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眼底帶著瘋狂之色:“我的家早就散了,我現在是孤身一人,我怕什麼?”
因為賭博,陳緣的丈夫和她離婚,她的女兒也和她疏遠,陳緣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
拿出錄音帶,不就是承擔當年的責任嗎。她欠了這麼多賭債,照樣討不得好。還不如在聶微如身上撈一筆。
陳緣威脅聶微如:“要麼你好好合作,要麼我拖你一起下水,你自己選吧。”
聶微如沒說話,空氣安靜極了,極為沉悶。
聶微如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唐錦身份暴露,唐錦根本適應不了,她還是個明星,外界會怎麼討論她?
唐錦這樣太可憐了,她不會讓唐錦落到這個地步。
聶微如作了決定,讓了一步:“數額太大,我需要一點時間。”
她直直地看著陳緣:“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籌到錢。”
陳緣:“多久?”
聶微如:“十天。”
陳緣諷刺地笑了一聲:“十天?你當我很有耐心?”
聶微如隻得繼續退步:“那一個星期,不能再少了,我還要到處去借錢。”
她緊緊地盯著陳緣,她背上已經覆上了冷汗,手腳冰冷至極。
半晌,陳緣開口:“我就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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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微如一直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了下來。
陳緣站起身,離開位置:“三十萬,一星期內給我,一分都不能少。”
聶微如恨恨地說道:“知道了。”
陳緣達到今天的目的,離開了這裡。
“砰”的一聲響,門關了。
聶微如攥緊了手,眼底帶著恨意。
聶微如以為她的事情無人知道,卻沒有料到,陳緣今天來這裡的事,竟然被葉慄告訴了葉梵。
第99章
葉慄被聶微如支走後,她不能回家,不過她也沒走遠,而是留在了樓下。葉慄總覺得那個來找她媽媽的女人有問題。
聶微如的朋友,葉慄幾乎都見過,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陳緣。
葉慄坐在自家小區的亭子裡,她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人出來。現在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雪才剛融化,氣溫低得厲害。
葉慄冷得直跺腳,但是她還是堅持不走,一定要等著那個女人出現。
葉慄想了想,用凍僵的手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葉慄要被聶微如氣死了,哪有大冬天的,把自家女兒往外面趕的。
聶微如催得急,她隨便套了件外套就出來了,圍巾手套什麼都沒拿。
葉慄在通訊錄裡翻了翻,找到葉梵的名字。
撥出後沒多久,葉梵就接起了電話:“葉慄?”葉梵的聲音帶著點疑惑。
葉慄一邊朝手上哈著氣,一邊開口:“你在家嗎?”
葉梵聽到葉慄那邊的聲音,猜到她應該不在家:“你是在外面嗎?”葉慄嗯了一聲:“我在我家樓下,家裡來了人,媽媽不讓我留家裡。”
葉梵怔了怔,她思索了片刻,隱約猜到了什麼。
葉慄自顧自地說著:“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我總覺得她和我媽媽之間怪怪的。”
聶微如說是朋友,但是葉慄可不這麼認為,兩人看上去很久沒見面了。
上次葉梵讓葉慄幫忙留意著聶微如的動靜,聶微如老是提起唐錦,葉梵讓葉慄把有關於聶微如的事情告訴她。
盡管葉慄覺得現在這件事和唐錦沒關系,但是她最近缺零花錢花,這條信息勉強算在葉梵的範疇內吧。
葉梵要是大方的話,應該會給她點零花錢吧。
葉慄把事情全部透露給葉梵:“媽媽的神情很緊張,也不知道和那人談些什麼。”
葉梵聽出了葉慄的意思:“我給你打點零花錢吧,上次給你的你應該用得差不多了。”
葉慄一下子笑出聲來,她語氣很甜地叫了一聲:“謝謝姐姐。”在葉慄看來,葉梵雖然和她沒血緣關系,但是葉梵也算她半個姐姐了。
再說了她媽媽可沒這麼大方。
葉梵:“你能拍到那人的照片嗎?”
葉慄一聽,立即應了:“當然了,我一直守在樓下,就等那個人下來了。”
葉慄往樓下隨意地瞥了一眼,語氣有些急切:“等一下,那人出來了,我拍到照片就發給你。”
葉慄掛了電話,把手機對準了陳緣。陳緣可沒想到葉慄還守在樓下,她也根本沒覺得自己的事情會被別人發現。
當年唐錦的事情隻有她和聶微如知情,這些年來她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人察覺。
陳緣和聶微如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隱藏多年的秘密會被葉慄間接揭露。
過了幾分鍾後,葉梵收到了葉慄發來的照片,陳緣的臉被拍得很清楚。葉梵對這個人也很陌生,沒有一點印象。
葉梵猜測這人可能和唐錦有關,聶微如和她連自己親生女兒都瞞著,除了唐錦這件事,就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這個人也許是重要的關鍵點,幸好葉慄和她提了,不然葉梵很有可能錯過這件事情。
葉梵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賀寒。
沒響幾聲,電話就通了,賀寒的聲線沉沉落下,穿過空氣,落進葉梵的耳中:“葉梵。”
葉梵頓了幾秒,開口問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賀寒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應了下來:“可以。”
葉梵:“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具體的事情我會之後再和你解釋。”
賀寒也不多問:“你要查誰?”
葉梵:“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隻有一張她的照片。”
賀寒不假思索:“你把照片發給我,我盡快給你回復。”
……
《生如煙火》的開機時間就在半個月後,劇組已經讓服裝設計給葉梵量好了尺寸。
所有的戲服都已經設計好了圖稿,接下來隻需要按照葉梵的尺寸定做就好了。
葉梵一舉成為國際大導演秦安的女主角,而且這部片還會參加威尼斯電影節,她的身價立即水漲船高。
這半個月裡,有數不清的通告找上葉梵。
如果進組拍攝的話,葉梵將會和嘟嘟分開一段時間。就算隔幾天趕回來,能陪伴嘟嘟的時間也很短。
葉梵和戴近山講過了,戴近山能明白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理,沒有接下很多工作,把時間預留給葉梵和嘟嘟。
這天下午的工作結束後,葉梵在家裡陪嘟嘟吃完了晚餐。
葉梵過陣子就要離開家進組拍戲,她不想離開嘟嘟,又遲疑著不知道怎麼跟嘟嘟說。
反倒是嘟嘟先察覺到了葉梵的情緒,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捧著葉梵的臉,就像平時她捧著他那樣。
“媽媽。”嘟嘟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葉梵,等待著她開口告訴自己。
葉梵告訴嘟嘟,媽媽要去拍電影了,要每隔幾天才能來看他。
嘟嘟有些失落,但是他也希望媽媽以後能變得更好,小奶音響了起來:“曾奶奶說了,如果媽媽不在家,嘟嘟可以和曾奶奶一起住。”
葉梵把嘟嘟從椅子上抱起來:“嘟嘟會想媽媽嗎?”
“想!”嘟嘟認真地表忠心,“白天想,晚上也想,嘟嘟每天都會等媽媽回家。”
葉梵親了親嘟嘟的肉肉,真是她的小寶貝啊。
晚上等到嘟嘟睡著以後,葉梵輕輕地去了書房。
她拿出《生如煙火》的劇本,先前已經通讀過一遍了,人物的情緒還沒好好琢磨過。
夜漸漸深了,葉梵一直低頭認真看著劇本。她很投入,每一場戲都會花很長時間去看。
不知不覺,牆上的鍾已經走到了晚上十一點鍾。葉梵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連外面的門被打開,有人進了屋子也不知道。
賀寒今天的戲拍到很晚,他趕到葉梵家裡的時候已經很遲了。
他進了房子,客廳裡沒有開燈,葉梵房間的門平著,裡面也是漆黑一片。
賀寒掃了一眼,隻有書房那邊隱約透出燈光。
賀寒起步,朝著書房走了過去。
他輕輕推開門,看到葉梵坐在桌子前,裡面亮著一盞燈,白淨的燈光映亮了她面前的劇本。
葉梵低著頭,正在認真地思考,眉頭微微皺起。
聽到了開門的動靜,葉梵終於緩過神來,她抬起頭,對上賀寒的眼睛。賀寒平時經常來這裡,她並不意外。
葉梵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發覺已經十一點多了。
賀寒走進來,拉住門把手,把門一帶。書房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室的寂靜。
葉梵問:“拍戲結束了?”
賀寒點頭:“你還沒睡嗎?”他來到葉梵家也隻是想看看他們,如果葉梵和嘟嘟已經睡了,他就離開。
葉梵說:“有一場戲比較復雜,不太好處理。”
想到這裡,她又皺起眉頭。
“我看看。”賀寒走到葉梵身邊,他彎下身子,靠緊她。他的呼吸也一下子拂了過來。
賀寒下意識伸手,撫著葉梵的眉頭,讓她的情緒舒緩下來。
大概是因為最近演了很多動作戲,他的指腹有些粗粝,撫摸過葉梵的額頭時,她放松了幾分。
一放松下來,就能感覺到一股子細密的電流不經意溜過。
過了一會,賀寒松開手,他也看完了這場戲的劇本。
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劇本上,點了點幾處地方。
葉梵仔細看了以後,賀寒開始說話,她抬起頭聽他講戲。
賀寒的薄唇一開一合,每句話都說到點子上。他演戲多年,葉梵以前是學音樂的,如果要請教,第一人選一定是賀寒。
月光落在他的眉間,映襯著他冷峻的面容更是認真。
對話結束了,兩個人都還沒有移開眼睛。
他們就這麼繼續對視了一會。外面冬季凜冽的風和溫暖的房間,似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賀寒微眯了下眼,他伸手推遠了身旁的劇本。
他的身體一傾,朝著葉梵靠了過來,距離倏地拉近。她的五官近在咫尺,肌膚雪白通透。
對他而言,每一處都像是誘惑。
賀寒的視線劃過葉梵的鼻尖,望向她的唇,下一秒,吻直接落了下來。
他探進她的唇間,雙唇緊貼,唇齒相交。
然後,他的手指在桌上探索著,尋到了燈的開關,啪的一聲,燈光驟滅。
正好窗外有烏雲遮月,堪堪擋住了明亮又溫柔的月色。
他的吻變得更猛烈了一些,肆意地掠奪著她唇間的空氣。閉緊的雙眼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葉梵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賀寒覆手而上,挽住她的腰。隻是輕輕這麼一攬,就能察覺得到她細潤的肌膚。
一邊替她支撐著身體,一邊細細地摩挲著,每一寸皮膚,都在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越吻越深,探出身體的同時,另一隻手扶住了她的後腦。
他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身子就更靠近了,唇也貼得更緊。他細致地掃遍她唇間敏感的地方。
賀寒將葉梵扣進了懷裡。
她仿佛一抹極為柔軟的水流,就這樣化在了他的心裡。
這裡的空氣也灼熱了幾分,四周好像墜入了一個溫柔的夢境。
第10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