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幸好那人是個蠢物,直接來尋了你,若是被她拿捏住了這個把柄,以後挑個要緊的關頭發作,那才是真正棘手。
四寶跟著他一路回到屋裡,聽完終於忍不住,鼓足勇氣問道:“你和顏側妃…究竟是什麼關系?”她說完見陸缜沉默,自己先擺了擺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想答就不答。”
陸缜輕輕蹙眉:“我不是怪你,隻是…”他默了會兒才道;“她是我表姐。”
當年的事對他來說是提之無謂的過去,如果不是這事牽扯到了四寶,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四寶‘啊’了聲,心裡卻不算很意外,隻是小聲道:“最好做親的那一種嗎?”
陸缜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轉過頭捏了捏她臉頰:“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四寶撇撇嘴:“你跟我詳細說說唄。”
他這才道:“她的母親是我娘的庶出妹妹…”他也沒有詳談自己的娘親,輕輕一筆帶過:“後來我這庶出姨母夫家倒了,娘家離得又太遠,她隻好帶這顏娆來投奔到我們家裡。”
原來顏側妃叫顏娆,這名字當真是貼切得很。陸缜語調淡然地繼續講述:“顏娆此人生性…不甘寂寞,她又生的貌美,性子卻輕浮放誕,我們家上到幾個叔伯長輩,下到兄弟堂兄弟,她都斷斷續續的有過牽連,要麼是寫情信,要麼是送物件,弄的整個門戶烏煙瘴氣,險些為了她手足相殘。”
四寶忍不住地歪了樓:“你不會也是她的裙下臣之一吧?”
陸缜重重地彈了一下她的鼻頭,這下用了力道,四寶鼻子一酸,捂著鼻頭哎呦一聲:“好好說話幹嘛打人嗎!”
陸缜見她鼻頭發紅又有些心疼,伸手幫她揉了揉:“讓你胡說。”
他別的方面不能說君子,但在持身清正方面絕對可以自誇一句了,也因此對顏娆這種放蕩行徑實在瞧不上眼,曾經他有幾個堂兄醉酒後就跟他說過顏娆如何跟他們親近狎昵的,而且還不止一個人,甚至橫跨了兩輩人,他們彼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晚輩同輩在跟同一個女人糾纏,想想他就惡心的跟身上沾了蒼蠅似的。
他念及此處面色越加冷淡,打開山水折扇扇了扇才道:“我跟她沒有幹系,入宮前沒有,入宮後更沒有。”其實當年顏娆給他寫過幾首言辭濃豔熱烈的情信,他直接吩咐下人燒了。
他頓了下才譏诮道:“後來陸家人她哪個也沒跟,不知從哪裡又借上了一陣東風,在幾位皇子跟前露了臉,再然後代王和皇上都對她念念不忘,隻不過她選了較為年輕有為的代王,跟去做了他的側妃,她當時怕是也沒想到,當時的皇上能成為皇上,隻怕她在代王府要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幸好代王死了,皇上心裡還念著她。”
四寶鬼使神差冒了一句:“皇上即位,你的功勞不小吧?”
陸缜笑而不答,四寶對他的過去隻知道隻鱗片甲,比如他入宮之前家境如何,比如他為何會入宮服侍元德帝,比如他為啥會有一根粗長的大JJ?四寶想著想著心情又有些沉鬱,暗暗發誓以後就算他想說她也不聽,憋死丫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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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鬱悶來得快去的也快,又轉了話頭道:“這麼一想顏側妃也算人生贏家了,這麼多男人都為她神魂顛倒,上到王孫公子,下到老爺少爺,我要是她…”這麼一想簡直是極品瑪麗蘇啊。
陸缜聽了一半陰的要滴出水來:“你要是她?”四寶不明所以地額了聲,他挑了挑眉,拉住她皓白的手腕來回撫弄,換了個曖昧的聲口咬住她耳垂:“教了你這麼久了,上手紓解的時候還是磕磕絆絆的,你還想當她?”
其實四寶相貌並不輸於她,甚至還猶有過之,所差的不過是那樣成熟飽滿的風情,但是在兜搭男人方面顯然是要看天賦的。
四寶聽完臉比他還黑,炸毛道:“難道她用手就熟練了?你怎麼知道的?!她幫你弄過?!!是不是早上那會兒??!!”
陸缜:“…”
四寶越想越氣,啐之:“虧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呢!”
陸缜無奈攬著她:“你想到哪裡去了?原來聽我幾個堂兄說過幾句罷了。”
四寶卡了殼,不好意思起來,幹咳了聲掩飾道:“我知道,我就是故意詐一詐你。”
陸缜:“…”
兩人糾纏間她領口都松開幾顆扣子,微微賁起的曲線婉轉而出,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微微隆起的瑩軟,想到前幾日看的春宮上的幾幅畫,聲音黯啞了幾分:“其實不光是手足,旁的地方也能得趣。”
四寶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剛才差點撕逼呢,怎麼一轉眼就限制級了,正要掙扎,他卻湊到她粉嫩的頸子邊嗅了嗅,輾轉親吻下來,停在地方嘆了聲:“可惜還是小了些。”根本夾不住…啊。
四寶最近其實已經長了不少,但是顯然距離他的神標準還很遠,他側了側身靠在她懷裡,盯著她前襟出神,頗為惋惜地道:“這些日子也沒見你少吃,怎麼就是不見長肉?”他倒是不嫌棄大小,但若是能再長長當然最好,能得趣的法子也更多。
四寶滿頭黑線:“長到顏側妃那樣大?”
真沒有什麼比這時候提顏娆更能掃興了的,陸缜氣不過,又把她按在腿上好好折騰一番,以聽她似吟哦似哭泣的婉媚聲音取樂。
四寶捂著屁屁表情暴躁地看著他,陸缜的心情跟她截然相反,含笑啜了口茶,忽的偏頭問道:“再過些時候,你可想隨我去南邊走走?”
第七十五章
四寶聽他說完,怔了下才驚喜道:“你要去南邊?我也能跟著去嗎?”
陸缜含笑答應了,四寶也沒功夫管被打的生疼的屁股,她自打穿過來之後,除了被押送上京的那一段路程,她就再沒離開過京城,聽說能出去玩興衝衝從他懷裡爬出來,嘴裡絮絮叨叨:“哎呦,那我可得準備幾件衣裳扇子什麼的,聽說南方熱得很吶。”
她激動完才問道:“您要去南方辦什麼差事啊?皇上同意了嗎?”
陸缜搖頭:“還沒問過皇上。”
四寶:“…”她鬱悶地撇了撇嘴;“那您瞎吹什麼大氣呢,害我白激動一場。”
陸缜撥了撥香爐裡的香灰:“我想要辦的事兒,還很少有辦不成的。”
陸缜果真是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去尋了元德帝,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元德帝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隻是給他另外吩咐了一樁差事,讓他查一查南邊某官員和異族勾連的案子,還給了他先斬後奏的權利,隻要查明了證據,就能將這人就地問斬。
元德帝說的這位官員陸缜有印象,是搭了三皇子的門道才一路扶搖直上,這麼多年都沒事兒,如今突然被查出暗裡的齷齪來,想必四皇子那邊功不可沒,隨著元德帝身子情況漸漸不好,這儲君之爭竟是越發激烈了,就是去了南邊也難以全然躲掉啊。
陸缜思量片刻,還是點頭應了:“臣會認真查明的,還請皇上放心。”
元德帝笑著點頭:“陸卿辦事,朕向來是放心的。”他頓了下,面上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顏側妃在你那裡住的如何啊?”
陸缜想到那個事精就不由得暗裡蹙了蹙眉,面上還是一派恭敬:“娘娘住的很好,但想必是在藩地待慣了,回京有些不大適應,常常思念代王。”
單這話能讓顏娆吃個啞巴虧,要是她承認思念亡夫,那就是餘情未了,皇上心裡定然不痛快,要是她不承認在心裡悼念代王,那便是無情無義,皇上也不會高興到哪兒去。
元德帝聽完果然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展了眉頭:“這也是人之常情。”
陸缜笑了笑:“人和人的情分都是處出來的,皇上不如早些把側妃接進宮裡,側妃既知皇上恩情,天長日久的,對代王自然會忘了。”
元德帝也有此意,這話正說到他心坎上,他臉上泛起笑意:“正好預備的差不多了,擇日便讓她進宮吧。”
要說顏側妃才是他心中的紅玫瑰,平白垂涎了多年,如今美人就在京中,他也日日輾轉反側,迫不及待地想嘗嘗美人的滋味了。
陸缜終於把這個事精給甩走,心裡也大為暢快,一君一臣笑的十分和諧。
顏側妃原來是代王的妃子,哪怕代王已經死了,他也不好搶奪兄弟的側妃,於是學了唐玄宗那一套,以女道士之名招她進宮,沒過幾日就封了嫔位,才承寵幾次就封了一宮主位可是少見,後宮和前朝都炸開了鍋,但無奈就算這時候挖出這位來歷神秘的美人身份,生米也已經煮成了熟飯,總不能讓皇上再退貨吧?
陸缜就在司禮監,邊兒看折子邊兒聽成安回報:“…咱們這位新封的麗嫔娘娘可真了不得,聖上這些年年紀漸大,對女色不如當年上心,一個月能有一半兒留宿後宮就算是不錯了,這位麗嫔可好能耐,進宮了二十多天,皇上就在她哪兒呆了二十多天,後宮裡多少人眼睛都快綠了,偏她手腕也了得,旁人竟沒有一次能算計成功的。”
陸缜朱筆一勾,朱砂印就落在雪白的宣紙上,他揚了揚唇:“有皇上全力護著,就算她沒能耐,皇上也動不得她。”他頓了下又道:“南邊的案子你先悄悄派人過去著手查著,等我南下之後再做定奪。”
顏娆專房獨寵這事隻有長輩能說說罷了,偏偏太後幾年前就去了,皇上又遇到個萬分可心的,難免縱著性子開始胡來。
成安應了個是,又壓低了聲音道:“督主…皇上已經命人尋了好些助興的燻香物件,聽說還逼著太醫院開了能使男人長久的湯藥,雖說已經想法子把藥性降到最低,暫時沒什麼大礙,可是藥三分毒,短時間可能沒什麼,若是長久用下去隻怕要不好…那起子文臣已經上折子了,咱們要不要也跟著規勸一二?”
顏娆就是有這種能耐,哪怕男人明知道是個坑呢,為了能嘗一嘗銷魂滋味,也樂意奮不顧身地往下跳,而且全程都是心甘情願,哪怕事後身子倒了也怨不得她。
陸缜唇角一勾,眸光微冷:“勸自然要勸的,回頭我去說說吧。”
他面聖的時候趁機打量了元德帝幾眼,見他面上雖然紅光滿面,但是腳步虛浮眼神也有些散,這情形他有所預料,隻說了些場面話來勸告,元德帝果然沒有聽進去,他也就不再多說了。
等出了嘉明殿的時候他立在玉階之上,負手看著青雲低垂的天空,不疾不徐地嘆了口氣:“要變天了啊。
……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四寶自然不清楚,她最近忙著跟熟人告別,於是抽空去宮外見了一回鶴鳴,鶴鳴的小店已經開了起來,她本來正在點貨,見到四寶很是驚喜,嗔了句:“我這店你投了不少銀子進來,已經開了近兩個月了,你還是頭回過來吧?真真是個甩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