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池栀語懵了，“我不是一直和你坐在這兒嗎？”
謝野的語氣不鹹不淡，“隻要你想做，什麼做不到？”
“......”池栀語無語，“什麼叫我想做就能做到，我難道還是什麼神人嗎？”
“忘了？”謝野挑眉，語調稍抬，“仙姑法力高強，算命都會了，別的應該也都可以的吧。”
“......”
池栀語看著他又端起水杯，視線隻是會不自覺的往杯口發現看。
謝野注意到，眉梢輕揚，“看什麼？”
池栀語頓了下，隨後移開視線看他，佯裝茫然不知：“啊，我看什麼了？你看到我看什麼了嗎？”
謝野沒說話，隻是看了眼自己的杯口，而後抬眸看她。
目光灼灼的。
頂不住壓力。
“行吧，實話和你說。”池栀語指了下水壺，面不改色道：“我隻是想喝水，問問你涼不涼而已。”
睜眼說瞎話。
“是嗎？”謝野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想看出點什麼來，“扯這麼大一圈就為了喝個水？”
池栀語神情淡定道：“這不是你一直覺得我有問題，我才沒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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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謝野坐直起來，單手把水杯遞給她，“那喝吧。”
池栀語看著他把手裡藍色的杯子遞來，僵了僵，“做什麼？”
謝野手臂撐在桌上，往她方向靠了靠，“不是要喝水？”
距離拉近。
“啊？”池栀語下意識看了眼他的唇瓣，莫名有些緊張，咽了下口水：“喝水就喝水，你幹嘛拿你的杯子給我？”
話音落下。
謝野似是也才想到這兒，收回手，“哦，忘了。”
池栀語無聲松了口氣，“好了，題目寫完了課也講完了，我下樓找芷姨了。”
說完，她順手拿過一旁的粉絲水杯，起身往樓下走。
謝野坐在位置上盯著她的背影，單手轉了轉手裡的水杯，指尖劃過杯口。
染上了水漬。
......
“咔噠”一聲，門在身後關上。
池栀語站在原地，輕吐了一口濁氣。
吊著心終於放下了。
剛剛被他一個個問題逼問著，她都怕自己就順口說了出來。
還好還好，她還算機智。
池栀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邁步下樓，在樓梯口時正好碰到了正準備上來送水果的簡雅芷。
“芷姨怎麼了，有事嗎？”池栀語走下臺階問。
簡雅芷端著水果笑了下，“怎麼下來了？我買了些橙子，想給你們送上去呢。”
池栀語了然，“啊，不用了，我們課已經上完了。”
“那正好來客廳吃水果吧。”簡雅芷轉身領著她往後走。
“好，那我來端吧。”池栀語順手幫她端過來盤子。
簡雅芷看著她手指上還掛在水杯，替她拿下來，“這是要喝水嗎？我去廚房給你倒茶吧。”
“好啊，謝謝芷姨。”
池栀語端著果盤放在客廳茶幾上，往後坐進了沙發，拿起一塊橙子撕開果皮，嘗了一下。
恰好此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謝野端著她的杯子突然出現，坐在了她旁邊。
池栀語察覺到沙發一陷，側頭看清是他，愣了下，“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謝野抽了張紙給她擦手，“你和我媽在樓梯口聊天的時候。”
“哦，好吧。”
池栀語把果盤推到他面前，“芷姨買的橙子，你嘗嘗。”
謝野淡淡“嗯”了聲，隨手拿了一個。
池栀語見他吃下，“好不好吃？甜的吧？”
謝野提出：“太甜。”
“......”池栀語：“那你別吃。”
謝野可能覺得膩，順手就拿起了手邊的水杯。
池栀語餘光看到他端杯的動作，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兒，立即轉頭看他。
就見謝野已經放下杯子，而那杯子顏色是——
粉紅色。
池栀語：“......”
池栀語：？
“你拿錯了。”池栀語莫名已經免疫，平靜的提醒：“這是我的杯子。”
謝野聞言，仿佛也察覺到不對，“噢，不小心拿錯了。”
沒想到他這麼淡定，池栀語眨眼，想開口說他，卻被他先出聲打斷。
“可這怎麼辦？”
池栀語：“嗯？”
謝野語調稍抬，慢條斯理的解釋：“我剛剛貼著口，喝了。”
“......”
說完，謝野轉了下杯子，側過頭，緩緩與她的視線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盯了她幾秒，隨後，拖腔帶調的道了句：“所以我們倆這算......間接接吻了？”
作者有話要說：池妹妹：你指哪兒？
野狗哥：你覺得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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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作對x34
“......”
池栀語眨了下眼, 佯裝沒聽懂，“嗯？”
謝野沒有重復，單手託著杯子, 側頭看著她, 不語。
兩人視線對著，周身除了電視聲響著, 還有廚房內簡雅芷和阿姨的淺淺說話聲。
幾秒後，池栀語有些頂不住的移開眼, 看了眼他手裡的杯子，迅速在思考了一下, 隨後仿佛明白的“啊”了聲。
她點了下頭，微笑道：“我沒喝過這個杯子, 你放心吧。”
聞言, 謝野挑了下眉，慢悠悠開口：“那是我想太多了？”
池栀語眨眼，“是的吧，不然......”
她看了眼他拿著杯子的動作，莫名覺得有另外一種可能，抬眸看著他稍疑：“總不可能是你故意的吧。”
“噢，你放心。”謝野聽出了她的意思, 眉梢微揚，“我沒喝。”
“嗯？”池栀語一愣, 反應過來, “你沒喝？”
謝野淡淡的“嗯”了聲，隨手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池栀語看了眼杯子，抬頭看向他，有點懵, “那你剛剛還說你喝了？”
謝野一臉坦然道：“噢，騙你的。”
“......”
池栀語想起來她剛剛確實沒看到他喝，隻看到了他拿著杯子放下來，但那動作都會讓人下意識都會覺得他喝了。
沒想到根本沒有，而且還騙她。
池栀語隻覺得剛剛吊著氣在這一瞬間不值得了，好想暴打他。
池栀語瞪著人，伸手就要抓他的手。
“不過，”謝野突然又開口冒出一聲，語氣吊兒郎當的，“你說你沒喝這個杯子。”
池栀語手一頓。
謝野往後靠進沙發內，手肘半搭在沙發扶手上，指尖若有若無的敲著，他側過頭盯著她，一字一句的接著問：“那在樓上你怎麼喝的水？”
“......”
似是一道雷打了下來。
池栀語腦子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謝野又道：“難不成。”
他意味深長地掃過她的唇，慢條斯理的猜測一句，“喝我的了？”
“......”
被這句驚得頭皮一麻。
池栀語僵在原地，停了幾秒後，她彎起唇角，緩慢地問了句，“我，剛剛在樓上有喝水嗎？”
謝野看清她的表情，忽地扯唇笑了下，點頭，“喝了。”
“哦。”池栀語保持微笑，面不改色道：“那你可能記錯了，我剛剛沒喝水。”
敲著沙發的指尖停住，謝野上下打量她，挑了下眉，“是嗎？”
池栀語刻板地回：“是的。”
謝野移開視線，唇邊弧度未斂，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散漫的“噢”了聲，“行吧。”
“......”
池栀語也沒管他信不信，覺得他不再追問就是最好的結局。
僵著的背脊稍稍彎了下來，可卻沒聽見他繼續說什麼。
池栀語往謝野的方向看了眼。
就見他像沒骨頭似的癱在座位上，半搭著眼看向前邊的電視屏幕。他的眉眼生得極為好看，內勾外翹的，尾睫上揚眼尾微挑，此時還是那副冷感，但莫名帶上了幾分愜意，姿態懶散。
池栀語還用餘光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敲著，一下又一下，輕慢又有規律。
心情貌似看上去挺不錯。
池栀語看過這情景，微微轉頭往電視方向看，正在放七度空間的廣告。
“......”
覺得這還是差點什麼，池栀語思考了下，好心又補了句，提醒他，“如果你記性不好，或者哪兒有問題，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
-
期末的一模考被老師們都說膩了。
說什麼這是你未來高考的參考成績，是市裡的統一考試，要好好重視把它當成真正的高考來對待，最後成績的排名也是你的重點，考出什麼樣就完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班上的人有些當然緊張，憂心忡忡的，都怕自己考不好，打擊了自信心，毀了心態。
之前池栀語本來也沒什麼想法，但被白黎弄的那一出要求，輪到第二天下午物理這門考試，她難得也有些不平靜了。
和她同考場的吳萱看她這樣，笑了，“你怎麼回事？又不是沒考過試慌什麼？”
“我倒也想不慌。”池栀語嘆氣，“但我一想考砸的後果，我就覺得頭疼了。”
“沒事吧。”吳萱想了想，“你媽總不可能真的不讓你和謝野見——”
話沒說完，她自己又想到自己了解到的白黎的個性，卡了一下，又迅速改口，“——好吧，她這還真的有可能會做到。”
池栀語嘖了一聲。
“不是。”吳萱看她，“你這擔心你媽又操心謝野的，到底對謝野有什麼心思呢？”
之前的吳萱覺得這倆青梅竹馬的肯定會有別的想法，但她看謝野看不懂。
看池栀語也覺得很模糊，說是朋友吧，又覺得他們倆太親密了，如果要說池栀語喜歡謝野吧，可看到小學妹過來獻殷勤的時候，她也沒見過池栀語吃醋，反倒還跟著一起調侃。
還真有點搞不懂。
但她就覺得池栀語不可能把謝野當成普通的朋友，或者什麼狗屁的親人。
肯定別的心思。
“沒心思。”池栀語趴在桌上，懶懶的回答。
吳萱：“騙誰呢。”
池栀語眨眼，“真的啊，騙你幹什麼？”
吳萱：“我怎麼知道你騙我幹什麼，反正就是有問題。”
“行，你說說我有什麼問題？”池栀語覺得好笑反問。
吳萱搖頭，“你就是有問題，來自我女人的直覺。”
池栀語點頭，隨口道了句，“那你還挺準的。”
“我當然——”吳萱順口答了句，忽而意識到不對勁兒，“等會兒，你說什麼？”
池栀語眨了眼，慢悠悠開口：“我說你可以回座位了。”
“？”吳萱眯眼看她，“幹嘛？”
池栀語視線看向講臺，“監考老師來了。”
“......”
吳萱轉頭確認是真話後，迅速站起身往隔壁組走。
監考老師提著試卷袋進來，掃了一圈教室裡的人，“想上廁所的，現在先去上，等會兒考試上時候最好不要再出去了。”
話音落下，有三四個人站起身往外走。
池栀語坐在位置上，餘光看見窗外有人影經過，下意識偏頭看去。
