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缜臉上笑意更深,摩挲著她的手不放:“世上身材窈窕的美人很多,可四寶卻隻有一個。”
四寶:“…”她總感覺自打兩人鼓掌了之後,陸缜的某些技能點也被點亮了。
她給撩的說不出話來,抱著盤子一言不發地敗退了。
陸缜心裡開始盤算起來,他也是能耐,不知道讓東廠從哪裡找出來幾個天字一號的裁縫,瞞住身份分撥專門給四寶設計趕制出了兩套全新的宦官制服,從裡到外都有,做完之後他本是想順手把幾個裁縫除去的,但又怕四寶想著自己這衣裳是幾條人命換來的心裡膈應,便隻叫人把他們制住,以後專門為東廠辦事兒。
他處理妥當才把衣服拿給四寶:“你試試看。”
四寶拎著衣裳一臉茫然:“這跟我平時穿的有什麼區別嗎?”
陸缜笑而不語,隻讓她試一試,四寶還沒豪放到當著他的面換衣裳,抱著衣裳去裡屋換好,然後走出來轉了一圈,驚奇道:“好像真的看不出來了。”
這一套衣裳看著顯不出什麼來,但裡面有個女子專用的兜衣,往身上一裹既不勒人也不顯眼,外裳的前襟也寬了一圈,扣子是精心縫好的暗扣,穿上之後徹底能把她的身形遮掩住——當然最主要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真的挺…平的。
陸缜啜了口茶含笑道:“還算那幫人有點本事,做的也算合身,等再過幾個月可以讓他們著手準備你的冬衣了。”
四寶想著自己的胸終於得到解放,真心感謝道:“多謝您了,設計這一套要費不少功夫吧?”
陸缜但笑不語:“你好好長肉便是謝我了。”
四寶:“…”
她對著落地鏡照了片刻,確定真的看不出來什麼才放下心來,又鬱悶地喃喃自語:“看來我是真的挺平的。”
陸缜走到鏡前,在她臉上刮了刮,語調滿是寵溺:“寶貝,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
四寶囧,她不知道督主這話是對她說的,還是對…她的寶貝說的。
第五十八章
Advertisement
原來四寶是想著在宮裡混個幾年,爭取混個監官當當,然後趁著當差的時候好生攢些銀子下來,以後宮裡若是有恩典放人了,她就出宮隱姓埋名,置辦點房產田地當個小地主,一輩子平平淡淡的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陸缜橫插一槓子進來,可見老天爺誠心不能見她過的安生啊。
陸缜聽完她的想法,不覺失笑:“你以為隱姓埋名是那麼簡單的嗎?你若是住在城鎮突然有好幾間鋪面,左鄰右舍能不生疑?你若是在田地突然多了幾百畝田產,裡長鄉長能不過問?你孤身一女子又手握財帛,到時候別說是這些零碎的麻煩,就是有個潑皮無賴上門,也夠你受的。”
四寶忍不住腹誹他堂堂一個東廠提督怎麼對底下的事兒知道的這般清楚,顯得自己很傻似的,強行辯解一波:“那我就招贅一個老實人上門!”
陸缜抱胸睨了她一眼:“老實的沒出息,窩窩囊囊一輩子受氣。”
四寶意有所指:“…太精的更不好,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呢。”
陸缜趁機在她臉上咬了口:“你除了我,還有誰買?”
四寶捂著臉悻悻然,外間成安忽然報道:“督主,聖上來了。”
陸缜本想讓四寶先進去,無奈皇上來的太快,兩人隻好出門迎人:“聖上金安。”
元德帝看起來心情不錯,扶了陸缜一把:“陸愛卿不必多禮。”他似乎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四寶,語調自然而然帶了幾分調侃:“陸卿好闲情,就是不知道玉郎在側,愛卿還能有心當差嗎?”
陸缜隻淡然一笑:“紅袖添香雖能賞心悅目,正事臣卻是不敢耽擱的。”
元德帝聽他語調隨意,也不見過分情意,不覺暗自思量,陸缜偏頭吩咐四寶:“你去準備茶點,無事不要進來了。”然後又轉向皇上:“聖上請。”
四寶覺出他語調跟往常有些微妙的不同,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必有深意,也沒多想就退下了。
元德帝進屋之後笑著對陸缜道:“還記得當年朕和你微服出巡,體察民情,你我君臣二人已經好幾年不曾微服出宮了,正好馬上要到天贶節,咱們何不趁此機會出去走走?”
陸缜蹙眉笑道:“聖上體恤百姓自是極好,但過節那日百姓難免要出門奔走慶賀,街上也亂糟糟一片,臣擔心聖上安危吶。”
元德帝笑了笑:“這不妨事,咱們天贶節出宮隻是臨時起意,你知我知罷了,現在就連去哪朕都沒想好,就算是刺客有通天的能耐也猜不到,更何況不是還有愛卿在嗎。”
陸缜其實覺著所謂的微服出行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但元德帝執意如此,他也隻好應了個是,元德帝又笑道:“四寶監官也一道去吧,還能近身服侍你。”
陸缜本想直接拒了,但看見元德帝探究的眼神,又揚唇笑了笑:“臣本沒想讓她去的,既然聖上這般說了,那就賞她這個臉面吧。”
元德帝心裡有些失望,轉身走了,陸缜在他身後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元德帝想幹什麼他很清楚,君臣兩個相處多年,若說情分自然是有的,但這點子情分擋不住元德帝疑他,對於皇上來說,手下人能幹事兒卻有各種各樣的缺點才是最好的,如同外朝首輔好美色,次輔有個混蛋兒子,六部尚書也各有龃龉,偏他權傾朝野卻又沒什麼明顯的弱點,對帝王來說自然是件危險事,他原本正琢磨著要不要想法兒給自己造個弱點出來,四寶就這麼出現了,而且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就入眼入心了。
得想法把皇上和那起子朝臣的注意力從四寶身上轉移開才是,陸缜不覺眯了眯眼。
四寶等皇上走了之後才從門口悄悄冒出個腦袋來:“督…”她見陸缜斜眼,急忙改口道:“額,陸缜,皇上走了?”
陸缜點了點頭,她見他伸手摁著眉心,自告奮勇地道:“我來幫你按吧。”
陸缜坐下來由她擺弄,幹脆半躺再來枕在她腿上,側臉貼著她柔軟平坦的小腹,感覺到她僵了一下,不過他沒搭理,悠然轉了話頭:“我記著距你上回來例假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吧,這回的來了嗎?”
四寶:“…”
她沒想到陸缜主動關心她的大姨媽,給問的窘了半天才道:“你又知道了?”她頓了下又鬱悶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她當初那樣死命捂著馬甲不松手,在陸缜眼裡不知道多搞笑,想想她尷尬癌都要犯了,督主真是蔫壞蔫壞滴。
陸缜別有深意地往她身上瞄了眼:“就連你的身量尺寸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覺著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四寶想到他上回讓人給自己做衣裳,確實沒來問過她的尺寸,所以陸缜為啥對她的尺寸那麼清楚呢?她想著想著臉上不覺又紅了。
陸缜眯眼欣賞了會兒,主動轉了話頭問道:“這個月的還正常嗎?”
四寶囧道:“沒…我一般是二三個月來一回,有時候忙活起來一次要拖到四個月,不過應該也沒啥吧?”這也不算什麼大毛病,隻是需要好生養著,可她哪有那個條件。
陸缜眉毛已經擰了起來,半撐起身子嘆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個姑娘家,婦科內疾這樣要緊的事兒也不上心。”
他是典型的行動派,沒過多一會兒就叫來一個隸屬在東廠的大夫,讓四寶躺進床幔裡,隻伸出手腕來讓他診脈,這位大夫甚是沉默寡言,診脈完開好方子就飄然走了,半個字都沒多說,陸缜把方子仔細看了遍,確認沒什麼相克的藥材才讓人去抓藥了。
四寶忙欠身道謝,倒是陸缜見她如此生分,多少有些不愉,傾下身跟她額頭相抵,曖昧笑道:“謝什麼?人倫大事陰陽相合那樣的忙我都幫過了,這點子小忙算什麼?”他眼底帶了幾分希冀看她:“這樣調養…對以後有好處。”
四寶最近臉皮也跟著歷練厚了,聞言隻耳朵紅了紅,面上淡定道:“總之還是多謝您了。”
眼看著午飯的點兒到了,她收回手正要出去張羅午飯,陸缜硬拉著她廝磨一陣,轉眼四寶的圓領宦官服都被他扯松了大半,脖頸上露出一串曖昧的紅痕來,再加上她肌膚嬌嫩,前些日子在床上的印跡還沒消退,青紅連綿卻顯出被人恣意憐愛之後的美態來。
雖然兩人已經鼓掌過一回,但四寶對這種過分親密的行為還是難免有些抗拒,脖子忍不住往後仰了仰,他像野獸一樣咬住她最脆弱的脖頸,她短促地唔了聲。
他瞧得呼吸微微一滯,原來沒開葷的時候還能忍著,實在忍不得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如今佳人在側,想忍都忍不住,一翻身把她按在身下,邊咬著一隻白玉般的耳朵,一手從肩膀慢慢下滑,拉住她一隻綿軟的手從自己小腹往下滑,聲音有幾分喑啞:“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光一個謝字你不覺著太空泛了嗎?聽著便不誠心。”
四寶想到那日腿窩間火燙的觸感,臉色忽紅忽白的,又被這話堵住,臉色好不精彩,陸缜眼見著就要得逞,拉著她的手就要放在那躍躍欲試的地方,忽然聽見成安在外面喊了一嗓子:“督主,川蜀那邊的公文送過來了,您要不要現在過目?!”
陸缜:“…”
四寶一個沒忍住就噗嗤笑出來了,陸缜覺著這次的尷尬程度在他的人生中也就僅次於上回…泄身,捏著她的粉臉咬牙問道:“笑什麼?”
四寶忙憋著笑,繃著臉大義凜然地勸道:“您辦正事要緊,我可不敢擔上一個誤事兒的罪名。”
陸缜深吸了口氣,理了理寶藍色常服,出門的時候看成安的眼神幾乎要殺人,四寶越想越搞siao,尤其是這種囧事兒發生在陸缜身上,自己找了個偏僻的牆角哈哈哈哈狂笑,她一個沒收住笑聲太奔放被陸缜聽見了…
陸缜:“…”這樣就險沒把那欠揍的小東西笑死,要是被她知道了那晚上的事兒,她估摸著能笑一輩子!
陸提督心裡很憂鬱。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轉向已經被他眼神戳成篩子的成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