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舍友網戀三個月後，我掉馬了。
我唯唯諾諾：「我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校草點頭：「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1
「許耀有幾塊腹肌啊？」
「我隻見過六塊，他褲子提得高，往下不知道有沒有。」
騙人的，我和許耀總是一起去澡堂洗澡，什麼沒見過。
「啊啊啊，那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母胎 Solo。」
「不會吧，那麼帥卻沒女朋友。」
許耀成天跟我泡在一起，哪兒來的時間談女朋友呢。
我正樂此不疲地在「許耀粉絲群」裡答記者問，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搭上了我的後頸。
「走吧，別總待在屋裡刷手機，陪我去聚餐。」
許耀打球回來了。
我趕緊扣住手機，心樂開了花，嘴上不情不願地推脫：
「你們球隊聚餐，我跟著幹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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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頭，許耀剛好脫掉球服準備換衣服。
1,2,3......8 塊，每一塊都很分明！
許耀一派自然地說：
「陪我去唄，不然太無聊。」
一分鐘後，我的備用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寶貝，我去和球隊聚餐啦。
2
我和許耀網戀三個月了。
從大學開學第一天起，我就對這個和他名字一樣耀眼的帥逼一見鐘情。
隻可惜，我不敢暴露自己 Gay 的身份。
怕惹人厭，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我默默地暗戀他，整整兩年。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用小號打遊戲，通過附近的人搜索到了許耀。
一來二去，我用小號加了他微信，每天相約開黑。
為了方便求野王帶飛，我小號用的是女生頭像。
某天，我突發奇想，邀請許耀綁定戀人身份。
許耀同意了。
自此，我倆開啟了甜蜜「寶貝」
模式。
許耀問過我，為什麼會從附近的人搜索到他。
我借口說，那天匹配到他的時候，剛好在他宿舍樓下超市買東西。
每次有女生想單獨約他，他都一口拒絕：
「不好意思，我不是單身。」
聽到這種話，我既高興又不高興。
隻能偷偷享受著這樣酸澀的甜蜜。
3
燒烤店裡，大家喝酒擼串，氣氛很好。
我自以為酒量不錯，跟著喝了幾瓶。
許耀攔著我，死活不肯讓我繼續喝。
「給我酒！帥哥的事情你少管。」
許耀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煦哥，你不能再喝了。」
「你喝醉會夢遊，難道你忘了嗎？」
我瞬間腦子清醒，默默把酒瓶子放了下去。
確實，開學第一次宿舍聚餐，大家為了加深感情，我又沒什麼逼數，直接喝到斷片。
第二天睜眼，我和許耀擠在他的床上。
咋上爬去的，我不知道。
但那種睜眼看見喜歡的人的感覺，真妙啊。
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結果我剛要翻身才發現，我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擰著脖子睡了一夜。
脖子落枕了。
球隊隊員打趣道：「呦，蔣煦，你家教這麼嚴啊。」
「你和許耀整天待在一起，不知道的以為你倆有情況。」
我和許耀每天吃飯上課都做伴，偶爾出來玩也形影不離。
我心裡開始湧出甜蜜泡泡，嘴上卻說：
「別胡說，我們許耀有人。」
許耀但笑不語。
老天爺，看看這一分神秘兩分不羈三分意味深長的樣子，要把誰的褲子帥飛。
「就是，肯定騙人的，連張照片都拿不出來。」
我堅決維護我和許耀的「戀情存在性」。
「誰說的，許耀確實在戀愛，人家感情可好了，奔著結婚去的，晚上天天聊天。」
許耀也喝了點，聽完我的話，似乎有點上頭。
「不信是吧，等著，我這就跟我女朋友打視頻。」
臥槽？
三個月了，許耀從來沒提過要視頻或者奔現之類的要求，怎麼今晚突然要視頻。
我趕緊把手伸進褲兜，把備用機關機。
結果，喝多了手不聽使喚，我摁成了音量鍵。
調大音量的那個。
原本靜音模式的手機突然響起了微信視頻邀請的鈴聲。
一桌人，連同許耀，不約而同地看向我。
我故作鎮定，掏出手機摁小音量，起身開始我的無實物表演。
「媽，你說什麼，我跟朋友吃飯呢。」
我走遠兩步，還假裝用手機對著飯桌照，示意許耀對著後置鏡頭打招呼。
許耀表情有些尷尬，他一邊等待視頻接通，一邊沖我手機問好。
「不說了啊，我先吃飯，回去跟你聊。」
視頻沒打通，許耀的表情有些失落。
有隊員安慰他：「都十二點了，人家姑娘得睡美容覺，肯定休息了。」
聞言，許耀看了我一眼：「阿姨睡得挺晚啊。」
我差點被水嗆死。
「嗯，人老，覺少。」
後來，我隱約記得自己迷迷糊糊趴在了許耀肩膀上，再睜眼，天都亮了。
不過幸好，這次我躺在自己床上。
我問舍友林嘉樂，許耀幹什麼去了。
林嘉樂吃著外賣，頭也沒回：「哦，他去找他對象了，說是一晚上沒聯系上，急了。」
找對象，他去哪兒找？
我人就在這裡啊！
4
我趕緊開機，給許耀發消息。
從早上八點開始，十幾通未接語音，看得我心驚膽戰。
我試探性地發了個可愛表情，解釋說自己睡著了，手機忘記充電關機了。
許耀那邊顯示了幾次正在輸入，最終隻發過來四個字：
——沒事就好。
一整天，許耀沒精打採，連上課都像是丟了魂。
許耀粉絲群開始刷屏。
「蔣哥，許耀今天怎麼不開心啊，你們吵架了嗎？」
「該不會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吧。」
「天啊，我要是有這麼帥的男朋友，我得燒香供著他。」
我也想供。
可是我供不了。
我很有負罪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網戀。
蔣煦，你貪圖一時的快樂，釀成今天這樣的局面，老天都看得見，你會變短的。
為了不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決定，忍痛和許耀分手。
不過為了緩解許耀的痛苦，我開始提前給許耀做心理建設。
「兄弟，不是我說，網戀吧，不可靠。」
「你想你倆連見都沒見過，怎麼能有感情基礎呢，她對你來說，就是個虛假的人，都不屬於你現實生活。」
「就這種失聯的情況，以前沒有過吧，以我的經驗，她肯定，變心了，有新的聊天對象了。」
許耀抬起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你的經驗？你談過戀愛？」
「......沒有啊，但是我理論知識豐富。」
許耀一口否定。
我眼淚都快下來了。
謝謝你，那麼相信我哦。
但是，沒必要哦，你趕緊把那個「我」忘記吧。
我現在都後悔之前表現得那麼完美。
唉，我這該死的自然散發的魅力。
為了幫許耀轉移注意力，我跑去學校小吃街給他買了冰粉和炒酸奶。
他總喜歡吃這種冰冰涼涼的東西，隔三差五都要買，還不忘給我買一份。
許耀看著我買回來的東西，臉色果然好轉很多。
到了晚上，我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直接提了分手，假裝自己，移情別戀，現實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許耀沒多說什麼，隻是要求，再陪他打一局遊戲。
我想也沒想同意了。
宿舍裡關了燈，但是大家的手機屏幕都亮著。
突然，許耀從床上坐了起來，久久沒有動作。
因為許耀突然掛機不動，遊戲輸了，我也不敢吭聲。
直到，他用手機屏幕的光照向我。
「蔣煦，你遊戲位置忘關了。」
天臺上，我和許耀面對面。
僵持十分鐘後，他轉頭朝圍欄方向走。
「別！人活著什麼希望都有千萬不能因為網戀被騙這麼屁大點事想不開......」
許耀瞪著我：「給我滾過來。」
我不敢動。
我怕他帶我殉情。
許耀咬牙切齒：「『甜美俏皮妹』，這五個字，和你有關系嗎？」
我弱弱地說：「皮？」
「......」
我眼看著許耀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背過身，不再理我。
我心裡很慌，大意失荊州，眼看我這都提完分手了，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暴露身份。
現在我可不僅僅是冒充女生網戀，欺騙他感情的小人。
我還是無緣無故把他甩了的渣女。
哦不，渣男。
「許耀，我要是說，我是替別人聊的，你信嗎？」
許耀冷笑一聲：「我說我們家母豬會上樹，你信嗎？」
我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堅定：「我信。」
「嗯，那我也信你。」
我愣了一下，喜出望外。
他信了，嘿，你說這事多好辦，這人多好騙。
我簡直是個絕頂聰明的小機靈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信口開河：「就，有人想追你追不到啊，這人，跟我有點親戚關系，不好拒絕。」
「她知道我跟你關系好，覺得我跟你能聊得來，所以就拜託我當替聊。」
許耀挑眉：「你替誰聊的，我總該知道自己是被誰甩了吧。」
「......她都把你甩了，你就別問了，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你傷心。」
「水性楊花？」
許耀若有所思地說：「白天你還提醒我，說她變心了，所以，她喜歡上別人了？」
我小雞叨米式點頭：「沒錯。」
許耀的眼神暗了下來。
「那每天跟我一起打遊戲的人，是誰？」
「我......但我保證，我隻是一個無情的打字機器，和你聊天的過程中，我絕對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許耀愣了一下，一雙黑眸黯淡無光，一貫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上陰雲密布。
「沒有任何私人情感？」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
我慌了。
我腦子裡飛快運算。
說喜歡，承認自己是 Gay，說明我確實是裝女生騙他網戀的變態，而許耀喜歡女的，我直接被 Pass。
說不喜歡，我隻是沒有道德，好好承認錯誤端茶倒水伏低做小，說不定能繼續當朋友。
「不喜歡。」
許耀看著我的眼睛：「嗯？」
「不是，也不是不喜歡，我對你就是兄弟之間的感情，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好弟弟嘛。」
我心虛地低頭看腳尖。
「你管弟弟喊『寶貝』？」
「我這不是沉浸式角色扮演嘛。」
許耀沒再說話。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絕交。
「你別生我氣行不行，這事我承認我有錯，你罰我幹什麼都行。」
許耀又捏住了我的後脖頸。
他的語氣隱約透露著一絲危險：「幹什麼都行？」
「那我要你繼續扮下去。」
「至於懲罰，記住你今晚說的，讓你幹什麼，你都得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