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洋平時的工作很忙,忙的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
我平時朝十晚六,下班後時間還挺充足的。
那天我也是心血來潮,知道許墨洋晚上要上大夜班,我便給他煲了湯,炒了兩個小菜。
等我把飯送到醫院的時候,也快晚上九點了。
我到了他的科室時,沒看見他人,卻看見他的桌上已經放了隻飯盒,飯盒裡的飯菜還熱乎著呢,最關鍵的是,飯盒上還貼了張便利條。
「許醫生,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愛心便當,希望你能喜歡,愛你,麼麼噠~。」
署名:一隻萌萌兔。
我忍不住抖了抖,好肉麻。
於此同時,我心裡莫名有點兒不爽。
就在這時,剛好有個護士路過科室門口,看見我笑著說:「你也喜歡許醫生吧,不過,我勸你還是別來給許醫生送飯了,許醫生從來不會吃別人送的飯的,你們送的飯,許醫生都送給我們科室的護士吃了。」
我愣了一下,原來是我誤會他了。
我隨ťũₔ即笑著把保溫盒擱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沒關系,他不吃別人的,但我做的他會吃的。」
那個護士一聽,無奈地笑了笑:「那行吧,隨便你了。」
9
許墨洋查完房回來時,見我在他辦公室裡,頓時眼前一亮:「小婧,你怎麼來了?」
我拍了拍他桌上的保溫盒笑道:「想著你今天晚上大夜班,做點好吃的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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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咧開嘴笑了:「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餓了,明明是吃了晚飯的。」
他邊說邊過來打開了保溫盒,低頭嗅了幾下,贊道:「香!」
不過很快他又掃到了一旁貼著便利貼的那隻飯盒,頓時神色一僵。
我笑看著他:「許醫生,要不要解釋一下?」
他無奈地說道:「就一些別的科室的小姑Ŧù₅娘,老喜歡搞這一套,而且一個個都趁著我辦公室沒人的時候送進來。」
我淡淡地挑了挑眉:「那你總把人家的盒飯送給別人吃,也太浪費人家的心意了吧?」
許墨洋笑道:「浪費糧食才是可恥的,至於有沒有浪費別人的心意,不在我該負責的範圍之內。」
許墨洋說完扒拉了幾口飯菜,喝了一大口湯,然後動作忽然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把人家送我的盒飯送給別人吃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卻看見之前勸我別給許墨洋送飯的那個護士走了進來。
那護士話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傻了眼了。
我看著她笑道:「看吧,我就說了,他會吃我做的飯的。」
許墨洋抬頭看見她,隨口便道:「這是我家屬。」
那護士一臉不可思ṭũ̂⁺議地看著我,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許醫生您結婚了?」
他一邊忙著扒飯,一邊說:「嗯,找我什麼事?」
那護士將將反應過來後說:「48 號病床的病人找您去一趟。」
許墨洋一邊吃一邊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就過去。」
許墨洋匆忙又扒拉了幾口飯,然後看著我笑道:「等我回來。」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走起路來,腳步生風,白大褂飄逸起來的樣子,簡直帥的不行。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發起了呆,我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許墨洋長這麼帥呢?
可我等了他很久,也沒見他回來,結果還是之前的那個護士過來,滿臉熱情地看著我笑道:「許醫生家屬,您還是先回去吧,剛剛我們接了個救護電話,許醫生沒來得及過來通知您,就跟著救護車走了。」
他是真的很忙,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失望,反而覺得身為這樣一位醫生的家屬,我還挺自豪的。
10
許墨洋沒有跟醫院的同事刻意隱瞞自己結婚的事,但是他也不能逢人便說,他結婚了。
於是趁著他有天休息,我拉著他去金器店買了枚男士婚戒。
許墨洋平時要給病患動手術,戴婚戒不太方便,但是我給他提了個要求。
我說:「我不要求你時時刻刻把婚戒帶著,但是這一周,你把婚戒放口袋裡,但凡碰見那些小姑娘,你就把婚戒掏出來戴上。」
許墨洋的唇角邊溢出了一抹無比愉悅的笑容,他說:「好,都聽你的。」
11
大概三個月後,有天晚上我們剛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散去,我重重的喘著氣把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眼,結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你最近還好嗎?」
我幾乎第一時間便猜出了發這條短信的人是誰。
我曾經跟林翊交往了九年,九年間,我們分分合合數次,我把他的號碼拉黑過數次,每次他求復合的時候,都是來這麼一招。
緊接著我手機的提示音不斷地開始響起來,一條接一條的短信發了過來。
「我覺得我最愛的人還是你。」
「我不應該一時鬼迷心竅跟你提分手的,我們和好好不好?」
「我們在一起九年了,九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你說對嗎?」
許墨洋在一旁問我:「你手機怎麼一直響?」
我直接把我的手機遞給了他:「你自己看看。」
他把林翊發來的短信,挨個看了個遍,而後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嗤笑了聲,沒做任何表態。
我說:「我拉黑他吧。」
他說:「不用,開靜音讓他發,就算你拉黑了這個號碼,他下回再換個號碼,照樣還能給你發短信。」
我一早醒來時,許墨洋還在我旁邊睡著,我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昨天晚上我開了靜音後,林翊一連發了三十幾條短信來。
不過我的目光卻定格在他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上,他說:「隻要你願意跟我復合,我可以考慮我們結婚的事。」
12
「看什麼呢?」我的耳邊傳來了許墨洋的聲音。
他的睡眼惺忪地看著我,我把手機遞給了他,笑著說:「二傻子說要跟我復合,還說可以考慮跟我結婚,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許墨洋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他冷笑著隨手便回復了一條短信過去:「滾!」
我笑著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著說:「生氣啦?」
他扯了扯唇角:「不是生氣,就是挺後悔的,沒早點下手把你娶回來。」
我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柔聲說:「現在也不晚啊!不過,我們結婚的事,好像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要不然我們發朋友圈吧?」
許墨洋一臉詫異地看țū́ₘ著我:「你真的願意公布我們結婚的事?」
我不解道:「我為什麼不願意?」
他有些晦暗的眸子裡,忽然閃出大片光彩,他笑著緊緊地抱住了我:「原來這麼多天,都是我在庸人自擾,你明明這麼好。」
一分鍾後,我發了一條朋友圈。
我說:「許先生,餘生請多指教。」並且附上了那張我們那天在民政局門口,人手一本結婚證拍的合照。
我這條朋友圈發出去大概才兩三分鍾,我和林翊的一個共同的朋友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剛接通電話,電話裡卻傳來了林翊頹唐的質問聲:「你朋友圈的照片是假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在故意刺激我?」
13
我是真的被林翊的話給逗笑了:「蓋了民政局公章的結婚證能造假嗎?你造個給我看看?」
林翊卻不死心:「明明上次我們在超市碰見時,你們還沒在一起,他連你男朋友都不是!」
我不由得嗤笑了聲:「誰告訴你那個時候我跟他沒在一起的?跟你分手的那天晚上,我老公就跟我求了婚,第二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了證。」
以前我喜歡林翊的時候覺得他各方面都優秀,如今也不知怎麼的,一想到林翊,就同時想到「傻缺」二字。
再看看我身旁的男人,頂著個剛睡醒的雞窩頭,都能流露出一股濃濃的禁欲系氣質來。
嗐!我以前果然是眼睛瞎了。
許墨洋一把抱住我,他靠在我的耳邊,嗓音低沉道:「再叫幾聲老公聽聽。」
我臉頰一紅:「我還沒掛電話呢。」
許墨洋唇角一扯,笑的越發的愉悅:「我不管,你再多叫幾聲老公給我聽聽……」
電話那端林翊應該是聽到了許墨洋的聲音,他立馬把電話給掛了,想來是被氣到了。
我放下電話,許墨洋一把將我按在了床上,眼睛裡含著濃濃地威脅之色:「叫不叫?」
我咬了咬嘴唇,一時間有些難為情,畢竟我跟他結婚以來,我都沒有叫過他一聲老公,剛剛也是嘴瓢了,跟林翊說快了。
他微眯著雙眼,笑著說:「再不叫,我就要動手了。」
我急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硬著頭皮,紅著臉,一聲一聲地叫了起來:「老公、好老公、親老公,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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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洋真的很好哄,隻要我一撒嬌,他就全然棄械投降了。
我也很意外,撒嬌這個技能原本在我之前和林翊交往的過程中,早就喪失了。
那段冗長且分分合合數次的感情,早已經將我折磨的失去了自我。
我忽然意識到,自從跟許墨洋結婚後,我又重新變成了曾經那個熱情開朗,對生活的充滿了希望的我。
有句至理名言: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幾個人渣。
我也愛過,但回過頭來看看,沒有經歷過林翊的渣,我又怎麼能明白許墨洋的好?
但渣男之所以渣,是因為他們的臉皮有著非比尋常的厚。
按理林翊既然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就應該放下過去,不再糾纏於我,結果他一如既往的幼稚和任性,甚至還堵在了我工作的地點。
他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我們談談!」
我嘲諷地笑道:「有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見你。」
他卻說:「那我上去找你。」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行!你給我在樓下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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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一下樓,就看見他今天手裡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等著我。
他見我下來,笑著走上前把花遞到了我面前:「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