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我手勁不行,怕用勁太重萬一給您…要不您自己來?”就不能像她弟一樣當個自力更生的正經人嗎!
他輕笑一聲拒了:“不成。”他綿綿吻著她的臉頰,跟她痴纏:“那你可得小心點,要是一不留神弄壞了,你下半輩子別想快活了。”
四寶:“…”我謝您這麼替我的下半生和下半身著想!
她雖然閉著眼睛沒敢看,但也覺著很驚人,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兩隻爪子都快被折騰廢了才算完事。
四寶顫著胳膊在床上仰面癱了會,又紅著臉跳下床去洗手了,沒想到人在洗手盆前面,兩條胳膊累的都抬不起來,從膀子到手腕再沒有一點力氣。
男人得到滿足之後,心情大都會很好,陸缜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放進溫水裡搓著香胰子,她忽然狐疑地瞧著他,感謝上輩子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科普貼,她記得男人有的幾分鍾也就結束了,怎麼他那麼能折騰,會不會有什麼毛病啊?
她兩隻失去知覺的手任由陸缜擺弄,目光探照燈似的在他身上掃了幾圈,帶了那麼點猥瑣地問道:“您平時…自己弄過嗎?”
陸缜:“…”他給她洗手的手不覺一頓。
四寶神神叨叨地繼續問道:“您給自己弄的時候也是這麼長時間?”所以他拉著她撸隻是為了怕麻煩?還是怕明天手酸了看不了折子?
陸缜忍無可忍,還沾著水的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閉嘴!”
看吧看吧,又往咆哮帝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四寶洗幹淨手,兩隻胳膊還是跟脫臼了似的垂著,隻得往躺椅上一靠,喃喃道:“不知道鶴鳴現在怎麼樣了?受了那麼大驚嚇,今晚上肯定不好過吧,也不知道趙夫人會不會再刁難她。”想想又覺著不大可能,趙夫人算是個明白人了,不會為著一時意氣做無聊事的。
陸缜正用幹淨的巾子擦著手,聞言冷哼了聲:“你對她倒是盡心。”
四寶難得一本正經,還說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來:“不是哪個朋友都是陪你從苦日子熬過來的,每個這樣的朋友都得珍惜著,這世道共富貴容易,同吃苦難吶。”
陸缜似笑非笑:“朋友?我看她未必隻想跟你當朋友。”
四寶一臉尷尬,不過也沒否認:“鶴鳴原來是對我有些旁的念頭,但日子久了自然也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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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薄唇微張,吐出二字:“未必。”
這話聽的四寶一下子緊張起來,撐起身子道:“不,不至於吧…她年紀還輕著呢,過幾年也就忘了。”她可不想坑了一個姑娘,更何況古代女子名節何等重要,鶴鳴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陸缜悠哉悠哉地看她一臉慌張:“那可未必,沒準會記一輩子?”
她自然知道鶴鳴對她的心意,不過少女情懷這事兒吧也難說,她上輩子還暗戀過一個字寫的好的漢子呢,沒過幾個月都忘了這人長啥樣了,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把這話順嘴溜了出來:“鶴鳴怎麼這麼死心眼,我當初喜歡…”
陸缜立刻瞧了過來,眼風在她臉上掠了幾圈:“誰?”
四寶把危險的後半句生生一轉:“我當初喜歡吃西瓜的時候,她就這麼死心眼,現在我喜歡吃…葡萄了,她怎麼還這麼死心眼。”
她說完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個啥…
陸缜:“…”
四寶給陸缜說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盤算著回頭抽空去勸一勸鶴鳴算了,哪怕把話說狠點,也不能讓她就這麼荒廢年華。
陸缜看了看夜色:“天不早了,盡早安置了吧。”
四寶擦幹淨手就準備回自己屋,陸缜拉著她帶回來,挑唇笑問道:“你往哪裡跑?”他見四寶想要張嘴,先一步道:“你也別折騰了,就在這裡睡吧。”
四寶驚了:“睡?!”她吞了口口水:“我不是才幫您…過一回嗎,您不是說了今天不會在…那個啥了嗎”
陸缜反倒蹙起眉,又忍不住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讓你在這兒歇下。”
四寶:“…”不好意思她黃暴了!
陸缜眉頭松開,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不過試試別的新鮮法子也未嘗不可。”他說完緊緊盯著她粉嫩的柔唇,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她上回吃糖葫蘆的樣子。
四寶:“…”
她給他看的頭皮發麻,一言不發地跳上床用被子裹住全身,隻露出一雙眼睛道了聲‘好夢’。
陸缜瞧得好笑,伸手摟住被裹成粽子似的四寶,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晚上四寶把自己裹得太嚴實,一晚上熱醒了好幾回,反倒是身邊的陸缜睡的十分踏實,唇邊還有淺淺笑意,看的四寶忍不住在他唇上戳了好幾下。
第二天一早四寶早早地就被熱醒了,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把身上擦了一遍,覺得身上還是痒痒的,不過她也沒多想,換好衣裳趁陸缜還不知道,拿著牙牌就直接出了宮。
她這回難得大方地叫了輛馬車,直奔去了趙府,趙夫人聽說她是來趙鶴鳴的,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讓人把她帶到鶴鳴住的地方去了。
鶴鳴正在做繡活,她見到她先是有些驚喜,又想到昨天的那一幕,臉上一僵,不過還是強撐著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四寶道:“我怕你心情不好,過來瞧瞧你。”
鶴鳴跟她相熟,便沒了許多客氣,拿起繡棚子來邊繡邊道:“你想太多了,到底沒真出什麼事,能平安回來就是萬幸了,心情不好實在談不上。”
四寶小心問道:“原來的事兒…你都想起來了?”
鶴鳴嗯了聲,抬起頭笑看她一眼,眼底卻帶了些悵惘,手下動作不停。四寶不敢再繼續這個危險話題,轉了話頭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做繡活來了?”
鶴鳴道:“你們當初葬我的時候把我的好些首飾也一並葬了下去,後來我流離了那麼久,這些首飾也沒剩下幾樣了,這些東西是我把剩下的首飾全賣了然後買來的。”
她見四寶有話想說,搶先一步道:“你知道我是不想進宮的,我打算有機會再想皇上求求情,以後若是能留在宮外,我就做點絹花帕子扇面之類的小本生意,我這些日子著意打聽過,雜貨生意不說多賺,但養活我自己卻綽綽有餘。”
四寶忙道:“你銀錢若有個不趁手的,支應我一聲就行。”
鶴鳴一笑,繡花針在鬢發磨了磨:“就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客氣的。”
兩人又沉默下來,四寶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說這個尷尬的話題,鶴鳴已經忍不住問道:“你和督主…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四寶怔了下才道:“不是的。”
她和陸缜的關系吧…雖然有點亂七八糟,但肯定不能說陸缜是強迫她的,細算下來應該是她強迫陸缜的才對吧。= =
鶴鳴呼吸急促,繡花針不由得攥緊了,仍是大膽地抬頭和她對視:“我,我哪裡不好?”
四寶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按在她的肩上,低聲道:“鶴鳴,你沒什麼不好的,你是這世上大半男人的夢寐以求的好姑娘,是我不好,我…不喜歡女人。”她嘆了口氣:“我喜歡你,隻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我天生對女人沒能耐,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鶴鳴臉色蒼白:“你喜歡的…是督主那樣的?”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四寶猶豫了一下才道:“督主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他,就是用命去報答他也在所不辭。”
鶴鳴微閉上眼,似乎不想再說話,四寶隻好扯些有的沒的:“趙家公子人不錯,對你也挺…”
鶴鳴卻突然睜開眼,正色道:“這事兒本來就是兩情相悅,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求,但你也用不著心存愧疚把我推給旁人,趙家少爺是個好人,我對他隻有感激的。”
四寶給她說的訕訕一笑,脖子後面冒出汗來,刺激的身上更痒,她忍不住左挪右挪。鶴鳴才平復好心情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四寶撓著後脖子:“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痒的要命。”鶴鳴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柄痒痒撓來,故意笑問:“要不要我給你撓撓?”
四寶知道她是開玩笑,還是縮著身子躲開了,見她眉間還有傷懷,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畢竟直接了當的斬斷總比殘留希望卻要無盡等待的強。
她笑著道:“以後你要是能開成鋪子發了財,可別忘了提攜提攜兄弟我啊,我出錢你出技術,到時候咱們合伙賺一票大的。”
鶴鳴笑著啐她:“你還有臉說,當初讓你出宮跑腿,你在我身上賺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