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的高考很快就要來了,你把握住機會,我們在城裡等你。」
我點點頭,沒告訴他,其實我也要去城裡了。
傅知也在城裡買了房子,最近準備搬過去。
不知道他到底做的什麼生意,隻知道他確實掙到了錢,前段時間還買了輛車。
外面的天在變,做生意不需要偷著藏著,開始擺到明面上來了。
13
離開村那天,村裡人已經有意識要巴結傅知也。
「你現在有錢了,可以找個好的,白同志不夠賢惠,老婆還是要找賢惠持家一點的,你看我家二妞怎麼樣,從小就持家懂事。」
被我好一通罵,上頭了看傅知也也不順眼,順帶一起罵了。
不過也讓我意識到,傅知也現在就是個香饽饽。
誰都想來啃一口。
等回了城裡,早點把結婚證扯了,好更加心安理得地花傅知也的錢。
到了城裡,我才對傅知也未來是商業大佬有了實感,他在城南那邊買了一套四合院。
比我在城裡的家大了不知道多少。
就這麼從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搬進了四合院。
為了綁住傅知也這個財神爺,我帶他去見了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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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有錢了,加上那張本就不遜色的臉,看上去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我爸我媽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我找我媽要了戶口本,打算找個時間把證領了。
畢竟剛開始是我用那事威脅傅知也,後面幾乎是我一直賴著他。
他要是哪天反應過來了,要和我撇清關系怎麼辦。
要趁他腦袋還沒清醒,就把他死死綁住。
可惜,來了城裡後,傅知也一直很忙,一直沒找到領證的機會。
我隻能含淚拿著他的錢和票到處揮霍。
去照相館照相的時候遇到了來取相片的沈渡。
他很激動:「白同志,你進城了怎麼沒通知我,傅同志和你一起來的嗎?」
我現在有錢了,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他和我一起來的,才來城裡沒幾天,沒來得及告訴你。」
他看起來很想拉著我聊一聊,但外面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一直在催他。
他隻能為難地看了看我。
「我這次有事,下次我叫上溫馨他們,我們好好聚一聚。」
14
回去的路上,我買了一份報紙。
讓傅知也買的電視還沒到,買份報紙打發一下時間。
我坐在窗邊看報紙時,竟然在上面看到了傅知也,以為他又發了一筆財,懷著激動的心情讀下來。
發現他的生意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有破產的風險。
竟然都上報紙了,他不會真要破產了吧。
幸好沒領證,不然就完了。
但這上面也不能全信,萬一是唬人的。
等傅知也回來,我試探地問了一兩句,他嘴嚴得跟什麼似的,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但他可能真的要破產了,因為他給我的錢和票少了不少。
原本要到的電視機也遲遲未到,這不是要破產了是什麼。
傅知也出遠門的某天,我跑路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隻能共甜沒法共苦。
陪他吃苦的事還是讓別人來做吧。
但我還是有點良心的,隻卷了他一半的錢,還給他留了一半。
15
跑路這事我做得不道德,所以傅知也找上門來時我還是有點心虛。
不顧他冰冷的臉色,我無情地道。
「紙條上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處對象這事你還當真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你想得美。」
傅知也冷冷出聲。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他吃錯藥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單手將我扛起,大步朝他車走去,我一點不配合,像撲騰的魚,掙扎得厲害。
「傅知也,你這個老畜牲,放我下去,你這是強搶民女,要吃槍子的你知道嗎?」
啪——
屁股挨了一巴掌,我愣了下,漲紅著臉吼道。
「你敢打我!」
傅知也一邊把我往他車裡塞,一邊冷聲道。
「老子抱自己的媳婦天經地義,酒席都擺過了,你已經嫁給我了。」
當時他買了車,我怕有人跟我搶,吵著鬧著要擺酒。
在鄉下,有些人一輩子沒扯過結婚證,辦酒席就相當於結了婚了,我這算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咬著唇不說話了。
時隔兩天,重回四合院。
我把門摔得啪啪作響,反正也撕破臉皮了,那我就不裝了。
進房間時忘了反鎖,傅知也跟了進來。
我指著他,不開心地道。
「你進來幹嘛,出去!」
他脫下外衣,摘下腕表,朝我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將我攏在分寸之地。
「白寧,你一點都不聽話。」
我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但不肯服軟。
「滾遠點,你配不上我。」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一字一句道。
「那誰配得上你,沈渡嗎?」
【女配,快說點好話啊!不然真的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來了來了,最振奮人心的情節來了,反派你快曹亖女配啊!】
【就這個強制爽。】
說好話服軟,這輩子都不可能。
「是啊,他比你好千倍萬倍!」
他眼眸濃得像打翻的墨,一瞬間沉了下來。
「寧寧,你自找的。」
罵他的話被吞咽回去,老畜生不講武德。
……
一覺醒來,渾身像被火車碾過一樣,疼得我龇牙咧嘴。
睜開眼,我就開始問候傅知也他祖宗十八代。
偏偏傅知也一臉無所謂,他替我理了理被角,唇角勾著威脅的笑。
「還有力氣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想到昨晚的慘狀,我從心底閉了嘴。
想我惡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手,看走了眼。
昨晚為了刺激傅知也,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對他隻有利用,要是他沒錢,一腳把他踢開。
什麼一身蠻力的鄉下漢子,討厭死了,隻要我能想到的難聽話都說了。
但好像對他都不痛不痒的,反而折騰得更厲害。
想到這,看他更不順眼了。
此時又有點後悔跟傅知也撕破了臉皮,沒撕破臉皮前,傅知也裝老實人裝得好好的,至少還會聽我的話。
現在一同撕下了裹在外皮的偽裝,露出了醜陋的一面。
拿捏不了他了。
16
我好像被變相軟禁了。
傅知也請了人在家裡,表面照顧我,實則監視。
等他一回來,立馬對著他一頓揍,等出氣了才停下。
看著他那張臉,還是很生氣。
「傅知也,你這樣的就應該進局子!」
他等我順過氣才慢吞吞地開口。
「不是你看我好拿捏先招惹我的嗎?」
沒法反駁,更氣了。
既然走不了,那我就揮霍他的錢。
等他心疼了,自然會讓我走。
可……現實好像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能買的都買了,不能買的也買了。
傅知也怎麼還有錢,看起來還一點不心疼。
我沉默了。
陰的走不通,我試圖講道理。
「反正我們相看兩厭,又沒領結婚證, 我還花你的錢,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 不如讓我走唄。」
他冷呵一聲。
「放了你,你好去找沈渡?」
跟沈渡有什麼關系, 莫名其妙。
我隻好解釋給他聽,我對沈渡也隻有利用, 沒有其他關系。
他勾了勾唇。
「利用誰不是利用, 現在我這麼有錢, 你棄了我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好像也是,我接近他本來就是為了利益,因為他沒錢了才想跑路。
現在他又有錢了, 那我還跑什麼。
想清楚後,懶得折騰了, 就這樣吧。
後來我才知道,報紙上說傅知也要破產了是看他不順眼又拿他沒辦法的對手找人寫的, 純惡心人。
而我竟然傻傻地信了。
白折騰一圈,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試圖重新拿捏住他,可惜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他了。
「想我聽話?」
我乖乖點頭。
他穿著新買的西裝,一副衣冠禽獸樣。
「我隻聽老婆的話。」
這還不簡單, 領個證就行了。
為了重新踩在他的頭上,我趁他去應酬多喝了點酒, 拉著醉醺醺的人去民政局扯了證。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 我松了口氣, 小樣, 這下不把傅知也拿捏得死死的。
等傅知也酒醒後, 我把結婚證扔他臉上。
「傅知也, 你慘了!」
傅知也笑而不語。
17
我好像反被拿捏了。
但我不承認。
傅知也這狗東西竟然騙我,他沒喝醉,起因是某天我心血來潮, 想看一下結婚證。
結果在家裡翻半天沒找到, 就想問傅知也有沒有看到,等不到他回來,幹脆直接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大老遠就看到他在跟其他人炫耀。
「你這個想法確實不錯,對了, 我結婚了, 這是我的結婚證,你要看看嗎?」
「我有老婆, 你有老婆嗎?」
我:「……」
晚上,我實在太想踩在傅知也頭上了,翻來覆去很久, 還是沒忍住把人搖醒。
「傅知也, 你不會喜歡我吧?」
我這樣好吃懶做的人一看就是受了劇情的影響,不然是不可能來下鄉的。
「(「」「不喜歡你,你認為當初你能威脅住我?」
「哦。」
我揚了揚唇,心裡甜滋滋的。
男人等了片刻, 沒等到其他的話, 不可置信地睜開眼。
「就沒了?」
我有意想氣氣他。
「可是我不是很喜歡你诶。」
他氣笑了。
「你不愛我,那一定是做得不夠。」
聞言,我護著我的老腰, 默默往後退。
「嘖,晚了。」
途中,某個記仇的男人惡劣地吊著我。
「愛不愛。」
我咬著牙。
「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