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窗外成片的薰衣草,內心很是愉悅。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我母親。
母親苦口婆心勸我,陳先越不是什麼好的結婚對象。
「我知道啊。」我說,「我從來就沒想過和他在一起啊。」
「媽媽,你說我嫁給蘇晦好不好?我好喜歡他喔。」我笑著說。
「我們的婚禮可以選在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院子嗎?我記得是蘇爺爺的老宅?」我快樂地暢想著。
媽媽很生氣,她說:「燦燦,我知道你聰明,但你能別把聰明用在對付爸媽上嗎?就那麼喜歡陳先越,喜歡到即使回國和小晦假結婚都可以?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在傷害小晦?」
「媽媽你說什麼呢,我真的喜歡蘇晦!」我連忙辯駁。
媽媽沉默了片刻:「你好自為之吧。」
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哭笑不得,內心裡開始思考如何讓母親相信。
【報,這通電話也被晦子哥一字不差地聽進去了喔。】
【看晦子哥的表情,我感覺他又信了燦寶是想借助他金蟬脫殼。】
【自卑的男人喔……】
看到彈幕,我的內心一聲長嘆,看來讓蘇晦相信我愛他將是一個任重道遠的旅程。
深夜,我睡在柔軟的床上,朦朧間感覺一個身影站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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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發現是蘇晦後就放下了心,拉住他的手:「站在那裡做什麼?上來睡啊。」
他呼吸一滯,人一動不動,我又困得不行,便摟著他的手又睡死過去。
朦朧間,好像聽到他咬牙切齒地問我:「你把我當成誰了?」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然不在臥室了。
而彈幕在狂刷:
【終於醒了!恭喜你,燦寶,你被囚禁了!】
12
【到底沒逃過……】
【哎呀我說命運啊,愛情啊!】
【太好了,是小黑屋,我們完蛋啦!】
我環視四周,發現這裡與其說是小黑屋,不如說是豪華大平層,食物玩具一應俱全,牆上嵌著的電視屏幕比地上的那個都大。
我正四下望著,蘇晦走了進來。
他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哈哈哈晦子哥做都做了,怎麼還心虛上了?】
【崽種,敢不敢直視你姑奶奶的眼睛!】
我笑著看他:「你這是在做什麼?金屋藏嬌嗎?」
他終於磨蹭到了我面前,垂著頭,不肯說話。
「你要想一直關著我,也行。但是你要每天都來看我,晚上還要陪我,我很害怕孤單的。而且如果你要關我一輩子的話Ṱŭ₈,爸爸媽媽也要替我照顧好了。」
我勾住他近在咫尺的手,晃來晃去,像是在安撫一隻做錯了事的狗狗。
他驚訝極了。
「啊對了!既然你已經愛我愛到要把我關起來的地步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我充滿暗示地看他一眼。
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他完全沒接收到。
我不耐煩,一把拽住蘇晦的胳膊,將他拉到床上。
他驚慌極了,狠命掙扎,被我一把按住,又壓在身下,俯下身去。
沒一會兒,他就不再掙扎了,整個身體都僵直著,裸露在外的皮膚散發出淡淡的粉紅色。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畫面給我屏蔽了?】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小兩口在進行一些不能播的事情唄。】
【聲音也沒了?玩這麼大?】
【這樣都能 HE,我真服了,真就倆戀愛腦唄。】
【要不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呢,我都發現了,晦子哥越是跟蹤定位囚禁控制燦寶,燦寶就越興奮。】
【鎖死,瘋子就該和瘋子談戀愛。】
後來幾次,他食髓知味,化被動為主動。
幾番折騰後,我累得不行,已然在漆黑的房中失去了白天黑夜的概念。
最後,我抱著蘇晦沉沉睡去,幾乎將他冰涼的身體捂熱。
不知過了多久,懷抱驟然空了,我不開心地哼唧了一聲,又因為太累了,翻了個身再度睡死。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在注視著我。
隨後,一雙有力的手臂把我抱起。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蜷了蜷,又安心地睡著了。
空寂的地下室落了鎖,留下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13
不知睡了多久,我終於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地上日光明媚的臥房。
我走出臥室,蘇晦正在工作。
看到我後,他先是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隨即又看向我赤裸的腳:「把拖鞋穿上。」
我忍不住對他撒嬌:「哎呀我找不見了。」
他皺著眉,起身抱住我,我趁機摟過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印下了一吻。
他紅著臉將我放在沙發上,又找來拖鞋,親手給我穿上。
我笑著問:「怎麼什麼都做過了還這麼愛害羞?」
他顧左右而言他:「吃完早飯我送你去上課。」
我不肯放過他:「不把我生生世世都關起來啦?」
他滿臉愧意:「對不起……」
我忍不住笑了:「蘇晦你那叫什麼囚禁啊?真正的囚禁是用鏈子把我鎖到小黑屋裡,不給我飯吃。你那個呀,充其量也就叫金屋藏嬌,還未遂。咱倆呢,昨晚隻能算是一,夜,歡,愉。」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哎呀,昨晚沒有做措施,我會不會懷孕啊?」
他的臉色暗了下來,眼神也失去了光彩。
【完了,這男的又開始自怨自艾了。】
【感覺蘇晦好像有點沒有安全感啊。】
【何止是有點啊,那是非常地沒有!你信不信,他現在內心裡已經在糾結燦寶不願意和他有小孩,由此推導出燦寶不喜歡他了。】
蘇晦慢吞吞地說:「你放心,我有去做結扎,你不會……」
14
我沒發現他神色不對,仍然興致勃勃地說:「你說要是生下來小孩,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等等,你說你做了什麼?」
我震撼地看著蘇晦,蘇晦也震撼地看著我。
蘇晦:「你願意讓我做你孩子的父親?」
我簡直要氣笑了:「感情我說了這麼多遍喜歡你,你是一次都沒聽進去?」
他的眼圈一下子紅了:「你真的喜歡我!」
他一把抱住我,喃喃地:「原來你是真的喜歡我。」
【他終究……還是哭了……】
【蘇黛玉啊蘇黛玉,名不虛傳。】
我推開蘇晦:「你先等會兒,你結扎幹什麼?」
蘇晦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我不想讓你那麼早就有小孩,燦燦,你不應該這麼早就當媽媽。」
【感天動地!】
【和那個傻叉鳳凰男一比……】
【別比了,倆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ŧŭ̀⁼。】
【等會兒?沒猜錯的話,他是還沒跟女主在一起的時候就去做了結扎?那時候他甚至不敢確定女主愛他?】
【華生,你發現了一個盲點。】
【華生,你發現了一個盲點。】
【盲生,你發現了一個華點。】
【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人真就天造地設的一對瘋子!】
我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摟過他的臉親了親:「好,那我們就先結婚,過幾年再要小孩,好不好?」
他的眼瞳又活了過來,黑得流光溢彩。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
15
我和蘇晦的婚禮並沒有很快舉行,而是等到了我這一年的學習結束。
我第一學期設計的那對戒指最終用到了我的婚禮上,那是一個由二十來個圈拱衛著粉鑽的設計。
我始終記得那二十來個沒能得到的氣球,並對此耿耿於懷。
婚禮現場來了很多人,蘇晦終於得償所願,可以大方地牽著我的手,向別人介紹我是他夫人了。
我也是如此。
彈幕依然滾動著,隻是我心裡有一種直覺,或許這場婚禮過後,我將不再能看到它們了。
【總算追到大結局了,心裡酸酸的,還有些舍不得。】
【婚後日常!我要看婚後日常!!】
【別想了,指定都是不能播的。】
【等等,是我眼花了嗎?我好像看到了鳳凰男那個狗東西了?】
【我也看到了,這個狗東西要幹嘛?】
陳先越?
我回過頭, 看見陳先越正走過來,他平素優柔文雅的面龐此刻顯得有些猙獰。
陳先越大聲地質問我:「小燦,你是不是被強迫的?他們為了拆散你和我,逼迫你嫁給這個病秧子的?」
「請你對我丈夫放尊重些!」我憤怒而冰冷地回應他。
陳先越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我不信你是真的愛他。這個戒指, 我都聽說了, 難道你不是設計給我們的嗎?」
賓客議論四起。
我想甩開陳先越,卻甩不掉。
「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但這枚戒指從始至終就是設計給蘇晦的。這上邊的二十個圈是我跟蘇晦的故事, 是我跟蘇晦認識的二十多年, 跟你有什麼關系?」我立刻大聲回應。
陳先越也大喊他不信:「小燦,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苦, 知道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你等我, 等我功成名就了再來娶你,你放心,我不介意你是二婚的。」
我簡直出離憤怒了:「你放手!誰要嫁給你!」
「乓」的一聲,是蘇晦, 他一拳打在了陳先越的臉上。
「把他拖走。」蘇晦冷聲說。
16
保安走了過來, 拖走了仍在掙扎狂吼的陳先越。
蘇晦皺著眉檢查我的手臂,上面被陳先越印上了淡淡的五指紅痕。
「沒關系,等下就沒了。」我安撫他, 又忍不住調侃他,「比不得你, 親一口一周痕跡都不消散。」
他的臉又紅了一點, 嗔怪地看我一眼, 挽住我的手:「走吧,儀式快開始了。」
我笑著問他:「怎麼這次都沒有醋意大發?」
他握著我的手, 放在他的心口,讓我感受那強烈的震動。
「我知道你愛我。」他目視前方, 舞臺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我和他從小到大的合照。太多了,簡直可以不重復地播放幾天幾夜。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也是。」他輕輕地說著,將我的手背印在他的唇上。
「蘇晦。」我突然叫他。
「嗯?」他柔情地應聲。
「等下婚禮結束,我們可不可以回 A 市莊園的那個地下室裡洞房……」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跟他說。
他立刻轉過頭看我。
「一想到你曾經想要一輩子和我耗在那裡,我就感覺……
「特別激動!特別特別地開心!」我終於克制住了羞澀, 將心中的話說了出口。
他的眼神很是激蕩, 雪白美麗的面孔好似被賜予了光亮的珍珠般,熠熠生輝了起來。
「好。」他緊緊攥著我的手, 啞著嗓子答應。
【無語……】
【感情小情侶真把囚禁當 PLAY 了!】
【……好吧, 你們高興就好!】
【那啥,隨的禮放這兒, 我先撤了, 明天早八,得睡了!】
【燦寶啊,晦子哥啊,我的乖女兒女婿, 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我微笑著在心裡暗暗回應:嗯,我們會幸福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