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道謝，臨走前似乎聽見了身後含笑的聲音。
「唱得挺乖的。」
這是什麼形容？
我面紅耳赤，逃也似的重新包廂趕忙拉著劉樂幾個離開了那裡。
再次見到顧晏。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我。
因為顧晏的毒舌，我沒少被氣得七竅冒煙。
這才有了之後的事。
13
臨近畢業，回去後我刻意躲著顧晏。
他似乎察覺到了，但似乎也沒在意。
望向我時神色淡淡，一如往常。
我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沒發現了。
那天晚上顧晏的那句小騙子，倒是把我嚇得不輕。
幾天後，我們順利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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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完畢業照的當天晚上，劉樂組織了聚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附近的火鍋店。
吃完火鍋，劉樂又提議去 K 歌。
我抽了抽嘴角，默默後退了一步。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卻還是被劉樂拉著手強行帶走了。
等到了包廂，原本興奮的眾人瑟瑟發抖。
我也蜷縮在角落，生怕引起劉樂的注意。
「小妹妹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門東……」
劉樂拉著一個清秀的男生，唱得眉飛色舞，隻是對方根本接不住詞，隻能紅著臉配合地哼哼幾句。
門忽然被打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顧晏。
14
我身邊的女生舉起手。
「顧教授，這裡。」
還不忘補充一句：
「其他地方沒位置了。」
顧晏看了一眼，還是坐了過來，恰好是我的左手邊。
或許是因為顧晏的到來，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顧晏今年不過三十一歲，和我們的年紀相差並不大。
氣氛熱起來後，有人提議擊鼓傳花，真心話大冒險。
我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大紅花被眾人當做手榴彈似的在空中扔來扔去。
落在顧晏手裡時，他停下手，還看了一下。
整個包廂充斥著熱鬧的唏噓聲。
長期受到顧晏舌毒的眾人摩拳擦掌，作出一副絕不手軟的表情。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
哄！
包廂炸了。
「那就，找一個女生擁抱一分鍾。」
顧晏神色淡淡，仿佛不像是在玩遊戲，倒像是在嚴肅的學術研討會上。
「可以換真心話嗎？」
「不行。」
顧晏看了我一眼，面露難色。
下一秒我就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一如七年前。
他克制守禮，隻是呼吸微微有些發燙。
我能看見他耳尖緋紅一片。
一分鍾時間到，他淡聲道：「畢業快樂。」
我應了一聲。
想起了前段時間給顧晏給我發過的那條消息。
【小乖，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抱你？】
15
結束後，我們一行人走回宿舍。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劉樂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我家離得近，住在宿舍的時間並不長，隻隨意收拾了一些基礎生活用品就匆匆告別離開了。
離開前，我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過身看了一眼。
顧晏就站在花壇旁的榕樹下看著我。
對視了三秒鍾，我立馬低頭，心虛地帶著行李離開。
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吧。
等到事情和盤託出，他應該再也不想見我了。
我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酸意。
回到家，我握著手機準備將長長的一篇小作文正準備發給他。
卻看見群裡劉樂發來的消息。
「顧教授好像在相親。」
「我剛剛在咖啡廳看見了顧教授和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的女人在談論過段時間相親的事。」
「顧教授還答應了。」
原來，他本身就沒有把這場網戀放在心上啊。
我關掉了手機。
……
我爸為了慶祝我順利畢業，帶著我媽和我一起出國旅行了。
回來後，我收到了顧晏的消息。
GY:【明天，到我家來一趟。】
我原本也準備將事情全盤說出，答應了下來。
「顧教授，你找我？」
我站在顧晏的書房門口。
顧晏坐在電腦前，黑眸含笑。
這廝笑起來的確妖孽。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
氣氛尤為古怪。
「江晚，過來。」
我邁著腿走上前。
兩隻大手環住了腰肢，輕輕一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勾唇一笑，聲音低沉，倒是十分好聽，說出來的話確是極為駭人的。
「小騙子。」
「到底還要躲我多久？」
「去了意大利，為了躲我？」
我心頭一緊。
他果然知道了。
可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16
我下意識解釋道：「不是的，隻是旅遊而已。」
顧晏低低地笑起來，更像是一隻修煉已久的男狐狸精了。
「好玩嗎？江晚。」
他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耳邊。
我嚇得渾身都開始顫抖。
已經聯想到了稍後顧晏的怒氣了。
「不……不好玩。」
顧晏黑眸含笑，視線落在我有些驚恐的臉上。
「那，晚晚的意思是，我不好玩？」
他的聲音越發喑啞，我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立馬擺著手。
「不是的，好玩的。」
耳邊是顧晏低沉的笑聲。
「果然是玩我呢……」
他他他果然知道了。
我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百口莫辯。
悲鬱地低下頭。
「顧教授。」
「你現在也已經畢業了，叫我顧晏就好。」
所以，我連一句教授都不配叫了是吧？
「好，顧晏。」
「說吧，該怎麼補償我呢？」
我眼睛一閉，心一橫。
頗有一副梁山好漢的俠義氣質。
「要殺要剐，悉聽君便。」
顧晏笑了。
17
「那是不是量刑太重了。」
「不過，既然你欺負了我那麼久」
「相信江同學這樣的好同學，一定會給予我一些補償的對嗎？」
桃花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視線緊落在我的臉上。
直到看見我點頭，才繼續說道：「既然江同學也認可，那麼未來這段時間，就麻煩江同學照顧了。」
我眨了眨眼：「啊？」
他挑挑眉：「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江同學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復我的消息了。」
確實，自從那天察覺到顧晏的視線後，我就再也沒回復顧晏了。
「作為補償，那就麻煩江同學扮演好，我的……女友身份了。」
「安慰一下我被某個小朋友冷落了兩個月的心。」
他私心地刻意隱去了網戀二字。
18
我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地看著屏幕上 99+的消息。
似乎看見屏幕對面顧晏緊張的臉。
沒想到東窗事發後，他居然沒有生氣。
隻是……讓我一條條地回復他的消息。
看著對面一臉認真坐在電腦對面的顧晏，我隻能慢悠悠地打字。
GY：【你三分鍾沒理我，我就想哭。】
GY：【我不想成為為愛流淚的痴情人了。】
GY：【現在，我的心，禁止訪問。】
……
GY：【天空好像下雨。】
GY：【我好想住你隔壁。】
消息是三個月前的。
我抽了抽嘴角，心頭湧出一絲罪惡感。
慢悠悠地回復。
聽見鼠標滑動的聲音，我抬起頭。
顧晏薄唇微揚。
我心尖一顫，看著滿屏寬慰的話，紅了臉。
最後一句是……
茶花花：【那我可以，申請再次訪問嗎？】
19
過去了許久，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是我師兄。
我有些慌亂地站起身走到țū́₍顧晏旁邊。
「顧教……老師，我先回去了。」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顧晏按著腦袋推到了桌子底下。
……
可開門聲已經響起了。
現在從顧晏的桌子底下鑽出去……不好吧？
而且師兄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被發現的話，不到三分鍾，估計所有人都知道我躲在顧晏的桌子底下了。
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呢。
「教授。」
從我的角度能看見顧晏清晰流暢的下顎線。
他微微皺眉。
「你們已經畢業了，不用叫我教授了。」
他似乎不喜țůₑ歡我們叫他教授。
師兄微微一愣，倒也想不出來更好的稱呼。
「麻煩幫我在這裡籤個字。」
顧晏接過文件，拿起一側的鋼筆。
卻聽見師兄好奇的聲音。
「咦？江晚不在這裡嗎？」
「我好像看見樓下她的小電驢了，看車牌就是她的啊。」
我心尖一顫。
這廝什麼時候眼神這麼好了？
顧晏默不作聲。
對面響起轉悠悠的腳步聲。
我忍不住扯了扯顧晏的褲腳。
暗示他回應。
「不在。」
顧晏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將文件遞過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
師兄離開後，我才鑽出來。
松了口氣。
一回頭，便看見顧晏暗沉的眸子。
我愣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20
不知道過去多久，顧晏率先打破了沉默。
「可以。」
狹長的桃花眼緊盯著我。
「什麼？」
我下意識反問道。
他沒有再出聲，隻是伸出手從桌面上拿起手機和車鑰匙。
「走吧。」
「去哪兒？」
他頓住腳，回頭看了我一眼。
「約會。」
……
21
坐在電影院，我雙手抱著可樂，津津有味地看著面前的大銀幕。
沒想到顧晏會突然帶我來看電影。
一場電影下來，我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不時落在我的臉上。
電影結束後，顧晏接過我手裡的可樂空瓶，牽著我的手站起身。
「你覺得這部電影怎麼樣？」
「挺好的啊。」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男主一年 365 天給對方寫一封情書，七年等待一個人，一輩子相守不離不棄的愛情故事。
的確挺感人的。
「那你覺得，用七年等待一個人，值不值得？」
「你說呢？」
我反問道。
「是你的話，值得。」
顧晏神色認真。
電影院熄燈了。
黑暗中，顧晏揉了揉我的頭。
「江小晚，下次別欺負我了。」
「也不許不回我消息了。」
「我每天都等很久的。」
他的聲線帶著一絲輕嘆和委屈。
我紅了紅眼，愧意湧出。
「好。」
他笑了一聲，溫熱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
「走吧，我的女朋友。」
22
顧晏這廝和之前一般無二。
似乎忘記了，前幾天說過的隻是扮演女友。
恍惚間，我甚至忘記了這回事情。
半個月後，我進入了一家研究中心，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
隻是研究所離家有些遠，我隻能搬出來住。
顧晏倒是好心給我介紹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離研究所不遠。
幾天後，我就搬家了。
隻是，搬家後的第一個晚上。
門鈴響起。
我有些疑惑，心頭卻警惕了起來。
「誰啊？」
門外響起清冽的男聲。
「小姐，需要服務嗎？」
是顧晏。
我剛打開門，就看見穿著黑色絲質睡衣套裝的顧晏，領口處露出冷白的鎖骨，視線往上，是圓潤的喉結。
高挺鼻梁上還掛著那副金絲眼鏡。
「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晏伸出手指了指對面。
「鄰居。」
我氣得臉都鼓起來。
敢情這廝是故意的。
顧晏含笑捏了捏我的臉。
「別生氣了。」
我沒有理會，轉身坐在茶幾對面專心看著資料。
顧晏倒是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大長腿隨意交疊，露出冷白的腳踝。
我睨了一眼，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23
顧晏薄唇含笑，單手解開了黑色真絲睡衣上的紐扣。
露出冷白的胸膛，恰到好處的肌理浮現在結實的胸膛。
我紅了紅臉，暗自瞪了一眼那廝。
桃花眼中笑意更甚。
男妖精ṱű̂ₘ。
我不再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