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問著他,果然,他說我太貪心。
「和自己男人搶事業,阮淑夢,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女人。」
鬱天宇說著居然把一套珠寶首飾遞到我面前,他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以前這樣的場合他從不會帶我出去。
莫名地,我感覺他在有意拉近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感動,反而很惡心。
這三年,他都快成公用黃瓜了,也就阮淑雲還把他當個寶。
對了,阮淑雲。
我一條隻有她一人可見的朋友圈發出去,她立馬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鬱氏。
阮淑雲將我堵在地下停車場,逼問道。
「天宇送你的首飾呢,拿給我。」
我故意瞟了眼後座,然後不情願道。
「那是我參加晚會要戴的,姐姐你喜歡的話,等明天我再給你好了。」
阮淑雲怎麼會允許鬱天宇帶著我高調出席晚會。
我是鬱太太沒錯,可圈子裡誰不知道鬱天宇娶我是權宜之計,他一直在等著自己的白月光回國。
甚至有人在背後打賭,隻要阮淑雲出現,鬱天宇分分鍾會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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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願意,阮淑雲使出了殺手锏。
「你猜,如果鬱家知道你以前做過的下賤事,還會不會再給你機會留在鬱家。」
「還有天宇,他會怎麼對你,嗯?」
阮淑雲手裡轉著一個 U 盤,笑的格外愉悅。
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我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搶。
「你不是說你已經全部刪除了麼,為什麼還有?」
阮淑雲很滿意我驚慌失措的表情,她伸手將後座的禮盒探過來,邊開車門邊道。
「從小到大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
「你真的太蠢了,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真不知道爸媽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蠢貨。」Ṭųₑ
8
其實我更不明白的是,明明我們是一個媽生的。
為什麼阮淑雲從來都不把我當妹妹看,我在她眼裡就好像是一個敵人。
小時候媽媽送給我的生日娃娃被她用剪刀把眼珠子摳出來,擰斷頭塞在我被子裡。
我生病的時候,她往我的衝劑裡加鹽,我剛喝進嘴裡就一口吐出來,被媽媽罵了很久。
我學習成績好,她把我作業本撕了扔馬桶裡。
爸爸給我買的生日蛋糕裡被她藏了玻璃渣進去,我吃的滿嘴是血。
可她這麼壞,爸爸媽媽卻從來不舍得罵她。
甚至,我經常能聽到爸媽在背著我哄她。
說什麼他們最愛的永遠是雲雲,夢夢隻是被生下來陪她玩的。
所以我在阮家,一Ŧůₒ直充當阮淑雲的布偶娃娃。
她高興的時候,我就平安無事。
她隻要稍不順心,我連飯都別想吃飽。
高一的時候,她嫉妒我鋼琴比賽拿獎,搶了她阮家大小姐的風頭,就造謠我和男生約會打胎。
媽媽被老師叫到學校去,不由分說的就當眾扇了我一耳光。
我轉學後,認識了蘇豐。
他像冬日暖陽一樣出現在我生命裡。
我們兩個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
比初戀更甜美的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剛好也隻喜歡你。
可阮淑雲就像是我的惡夢一樣,揮之不去。
那天放學,她居然坐車跑了二十幾公裡的路專程趕來堵我。
隻是因為她心情不好,需要拿我撒氣。
我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保姆阿姨不在掉頭就想走。
可阮淑雲早有安排,兩個比我高出一頭的男生將我堵在樓道裡。
他們很快把我拖回到房間裡。
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阮淑雲拿著攝影機拍很久,我哭的嗓子都啞了,各種求饒她也沒有放過我。
她還說,就算爸媽知道也沒關系。
反正阮家隻要有她一個大小姐就夠了,我死不死活不活的根本沒人在乎。
那晚他們走後,我獨自一個人走上天臺。
就在我準備跳下去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是蘇豐。
我跑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血。
他說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混混把他堵在校門外打了一頓,他擔心我連醫院都沒有去就直接來找我了。
我不敢和他說我的遭遇。
如果你分給別人一塊糖,他會和你一起覺得很甜。
可如果是苦藥,能少一個人受罪就少一個人吧。
但蘇豐很敏銳的察覺了我的不對勁,他很自責,從那以後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
一直到大學畢業。
突然有一天,他車禍去世了。
我在收拾他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枚戒指,還有他寫好的求婚誓詞。
我隻覺得天都塌了。
蘇豐的葬禮後,我每天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發呆。
大概是我的出現太過頻繁,一個好心的環衛工阿姨提醒我千萬不要想不開。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衝動,一個月前有對小情侶就是因為在這裡吵架,男孩才被車壓死的。」
一個月前,正是蘇豐發生意外的時候。
我拿出手機讓阿姨辨認上面的照片,阿姨有些眼花,可還是認出了蘇豐。
「就是這個男孩,當時吵的可兇了,我沒看清是不是女孩推了他一把,反正……挺慘的。」
我再問什麼,阿姨就不肯說了。
是有不少女生追求蘇豐,可蘇豐一向溫文爾雅,就算是拒絕也絕不會和女生吵起來。
我重新登陸了蘇豐的所有社交軟件,翻遍他的所有書籍。
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信封。
我正準備著手查清事情的真相時,爸媽把我叫回了家。
阮淑雲逃婚了。
9
我答應嫁給鬱天宇前和阮淑雲通過一通電話。
我要她把當年的錄像還給我,否則我就是死也不嫁。
「我死之前會留一封遺書,把姐姐你這些年對我傷害全部公開。」
「反正爸媽從來不疼我,阮家對我來說也沒有多重要,姐姐你考慮清楚。」
阮淑雲這才當著我的面把錄像刪除,還一再保證沒有備份了。
但我不信她。
我就知道,逼急了,她一定還會拿這個威脅我。
而我要的就是她最後亮出的底牌。
因為這次的慈善晚會全程都會在網絡平臺直播,阮淑雲格外的珍惜機會。
她打扮的耀眼奪目,幾乎是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視頻裡她挽著鬱天宇的胳膊,鬱天宇幾次抽出手臂去和別人交談。
可阮淑雲就像一貼膏藥,他怎麼都甩不掉。
鬱天宇的特助打來電話和我說。
「太太,鬱總讓您半個小時內到場。」
我隻回了他一句。
「做下屬的最重要的會體察上意,鬱總身邊現在跟著誰誰就最得寵,你亂叫人太太小心哪天被穿小鞋炒魷魚都不知道為什麼。」
要我去上演二女奪夫的畫面,我可沒那個闲情意致。
我這邊正在剪輯片子忙的很呢。
阮淑雲拿爛片威脅我,我同樣手裡有她的資源。
而且更新更勁爆。
我將剪好的視頻發到海外。
幾乎是鬱家準繼承人和白月光喜重逢的消息登上頭版頭條的同時,阮淑雲也在社交網絡一夜爆火。
濫交,群聚。
各種膚色都有。
我還在補美容覺時,就被爸媽找上了門。
他們居然要我出面澄清,主動承認視頻裡的人是我。
我是瘋了麼?
我神色冷淡地看著他們。
「是你們自己養出來的女兒不檢點做下醜事,現在居然要我背黑鍋,我憑什麼?」
我媽舉起手就要打我,被我一把握住手腕。
「你如果不聽我的話,以後就別叫我一聲媽。」
我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錯愕。
「好啊。」
「不叫就不叫,反正叫了也是白叫。」
「反了你了。」
我爸憤怒的上前,他也要打我。
我將臉仰起,絲毫不懼。
「你考慮清楚,你這一巴掌會付出什麼代價。」
「別忘了,我還是鬱天宇的妻子,鬱家的少奶奶。」
「你們寶貝的阮大小姐,隻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小三。」
我爸的手懸在半空。
我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叫司機,一邊看著他們道。
「從小到大,你們什麼時候向對阮淑雲一樣對過我。」
「她怎麼樣欺負我,你們都可以裝眼瞎看不到。」
「我能長大全靠自己運氣好,她對我做了多少過分的事,你們根本就不關心。」
「想我替她背鍋,下輩子都不可能。」
說完,我徑直朝門口走去。
電話響個不停,是鬱董夫人。
還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我沒有接,直接掛斷。
鬱董夫人一定會很生氣,她會遷怒誰可想而知。
我回到阮氏的時候,董事會的一幫人全到了,個個眼神責備的看著我。
我平靜至極,「怎麼,阮家現在是我說了算麼?」
「阮大小姐的性子,我爸媽都沒辦法,你們都盯著我,我有天大的本事能扭乾坤啊?」
我直接一封辭職信遞上。
「我不伺候了,這破廟誰愛待誰待。」
這下,一幫老狐狸又都慌了神。
畢竟我現在還頂著鬱家少奶奶的頭銜。
如果我肯去求鬱家,阮氏就死不了。
說什麼阮氏到底是姓阮的,我就算要撂挑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總要幫著阮氏撐過難過。
我趁機和他們籤下對賭協議。
把他們一個個都逼上梁山。
輸了,我隻是阮氏的一個執行副總裁,大不了引咎辭職。
可要是我贏了,不論阮氏這艘破船最後剩多少釘,都歸我了。
10
鬱天宇從前緋聞再多,媒體也隻是拿來博取流量。
畢竟替身都是跑龍套的,熱勁過了再深究就沒意思了。
可這次不一樣。
總裁的白月光初戀情人,逃婚成謎。
再歸來時已是千帆過盡閱人無數。
鬱天宇深陷輿論旋渦。
偏我這個正牌夫人不置一詞。
鬱家動用了多少關系,仍舊無法壓下熱度。
鬱天宇一邊要應付媒體保全鬱氏形象,一邊又要去和合作方解釋。
他焦頭爛額時,阮淑雲還不安份。
她看爸媽逼我不起作用,就親自來找我。
她又想拿 U 盤威脅我。
「好啊,你現在就去把視ƭũₗ頻放到網上,我無所謂。」
「反正我們阮家就要完了,大不了一起死啊。」
阮淑雲怔住。
「你不怕鬱家趕你出門麼?」
我笑了。
「有你這個愛出風頭的姐姐在,你覺得鬱家能高看我麼?」
「阮淑雲,你不是一直都說鬱天宇很愛你麼。」
「證明給我看,他有多愛你。」
阮淑雲在我的刺激下當真做下蠢事。
她跑到了鬱氏集團的頂樓,一定要見到我和鬱天宇。
我們趕到的時候,樓下已經圍滿了記者,空中還有無人機抓拍。
不過很快,被鬱氏的保安驅逐了。
阮淑雲聲稱如果鬱天宇不答應和我離婚娶她,她就會立馬跳下去。
「天宇,你要看著我死麼?」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就真的這麼狠心麼?」
鬱天宇眼底布滿陰摯,臉色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向前一步,對阮淑雲道。
「你現在站著的地方如果不是在鬱氏,你以為我會上來管你麼?」
「你要死就死遠點,別再來禍害我。」
我以為鬱天宇就算對阮淑雲失望,至少會在乎她的生死。
可他卻絕決的讓我刮目相看。
「從你決定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