼好處。」
「職業病。」
我嘀咕一句,不置可否,撕開包裝就要吃。
卻被陳景川拿走,直接丟入了車載垃圾袋。
車門打開,簡可上車就先往後看了我一眼。
「清霜姐,你嘴怎麼了啊?」
我面不改色地指了下垃圾袋:「吃了幾個親嘴燒,辣腫了。」
簡可就捂著嘴衝宋錦和笑:
「哥哥你看,我們要是不知情,還以為清霜姐跟誰親嘴親腫了呢。」
9
宋錦和看向我,眉宇微蹙,眼底漸漸帶了疑惑。
但在看到面色冷淡不發一言的陳景川時。
忽然和緩了臉色:「瞎說什麼呢,你清霜姐一直在車上待著呢,能跟誰親嘴。」
「那可不一定,誰知道我們走了後,清霜姐去幹什麼了。」
簡可剛說完。
陳景川忽然抬眼看向她,聲色沉寒。
「她一直在車上睡覺,五分鍾前剛睡醒,我可以作證。」
簡可愣了一下:「景川哥……」
陳景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陳家和簡家不熟,我和簡小姐也不熟。」
簡可瞬間漲紅了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向宋錦和。
宋錦和覷了臉色沉寒的陳景川一眼,到底還是沒敢吭聲。
簡可委屈得不行,但也沒辦法。
簡家還要攀附宋家呢。
而宋家在陳家跟前也是做小伏低的。
她隻能忍了這口氣。
但還是有些不忿,偷偷從後視鏡裡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知,得,這筆賬又記在我頭上了。
餘下三十公裡簡可一直很安靜。
直到到了溫泉山莊。
簡可纏著宋錦和要和他住套房。
「哥哥,人家從來沒有晚上一個人睡過,真的好害怕。」
「反正是套房,兩間臥室分開的,清霜姐也不會在意的是不是?
簡可抱著宋錦和的手臂搖晃。
宋錦和一臉無奈看向我。
而我隻是淡淡笑了笑。
「那我跟她換房間吧,我喜歡那個花園。」
宋錦和倒是有些愧疚,低聲安撫我。
「清霜,這次是可可生日,我們就讓讓她。」
「下次我單獨陪你出來度假,當補償,好不好?」
我大度地點頭:「好啊。」
「那我先幫你把行李拿到房間。」
宋錦和不等我點頭,就搶先幫我將行李拿到了房間。
再離開時,他臉上的表情就看起來心安理得了很多。
晚上有聚會。
我回房間洗了澡,換了條新裙子。
又慢悠悠地給自己化了一個特別純欲的妝。
我到得有點晚,人都齊了。
熙熙攘攘的房間裡,我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窗邊的陳景川。
他換了件白色襯衫,依然戴著眼鏡,看起來更清冷克制。
見我進來,他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
隻是,在我移開視線時。
卻看到他忽然抬手,單手解開了襯衫最頂上那枚扣子。
似無意般,修長手指撫了一下喉結。
我垂眸輕咬了咬嘴唇。
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如果在他喉結上咬一口。
他會失控成什麼樣?
10
「哇,清霜姐你今晚怎麼打扮這麼漂亮啊!」
簡可跑過來,抓著我的手臂晃了晃。
又不高興地撅了嘴:「可是,哪有你這樣的嘛,搶我這個壽星的風頭。」
「哥哥,你來評評理嘛,清霜姐又欺負我了。」
我看向簡可。
她今晚自然也精心打扮過的。
說真心話,今晚的她真的很像個小公主。
隻是有句話說得好。
有時候可愛在性感面前,真的分文不值。
我平時多是休闲簡約的風格。
今晚也是心血來潮撸了個純欲的妝容。
裙子也偏性感,酒紅色的吊帶短裙,同色系的綁帶高跟鞋。
裙子特別襯我的膚色。
而繞在小腿上的綁帶,更顯得我小腿修長纖瘦。
宋錦和看向我時,眼底明顯帶了一抹驚豔。
其他人也紛紛起哄。
「清霜妹妹難得這樣打扮,可真夠勁兒,錦和你豔福不淺啊。」
「瞅瞅,錦和那雙眼都快黏清霜妹妹身上了。」
宋錦和有點得意。
走到我跟前,卻又低咳一聲,正色道:
「清霜,今天可可生日呢。」
「你想打扮,我們約會時你怎麼穿都行。」
「你這不是惹可可不開心嗎?」
11
我望著面前的宋錦和。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
對他曾有過的些許喜歡,眷戀。
正在飛速地抽離。
但我卻並不覺得有多難受,多不舍。
「清霜,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宋錦和蹙了蹙眉。
視線卻落在我身上,一直沒有移開。
「那你想怎麼辦?」
「你回去換一套衣服吧。」
宋錦和輕握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到一邊僻靜角落,方才壓低聲音開口。
「清霜,你比可可大兩歲,讓讓她。」
我推開他的手,笑了。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宋錦和先是一愣,接著卻低笑了一聲:「你哪來的資格跟我說你不願意。」
「但我就是不願意。」
「不願意,那就分手好了。」
宋錦和那張英俊卻又驕矜的臉上,漸漸凝了慍怒和不屑。
似乎篤定了,我會害怕分手。
我也不敢和他分手。
「那就分手。」
我推開他的手:「如你所願。」
宋錦和忽然笑了。
那笑意很冷,又帶著諷刺:「行啊,給你臉了是吧,現在就給老子滾。」
我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拉開門就大步走了出去。
12
我沒有回房間,拿了瓶紅酒去了小花園。
吹著舒服的晚風,紅酒喝到第二杯時。
我給陳景川發了一條微信。
「陳醫生。」
他回得很快,像是專程等著我的信息一樣。
「怎麼了?」
「乳腺還是好疼。」
陳景川沒有回復。
過了幾分鍾,他打了電話過來。
我靠在椅子上,山間晚風清涼,不遠處海棠花尚未眠。
我覺得自己有些醉了,視線和感官都變的模糊遲鈍。
可陳景川的聲音在耳邊,卻無比的清晰。
「阮清霜,你現在在哪?」
「親人家的時候叫人家清霜,親完就叫阮清霜,陳醫生還真是翻臉無情。」
耳邊的聲音停頓了數秒。
他似乎很低的笑了一聲。
隨後,再念我名字時,聲音已然帶了繾綣。
「清霜,你在哪?」
「在花園。」
「陳醫生,你要過來嗎?」
13
陳景川帶我去了他的房間。
他沒有和我們住一棟樓。
而是在一片竹林深處的獨棟小樓。
去的路上,我好奇問他:「你不怕被人看到嗎?」
陳景川握著我的手,示意我小心腳下青石板。
我低頭時,看到我們重疊的身影。
被月色拉得很長很長。
「這裡是陳家名下的產業,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
「誰說我害怕擔心了?」
陳景川側首看了我一眼。
我停了腳步,定定看著他:「我和宋錦和已經分了。」
「所以,我有什麼好怕的?」
「什麼時候分的。」
「半小時前,你也在場。」
陳景川沒有說話。
月朗星稀,竹影森森。
那些斑駁的光影在他英俊的臉上晃動。
他站在月光下,就如那一竿清瘦的竹。
「阮清霜。」
他握住我的手微用力,將我整個人都帶到他懷中。
「你最好是分幹淨了。」
「最好是,別給我吃回頭草。」
陳景川住的獨棟帶著一個很大的院子。
而剛進院子大門,他就將抵在了門背上。
他捧著我的臉,吻得很深,很重,很急。
換氣的間隙,他的臉貼在我的頸側,呼吸灼燙。
我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濃密的頭發中。
「陳醫生……」
「嗯。」
「你親過別的女人嗎?」
他又偏過臉吻我的嘴唇,氣息紊亂,聲音低沉:「沒有。」
「那,也就是沒有和女人上過床?」
陳景川捧住我的臉,拇指指腹蹭過我唇角的水漬:「是。」
他身量很高,我穿著高跟鞋也才到他下巴。
原本插在他發絲間的雙手,從他後頸緩慢地移到襯衫衣領敞開處。
我軟軟的手指摸到他的喉結時。
他反應大得驚人。
喉結劇烈的滾動,捧住我臉的掌心灼燙似火。
我心底五味交雜的那些情緒,瘋狂地想要一個突破口。
瘋狂地,想要放縱。
我閉上眼,輕吻落在他性感的喉結上。
他原本捧住我臉的雙手,修長十指驟然插入我濃密的烏發。
將我扣得更緊,唇也不得不緊貼。
他的呼吸完全亂了節奏,卻仍克制著,一絲輕喘都不肯泄露。
「陳醫生,你是不是忘了正事?」
他修長的手指描摹過我的臉,低頭吻我眼尾。
「什麼正事?」
「我好疼,你不要幫我檢查一下嗎?」
我抬手握住他的左手,拉下。
他的手指落在我心口處。
月色如銀。
而我裸露的肌膚,更是白得猶如一片輕霜。
我仰起臉,明顯看到了他眼底彌漫的深濃欲色。
然後,按住他手的我的手,力道漸漸加重。
「陳醫生,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14
陳景川的掌心很燙。
我心口那一片肌膚,仿佛都要被他的熱度燙傷。
他的喉結滾動的厲害。
望著我的那雙眼,翻攪的欲色之下。
強烈到可怖的佔有欲,仿佛要將我吞噬。
我們貼得太近。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每一處可怖的變化和反應。
他像是火山,將我炙烤得頭暈目眩,理智全無。
但我好似低估了陳景川的忍耐和克制力。
他甚至還能在這一刻,硬生生地將手從我身上移開。
我有些怔怔,無措又委屈地看著他。
「不在這裡。」
陳景川攬住我,又低頭吻了吻我:「先洗澡。」
「不然不幹淨,對你不好。」
心口處忽然很輕地顫了顫。
就連山中清涼的風,好似都變的柔軟。
這一刻,無人能不被蠱惑。
進門換鞋時。
我還未彎腰,陳景川卻拿著新的拖鞋,半蹲了下來。
外科醫生的手本是出了名的靈活。
繁復的絲帶一圈一圈交叉纏在我的小腿上。
隻要輕輕一抽就能解開。
可他卻笨拙地拉了兩次。
我的腳踝被他握住,小心地放入綿軟拖鞋。
我低頭,就看到白色襯衫熨帖包裹住的平闊肩背。
往下,襯衫的下擺沒入西褲褲腰,勁腰窄瘦。
好似是酒精的作用,我覺得有些燥,又有些渴。
他站起身時,我忽然踮腳勾住他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從玄關,一直吻到浴室。
淋浴的水落下時,他的襯衫下擺已經被我扯得凌亂。
而我的裙子肩帶也早已滑落。
陳景川將我摁在牆上,吻得又兇又重。
水霧彌漫,吞噬整個浴室。
他好似也要將我吞噬。
「阮清霜。」
可最後時,陳景川忽然握住我的手腕,硬生生將我拉開了。
他拂開我鬢邊湿透的亂發。
與我手指交握相扣。
灼燙凌亂的呼吸間,聲色暗啞。
「回房間。」
「不在這裡……會讓你不舒服。」
15
穿著衣服的陳醫生看起來很清瘦。
卻沒想到脫掉衣服後,身材竟會這樣好。
他甚至還有八塊腹肌。
我都無法想象他那樣高強度的工作後,哪來的精力和時間去鍛煉。
但不管怎樣,還是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